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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张大干,只不过他现在不仅面貌全变了,连身材都稍微矮了一些,道:
“不是。”
那人道:“既然不是,何必多管闲事?”
张大干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怎么能叫多管闲事?老夫只问你们一个问
题,你们是哪个帮派的?”
那人略微犹豫了一下,扭头朝同伴望去,谁料他的同伴已经率先说了出来,冷
声道:“我们是天鹭宫风云十三使中的八使和九使,阁下若有胆量的话,请留下万
儿,日后咱们约个地方见面。”
张大干道:“风云十三使?天鹭宫几时多出了这些人物?不必了,老夫这几日
就在峨眉境内,你们天鹭宫这次想必也来了不少人,想见面的话,还不容易?滚
吧。”
那两人听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待他们走后,莫不凤雄手道:“多谢尊驾出手相救。”
张大干将手一举,道:“不必了,咱们没有交情。先前我家主人辱骂方剑明
你们气不过,才来找他理论,我家主夕撇你们是一条汉子,怕你们出事,才叫我暗
中保护你们。哼,你们走吧。”
莫不同是个老江湖了,面色一沉,道:“原来你和那人是一起的,连你都这么
厉害,难怪我们四个在他面前,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你家主人武功是很高,但也
不可以骂方大侠。”
张大干大笑道:“我家主人喜欢骂谁就骂谁,何用你们多管,快滚吧,免得我
家主人反悔,将你们抓去打屁成奢”
莫不同心中苦笑,面上却仍不得不装成很恼怒的样子,嘀咕了一句,与其他三
人飞奔而去。张大干站在原地,不见了他们的身影之后,这才将身一纵,如飞而
去。
张大干去后不久,忽见三道人影飞落至场上,当前一个,身高不过五尺,胡子
却有两尺长,分红、白,黑,三色,正是太虚殿的特伸瞿墨生。身后两人,却分别
是幽冥鬼王欧阳绝与五大门派掌门人东郭材,这两人早已是太虚殿的人,所以跟随
瞿墨生并不出奇。
瞿墨生望着张大干消失的方向,面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过了一会,只听欧阳绝问道:“瞿老,你看得出这人是谁吗?”
瞿墨生摸了摸胡子,摇摇头,道:“老朽看不出,不过不管他是谁,这次的琴
蛙之争,他与他身后之人,必是一大对手。”~
欧阳绝道:“瞿老,世上当真有那么大的琴蛙?”
瞿墨生笑道:“有没有,老朽也不知晓,不过,这个传闻是医佛传出来的,想
必真有其事。”
欧阳绝道:“瞿老要是捉到它的话,吸收它的力量,武功必将层楼,别
说通天教主闻人龙,就算是南海如来,也不是你老的对手。”
瞿墨生听了“闻人龙”这三个字,目中射出一股恨意,冷笑道:“闻人龙前次
在杭州让老朽狼狈而去,老朽这次非要拿到琴蛙不可,只要得到它,不出一月,我
必杀闻人龙这厮不可。”忽然转过身去,喝道:“谁?”
只听一声“哈哈”大笑,一群人从远处掠了过来。当先一个,身罩大披风,脸
戴半截面具,正是正天教的圣使,人称“拳是魔君”的朱笑白珊
稍微靠后一点,是个身材瘦小,穿一件干干净净长袍的老头,正是正天教十二
坛使者之首的鼠坛使者张征,其余人等,分别是牛坛使者牛如海、虎坛使者王伏
虎、兔坛使者袁紫玉、龙坛使者龙凤雨、蛇坛使者江大春、马坛使者马友德、羊坛
使者杨百胜、狗坛使者苟清泉。
十二坛使者,除了不幸死去的鸡坛使者姬晓七,就只有猴坛使者侯朝宗和猪坛
使者朱有笑未到。九个使者面上仍然残留着悲痛,一看就知道他们还在为姬晓七之
死而伤心。
欧阳绝见是他们,“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正天教的人。”中,朱
笑白与欧阳绝毫不相干,不是师叔和叔侄的关系,之所以做此修改,是因为上部中
两人真有这层关系的话,欧阳绝早就去投靠朱笑白了)
朱笑白双手一抱,道:“瞿特使,打扰了。”他的武林辈分比欧阳绝和东郭材
都要高,在瞿墨生面前呢,却还是晚辈。因此,他招呼的对象只是瞿墨生一人。
985 报仇而来
瞿墨旅尽管自忖身份,可朱笑白乃正天教的圣使,他也不好怠慢,微微一拱
手,道:“朱圣使客气了。”目光一转,扫了张征等人一眼,叹了一声,道:“听
说姬使者已经惨遭不幸,各位请节哀。”
双方虽然是不同帮派的,但瞿墨生既然这么说,张征等人自然不好不有所表
示,各自施了一礼,算是回敬。
瞿墨生问道:“不知贵教查出了杀害姬使者的凶手是谁吗?”
苟清泉沉声道:“除了飞鱼帮的人之外,还会有谁?”
瞿墨生一怔,看他的表情,像是这个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禁不住道:
“飞鱼帮?”
张征点点头,道:“飞鱼帮狼子野心,自杭州一事之后,短短的时日内,攻占
了不少地方。广东全部,福建全部,浙江南部,湖广南部,以及广西大部,已经沦
为飞鱼帮的势力范围。他们的势力也渗透了中原地带,排帮是一块大肥肉,他们当
然不会放过。幕后指使排帮的就是飞鱼帮。”
瞿墨生道:“贵教当真查清楚了是飞鱼帮在暗中捣鬼?”
苟清泉道:“瞿特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藐视我正天教办事能力?”
欧阳绝和东郭财听他用这种口气对瞿墨生说话,待要怒喝,瞿墨生哈哈一笑
道:“老朽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此事已被贵教查清,贵教这次前来,只怕不全是为
了琴蛙吧。”
王伏虎道:“瞿特使说得对,我们这次前来,最大的目的就最动戈飞鱼帮算
账。”~
欧阳绝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刘如海道:“欧阳兄可是笑我们这点人斗
不过飞鱼帮?”
欧阳绝笑的正是这个,只是他还不至于说出口而已,道:“不敢,不敢。”
刘如海道:“我们这一行,除了圣使之外,可以说都算不上什么高手,可是
本教来的何止我们?这次他飞鱼帮不管来多少人,如果不给一个交代的话,本教定
叫他有来无回。”
瞿墨生笑道:“那老朽就在这里预先恭祝贵教早日能为姬使者报得大仇。我等
还浮事,这就告辞了。”说完,带着欧阳绝和东郭财扬长而去。
三人走远之后,苟清泉冷哼一声,道:“太虚殿就派他们三个人,这也未免太
自大了。”
朱笑白笑道:“苟使者莫要这般说,单凭瞿墨生一人,我们之中,就谁也不是
他的对手。何况,太虚殿来的当然不止他们三个。”
苟清泉道:“圣使,据您所知,太虚殿来了多少人?”
朱笑白道:“具体有多少,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太虚殿的少殿殿主,太虚四
象,以及牛魔鞠鹏飞,这些人必定前来。”
苟清泉道:“只要不是太虚殿的两位殿主,其他人都不足为惧。”
张征听了这话,不禁有些生气,叱道:“十一弟,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无论
是谁,都不可小瞧,你总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总有一天,你会因此而吃大亏
的。”
龙风雨忙道:“大哥,其实这也不是十一弟小瞧他们,本教号称天下第一大
教,若没有威严的话,何谈天下第一?十弟之死,于此也有部分原因。这几年,教
主教导我们,说要以德服人,可如今,十弟无辜惨死,可见光是德还不够,有时候
也必须要威一下。”
张征叹道:“你的话我何尝不明白。咱们十二个人,情同手足,十弟这一去
大哥忽然有一种人生如梦的感觉,这次咱们要飞鱼帮交出凶手,挫挫它的锐气之
后,大哥也想归隐江湖了。”
听了这话,其他人都是一惊,朱笑白道:“张老弟,你这话不会是真的吧?本
教复兴之日,指日可待,你何必一”
张征不等他说话,截住他的话道:“朱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心境已变
再无昔年的斗志,只待这次的事一完,便要向教主请辞。”
朱笑白叹了一声,道:“张老弟既然己纤决定,朱某也不好再劝了。”
袁紫玉道:“大哥,您退隐的话,我们也跟随您。”
张征道:“胡说,你们正是有为之年,应该尽心尽力兔本教做事。大哥二十多
年前本来就可以退出鼠坛使者这个位置的,但为什么不退,就因为大哥当时觉得自
己还行,如今二十多年过去,大哥也年近百岁,该是让贤的时候了。”
龙紫玉等人还要说些什么,张征已朝朱笑白一伸手,道:“朱兄,咱们走
吧。”
朱笑白道:“张老弟劳苦功高,理当先请。”
张征道:“朱兄是本教圣使,地位在小弟之上,小弟不敢越次,请。”
朱笑白在正天教几年,早已知道他为人太过“古板”,事事都要讲礼序,所以
也不再推辞,走在了前面,张征率众紧随于后。很快,一群人去得远了。
琴蛙的传闻,早在几日前就已经传开,所以,随着大批江湖人的到来,峨眉境
内比往日热闹了百倍以上。大大小小的客栈,全都住满了人。有的是单枪匹马,有
的是成群结队,有的是清一色汉子,有的是杂牌军。形形色色的人,不一而足。他
们来此的目的,全都是为了琴蛙。
峨眉山中有一座古寺,被称为普贤寺(也就是现今的万年寺,万年寺之名是万
历年间才起的名),相传为汉代的采药老人蒲公礼佛处,位于峨眉山中部。唐代
李白曾经在这普贤寺中住过一段时间,当时寺中有个老僧,叫做广浚。广浚老僧琴
赞栖件,李白每晚都来听琴,下山后,还为此写了一首诗。几百年过去,广浚老僧
早已死了,李白这样的妙人千古只有一个,自然不会再出现。
普贤寺一带,居住着不少村民,可此时,房舍全被武林中人“霸占”了。好在
这些人需要村民为他们烧饭做菜,每天总能拿些银子给村民,权当补偿。村民们尽
管有些害怕,但跑又跑不掉,只得任凭他们呼来喝去的使唤。
986 背琴人
普贤寺现任主持,法号叫光远,六十来岁,不懂武功。全寺呻二下,除了十几个
武僧外,都不会武,只会讲禅。有武林中人来到的当天,寺中僧人见武的不足以吓
退他们,便来文的,讲了一晚的禅,最后只得作罢。
为什么?因为一个不知出身何门何派的劲装汉子听得不耐烦,打落了一个高僧
的牙齿,自后谁也不敢讲禅,光远大师也不敢。他本想到峨眉派去请同道来降伏这
些武林中的顽劣之辈,可第二天他想通了,认为普贤寺有此一劫,就算请下罗汉下
凡,也无济于事。因此,他特别嘱咐寺内众僧,不要招惹这些“冥顽不化”的人
每日除了坐禅之外,还是坐禅。偌大的一座寺庙,除了偶尔能看到个别僧人外,随
处可见带刀佩剑的江湖中人。
掌灯以后,尽管冷风依旧,可普贤寺内外,仍然有许多武林中人在走动。尤其
是白水池那边,挤满了人,一个个扯开了嗓子在鬼哭狼嚎。不错,他们的叫声确实
可以用鬼哭狼嚎来形容。这个季节,何来的琴蛙?他们只得用叫声来引出那只不一
般的大琴蛙。听了他们鬼哭狼嚎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