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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黄色灯光,照在了他的脸上,他生得非常英俊和魁梧,尤其他的一双浓眉毛,特别地浓宽,高高地吊着,有一种不可轻侮的英雄气概。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了一下脚,已然出去了两三丈,正要作势向一间楼房纵去时,却突然又停了下来、
他由怀中掏出了一块雪白的丝绢,很快地把自己口鼻掩住,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俊目。
等他安排好之后,这才二次起身,身若狂风中的一片飞叶,轻飘飘地落在屋顶上。
就在他脚尖才点到屋面时,室内突然传出了一声轻笑,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等你多时了!”
那夜行人猛一折身子,又翻了回来,就在这一霎那,一条身影,闪电般由窗口越出,轻飘飘地落在了街心。
他一转身,原来是江元!
他仍然穿着那身长可及地的黑衫,软丝的质料,在暗黄的灯光下,发出了柔和的光泽。
夜行人吃了一惊,他作势要逃,可是江元却摇手止住了他,沉声道:“你既然落入我眼,也就不必逃了,你可知道有入逃得过九天鹰之手?”
那夜行人果然停住了身子,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骆兄!这不关你的事,你何必多管?”
他的语声非常沉浊,使人分辨不出他是谁。
江元对他的语声,感到非常熟悉,可是却想不出来。
江元发出了一声冷笑,说道:“你来此可是为了那个孩子么?”
夜行人略微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带着笑说道:“不错!可是我并无恶意,这孩子的身世你不知道,如果跟着你,岂不误了他的大事?”
江元闻言心中诧异,可是面上仍然冷若寒霜,说道:“哼!这么说你是百里彤的人了?”
夜行人笑着摇头,说道:“这你就不必管了!你可愿意让我把孩子带走?”
江元毅然地摇着头,说道:“你不必担这份苦差事,至于江小虎,由我面交百里彤好了!”
夜行人发出一丝冷笑,他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向江元上下望了好几眼,说道:“这件事未必那么容易解决,我看还是交给我吧!”
江元剑眉向上一扬,压低了嗓门,用愤怒的声音说道:“我骆江元向来言出不二,你不要再多讲了!”
那夜行人双眉也微微地向上扬起,似乎在愤怒之中:可是他却隐忍下来,慢吞吞地说道:“骆江元三字名满中原,我心仪已久,老想能有机会讨教一二,今夜月黑风高,冷清得很,正好……”
他话未讲完,江元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朋友!如果你不想过于得罪我的话,还是趁早动手为妙,我从来不喜欢听这些闲言闲语的!”
夜行人被江元的话说得一怔,他略一迟疑,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也好!我们就动手!”
他才说完这句话,身如幽灵,已然接近了七八尺,停在江元面前。
江元脸上如常,心中却感惊异,忖道:想不到这一年的工夫,江湖上居然出了这么多英雄,看来我骆江元要想保持盛誉,非要付出些代价才成!
江元想到这里,也不再多说,一举手道:“朋友!你接招!”
他右臂轻投,疾如旋风,一掌向夜行人前胸按到。
夜行人足下换步,身子错过三尺,江元一掌落空,正要二次换掌,夜行人突然一声轻啸,双臂像是一对飞钩,闪电袭击,两股凌厉的掌风向江元双肩分别扣到。
他这双掌之力,沉猛韧黏,以江元这等人物,竟然无法辨出究竟是哪一类掌法,心中暗暗吃惊。
江元长袖一拂,身于已闪出了八尺,双目炯炯地望着他,他实在小看了这夜行人,却不料夜行人的第一掌,就使他震惊起来。
夜行人压低了嗓子,哑笑道:“骆江元名满天下,也不过如此!”
江元大怒,微微冷笑,点头道:“看不出你有些功夫,这才堪我一击!”
夜行人又发出了一声冷笑,身进如飞,右臂“长虹贯日”,二指如电,向江元双睛使点。
江元发觉他指力凌厉,破空有声,有心与他较劲,容他双指来近,猛翻右掌,迎出了一股急劲。
夜行人却巧妙地躲开了,他像一个幽灵似的,绕到了江元的身后,仍是二指点来,取江元“志堂穴”。
江元见他身形奇快,掌力沉劲,这等功夫可以说很少见,他心中暗自揣度他的来历,移步换形,已经绕过了他的二指。
江元猛转身,“拂指弹花”左手二指向那夜行人的“肩井穴”便点,这一次,江元用了六成功力,心中忖道:叫你也知道些厉害!
夜行人料不到江元身手如此之快,一眨眼之际,已翻身,避招,出手,只觉一股极刚劲的指力向自己肩头点到,两下离得甚远,可是已然觉得右臂发麻。
夜行人大吃一惊,飞身撤步,躲出了一丈之外,骇然说道:“骆江元名不虚传,我算领教了!”
他说着作势欲去,可是江元已如飘风般落在他身前,平伸双手,笑道:“胜负未分,朋友,你先前的威风哪里去了?”
夜行人用手整理了一下面中,说道:“既然你如此看得起我,我不走就是!”
说着他身形一晃,改用一套小巧的功夫,把江元围在中心,出招进掌,奇特异常。
江元以逸待劳,心中暗笑,忖道:你想以小巧功夫取胜,只怕不能如你之愿!
他二人在寒夜凄灯之下,展开了一场罕见的厮杀,虽然他们起落、递招之间,也带起了很大的风响,可是却被午夜寒风所掩没,所以听不到一些声音,他们只是一味的哑斗。
初冬之夜,静寂如死,他们在街心跃高纵低,那夜行人身形更快,远远望去,只见一团黑云,绕着江元团团打转,快得出奇。
可是江元沉着应付,出掌如风,方圆几尺之内,尽是掌力,那夜行人虽然多次猛攻,但终于无法欺进。
江元一边与他动手,一边留心观察他的路数,可是始终无法判定他的门派,而他所使用的小巧功夫,也绝不是常见的“燕青十八闪”、“醉荷飘叶”之类,可是威力却有过之。
夜行人打了半天,始终无法欺近江元,他似乎暴怒起来,低声地“哼”了一声,身势立时加速了一倍,攻势也越发地猛烈了。
江元仍是以静制动,毫不忙乱。
远望过去,只见夜行人像是一团飞絮又似一只怪鸟,才前又后,倏左忽右,身形的那份巧快,真可说是江元平生仅见。
江元心中想道:“我定要知道他是什么人物。”
江元想到这里,不禁望了望他脸上的面巾,心中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忖道:我何不把他面巾取下?
江元如此想着。正要改变掌法,突见夜行人一声低啸,身如箭弩,直射过来,他双臂大张“歌舞升平”,分别向江元右肩及腋下,十指如钩抓到。
江元冷笑一声,说道:“好厉害的掌法!”
随着这句话,江元已上拔了七尺,他凌空一个大盘旋,已然落在夜行人身后,二指轻投,点向夜行人的“鸠尾穴”。
这是江元自与他动手以来,第一次跃起,夜行人似乎没有防到,大惊之下,拼命地向前一扭,虽然让过了紧要穴位,可是江元的二指,仍然擦着他的胯骨滑过。
夜行人只觉大腿一阵酸麻,连忙运气止痛,闪了开去,已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江元含笑而立,从容说道:“你把姓名留下,我绝不为难你,放你而去!”
江元话才说完,夜行人突然大骂道:“放屁!你家少爷不信胜不过你!”
江元不禁大怒,他一双剑眉高高扬起,用着比冰还冷的声音道,“小子!你太不知死活了!既然你要与我系这个死结,你可别后悔!”
江元言罢不待答言,揉身而进。
这一次江元动了真怒,出手又有不同,他决心要把这夜行人制服,然后详细地问问口供。
夜行人见江元来得猛,他奋起余勇,二人再度打在一起。
他们这一次动手,比较刚才,声势又是大不相同,江元也展开了灵活之身,进退吞吐,自是比夜行人高上数筹。
那夜行人掌力、火候本就不如江元,原想以轻功取胜,却不料江元的轻功更高,立时弄得忙乱起来。
他们二人火并一处,掌起身落,袖动衣摇,带起了大片的黄尘,未成弥漫,已被寒风吹散。
江元近几月来,很少与人交手,更很少见这等高手,所以动手之间,心中爱惜他这身功夫,有了很多的顾忌。
就在这种情形下,夜行人才有还手之力,他虽然比江元差一截;可是这身功夫,也是江湖罕见的了。
他们二人过了二十余招,仍旧分不出胜负来,江元心中忖道:我们已经纠缠了一个更次,小虎一人独在房中,如再有人来,岂不是难以兼顾?
江元想到这里,正要加紧攻势,夜行人突然发话道:“骆江元,你还有压箱底的功夫,一齐用出来,不要折在我掌下又不服气!”
江元大怒,冷笑道:“我一再相让,你居然还敢激我,哼!难道我就真拿不下你么?”
江元说完,双臂一振,发出了一声低啸,他双掌猛翻,快似闪电,分别向夜行人的前胸及小腹按到。
夜行人立觉奇劲扑身,大吃一惊,点足之下,拔上了一丈。
可是江元料中他有此招,几乎在同一时间,也拔了上来。
夜行人才拔起空中,突觉黑影压顶,心知不妙;可是他再躲闪已来不及,只觉嘴上一凉,他那块蒙面的面巾,已然被江元凌空扯下。
十三、蓦悉杀师人雪夜入仇家
夜行人大吃一惊,正要用绝招脱身,突觉全身一麻,“砰”地一声,摔在了黄土地上!
就在同一时间,江元已落在了他身前。
他怒目圆睁,剑眉高扬,似乎又回复到他以往暴戾的天性。
他扬掌便要劈下,在以往很多江湖人就是这样死在他手下的。
可是灯光由江元的掌隙中,照在了夜行人的脸上,不禁使江元心头一震,高扬着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他发出了惊奇的声音:“咦,原来是你!”
睡在地上的,是一个英俊健壮的青年——他是百里彤亲信之人——卓特巴!
江元料不到,与自己较技半日的,竟是藏族的青年,一霎时不禁怔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卓特巴虽然被江元点中了“气海穴”,全身瘫痪在地上,可是他神智仍是清晰的。
他面上有一种无可隐藏的愧怒之色——虽然他极力地装出不在乎——证明他也是一个好强和高傲的人。
江元缓缓地放下了手,用异常的语调说道:“原来是你……你为何要与我为仇?”
卓特巴躺在大街上,并不显得狼狈,相反地,仍然透出了一种英雄气概,令人不可轻侮。
他发出了一声冷笑,说道:“我本不想与你为仇,是你逼我动手的!”
江元双目如炬,怒视着他,沉着声音道:“卓特巴!我脾气不好,你不要再用言语激怒我,虽然百里彤是我结拜兄弟,我怒气之下也会伤你!”
江元的话斩钉截铁,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力,卓特巴脸上涌上一种极难看的神色,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败在你手,你可不能羞侮我!”
江元低声地笑了两声,沉声说道:“我一向不以胜负论英雄,败在我手,便无大仇,自不会羞侮你!”
卓特巴不禁也对江元暗暗佩服,他低声道:“你要把我如何?”
江元闻言似乎有些为难了,他抱着膀子,犹豫了一下,很平静他说道:“我自然会放你回去,可是……”
江元说到这里,把语声拖长了一些,卓特巴立时接口道:“可是怎么样?你还有条件么?”
卓特巴这句话,把江元问得失声笑了起来,伸手弯下了腰,把卓特巴扶起来,在他背后,拍了一掌。
卓特巴的穴道立时解开,他很快地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土,满脸羞惭之色。
江元态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