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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追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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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了攻击,然而她却只顾食,吃完又吃,然后等大将军发号司令,她只等待黑道势力对消的结果。

她出发去杀人的时候,还剔着牙。

金牙。

——一个爱吃的人,当然注重她的舌头和牙,正如一个绘画的人珍惜他的牙和弹琴的人受惜他的指一样。

她常算自己有几只牙齿。

——折断掉落的不算,她算来算去,却只有二十四只牙齿。

——听说这是短命和夭折、贫寒的相格。

所以她问同行的追命:“喂,你有几只牙齿?”

连一向知道她常诈癫纳福、扮痴取胜的追命,听了也有些受不了。

——他们要对付的是“生癣帮”的高手!

“生癣帮”的名字古怪,所习的武功也怪异非凡。他们练得高深之时,终年可以只吃白菌青苔,并如动物般冬眠、归息,练成后可以抵受极大的打击,而且复元得奇快无比。练成这种武功,皮肤上会结一层斑癣,有的长在脸上,有的长在趾间,功力越高,结癣越厚,而且结的还是彩色斑烂的癣。万一:癣毒所侵,除了“老字号”温家以外,只怕再无解毒之人了。

——对付这等人物关“牙”什么事!

真是!

“听说他们这些人全身刀枪不入,除非你把他们活生生炸开了,不然,还真是杀不死的呢!”大笑姑婆接下去就说:“不过,听说他的鼻梁就是罩门——但鼻子是防守严密的地方,我只好准备用牙齿把他们的鼻子咬下来了。”

然后她又自言自语:“却不知他们那些生了癣的鼻子好不好吃?”

如果说大笑姑婆是面憎心精的人,那么,“生癣帮”主盛一吊又是个怎样的人呢?

他非常非常的聪明,非常非常的强悍,非常非常的有野心,也非常非常的有私心——这四者加在一起,使他不甘屈服、不甘后人,甚至不甘心只作“生癣帮”的帮主而已。

同时他也是个很努力的人。

他虽然已当了“生癣帮”帮主,可是对一些事,仍一丝不苟。如果他因为一时怠懒或太过忙碌,有两三天没有习武,那么,他一定会在后来的几天里,多花一些时间练武,以补先前之不足;要是他一失手间亏了一笔款子,他便在其他花费上尽量削减,以弥先前的耗费;假使他不幸折损了一些人手,他也一定千方百计的招募了一些新的小子弟回来,以补先前人力上的丧失。

余此类推。

——凭他今日的身份、地位、声威,他大可任意挥霍、恣意享乐,但他仍勤奋练武、用心帮务、刻意节省。

——只不过,人力可以吸收,但人才却可遇不可求:像战貌貌、战渺渺、虎聪聪这等高手,无论他如何着力寻觅,一时间还是收揽不回来的。

至于总管叶柏牛,也是个非凡人物。

他刻苦耐劳。

到他今天这个“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位置,也大可不必如此辛苦了,可是,他还是跟帮里徒众一齐工作、一起休息,有时,就连帮徒休闲的时候,他也还没闲着!

他连吃饭也吃同一样的饭菜。

——所以:“生癣帮”里,人人都喜欢他,也敬重他,并且能和他打成一片。

因此之故,帮主盛一吊一直以来都十分重用他。

但这两人,却有着同一种癖好:

女人。

好色。

——但凡江湖正常的汉子恐怕都兔不了好色,只不过有些是很好色,有些是不大好色而已。

叶柏牛很好色。

盛一吊十分好色。

——大概练“生癣功”的人,能够少吃、少喝、少花钱,但就是女人不能少吧!

他们之间,数年来合作无间,也可能是因有“同好”之故。

所以这“主仆”二人,要来“咸肉庄”。

“咸肉庄”上,有老相好:

红姑和旺姐。

旺姐在薄红色的蚊帐里。

“还害什么臊哩,”盛一吊诡笑着走近,“咱们是老相好了嘛。”

他扯开了蚊帐,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他太熟悉旺姐的身子了:

——她年纪已不算小了,但徐娘半老,带点残的艳更骚媚入骨。

这像一座山般的身体决不是旺姐的胴体!

就在这一刹那间,鬼发如鞭、鬼角猛搠、鬼脚飞腿,全击中了他!

他吃下了。

他捱了发鞭,熬了脚踢,吃了角搠,不过在同一刹间——

“鬼发”回单刀的头发末梢已染上了绿苔色。

“鬼角”陶双刀的角尖也沾了一种牛皮斑癣。

“鬼脚”响过三刀的鞋底开始溃烂。

盛一吊怒笑道:“是谁教你们来暗算我的?旺姊呢?!”

——看来这老帮主还相当情深,此时此际居然还没忘掉那时使他到老'奇書網整理提供'弥坚的水灵灵清媚媚的旺姊!

回答他的是一个女声。

那个像一座山般的女人。

大笑姑婆。

她从床上跳了起来。

床立刻塌了。

她说:“大将军叫我来杀你,你死吧。”

她叫盛一吊死。

同时她出拳。

一拳一掌一脚。

但拳掌脚却不是向盛一吊身上招呼。

而是打向鬼发、鬼角、鬼脚。

三鬼同时中招,然后分别以发、脚、角攻向盛一吊。

盛一吊原本吃过他们三招。

他不怕。

他一张脸全都绿了。

他也要趁这时候多布一些癣毒,攻杀三鬼,再传染过去,连这可怕的胖女人一并儿干掉。

——他们一定已杀了我的旺姐!

——旺姐,我要为你报仇!

三鬼冲向盛一吊。

不由自主。

三鬼攻向盛一吊。

身不由己。

盛一吊长吸一口气,也同时攻出双掌一脚,硬硬撑住三人的来势。

这一刹间,三鬼分三个角度扑向盛一吊,但给盛一吊二掌一腿撑住了,而三鬼背后却是大笑姑婆的一掌一拳一腿,三人在这奇妙的瞬间僵持在那儿:

大笑姑婆

鬼鬼鬼

脚发角

盛一吊

然后就发生了相当惊人的变化;

在大笑姑婆眼中看去,她双手一脚抵在三鬼背门上,三鬼也以发、角、脚攻到盛一吊身上,而盛一吊:

鬼盛

发皿

鬼角一

鬼脚吊

盛一吊的身子,骤然断裂成五截,每节都有鲜血迸喷而出,接着下来,三鬼的身子也有着激剧的变化;



爆爆爆



爆炸炸爆

爆乍火

爆爆炸火乍

炸日共水火

大笑姑婆第一步,是以“隔牛打山”之力,击杀了盛一吊,然后又把力量倒引回三鬼身上,三鬼正着了盛一吊的“毒癣功”、怎能与“隔牛打山”抗冲?立时全身立即炸裂了开来,更倒引致盛一吊已断裂的尸身炸开,而当四人尸身混在一起,再溅炸了开去之际,鬼发、鬼角、鬼脚和盛一吊的骨肉血骸,早已分不开谁是谁的了。

之后,大笑姑婆拍拍手,愉快地道:“完成任命:三鬼跟盛一吊,互拼身亡。解决了。”

忽然,她摸摸自己的腮帮子,像咀嚼了什么似的。用手往咀里一阵掏挖,不久便吐出一双带血的牙齿来。

那只牙已长了一层薄薄的癣苔。

大笑姑婆微微变色,喃喃自语道:“好厉害的“生癣奇功”!

——其实,在她以“隔牛打山”之力震碎盛一吊之际,盛一吊也把“毒癣”催入她体内,只是大笑姑婆的功力,已可把“隔牛打山”运转自如,随时变成一种防守的内功,将癣毒转注入一只牙齿里,把毒力集中于一处,然后消去。

不过,大笑姑婆(“一流一”花珍代)本来已经够少了的牙齿现在得又少了一只牙齿了。

咯吐一声,莫敢争锋

叶拍牛汗出如浆,状甚痛苦,意甚艰辛,但男人正是出这一身风流汗时最欢愉。

然后他听到一些特异的声响。

他立即“收”了。

——能在这时候,说停就停,要收就收的人,也算不容易、不简单。

然后他发现床边多了一一个人。

一个满眼风霜、满腮于思、满脸风霜、满身酒味的汉子。

叶柏牛没有问:你是谁?

他一向是个没有废话的人。

——这人在此时出现,为的是什么,还用得着多问!

他一低首,背脊立即射出三道飞癣。

那人一闪身,避过了,还他一脚。

他一看便知道: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

他硬捱一脚,忍着痛,立刻走!

他不往窗外窜,不往屋顶冲,因为如有埋伏,把守这种地方的一定是来人中的好手。

他只往大门闯。

门外有一人。

嬉皮笑脸,手里拿着一件奇怪的事物,状甚悠闲。

他仿佛在等他的宝贝孩子出来。

———见叶柏牛露面,他还招呼道:“哇,连衣服也没穿就出来了,没夏天就热成这样子了吗?”

当叶柏牛看清楚了对方手里拿着的事物是什么的时候,他脚都软了。

那是一口痰孟。

“痰孟一出,号令天下;喀吐一声,莫敢争锋。”

——在江湖上,武林中,对这首歌阙,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作会心。

谁都知道这手拿痰盂的,正是“天朝门”门主“阴司“杨奸,在“大连盟”里,除了大将军之外,被目为最厉害狡狯、深不可测的人物。

叶柏牛一扬手,三片“飞癣”,分上、中、下三路激射而出。回一刹间,叶柏牛只觉足心一疼,一支针剑已自足心刺破他脚背,突露了出来:楼底下藏有敌人!

只是杨奸把痰盂分上中下三路一兜,飞癣便给接入孟里,然后杨奸向叶柏牛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只有两个字:喀吐!

一道飞痰射向叶柏牛脸上。

——叶柏牛只觉鼻梁上一痛——痰自后脑穿了出去。

叶柏牛倒下去的时候,追命和埋伏在楼梯底下的“三间虎”傅从也跟了出来。

杨奸点了点头。

傅从领命。

他把床上吓得昏过去的红姑拖出来。这女子虽然晕了,但裸体仍散发出一种妖艳的美。

杨奸又点了点头。

傅从一剑就刺杀了她。

追命本待阻止,一犹豫间,红姑已香销玉殒了。

“干得很好,”次日,在“三叛斋”,大将军十分满意,高兴得连光可鉴毫的秃额也微微发汗了,“太好了,迄此,‘生癣帮,已完全瓦解。”

杨奸忙道:“这都是大将军安排得当,算无遗策。”

大笑姑婆只道:“盛一吊忒也窝囊,这种货色,杀十个八个不够喉。”

大将军笑道:“这次是你们两个立功最大。”

大笑姑婆问:“却不知下一步怎么走?”

大将军道:“你还是念念不忘李国花?”

大笑姑婆道:“她可害了上太师,杀了三将军,也伤了我。”

大将军道:咱们对付燕盟,可也不能忘了一人。”

大笑姑婆奇道:“谁?”

杨好见大将军略作沉吟,便代答:“‘鹰盟’的李镜花。”

大将军注目向杨好,“杨门主真是我的知心。”

杨奸只觉背上一惊,忙恭身道,“我只是总盟主肚里的小蛔虫。”

大将军笑道:“难怪我近日肚子不太好。”

然后他反问:“肚子不好该怎么办?”

杨奸已开始淌首冷汗:“该把蛔虫清理掉。”

“对,要清理掉,”大将军沉声道,“李镜花是唯一目睹屠晚行凶的人,此姝自是非杀不可。”

然后他又问:“你们可知道,以屠晚杀手的手段,名列‘四大凶徒’之一,为何一千两金子加一千两银子,就肯替我来个‘大出血’血洗了‘久必见亭’那一家子?”

杨奸忙道:“那是大将军面子够。”

傅从也道:“大将军托他做事,是他的光荣。”

斑虎也想来阿谀一番:“大将军这么凶,他敢不听命吗,想死话未说完,已给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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