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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文海冷傲地一笑道:“我如果怕死,早就走了!”
母夜叉恨恨地点头道:“好!你倒是条硬汉!”
她一步一步地向岳文海走去,每落脚之处,陷地寸许,面色铁青,双目之中,精光闪闪。
韩翠见状,厉声叫道:“岳文海,你小心了!”
岳文海见母夜叉来势汹汹,急忙运功双掌,但感觉全身越来越冷,四肢渐渐颤抖起来,功力顿时减弱了许多。
他心头一懔,眨眼之间,母夜叉已经向他欺近!掌风顿时扫到,岳文海强提一口真气,双掌迎了过去。
“叭!”的一声,岳文海的身子,被母夜叉一招断魂掌扫得飞到八尺开外,栽倒地上!母夜叉口中发出一阵狞笑之声,如厉鬼般又欺身过去。
提起一腿,向倒在地上的岳文海丹田穴上踢去!韩翠惊叫一声,飞奔而去,抱住母夜叉的腿哭道:“舅妈,你不能踢死他!”
母夜叉踢出的腿,顿时像被铁箍箍住似的,无法踢出去,咬牙骂道:“死丫头,给我滚开!”
说着,伸手狠狠地打了韩翠几个耳光! 韩翠被打得星火直冒,但她忍痛不顾一切,抱着母夜叉的双腿,飘退两丈开外。
她大声对巧云道:“巧云,快抱岳文海走,愈快愈好!”
巧云诺了一声,一弹身便落在岳文海身前。
母夜叉厉声喝道:“巧云,你这死丫头敢……”
岳文海突然挺身而起,大声道:“我不怕死,我不走!”
巧云一愕,呐呐地说道:“你……你不要辜负我家小姐一片苦心呀!”
岳文海剑眉一皱,全身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寒噤,双腿一软,跌坐了下去。
此刻,林内突然飞奔出来一条人影,嘻笑几声道:“年轻人,我带你走吧!”
话声甫落,挟起岳文海飞奔而去,片刻之间,便走得无影无踪了。
岳文海虽伤在阴风指下,但神智并未昏迷,只觉身上奇寒难忍,他被人抱住,如腾云驾雾般,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突觉被人放了下来。
他睁目一看,只见自己睡在一幢破庙里!一个青衣老者,背向他坐在那里,双手捧着一个大酒葫芦,咕噜咕噜大口喝着,口中不断大嚷着:“好酒呀!好酒!”
岳文海口中发出呻吟之声,青衣老者转首问道:“娃儿,你几时醒来了?”
岳文海看清那老者蓬头垢面,满面连鬓的胡子,十足的像个海盗,一双奇小的眼睛,嵌在一张脸盆似的面孔上,阔嘴咧开来像个弥勒菩萨。
岳文海看了他这副滑稽相,心中好笑,但是没有笑出来。
那青衣老者看见岳文海只看他说话,一双大浓眉皱在一起,问道:“你是哑巴?”
岳文海摇头道:“会说话,只不过身上冷得很!”
那青衣老者冷笑道:“半天才放个屁出来,你怕冷是中了落魂谷那小子的阴风指,三天如果不治,连你的小鸡巴都要烂掉!”
岳文海讶问道:“我们在虎峰打斗的情形,老丈都看见了?”
那青衣老者冷哼一声道:“你真是脱了裤子放屁,老叫化我如果不是目睹,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岳文海勉强支起身子,拱手一礼道:“多蒙老前辈救命之恩!”
那青衣老者一挥手道:“免了!免了!我老叫化就是不吃这一套酸劲!”
岳文海道:“有恩必报,老丈能否告诉晚辈尊姓大名?”
青衣老者笑道:“我老叫化早在四十年前的姓名便死了,以前别人都叫我‘降龙神丐’……”
岳文海闻言惊喜交集!原来他去灵隐寺时,一路之上,便风闻许多关于降龙神丐的趣事,在武林中降龙神丐洪七公,是个有声有色的人物,他的侠行,誉满江湖,家喻户晓……
岳文海在崇敬之余,便俯身拜倒下去。
洪七公哈哈大笑道:“小子你疯啦!又不到祭祖宗的时候,你磕什么头呀!哈……哈……快起来!快起来!”
岳文海面带肃然说道:“老前辈的侠行善迹,江湖上的人有口皆碑,在下仰慕已久,今日何缘,在下不但能亲睹尊颜,而且还承救命大恩,所以……”
洪七公嘻笑几声道:“你的礼数行得太重了!我老叫化不敢当,其实我那有什么侠行,更不敢钓名沽誉……”
岳文海接口道:“老丈太自谦了,方今武林大乱,一楼二谷三大宫,谁是清者?只有老前辈行侠江湖……”
洪七公手挥了一下,示意岳文海不要再说下去。
他黯然叹道:“老叫化老了!刚才跑这段路,确实证明老叫化已经老了,如果不是那些酒虫在骨髓里支持我,我老叫化早就躺下去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今后欲振兴武林,要看你们这些后生了。”
岳文海道:“老前辈贵庚……”
洪七公摆摆手道:“你莫问我的年纪,至少比你大上四倍吧!”
他拿起葫芦又咕噜灌了几口道:“你身上很冷吧,要不要喝几口?”
他把葫芦递了过去。
岳文海不好意思去接,摇头道:“还是留着老前辈应急吧!”
洪七公大笑道:“没有关系,前村可以沽酒,这葫芦里是药酒,暂时可以压制奇寒,对你可大有用处。”
岳文海接过酒葫芦,觉得酒味醇芳扑上鼻来,喝了几口,果然酒一下肚,身上奇寒减轻不少。
洪七公道:“多喝几口,刚才你挨了那母夜叉一掌,受伤不轻,我老叫化替你疗伤,入夜好赶路!”
岳文海问道:“到什么地方去?”
洪七公道:“要澈底疗治阴风指的歹毒,必须到东南血谷里的‘热泉’去淋浴,否则三日之后,你会全身糜烂而死!”
岳文海叹了一口气道:“有劳前辈了,不知血谷在何处?”
洪七公道:“血谷距此三百多里,是‘江湖一枭’郝不世的老巢,那老家伙亦正亦邪,有点不好惹,到时凭老叫化一点面子,替你讲讲情试试看吧!”
岳文海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血谷是不是江湖上所称二大谷之一呢?”
洪七公点头道:“不错,江湖两大谷,一热一冷,他们恰巧相反。”
岳文海把酒葫芦递给洪七公道:“在下不会喝酒,喝多了会醉的。”
降龙神丐洪七公笑道:“人生难得几回醉,喝醉了有我老叫化在这里怕什么呢?”
岳文海幽幽一叹道:“在下小时,常见我母亲喝醉了酒,便大哭大笑,整夜不休,那种醉态很不好看。”
洪七公道:“可能是令堂胸中有许多愁苦,借酒浇愁,你令尊当时可在她身边?” 岳文海黯然摇摇头。
洪七公点头道:“这就对了,一定是令堂想念令尊,所以用酒消愁,古往今来,有许多人怀才不遇,情场失意,还有那些闺中怨妇伤心到了极点,便是借酒消愁,有所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岳文海深深一叹道:“老前辈说对了,二十年来,风雨晨昏,家母盼望家父归来,几至望眼欲穿……”
洪七公不愿探人隐私,叹了一口气,接口道:“向来相思催人老,古今难堪是离愁娃儿!你看我头发白了多少了?”
岳文海目光扫过洪七公一头花白的头发,心中暗忖道:“这位旷世达人,难道也隐藏许多离愁别恨之事吗?”
他不便启齿去问,只用呻吟几声来掩藏他的忖想。
洪七公微微一惊道:“娃儿的伤势不轻,快来,我为你疗伤吧!”
他要岳文海背向他盘膝而坐,伸出右手,贴向岳文海的背上“命门穴”。
岳文海立刻感觉一股热流,缓缓流入他的“丹田”,然后运行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骇……
约莫一盏热茶的工夫,岳文海便觉得体内舒泰许多,洪七公轻声道:“娃儿现在摒除一切杂念,调息行功。”
岳文海依言,眼观鼻,鼻观心,片刻之间,他便达到人我两忘之境。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岳文海睁开双目,只见洪七公累得满头大汗,跌坐在一旁休息。
岳文海急忙起身拱手一礼道:“多蒙老前辈耗费真力,在下永铭五中。”
洪七公微笑道:“小事情,莫挂在心上!”
他抬头望天色,月影西斜,快近黎明了,他沉思一下道:“我们在此小睡片刻,便要赶路,三日后一定要赶到血谷。”
二人背靠背,在破寺里休息。
就在这时,突然破寺前传来低啸之声!降龙神丐洪七公一把抓住岳文海的肩头,身形一弹,便隐没到破寺的梁上去了。
身法之快,动作之捷,使岳文海看了暗暗佩服不已。
洪七公附在岳文海耳边悄悄说道:“来人非善类,千万不要作声。”
岳文海点点头,二人借着星月之光向寺外望去。
只见两条黑影,一前一后飞奔到了寺前,紧跟两条黑影之后,有十余条人影,纷纷追赶而来。
片刻之间,后面那十余条人影便把前面那两条黑影包围在寺前的广场上。
洪七公以传音入密之法对岳文海道:“老夫只见那两道黑影,身材矮小,服饰似女装,面目没有看清,四周围的人都拔出刀剑,似要对那两个女子不利。”
岳文海问道:“老前辈咱们是不是要去帮她们……”
洪七公道:“不忙,先弄清他们的来路再说!”
二人正用密语交谈之际,突闻一女子声音道:“你们如此穷追我母女干什么?我身上又没有金银财宝!”
围在四周之人,其中一人冷哼一声道:“你自己心里明白,何必装蒜!只要把你家小姐献给我们宫主,万事皆休……”
怒喝之声,自那女子口中响起:“住嘴!”
紧接着一个男子的声音,喝道:“识相点,‘幽冥宫’的人是好惹的吗?”
洪七公不屑地冷哼一声,怒道:“‘幽冥宫’有什么了不起,如此盛气凌人,岂有此理!”
岳文海道:“‘幽冥宫’是不是江湖上所称的三大宫之一?他们为什么不讲江湖规矩,欺凌两个女子?”
场中传来女人叱喝之声道:“就是你们宫主亲来又有什么了不起,再不让路,恕我老太婆不客气了!”
“哈哈哈……”狂笑之声响了起来。
良久,阴森冷漠之声音又道:“吕老太婆,你大概瞎了眼,如果再不允诺,我们就要下手抢人了!”
“敢抢!谁动手,我就宰掉谁!”
“有什么不敢的?”一个苍老男子厉声道:“你们快动手抢人!”
一声令下,场上十几位一齐动手,攻向那两个女子!“娘,我愿意跟他们去,只要你老人家没有危险!”
“绮儿!别哭,娘手中宝刀未老,怕他们什么?”说着“嘶嘶!”几声,刀光几闪,连声惨叫,便有两人连头带肩削了下去!洪七公点头道:“吕枝梅英风还不减当年!不过今夜围住他们的高手太多了,恐怕……”
突然——一阵怒喝之声如焦雷般响起。
“先杀死吕老太婆!绝不让她活命!”
场中顿时刀光闪闪,剑影如涛,缕缕寒光,重重包围着那两个女子。
岳文海见那两女危险万分,忙对洪七公道:“前辈,我们去助她二人一阵!”
洪七公笑道:“娃儿,你的伤势甚重,不能出手,老夫自有退敌之策,你紧卧梁上不要动,知道吗?”
岳文海急道:“快去!那老太婆肩头上挨了一剑,再晚恐怕来不及了。”
洪七公身形一闪,便躲到寺殿佛像后面,身子一缩,便钻入一座判宫塑像身内。
他用手在那判宫塑像身上戳了几个洞,然后口中发出如狼嗥鬼哭般的怪叫之声。
那叫声惊天动地,如虎啸龙吟!使在寺外广场上打斗的人,都悚然心惊,顿时停手,向寺内望去!奇怪!寺内没有声音了,只有那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