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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天渺峰上,更无男女私情这几个字的存在。
所以,金银使一直到死,都牢牢地站在各自的位置上,不敢越雷池半步。
所以,就算是双双死在楚歌行之手,他们亦不后悔,大概,那真的是种解脱吧。更何况,曾经有一对有情人死在他们的手上,所谓……因果轮回。
谁又怪得了谁多少?
谁又怨得了谁下手无情。
唐乐颜明白。
她只是不明,为什么楚歌行对这个称呼这么执着。
就算是听了东窗未白的解释之后她都是不明白。
他是想步前人的后尘,或者只是表达他对天渺峰这臭规矩的不屑?
更或者有其他的解释?谁又能猜得透那人心底到底想什么。或者,他到底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这纯粹是属于一种孩子式的无意识的行为。
又或者是发自潜意识的……无意表达出来的行为。
那家伙虽然聪明,比她跟东窗未白都聪明,但有的时候笨起来,可也笨的惊天动地叫人咋舌啊。
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唐乐颜没有注意到,东窗未白望着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忧虑惆怅。他离开?”东窗未白说。
傲世天宗歪头看过去,淡淡一笑说:“小白这么善解人意,当然知道我心底想什么。”
“我只是胡乱猜测。”东窗未白垂眸,“不过,若我是你,自然不会放他走。”
傲世天宗妖异紫眸之中多了一丝欣赏:“小白的胡乱猜测,也猜的很好。”
东窗未白对上那种眼神。心头一颤,忍不住说:“宗主谬赞了。宗主若无其他吩咐,东窗未白就告辞了。”
“你要去哪?这么忙?”一只手自伸手搭过来。
东窗未白皱眉:“回房。”
“不是去找小十九吧?”他问。
“宗主,”东窗未白暗自心惊,表面却不动声色,“是宗主吩咐我去照顾她地,东窗并没有违规。”
“我是想你去照顾她。不是想你去给她通风报信。”手顺着肩头下滑。
“宗主……”东窗未白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丝痛楚之色,“东窗……也只是按照宗主吩咐行事。”
“是吗?”傲世天宗低声一笑,“我的好小白,乖小白,十五若是有你这般听话,该多好。”
东窗未白闭上双眼,嘴角微张。急促喘息。
傲世天宗伸手揽住他的腰:“怎么,不说话了?这句话让你不高兴了?”
“宗主的心意,我自然明白。”他说,“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傲世天宗望着他痛苦的脸,紫眸之中露出一丝满意。“没想到的,还有更多……”
“东窗……不明白。”
傲世天宗低头,在他耳畔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小十九,对不对?”
东窗未白浑身一抖,手不由地紧紧抓住了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傲世天宗低头看一眼。又问:“这样。很痛苦吧?”
东窗未白凄然一笑,却不回答。
傲世天宗微微一笑:“小白。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你…………想要小十九吗?要说实话。”
东窗未白紧闭着地眼睛蓦地睁开。音低低传来。
隐约传来,还有衣裳撕裂地声音。“因为小白你喜欢啊。”傲世天宗的声音沉沉响起。
“这不是真正的理由吧。”
“嗯……”那人笑了一声,“真正的理由,说给你也无妨……”
“多谢宗主。”
“本来这次,我并没有想将十五留在傲峰。”
“……嗯。”
“但是……”冷笑,“我发现,他的心底,有了人了。”手下用力压下。
“宗主……”东窗未白痛呼一声。
“小白,你会保护一个人到何种地步?”傲世天宗忽然问。
“这……”
傲世天宗却没有等他回答:“他在心底仇我仇的要死,上次离开,发誓过再相见地话,必定要给我好看,却不料,在功夫未成之际贸然归来,是为了谁?他说小十九是他的婶婶,可是我却知道,舜的那位大臣,并不喜欢小十九,甚至当众以死相逼明志,他为什么要编造如此的谎言?当他对我说起小十九的时候,眼中的紧张,瞒不过我,他越是要表示自己不在乎她,无非是想让我不去危害到小十九,说到底是在保护她!”傲世天宗一翻身,恶狠狠说道,“我对他那么好,对他一忍再忍,甚至眼睁睁放他偷走逍遥书,是为了什么!我可以放他自由,给他时间,我却不许,他的心底另有别人,不许东窗未白死死咬住牙,忍受傲世天宗地狂暴,一边皱着双眉听着,只感觉无比惊心。
“所以,我给你机会,小白,”傲世天宗缓了动作,“十五,我不打算放走,而且,我还要给他一个大礼。”
“什……什么?”
“能达成你的心愿,高兴吗,小白?”
“这种手段,这种……我……”
“你不愿意?”
“我……我……”不知是真的说不出话还是有所迟疑,东窗未白不能回答。
傲世天宗望着他的神色,嘴角带着一丝笃定笑容,缓缓又说:“机会放在你的眼前,可是稍纵即逝地哦,小白,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只要抓住,做成这件事,那么做成之后,我会……放你跟小十九离开,在天渺峰的名册上消去你们的名字,从此天涯海角,你们要去哪里都成…………怎么,动心了吗?小白,我是最了解你心意的人哪,好好地想想吧,这也是我送给你的一份礼物,作为你这么多年……的补偿。”
东窗未白脸蹭在枕头之上,因为痛楚而扭曲地脸上,双眼微微地睁开,仿佛看到了某处黑暗之中地光亮。
千里不留行 第二百六十章 如果爱
可以吗?
一向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也会有重见光明的一天。
做梦都期望,却明知是奢望。
如果他真的放手的话,……他奢望的那些,会成为真实的吗?
那个孩子……
小十九……小十九……你愿意吗?
让你接受这样的我,这样的一个人……连血液都透着腐烂气息的人。
自己都厌弃恶心自己啊。
而我……
我知道你的答案,所以我不敢问。
懦夫,是的。
向来如此。
所以我不是十五。不是楚歌行。
我是东窗未白。
东窗未白,黎明前夕,最为深沉的黑暗。
挣扎不透的黑暗。
东窗未白左手端着盛有饭菜的托盘,右手中拖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进房间内。
唐乐颜正趴在桌上,见他进门,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蓦地起身,叫道:“未白!”
东窗未白看着她的神色,微笑着说:“是怎么,莫非是饿了吗?”
“还有半天了吧,加上夜晚。”她高兴地说,眉眼含笑。
“是啊。”东窗未白也很高兴的模样,看着她,目光带着爱溺,“饿了吗,过来先吃点东西。“好吧。”她答应着,“谢谢你未白!”
东窗未白坐在桌子这边,望着对面的她津津有味的吃东西。
唐乐颜吃了一会,望见他放在桌边上的盒子。
“这是什么啊?”她问,舔了舔手指上的糕点渣。
东窗未白一笑,伸手又抹去她嘴角的一点油渣:“这个……吃饱了再告诉你。”
“我吃饱了。”她说,顺便伸出舌尖。在嘴角变舔了舔。
东窗未白看着她,笑着问:“小十九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很快又要离开了,……你,不会想我吗?”
唐乐颜一愣,脸上的笑这才隐退下去:“怎么不会呢……”她说,“这里,未白对我最好了。”
“那十五呢?”他问。
“他……”她地脸色有点为难。
东窗未白摇手:“算了算了。哼。”
唐乐颜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是啦,我只是在想。他对我时好时坏的,不算不算。”
东窗未白这才转怒为喜:“你呀!”伸手指戳了戳她的脸,“再吃一块吧。”
唐乐颜吐吐舌头:“不吃了,真的饱了,不信你来摸。”
她挺了挺肚子,又伸手摸了摸。
东窗未白忍俊不禁:“你真是……还跟以前一样。。”
“那当然啦。”唐乐颜笑着,忽然眼珠一转,“对了,未白你为什么总是在天渺峰上,其他弟子都有下山的一天,就算你是宗主的左右手,也不需要这样吧。”
东窗未白虽然在笑。可笑容已经有些僵硬。
唐乐颜却没有察觉,只是说:“不然这次,我们一起下山吧。”她想了想,“宗主对你那么好,你去求求他。也许他就答应了,山下有很多好玩的呢,你不熟悉,我带你去玩,还有更多好吃地东西,我请你!”
她想得好。兴高采烈。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小脸泛出红晕来。
东方微白的眼前却一片模糊,心好像沉到了冰湖里,却又在垂死挣扎,伸着手,大叫着救命,却无人听到,猛地有一句话传来,只有这一句在耳畔不停地回荡,让他心底地一丝希望不灭,摇摇摆摆,踩着水冒出头来,努力地想向着岸边飘过去。
“我们一起下山吧!”
她说。
东窗未白脑中嗡嗡地,一刻不停地回味着这句话,好像要将她牢牢地刻在心底,永远不忘,至死不忘。
“未白,未白!”唐乐颜说了一阵,见东方微白愣愣的没什么反应,伸手在他脸颊边上摇动了一下,又伸手去捏他的鼻子,“你想什么呢?”
东窗未白窒息,这才惊醒过来,望着眼前人苦笑摇头:“没有,没。”
唐乐颜歪歪头:“那你说我的提议怎么样?”
东窗未白勉强说:“好,很好。”
唐乐颜这才展颜一笑:“那你听我的,去跟宗主求情吧。”
东窗未白苦苦地笑着:“好,好,我听你的。”
“放心吧,下山之后,我会罩着你。”她伸手拍胸脯。
东窗未白只觉得心底不知有一股什么样地河流在缓缓地流动,苦涩,甘甜,酸,辣,交织一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挑眉都让他觉得痛苦难当,而又幸福无比,她伸手拍向胸前,如以前那个孩子,如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笑嘻嘻的孩子,当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以为是个顽皮的男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了个不容小看的姑娘,而偏偏,他地心底要命地记着当时的那个孩子,也要命地爱着现在这个不容小看的姑娘,就算她心底有着别人,就算还另有人爱着她,他都……
不想放手,不想。
东窗未白猛地伸手,牢牢地攥紧了唐乐颜拍着胸口的那只手。
力道很大很猛,唐乐颜吃痛,觉得手快要被捏碎了,不由地叫着:“未白,你做什么?”
东方微白觉得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颤抖,满心满脑都只有一个念头:不要放手,不要放手!
能跟光明接近一点,就多接近一点。
如果那温暖化成烈火,将他焚烧成灰烬碎片,他也……
无怨无悔。
人,总要努力一点吧。
为了自己地幸福,更努力一点。
为了逃脱让人窒息的浓墨般的黑暗,更努力一点。
我是东方微白,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让人挣扎不透的黑暗。
处在这样黑暗世界之中的我,心底却还带着一丝光明。
对于光明地向往。
而眼前这个孩子,我不想放开。
不想。
若说我自私,且让我,自私一把。
幸福,那种奢侈地东西。
爱,那种飘渺的东西。
我总要伸手,试着去探一探。
试着去……接近她一次。
无论成败,这都将是我今生,最值得记忆跟夸耀地事。
东窗未白伸手,将旁边的精致的盒子拿过来。
“这是什么?”唐乐颜问。
“这个……是很好的东西呢。”东窗未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