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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一想,又觉不妥,如果佟玉清到了不能走路的地步,方才盟主江玉帆的长啸声听来会那么愉快吗?
再说,佟玉清是他江玉帆最心爱的人儿,他会忍心抛下她不管就走了吗?
心念间,眼前光线一暗,业已到了竹林前缘。
鬼刀母夜叉再不迟疑,飞身纵进林内,绕过西屋与北屋之间,立即焦急关切地低声道:
“老妹子,你还在吗?”
说话之间,发现中央的房门仍开着,立即奔了进去。
也就在她奔进房门的同时,左间卧室内已传出佟玉清的急切埋怨声音道:“大姊,你怎的才来……”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奔进了室门内。
鬼刀母夜叉一看,只见佟玉清衣服已穿着整齐,只是秀发鬓角有些散乱,正坐在一张大木床上暗自流泪。
看了这情形,鬼刀母夜叉的面色大变,不由将甄小倩的头发宝剑等物丢在大木床上,急忙紧张地奔至佟玉清的面前,双手握住佟玉清的玉臂,焦急地问:“怎么样?还能不能走动?”
佟玉清一听,娇靥通红,直达耳后,不由羞急地嗔声道:“哪有那么严重?真是的!”
鬼刀母夜叉仍有些不放心地道:“你觉得怎么样?”
如此一问,佟玉清的娇靥更红了,不由挂着泪珠含笑嗔声道:“什么怎么样?哪有这样问话的?”
鬼刀母夜叉被叱得一愣,知道佟玉清情形没有甄小倩说的那么严重。
是以,急忙挨着佟玉清坐在床缘上,继续关切地问:“盟主怎么说?”
佟玉清见问,羞红着娇靥,忍笑愉快道:“玉弟弟神志清醒后发现真的是我,高兴得不得了,缠着我不放,还想那个……”
说至此处,娇靥红如喷火,不由羞躁得低头含笑,不说了。
鬼刀母夜又一见,宽心大放,不由也愉快地笑着道:“既然盟主很满意,而你又是江堡主和八位夫人心喜的儿媳妇,那你还有什么难过的呆在这儿哭?”
一谈到这些,佟玉清娇靥上的欢笑立逝,一双明媚大眼睛中,再度涌满泪水,晶莹的泪珠也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
鬼刀母夜叉看得神色一惊,不由急声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嘛?”
佟玉清流着泪道:“这虽说是事非得已,但因此而害得玉弟弟不能进入九堡宫的万象古墓瞻仰他祖母璇玑玉女的遗容,岂不是一大憾事……”
鬼刀母夜又听得大吃一惊,不由震惊的道:“真的?”
佟玉清流泪继续道:“这样一来,我和玉弟弟都不能进入万象古墓,今天发生的事,想必也不能报告江爷爷和八位夫人知道了!”
鬼刀母夜又一听,神情也不由凝重起来。
因为,由于江玉帆和佟玉清的不能在结婚大典的前夕进入万象古墓,很可能引起江老爷子和八位夫人的不快和生气。
是以,不由望着泪珠不断的佟玉清,关切地道:“这是盟主说的吗?”
佟玉清立即轻摇螓首,幽幽地道:“不是,这是我听到许多人都这么说。”
鬼刀母夜又立即埋怨道:“你为什么不问一问盟主呢?”
佟玉清立即噙泪正色道:“他当时那么愉快,我怎好扫他的兴?再说,如果让他想起了这件事,他必然终日愁眉不展,心神不安,以后还要不要领导着‘游侠同盟’去办事,就是陆姊姊她们知道了也会怪我的……”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叹了口气道:“照你这么说,你和盟主今天的事,总有一天会让陆姑娘和韩姑娘她们知道的!”
说此一顿,突然又关切地道:“你和盟主不能进入万象古墓的事,你是听谁说的?他们怎么说?”
佟玉清噙泪正色道:“江湖上人都知道,他们都说必须童男璧女才可进入万象古墓,因而才有结婚大典的前夕,进入古墓瞻仰璇玑玉女江老夫人遗容的规定!”
鬼刀母夜叉立即不解道:“照你这么说,江天涛堡主和他的八位夫人结婚后,再没有进入过万象古墓了?”
佟玉清被问得柳眉微蹙,神情迷惑,乍然间,她也不知道如何答复。
鬼刀母夜又继续道:“还有,逢年过节,清明祭祀,也只在摘星楼外烧个香,叩个头就算了喽?”
佟玉清无法答复,只得含糊的道:“也许就是这样的!”
鬼刀母夜叉立即不解地问:“那么江堡主和他的八位夫人结婚前入古墓时,又是谁引导着他们进去的呢?”(强情请看拙作《绣衣云鬓》)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说:“听说是老爷子和老总管镔拐震九州马云山等人……”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立即抓着漏洞,正色地道:“是呀!难道他们还都是童男?”
鬼刀母夜叉又似有所悟地压低声音道:“还有,听说江堡主在结婚前就和彩虹龙女萧湘珍怀了咱们盟主呢!”
佟玉清一听,立即正色否认道:“不,这绝对不确实,玉弟弟今年才二十岁,而江堡主和八位夫人的结婚大典是二十二年前的事。”
鬼刀母夜又为了安慰佟玉清,只得正色道:“可是,谁又敢说江堡主在婚前没有和八位夫人中的一个有过鱼水交欢之事呢?”
佟王清一听,娇靥上果然绽出了笑容。同时,她嫩白的面颊上也不由涌上了两朵红云。
但是,她旋即又羞红着娇靥,有些忸怩地道:“这件事虽然放心了,可是,还有呀?……”
鬼刀母夜又听得一愣,不由关切地道:“还有什么?”
佟玉清见问,久久才羞红着娇靥,指了指自己的小腹,低头焦急地笑着道:“万一有了喜可怎么办嘛?……”
话刚开口,鬼刀母夜又已忍不住失声笑了,同时笑着道:“哪会那么巧,傻妹子,你放心好了,只要今后不让盟主再碰你就好了……”
佟玉清一听,立即抬头瞪大眼睛,焦急的正色道:“不行啊!大姊,他会的,方才他还一直缠着我不肯离去,是我骗他陆姊姊她们会找来,他才离去,大姊,你看这可怎么得了?”
鬼刀母夜叉毫不为意的道:“怕啥,你不要单独和盟主在一起不就得了!”
佟玉清立即焦急的央求道:“大姊,你总得替我想个办法呀!”
鬼刀母夜叉一笑,无可奈何的笑着道:“好啦!今后我注意你们小两口的眼神就是啦!”
说此一顿,突然发现了身后床上的宝剑和头发,于是,急忙一整脸色,郑重地道:“噢,你看到这些了没有?”
说着,转身指了指床上的宝剑和锦囊。
佟玉清这时也恍然想起,正色问:“这是哪里来的?好像是甄小倩的东西。”
鬼刀母夜又毫不迟疑地颔首道:“不错,正是她的……”
佟玉清听得一惊,不由急声问:“你把她杀了?”
鬼刀母夜叉不答反问道:“你看老姊姊有那份本事吗?”
佟玉清一听,立即佯装生气地道:“哎呀大姐,到了这般时候你还卖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鬼刀母夜叉见问,立即把发现甄小倩躲进洞隙里整理衣服,以及她赶去的全般经过说了一遍。
佟玉清听罢,愣愣地望着甄小倩的宝剑、头发,以及装满了各种毒药的锦囊,感叹异常,久久不知道说什么。
鬼刀母夜叉山儿即凝重地问:“你看该怎么办?”
佟玉清抬头望着鬼刀母夜叉,担忧地道:“你看我们说把甄小倩逼下悬崖,陆姊姊她们会相信吗?”
鬼刀母夜又立即正色道:“以你的功力身手,别说将甄小倩逼下悬崖,就是说将甄小倩杀了,陆姑娘她们也不会怀疑呀?何况还有这些个证据!”
说着,有力地指了指床上的宝剑和锦囊。
佟玉清立即忧虑地道:“我看,我们还是说把甄小倩逼下悬崖的好,万一将来大家在什么尼姑庵里碰上了她,或是她脱身之后又变了卦,我们自己也好圆说。”
鬼刀母夜叉点了点头,却正色道:“我认为这些都不重要,倒是六个时辰后,盟主的毒性再发作了该怎么办?”
佟玉清听了心中自然格外焦急,急忙将锦囊打开。
只见锦囊内金瓶、银瓶、翠玉瓶,整齐的摆满了一锦囊。
佟玉清急忙拿起一瓶一看,上面除了一个毒鬼谷的标志骷髅头外,并没有注明药名。
看了这情形,佟玉清不由望着鬼刀母夜叉,焦急地问:“上面没有标签怎么个识别法?”
鬼刀母夜叉也有些心慌的道:“她只说,仔细一看就知道……”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连续拿出了两三瓶。
但是,当佟玉清将药瓶放在床上的时候,鬼刀母夜叉的目光一亮,不由脱口急声道:
“老妹子快看,瓶底上。”
佟玉清这时见了,目光一亮,也脱口兴奋地道:“原来说明都在瓶底上。”
说话之间,两人把所有的药瓶一一拿出来察看,其中一个血红玉瓶底上,果然写着神仙劫,用法是放在汤酒水茶及檀香中均可。
但是,两人找遍了所有药瓶,仔细的读过了所有的标签,唯独没有神仙劫的解药。
鬼刀母夜叉又惊又急又愤怒,不由恨声道:“这只狐狸精居然胆敢愚弄俺薛金花?”
佟玉清一面慌张的将药瓶一一放进锦囊内,一面关切地急声道:“大姊,你先别急,你听她当时述说七八年前在贝子庙见到玉弟弟时的感情声调是否真挚?”
鬼刀母夜又立即愤怒地道:“看她当时像死了娘似地,怎能看出说谎话?”
佟玉清﹂听,立即似有愤怒地道:“好,现在我们再到她方才藏身的地方去看一下。”
说话之间,已将药瓶装好,提起锦囊宝剑和头发,当先纵出茅屋来。
鬼刀母夜又这时业已恨透了甄小倩,她紧紧跟在佟玉清身后,不自觉的又将两柄九环厚背鬼头刀,由她宽大特制的腰皮带上摘下来。
两人绕过中间茅屋,飞身穿出竹林,展开轻功,直向百十丈外的矮峰突崖下急急驰去。
到达崖下的高草前,早已迫不及待地鬼刀母夜叉,怒哼一声,飞身纵起,越过高草,直向际洞前扑去。
佟玉清心中更为焦急,随着鬼刀母夜叉的身形同时凌空跃起,她第一眼便看到际洞口的右侧壁上,一柄雪亮的匕首下,插着一张淡绿色的纸条。
一见匕首下的那张纸条,佟玉清不由脱口急声道:“果然被我猜着了!”
说话之间,业已到了洞前,伸手将石壁上的匕首拔下来。
鬼刀母夜叉立即迫不及待的问:“那狐狸精说些啥?”
佟玉清谨慎的将纸条取下,只见上面竟是以毛笔现写的数行潦草小楷。
鬼刀母夜叉虽然不大认得草楷,但是她却能看出字迹是新的,因而恨声道:“这狐狸精的锦囊里什么都有,这张淡绿色的纸条八成还是在贾幻娘那儿拿的。”
说话之间,发现聚精会神望着纸条的佟玉清,白嫩的香腮上,突然飞上两朵红云,绝美的唇角上也绽出一丝微笑,不由生气地问:“甄小倩在上面写些啥?”
佟玉清急忙抬头望着鬼刀母夜叉,笑着道:“她说事情过了玉弟弟就没事了,她怕陆姊姊和我很快地找来,不得不设法使你早些离开……”
鬼刀母夜又立即不高兴地道:“为什么不早一点说明白,害得咱们空紧张了一场!”
佟玉清继续笑着道:“她还特的向你致歉,希望你能原谅她这苦命女子的不得已,而且,她断定你找不到解药一定会回来,所以才留了这个纸条儿!”
鬼刀母夜叉一听,只得挂上双刀,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一笑:“人都跑了,不原谅又有啥办法?回去吧!”
佟玉清一听,顺手撕掉了那张纸条,同时,再度关切地道:“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