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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玉扇郎君笑声道:“佟雄风卧病在床,正是手到擒来,盟主的妙计,可说是不让孔明专美于前呀!”
古长卿挥挥手,精神比前时的愁眉苦脸大不相同。
玉扇郎君走后,他也向燕子矶迎江寺走去!
远远的,已看到江岸的削石之上,九子白魔负着双手凝望江色。
他不进迎江寺,缓步上前,含笑拱手道:“李掌门,你老兄好兴致!”
那老者的背影虽然瘦削,但一身雪白的长衫,迎风飘飘,却也令人觉得脱俗出尘,俨若文士隐者。
但是他一回过头来,不由使人倒抽一口冷气。
但见他面如白土,不但毫无血色,而且惨淡怕人,一双倒垂的八字眉,也泛出淡白的死色。
白多黑少的三角眼,隐隐有一股逼人的寒芒,朝天鼻孔,大得十分不相称,占了全脸的一大半,翻向外面的白唇,露出长长的四只黄牙,更使人不敢仰视,见而生畏。
他回头白眼一抡,阴沉沉的道:“古盟主!你把我父子弄到金陵城来,一住五六天,就这么放在这儿?”
古长卿拱手陪笑道:“老朽这就是特地来报消息的!”
九子白魔搔了搔一头白发道:“消息?卢一鸣的消息?”
古长卿故做神秘的道:“卢一鸣据说已远赴长春岛……”九子白魔白眼一翻道:“长春岛?哈哈哈哈……”他的笑声凄厉,震得江水也仿佛阵阵波动,这老魔的功力实在惊人。
笑声戛然而止,又道:“太阳谷、长春岛,三十年未到中原!他到长春岛做什么?”
“唉!”古长卿故意的叹了口气,杞人忧天的皱眉头道:“这也是中原武林的不幸!”
九子白魔不由沉着惨白的面孔道:“别绕弯子!快说嘛!”
古长卿故作苦笑,连声道:“卢一鸣的目的,在对付贵派,也就是对付……李兄!你可别见怪,他就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九子白魔的双目暴睁道:“白骨门十五年从来不曾出仙霞一步……”古长卿接着道:“是呀!卢一鸣乃是一石二鸟之计。”
说着,他走近半步,低声又道:“第一、是想重振当年九凤令主九凤门的声威,自量不足,要借重外人,第二、是要来对付李兄!”
“对付我?”九子白魔李心道:“为什么?”
古长卿道:“这又有两个作用。”
九子白魔问道:“又是两个作用?”
“第一!”古长卿大鼓如簧之舌,煞有介事的道:“他怕李兄你不忘黄山论艺之事,第二,是要由白骨门下,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这……”
古长卿一鼓作气,挑起这场杀劫。
他不等九子白魔有考虑的余地,又絮絮的道:“白骨门乃是名门大派,李兄您的白骨神功宇内闻名,卢一鸣如意算盘一定以为只要挑了白骨门,宇内武林少不得望风而降,以遂他君临江湖的野心!这是司马之心人人可鉴的!”
九子白魔李心的面容稽动,咬牙有声道:“哼!当年黄山一掌之恨,老夫我还没有找他算账,不想他……”古长卿心中暗喜,又道:“李兄!你是韬光养晦,安享清福,可不知道九凤门在暗中的阴谋鬼计!”
“古盟主!”九子白魔的面色一沉道:“你这话都是真的?”
“李兄!”古长卿也凛然道:“老朽虽然滥竽充数,但也是百剑盟的一盟之主,即使李兄看不起风陵庄,难道百剑盟还有令人疑惑之处不成?”
九子白魔白眼珠连连转动,久久不语。
古长卿火上加油的道:“李兄!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嘿嘿!”九子白魔已为所动,鼻孔中冷冷一哼,目射寒芒道:“凭卢一鸣夫妻,还不在李某的眼下!”
古长卿一点也不放松的道:“所以他才设法去请太阳谷与长春岛的高手呀!”
九子白魔摇头道:“那是白费!”
古长卿一愕道:“李兄!这两个中原以外的旁门左道,可不是等闲,三十年前武林血淋淋的教训……”九子白魔依旧摇头道:“他们会替姓卢的出面吗?”
古长卿似乎十分紧张,忙不迭的低沉沉的道:“李兄!长春岛出不出来,还不晓得,但是太阳谷的人可已经露面了!”
“哦!”九子白魔也大出意外的失声一惊,神色凛然的道:“真的?太阳谷……”古长卿道:“不但出面,而且已经与陆夫人连手,到了金陵,昨夜在紫金山,一夜毁三帮!”
“这……”
九子白魔神情也不由一振,惨白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凝重的道:“三帮?一夜之间挑了三帮?”
古长卿道:“除了三帮之外,还有风火五煞与通臂人猿!也遭了毒手!”
九子白魔双手十指戟张,恶狠狠的突然凌空向滔滔的江流遥遥抓去。
呼……
哗哗啦啦……一声风响,湍急的江水,现出两个斗大的漩涡,随着他双手的一收一放,激起两个丈余高下的水柱,涌出江面,然后倒入江心,发出一阵大响!
古长卿鼓掌大笑道:“李兄!好功力!”
九子白魔咬牙切齿道:“你觉得我这双白骨掌,比那太阳谷的少年高手如何?”
古长卿是有意激他,故意做出十分为难,又很尴尬的样子,半晌不答。
第八回白骨魔功
“古盟主!”九子白魔追问道:“你为何不言不语?”
古长卿苦苦一笑道:“李兄!你的功夫已是炉火纯青,但那太阳谷的小伙子,也算登峰造极!”
九子白魔有些不悦道:“我是说我与他,究竟有无差别!”
古长卿嚅嚅嗫嗫的道:“老朽说一句实话,还真没法分辨!”
“哼!”九子白魔拂袖道:“既然如此,李某要你看出一个分别来!”
古长卿心中喜不自禁,但却面色凝重道:“李兄的意思……”“我这就去找他!”九子白魔跨步下了大石,又道:“看看太阳谷的人是不是三头六臂!”
“李兄!”古长卿眼珠一转道:“用不着李兄去找他……”“哦!”九子白魔止步停身,回头道:“难道他们会来找我?”
古长卿一脸的敦厚之相,十分热忱的道:“老朽就是为了此事而来……”他横着江岸踱了两步,缓缓的道:“他们昨夜的一场血劫,乃是冲着你李兄,还有兄弟我这个百剑盟而来的!”
九子白魔道:“哦!那我就接下来!”
古长卿又絮絮的道:“陆夫人亲率她九个女儿,与太阳谷的人一齐露面,口口声要灭尽中原武林!”
“哼!”九子白魔道:“未必有这么容易!”
“李兄!”古长卿一脸的悲愤,愁容满面的道:“放眼武林,除了你李兄的白骨门,还有隐居已久的“粉面银戟”金戈之外,有谁能与太阳谷一较长短呢?”
九子白魔道:“贵盟高手如云……”
“唉!”古长卿苦苦一笑道:“明是百剑联盟,其实是一片散沙,这也是老朽无德无能,李兄若是愿意,老朽我是诚心诚意推崇你来做这个盟主,也是中原武林之福!”
“百剑盟”乃是中原武林的精神堡垒,也是武林中正式的结合。
武当一派,就是由于未能争取到“盟主”所以才退出联盟!
古长卿千方百计的把盟主弄到手,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挖空了心思!
难道他真的会拱手让给“九子白魔”李心吗?
不会的!他所以如此说,不过是对九子白魔的一种诱惑,而且又是表示他“一片热忱”的心意而已。
“九子白魔”李心忙道:“这就不必了,古盟主!你是说他们会来找我?”
古长卿正色道:“据老朽所知,他们今夜三更时分,必到燕子矶,李兄,虽然你功高绝世,但还是要早为之计,小心为妙!”
“九子白魔”李心冷冷一笑道:“我李心虽老!这双手还不老!我等着他们!”
“李兄!”古长卿欲擒故纵的道:“老朽前来燕子矶,通风报信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请问你老兄,是否要事前安排安排?”
“安排?”九子白魔不明白的道:“如何安排?”
古长卿装成古道热肠,十分关怀的道:“老朽的意思是要不要由百剑盟的人前来,尽一点小小的力量!”
“古盟主!”九子白魔朗声道:“你的一翻好意,李某心领!然而……嘿嘿!白骨门一向不敢惊动任何武林朋友!”
古长卿意犹未足,兀自加油加醋的道:“这一点我知道,当年黄山论艺,李兄虽然夫妻情深似海,也并未出手!令人可敬!”
这个老奸巨猾的枭雄,有意撩起九子白魔的丧妻之痛,加深仇恨心理。
九子白魔果然目眦皆裂的狠声道:“十五年的债,也该算算了,不然,老妻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
古长卿计已得逞,不由心中大定,他拱手道:“既然如此,老朽暂且回去准备一番。”
九子白魔忙道:“李兄,先前讲过,不敢劳动古兄。”
“这……”
古长卿故意皱起眉头,道:“既然李兄如此坚持,老朽只能说爱莫能助了。”
“请吧!”
两人的身形一分,古长卿折回江岸,九子白魔率同九子,准备迎接一次生死的搏斗。
清风,明月。
波光,岚影。
燕子矶静静的沉在月光里。
迎江寺的影子,映在江面上随着波光摇动不已。
通往金陵城的方向,十余条人影风驰电闪的鱼贯而来,为首的,正是青衣修罗金白羽。
远远的,已可望得到迎江寺的塔尖。
咻——
一道白光,夹着刺耳的厉啃,直射金白羽的面门,力道不小,快如飞矢。
“咦!”金白羽人在凌空,前进之势不变,猿臂轻舒,抓了个正着,同时,口中喝道:“什么人?”
他且不看手中抓着的是什么东西,蜂腰微折,扑向白点射出之处的丛树之中。
金白羽的身法之快,已可说是电光石火。
然而,竟然扑了一个空。
荒山荡荡,夜静如睡,哪有半点人影。
这时,谷之阳、陆夫人与卢门九凤,也已落势停身,一齐担心的问道:“什么暗器!”
“喏!”金白羽伸出手来。
但见他手中一个两寸来长的银钗,扎着个五寸长短的纸条。
月光下看得清楚,纸条上写着:“古长卿从中捣鬼,白骨门有准备。”
谷之阳不由怒道:“我断定是古长卿这老儿在挑事生非,存心弄鬼!”
陆夫人道:“白骨门不知准备了什么阴谋鬼计!”
金白羽凝神沉思,却道:“白骨门纵然安排了刀山油锅,我们既来了,也就不怕!古长卿也有图穷匕现的一天,只是这支屡现的银钗,却令人不解!”
陆夫人道:“发钗示警的人,并无恶意!”
金白羽颔首道:“但是,我金白羽平生最不愿欠别人的情!”
一语方落……
“谁!”谷之阳一声大喝,迳向左侧三丈之外扑去。
人影惊鸿而起,一大片白茫茫飘荡荡的东西,由那人影发出,罩向谷之阳的面门。
“不好!”谷之阳顾不得追人,闪身折腰虚里全力翻滚丈余。
那白茫茫的一大片,原来是一幅白纱巾。
谷之阳不由大怒。
然而,空山寂寂,那人影已在他飞飘之际,远在二十丈之外,转眼不见。
金白羽沉思道:“猜想就是发钗之人,好快的身法!”
陆夫人也道:“此人轻功真已到了飞花落……”絮字尚未出口,但见她花容失色,目瞪口呆的瞧着右侧山径之上。
“夫人!”金白羽大感惊异,顺着她的眼神瞧去,也不由一楞。
卢门九凤禁不住失声惊呼。
原来,山径一侧,一块高大的石碑之前,骇然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