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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说,倒有几分提醒了江玉帆。
阎霄凤说罢,“沙”的一声在小剑靴内抽出一柄全长不到四寸的金色匕首,立即望着瘦削汉子,怒声道:“你要再不正儿八经的答话,姑娘我马上要你变成哑巴,虽然这样,在问话前也要先给你留一点记号……”
“号”字出口,金光一闪,一声嗥叫,一只耳朵已“叭”的一声掉在地上!
江玉帆一看,不由沉声阻止道:“师妹,你……”
那个嗥叫一声的瘦削汉子,双手抱头,放声大哭,同时惶声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哇……”
阎霄凤对江玉帆的喝止充耳不问,这时一听,再度怒声叱道:“好,你既然不说实话,留着舌头也没用,还是把它割下来的好!”
瘦削汉子一见金光闪闪的匕首,真的在他的下颚前晃动,吓得急忙埋首胸前,大声惶叫道:“阎姑娘饶命,阎姑娘饶命,小的不敢了,小的实话实说……”
阎霄凤得意的一笑,看了惊异赞服的江玉帆一眼,“沙”的一声将金匕首插进小剑靴内。
将金匕首插好,立即沉声道:“如果你一见面就规规矩矩,不胡喊乱叫,你的这只耳朵也不会被割掉!”
瘦削汉子依然双手抱头,连连惶恐的急声道:“阎姑娘饶命,小的下次不敢了!”
阎霄凤娇哼一声道:“其实,也算你倒霉,今天正好碰见了我,而我又是进入老贼‘驼背龙’后寨次数最多的人……”
瘦削汉子一听,面色愈加惨白,不由抱着头连连惶声应“是”。
阎霄凤继续道:“你叫史悟义,是不是!”
瘦削汉子一呆,旋即惶声应了两个“是”。
阎霄凤继续道:“你在老贼后寨专办些杂务事,全凭一张利嘴,谄媚事主,搬弄是非,仗着老贼喜欢你的乖巧,而你也的确为他出了不少的坏主意!”
说至此处,瘦削汉子早已吓得一声也不敢吭了!
看样子,满头大汗的瘦削汉子史悟义,正在暗恨自己流年不利,晦星当头,偏偏遇到了这位洞知他底细的女煞星!
阎霄凤哼了一声,淡淡的问:“史悟义……”
瘦削汉子史悟义一听喊他的名字,如梦初醒,急定心神,赶紧惶声道:“小的在,姑娘有话请吩咐!”
阎霄凤依然淡淡的问:“你还要不要活命?”
史悟义赶紧叩头惶声道:“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
阎霄凤微一颔首道:“好,只要你实话实说,本姑娘绝不再动你一根汗毛……”
史悟义赶紧叩头感激的道:“多谢姑娘不杀之恩,小的绝对照实回话!”
阎霄凤继续问:“听说你们大寨最近来了不少高手,可有这么回事儿?”
史悟义毫不迟疑的道:“有,不过都是天山派的道长仙长们!”
江玉帆急忙关切的问:“一共有多少人?”
史悟义正色道:“一共有二十多位,一位是天山派的掌门人,一位是姓柳的姑娘,还有两位是老道人,其他都是三十岁和四十岁不等的道人!”
江玉帆继续关切的问:“那位柳姑娘多大年纪,她叫什么名字,是那里人氏?”
史悟义见问,不由愁眉苦脸的道:“那位柳姑娘看来二十一二岁,至于她叫什么名字,那里人氏,小的的确是不知道!”
阎霄凤立即瞠目怒叱道:“你不说实话当心姑娘我割你的舌头!”
史悟义一听,慌得赶紧惶声道:“小的的确不知,你就是杀了小的,小的还是不知。”
江玉帆觉得姓氏居处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因而向着阎霄凤挥了个手势,继续问:
“听说那位柳姑娘是个孕妇?”
史悟义被问得一楞,旋即正色摇头道:“这一点小的也不清楚,由于我家老爷子称呼她师妹,大家称呼她姑娘,应该还是一位未出阁的闺女……”
江玉帆立即沉声问:“那为什么方才有人说她腰身粗,也有说她已怀了身孕呢?”
史悟义一听,立即闪动一对鼠目,机警的游目察看了一眼附近,接着压低声音道:
“有关柳姑娘腰身显粗大的原因,那是因为她身上藏有许多的暗器……”
江玉帆一听“许多暗器”,脑际“轰”的一声,有如焦雷轰顶,因而不自觉的道:
“果然是她,她是太湖‘湖滨山庄’老庄主‘多臂瘟神’的表侄女,也是继承‘湖滨山庄’的第一主人,‘多臂瘟神’的‘千手飞花’绝技,也自然由她来继承!”
闾霄凤原不太相信柳娴华真的会来帮助“驼背龙”,这时一听,也不由楞了!
瘦削汉子史悟义见江玉帆和阎霄凤都楞了,趁机要求道:“少堡主,阎姑娘,您们要问的小的全都说了,现在小的可以走了吧!”
“慢着,你的话中仍有许多可疑之处!”
瘦削漠子史悟义一听,浑身一战,面色大变,不由惶得叩头急声道:“小的句句实话,绝没半句谎言……”
阎霄凤理也不理瘦削汉子史悟义,迳自望着江玉帆,低声问道:“你看还要放他回去吗?”
史悟义一听,更是叩头如捣蒜,连连惶声道:“阎姑娘饶命,江少堡主饶命,小的绝没有说谎,绝没有说谎……”
江玉帆知道阎霄凤有意恫吓对方,希望对方在惊惶之下,露出一些口风和破绽来。
是以,也佯装凝重的道:“据我们所知,‘驼背龙’虽曾混进天山门派学艺,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绝不可能和柳姑娘同一个师父……”
话未说完,叩头如捣蒜的史悟义,突然直起身来,正色道:“小的敢以生命担保,我家老爷子的确称呼那位柳姑娘师妹!”
阎霄凤冷冷一笑道:“你既然说了这句话,我看你的这条狗命是死定了,须知少堡主和柳姑娘的关系很密切……”
史悟义听得神色一惊,赶紧改口道:“我家老爷子以前是不是真的和那位柳姑娘是同一个师父,小的的确不知,不过,我家老爷子称呼那位柳姑娘‘师妹’则是千真万确的事,至于……”
江玉帆见瘦削漠子语意迟疑,立即沉声道:“至于怎么?”
瘦削汉子史悟义道:“至于那位柳姑娘和少堡主的密切关系,我家老爷子似乎也已知道!”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道:“噢?他都知道些什么?”
瘦削漠子史悟义道:“小的不敢说!”
接着,尚鬼祟胆怯的觑目偷看了一眼神情已感迷惑的阎霄凤!
江玉帆心地坦城,毫无隐私,这时一见瘦削汉子的表情,反而迷惑了。
是以,坦城的催促道:“没关系,有话你尽量说。”
瘦削汉子史悟义,又迟疑了一下,才怯怯的道:“听说少堡主和柳姑娘原极恩爱,后来因某些人的反对……”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因为某些人的反对,而没能娶她为妻,是不是?……”
瘦削汉子史悟义一听,不禁有些胆战心惊,但仍忙不迭的连声应了两个“是”。
江玉帆淡然道:“你起来!”
史悟义惊异的看一眼江玉帆,似乎有些不信,因而起来的很迟疑。
江玉帆继续道:“‘驼背龙’有你这么一位忠心耿耿的部下,也应该满足了,在下念你各为其主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
瘦削汉子史悟义一听“留个全尸”,顿时大吃一惊,“咚”的一声又跪在地上,放声痛哭哀求道:“少堡主饶命,少堡主饶命,小的说的都是实话,而且,我们大寨内的弟兄都知道这件事情……”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我又没有否认,这话当然不假,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点穴手法只有那位真正的柳娴华姑娘才会解,只要她真的在你们大寨中,你的小命就保住了!”
瘦削汉子史悟义一听,突然停止哭声,郑重的正色解释道:“少堡主,那位柳姑娘确实在我们大寨中!”
江玉帆听得心头一沉,也不由凝重的道:“那很好,那样你的命就算保住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正色道:“不过,你回去告诉那位柳姑娘,我们明天绝早拜访,希望她能亲自出来答话!”
瘦削汉子史悟义赶紧应了个“是”。
江玉帆微一领首道:“你可以走了,不过,不能超过明天的正午,你必须见到那位柳姑娘,如超过了时限你便要气血逆心而死,七孔流血而亡!”
史悟义连连颔首惶声道:“那位柳姑娘在,那位柳姑娘在,少堡主的话,小的一定能转到!”
“到”字出口,突然转身,尽展轻功,疯狂的直向正西逃去,而且,摇头摆尾,样子十分滑稽。
显然,他希望这样可以令江玉帆在施展“弹提神功”时不易点准穴道。
但是,江玉帆依然举手扬腕,屈指连弹,即见瘦削汉子史悟义的身躯一连两三次哆嗦。
阎霄凤一直默默不语,心里似乎充满了妒意。
这时一见江玉帆弹指点了史悟义的穴道,不由沉声问:“你真的以为只有柳娴华能解得开?”
江玉帆神情凝重的道:“如果柳娴华真的在,她会解开!”
阎霄凤淡淡的问:“你真的以为柳娴华在‘驼背龙’的大寨中?”
江玉帆凝重的道:“根据姓史的汉子的表情,我以为柳娴华很可能在‘驼背龙’处……”
阎霄凤也不禁同意的道:“我也是这么想,否则,那厮绝不会那么镇定,至少也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说此一顿,又举日望着江玉帆,淡然问:“我们走吧?”
江玉帆由正西那片漆黑的茂林前缘收回视线,突然发现阎霄凤的神情十分落寞。
于是,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了什么,立即关切的急声问:“师妹,你怎么啦?”
正待转身离去的阎霄凤见问,立即强自一整脸色,正色道:“没有什么哇?”
江玉帆立即认真的道:“你不要骗我,我看得出来……”
阎霄凤立即正色问:“你看出什么来?”
江玉帆一笑道:“你把方才那厮的话当真了!”
阎霄凤被说得娇靥一红,不自觉的笑了,同时并不否认的道:“不知怎地,明明知道那厮说的不是实情,心里偏偏不是滋味!”
说此一顿,特的又正色道:“你不认为那个叫史悟义的歹徒有意要在我们之间企圈挑拨?”
江玉帆一笑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点他死穴的原因,我觉得这人的心地实在太狠毒了,这种人万万留他不得!”
阎霄凤却有些埋怨的道:“可是他回到‘驼背龙’的大寨后,那位柳姑娘仍会将他的穴道虽能解开呀?”
江玉帆淡然道:“穴道解开,武功已废,保住一条小命,也许以后就不敢再为恶了!”
阎霄凤点了点头,立即望着江玉帆,催促道:“我们回去吧!”
江玉帆颔首应“好”。
但是,提议回去的阎霄凤并没立即展开轻功,却沿着这道细草如茵的纵岭坡,向前漫步走去。
江玉帆一看,知道她为了方才的事,仍解不开心中的郁闷之结。
于是,一面缓步跟在她的身后,一面亲切的道:“师妹……”
阎霄凤本能的“唔”了一声,继续漫步前进,并没有抬头!
江玉帆看得剑眉一蹙,只得问:“你在想什么?”
阎霄凤娇靥微红,缓缓抬起头来,望着江玉帆,有些幽怨的道:“玉哥哥,我真耽心,明天你见到了柳娴华,怎么向她解说这件事!”
江玉帆知道这不是阎霄凤心里真正要说的话,但仍正色道:“能合理解决就合理解决,否则,双方也只好在刀剑上见真章了……”
阎霄凤立即正色问:“你真的会这么做?”
江玉帆听得俊面微微一沉道:“师妹,我觉得你直到现在,还不太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