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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都看在眼内,由心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厌恶感觉。
那个木美人实在太像紫竺。
这虽然只是一个木像,但无论是什么人,都绝不会高舆看见一个与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完全一样的木像让人肆意轻薄。
何况这个木美人又是一丝不挂。
那双怪手滑过小腹,继续下移。
龙飞再也忍下住,脱口道:“这个是谁的雕像?”
那个车把式应声停手,却没有回答,甚至望也不望龙飞一眼。
他偏身抽手,捧起了震落棺旁那块棺盖。
龙飞即时再问:“你又是什么人?”
那个车把式仍不回答,缓缓将棺盖放下。
才放到一半,那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又从棺材中响起来:“求求你,不要将棺材盖上,让我透透气!”
那个车把式毫不理会,继续将棺盖下放!
“救命啊!”那个木美人竟然高呼起来。
龙飞听得真切,急喝一声,说道:“住手!”
那个车把式却松手,“隆”一声,棺盖盖上!
龙飞大怒道:“难道你没有听到我的说话?”
那个车把式根本就不理会他,佝偻着身子,手按着棺盖走向车座那边。
龙飞瞪着那个车把式,双拳已紧握。
若非棺底有暗格,那个女人是必就藏在木像之内。
这个车把式显然就不是什么好束西!
心念一转再转,龙飞终于出手,右手一长化拳为掌,五指再曲,变掌为爪,抓向车把式头上那顶白色范阳遮尘笠帽!
那个车把式真的未觉,可是龙飞右手才抓到,他的头有意无意,倏的猛一偏!
龙飞半身一探,右手再长,一抓,再抓!
接连两抓都落空!
龙飞脱口一声“好!”右手不收,内劲陡透,“霍”一声,刀一样划去!
那个车把式竟彷佛知道龙飞必然有此一着,几乎同时“呼”的向后倒飞!
龙飞的疾抓亦落空,但车把式那么倒飞,笠子虽然仍然在头上,已经遮不住那张脸庞!
那张脸庞一映入眼内,龙飞所有动作不由自主就完全停顿!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一张那么怪异,那么恐怖的脸庞。
那张脸庞之上,并没有眉毛,一根也没有,眼睛深陷,眼眶细长,眼瞳闪亮,鼻短,嘴尖,唇薄,唇角一直裂至耳下,整张脸庞都布满了一片片湿腻腻,墨绿色,蛇鳞也似的鳞片!
妖怪!
一股寒气刹那间从龙飞脊骨冒起来7那个怪人倒飞半丈,越过车厢,正好落回车座之上,右手一把抄住了缰绳,左手同时拔出了插在旁边的鞭桿子,凌空一挥,马鞭飞卷,“叭”的就是一下清响!
两匹健马应声撒开四蹄,拖着马车疾奔了出去。
龙飞如梦初醒,一声叱喝:“别走。”策马追前。
怪人手起鞭落,健马负痛,四蹄翻飞,迅速将龙飞抛离了三丈!
龙飞叱喝连声,坐骑一阵狂奔,很快又追近了两丈。
还有一丈。
这一丈距离,龙飞竟不能够再追近。
那辆马车简直像飞也似的疾驶向前,马蹄车辆过处,遍地落叶,“沙沙”飞激!
龙飞亦策马如飞!
一丈始终就是一丈!
枫林连绵十里,马车驰出了半里,仍然在枫林中的道路之上。
龙飞追出了半里,再也忍不住,一声长啸,身形离鞍,如箭离弦,疾射向那辆马车!
怪人的背后彷佛长着眼睛,他一直没有回头,这时候突然回头,右手马鞭同时向龙飞抽去。
龙飞的身形正要落在马车之上,“忽哨”一声,马鞭已抽至,漆黑的鞭梢毒蛇也似卷向他的双脚。
马鞭呼啸,枝叶横飞,声势凌厉!
这一鞭抽中,未必能抽断龙飞的双脚,但龙飞双脚若是被马鞭卷住,身形便完全被控制,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马鞭虽快,龙飞的反应更加快,半空中一式“金鲤穿波”,腰身一弓,本来是脚下头上,这霎时变了头下脚上!
马鞭“忽哨”的贴胸掠过,龙飞的身形仍向马车落下!
可是那条马鞭,竟然也还有变化,鞭悄“飒”一响,那霎时间,突然反卷,恰好扫向龙飞的眼睛上!
若换是别人,出其不意,不难就伤在这一鞭之下,但龙飞的反应却是敏捷过人,身形亦在刹那间一变再变,适时一翻,正好闪开扫来的鞭梢。
这完全是电光石火之间的事情,其间马车并没有停下,龙飞身形三变,车厢与他落下的身形之间已经空出三丈的距离!
现在他落下,只能够落在地上。
他并没有落在地上,右手一抄,已经抓住了头上的一条横枝,左掌腰旁一抹一挥,“呜呜”两枚金环飞出,射向那个怪人的后背!
那个怪人一仰首,“咭”一声怪叫,右手马鞭,“飒飒”的交剪击下!
“拍拍”两声,那两鞭竟不偏不倚,恰巧击在那两枚金环上。
那两枚金环被击得反向龙飞射回来!
龙飞不由自主的脱口一声:“好!”左手一抄,将那两枚金环接下!
他整条手臂立时为之一震,那个怪人马鞭一击之力,实在不轻。
龙飞心头不由亦“怦”然震动。
这个人若是人,以他的身手。在武林中应该有一席位,没有可能是无名之辈,亦无须躲躲避避!
可是人又怎会这个样子?
紫竺就住在附近,那个木美人与紫竺如此相似,其中只怕有什么关系,无论如何,这件事非查一个清楚明白不可!
动念未已,坐骑就从树下奔过来,龙飞一松右手,身形落下,正好落在马鞍之上!
这片刻耽搁,马车已驶出了十多二十丈。
马是健马,那个怪人显然也是一个驱车能手,马车在的巧技驱策之下,驰出枫林,飞驰在田野之上。
龙飞那匹马已经赶了半天的路,自然就越跑越慢,与前面马车的距离,逐渐由二十丈拉远至三十丈。
那辆马车此际亦慢下来,与龙之间保持着三十丈的距离。
这显然有意如此。
龙飞疑念骤生,紧追不舍。
日落。有雨。
龙飞一骑仍是在那辆马车之后。
马更慢,马车亦更慢。
这条路正是通往紫竺居住的凤凰镇。
紫竺与那个木像莫非真的有什么关系?
龙飞一颗心不由悬起来。
凤凰镇虽然不怎样大,也有几千户人家。
镇左面一条大河,右面是高山,道路从当中穿过。
马车来到了镇外,转向右面驶去,龙飞远远看见,更加忐忑。
因为紫竺是住在那边。
这时候已经入夜,雨已经下了半个时辰。
烟雨。
烟雨迷濛。
整个凤凰镇就像是笼在烟雾中。
长冲上行人寥落,镇右面近山一带更加幽静。
那辆马车终于停下来。
停在幢庄院的后面。
那个怪人连随飒的从车座跳入车厢,打开棺盖,抱起了棺中那个木美人,纵下车厢,向那幢庄院的后门走去。
两匹健马旋即又撒开四蹄,拖着那辆车子继续奔前。
龙飞都看在眼内,吁了一口气。
这并非表示放心,只不过欣慰那个怪人总算已停下来。
再继续奔走,他的人虽然支持得住,那匹马非倒不可了。
相距有三十丈,这种天气,这个时候龙飞的眼睛虽说黑暗之中,一样能够窥物,远非常人所能及,也不能够那么远都看得清楚。
他其实甚至不清楚那个怪人从棺材中搬了什么出来。
但他却已经能够肯定那幢庄院绝非紫竺居住的地方。
这附近一带他并不陌生。
可是紫竺住的地方亦不远,就在那幢庄院的隔壁。
龙飞又如何放心得下?
庄院的后门虚掩,一推即开,那个怪人抱着木美人闪身进内,门立即又在内关上。
龙飞这时候仍然在十余丈之外。
十余丈并不是一个很长的距离,那匹马虽则疲乏得很,仍然很快奔至。
龙飞将马勒住,目光在门上一停,转向那辆马车!
棺材还是在马车之上。
那副棺材无疑能够解决他心中的一个疑团。
只要他追上去,拉停马车,打开棺盖,就可以清楚知道棺底是否有暗格可以藏人。
可是那个怪人却能够解决他心中一切的疑团。
龙飞目光转回门上,“刷”地翻身下马。他掏出一力白巾,抹乾了脸庞与双手的汗水,拭乾剑柄,再暗运真气,在体内游走一周,才举步上前。
到他的右手按在门上之际,他全身都已在防备的状态之中,足以应付任何突然的袭击。
门仍然虚掩。没有袭击。
入门是一个宽敞的院子,遍地长满了野草。
草长没胫,两旁的花木也不如多久没有修剪,参差不齐,黑暗之中,完全就不像是走在一个院子之内。
这莫非是一幢荒宅?
那个怪人难道就住在此处?
第三章 水月观音
龙飞不由自主想起了一些妖魔鬼怪的恐怖传说。
传说中,那些妖魔鬼怪不少都是出现在这种地方,可是他并没有退缩。
他本来就下怎样相信那些传说,也从未见过什么魔鬼怪。
那个怪人或者就是第一个。
但无论如何,这个险他都要冒了。
秋风萧索。
雨依旧是烟也似。
院子虽则如此静寂,仍然听不到雨声,却可以感到雨的存在。
雨粉扑面生寒,龙飞没有理会。分开阻拦在前面花树枝叶,小心翼翼从中穿过。
没有灯光,周围一片阴暗。
再分开一丛枝叶,一座假山出现在龙飞的眼前。
假山之上黑黝黝的伏着一团东西。
龙飞一眼瞥见,脚步立即停下。
那团东西一动也不动。
龙飞也下劝,盯稳了那团东西。
黑暗中,彷佛亦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没有声响。
突然“悉索”一响。
是龙飞在移动脚步。
龙飞旁移三步,前进两步。
那团东西还是一动也不动的伏在假山之上。
龙飞再前进一步,虽则仍然未能够看清楚,但已经可以分辨得出伏在假山之上是一条壁虎。
那条壁虎昂首吐舌,竟然有七八尺长短。
壁虎又怎会有这样巨大。.龙飞不由得心头一寒,脚步却不停,继续向假山迫近,处处小心,步步为营。
四步,五步,六步“泼刺”一响,假山前面那丛花树猛可一分,一团黑黝黝的东西从中疾飞了出来,撞向龙飞的面门。
龙飞那颗心应声一跳,腰间长剑几乎同时出鞘!
剑光一闪,正从那团东西当中穿过。
“咿”一声鸦啼立即响起,紧接就是“噗噗”一阵羽翼拍击声!
是一支乌鸦!
那刹那,龙飞的视线已转回去那壁虎那边。
那条壁虎并没有乘机扑下袭击,甚至连半分似乎也没有移动过,保持原来那个姿势趴伏在假山之上。
龙飞心头一跳,长剑一振,那支乌鸦“哧”的脱出剑尖堕入草丛之内。
羽翼拍击声瞬息停下,龙飞的身形同时拔起,凌空三丈,一式“飞鸟投林”,斜向那座假山扑落。
剑未入鞘,而且蓄势待发,只要那条壁虎一发动攻势,就迎头痛击!
壁虎虽然并非一种凶毒的爬虫,但是那么巨大的一条壁虎,杀伤力必然厉害非常。
壁虎却全无反应。
龙飞飞鸟般落在那条壁虎之旁倏的出左手,按在那条壁虎的头上。
那条壁虎仍然没有反应。
这根本就是木雕的,也根本不是壁虎,是蜥蜴!
黑蜥蜴!
整条蜥蜴都髹成黑色。
雕工精绌,栩栩如生,黑夜中龙飞被唬住了。
武功有武功的路子,老江湖看人一举手一投足,往往就立即知道用的是那一派的武功。
正如画画的可以从笔法鉴别,雕刻亦应该可以从刀法鉴别出来。
龙飞对于雕刻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