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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西域玄冥阴掌门的人,就是少林、武当两派,也不会放过小女子。”
“为什么?”
“他们疑心小女子已学会慕容家的武功绝学,即使得不到慕容家的武功秘笈,能得到了小女子也是一样。”
金秀姑、玉罗刹和陶十四娘一时不作声。莫纹说的是实情,何况莫纹已学到了几招的西门剑法,就更使人怀疑了。
莫纹又说:“小女子打算明天就离开。”
玉罗刹愕然:“什么?你明天就要走?”
“玉前辈,小女子不想也不愿意连累了时家大院。”
“姑娘,你怎么连累我?别说没人知道姑娘来了这里,就算知道,谅他们也不敢来相犯。”
“玉前辈,别忘记了,黑鹰可以追踪小女子来到这里,其他的人,恐怕迟早也会追踪到这里。他们不敢明犯,但可以暗中进犯,令玉前辈防不胜防。所以小女子想,还是尽早离开这里的好。只要小女子在江湖一露面,就没有人来这里打扰前辈了。”
玉罗刹心想:好个狐狸女,老为他人着想,怎不为自己着想一下?单是这份品质,已令人钦佩,怪不得墨兄弟不惜千里迢迢赶来这里,托我们暗中相助。这个墨兄弟也真是,既然知道莫姑娘处境危险,怎么不亲自出山相助?就是不跟黑道上的人说明,也应该向白道上的人挑明,不就减少了莫姑娘的危险么?难道墨兄弟这样做,还有其他的原因?或者是武林该有此一劫?于是便说:“姑娘,你就是要离开,也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老身不相信有人在这几日里就会寻上门来。”
“多谢玉前辈好意。既然迟早要离开,早离开比迟离开好。”
陶十四娘说:“姑娘,不如随老身到四川寒舍住一段日子。我想,总没有人会猜想到姑娘去了我陶门吧?”
“那小女子恐怕又要累及四川陶门了。”
金秀姑皱着眉问:“姑娘要在江湖上行走,誓必要与黑、白两道上的人为敌了?”
“小女子并不想与任何人为敌,是他们找上门来,逼得小女子自卫。”
“姑娘,黑道上的人用心不良,那不必说;可是白道上的人追踪姑娘,却完全出于为武林着想。”
“金前辈,恕小女子说句得罪的话,恐怕白道上的人,并不是个个这样,他们的用心,恐怕比黑道上的人更为阴险。燕前辈在世之时,他们已派人到紫竹山庄卧底了。只不过当时畏惧燕前辈,不敢动手罢了。”
“哦,有这样的事?”
“小女子并不是凭空捏造,而是有凭有据的。”
“姑娘,是哪一门派的人?”
“其他的人小女子不大清楚,但衡山派的人,却是露了面的。”
“是钱无璐?”
“我那傻兄弟,就是在衡山派弟子劫掠时跑出来的。若非他们,何致令痴儿流落江湖,几乎饿死街头荒野?”
金秀姑双目如冷电:“这个该死的衡山派,本帮主叫它在武林中除名。”
陶十四娘说:“秀姐,冷静一下。小妹也知道衡山派新任掌门人钱无璐心术不正,但衡山派其他弟子并非都是这样。”
玉罗刹说:“是呵!秀姐,我看最好能将钱无璐所作的坏事揭露出来,由他们衡山派自行清理门户。其他派的人插手,恐怕就会引起武林纷争,造成门派与门派之间的仇杀了。”
莫纹说:“三位前辈不必亲自出手,这事由小女子来办好了。”
玉罗刹问:“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除非钱无璐从此死了这条心,不再谋夺慕容家的武功绝学。否则,他必定再来找小女子的。小女子自有办法令他的真面目全露了出来。不过,小女子并不担心衡山派的人,而是担心在这一事件中仍深藏不露的那些用心更为阴险狡诈的名门正派的人。”
陶十四娘点点头:“姑娘说得不错,在名门正派中,是有这么一些伪君子的。”
玉罗刹心有所动,有感而说:“秀姐、陶姐,燕妹生前慧冠武林,她不能不想到她身后之事。看来武林扑灭了黑箭詹台武之后,平静了几十年,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燕妹极可能考虑到她百年之后,后人不能自保,更不能保护慕容家的武功绝学,早作了安排。她想通过这一事件,再来一次武林中人的大暴露、大清洗。要不,墨兄弟怎么在燕妹一死之后,就销声匿迹了?这大概是燕妹生前的安排,我们不可稀里糊涂地卷了进去,应清楚冷静地观望当前武林的变化。”
陶十四娘说:“唔,极可能是这样。”
玉罗刹又说:“不过燕妹生前,怎么也不会想到莫姑娘会钻了出来,首先挑开这场纷争,以致一下使武林这一腥风血雨提前而来,令各种各样的人纷纷出场露相!”
莫纹听了,不禁心头悚然,暗想:难道这一切,都是燕老前辈生前安排好的?是她预料到的?自己是出于报恩之心,想不到却挑开了武林中这一场大清洗的遮盖。
玉罗刹目视莫纹,感慨地说:“姑娘,老身等人知道莫姑娘盗取慕容家武功绝学的一片苦心用意了。”
莫纹一怔:“前辈们知道了?”
“要不,墨兄弟怎会托我们看顾姑娘?姑娘,你为慕容家的牺牲太大了。也难为姑娘,成了这场武林大清洗的一个注目人物,老身等人不能不管了。”
“多谢前辈们的厚爱。”
“姑娘说得不错,你长久躲藏不是办法,他们迟早也会追踪到你的。这场风雨既然已掀了起来,你只能像雄鹰一样,迎着风浪而上,为武林再造幸福,换来武林美好的将来。”
“小女子谨记前辈的教诲,将万死不辞。”
“哎!姑娘,你千万别想到死,或什么以死相报,你理当挑起这一重担,更要保全自己,清除武林败类才是。”
金秀姑说:“要是我明知前进是死,只要避开去就可以走脱,我才不逞英雄好汉跑去送死呢。姑娘,与人交锋,不单是凭武功,也要用智。可不能像痴儿一样,不知死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睡觉哩。”
莫纹一听,不由笑起来。但提到痴儿,又触及了莫纹的心事,说:“三位前辈,小女子有一事相求,望三位前辈答应。”
“姑娘,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好了。”
“小女子想求三位前辈照看我那傻兄弟,留他在这里,那小女子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玉罗刹说:“痴儿留在这里不成问题,就怕他不愿留下,要跟着姑娘。”
“让小女子劝劝他。”
“姑娘能劝得那痴儿留下就太好了。这痴儿虽然不懂武功,但发起痴来,力大得惊人。四五个人都拉不动他,他反而将他们抱着走,要不是我出手点了他的昏睡穴,也不知闹出什么后果来。可他醒过后,又大哭大闹,只有芹儿才略略劝得他。这情景,姑娘回来时不是见到吗?”
莫纹一听,心里也没什么把握了。若强把痴儿留下,万一他真的一个人跑了出去找自己,那不更危险了?
金秀姑说:“要是痴儿真的不听话,将他关在笼子里,由他哭闹去好了。”
陶十四娘说:“要是这痴儿发起痴性来,在铁笼里不吃不喝怎么办?而且总不能永远将他关在铁笼里不放出来。放出来,万一他趁人不备,跑了又怎么办?”
莫纹想不到痴儿会给人添这么多麻烦,便说:“既然这样,就由他仍然跟随小女子好了。”
玉罗刹说:“这怎么行?跟着姑娘在江湖上行走,那不更危险?也令姑娘不能全心对敌。这样吧,不管痴儿愿不愿意,先留他在老身这里好了。只是一点,姑娘两个月后一定要回来。他知道姑娘以后会回来的,说不定就不会这么闹了。”
“那就麻烦玉前辈了!”
“姑娘别客气。你不会明天就离开吧?”
“玉前辈,小女子就是明天不走,后天也要离开的。”
“我劝姑娘先在这里住几天再说。”
“为什么?”
“我们不放心姑娘这么出去。我们商量过一下,打算将姑娘留下来,我们每人传姑娘一门绝技。陶姐传给姑娘的是各种使毒的手法和识别破毒的经验;秀姐传给姑娘的是一套制敌的掌法;至于老身嘛,没有什么绝技可传,剑法吗?姑娘剑法就比老身的剑法强多了,只有传给姑娘一套在江湖上行走的应变本领,我想姑娘不会反对吧?”
莫纹大喜而拜:“小女子多谢三位前辈的栽培,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反对呢!”
“那姑娘得安心在这里住几天了。”
“小女子遵命。”
这一夜,她们一直谈到深夜才回去休息。莫纹仍由小芹伺候,回到原来的楼阁上。第二天一早,痴儿就吵吵闹闹地跑来见莫纹了。莫纹正在楼阁上练本门的内功,小芹在楼下“嘘”了痴儿一下,轻轻说:“少爷,小姐正在楼上练功哩,你别大叫大嚷。万一小姐走火入魔,就不得了,懂吗?”
痴儿吓得不敢吱声了,也轻轻地问:“姐姐昨夜有没有骂我?”
小芹笑着说:“小姐赞少爷听话哩。”
痂儿高兴了:“真的?姐姐怎么赞我?”
“少爷,我们到花园中说去,别在这里惊动了小姐。”
“好呀!”
痴儿乖乖地跟着小芹到了花园,迫不及待地问:“小姐姐,你快说,我姐姐怎么赞我?”
“小姐赞少爷昨夜不哭又不闹,太乖了。”
“我见了姐姐,怎么会哭闹呢!小姐姐,现在没人同我玩,你同我玩好不好?”
“少爷想玩什么?”
“提猫猫玩,怎么样?”
“好呀,那婢子去厨房里捉一只猫来给少爷玩。”
痴儿睁大了眼睛:“你去厨房里捉一只猫给我玩?”
“少爷不是要捉猫猫玩吗?”
痴儿不禁吃吃地笑起来。小芹问:“少爷,你笑什么?”
他们两个人,一个神智如小儿,一个天真无邪,怎不会闹出笑话来?
痴儿仍吃吃笑着指着小芹说:“人家说我是痴儿,我看你比我更痴。捉猫猫玩,你以为是捉一只猫来玩吗?”
“那捉什么?”
“捉猫猫,就是我蒙上眼睛捉你,或者你蒙上眼睛捉我,捉到了算赢,捉不到算输,懂吗?”
“哎!那不是捉迷藏吗?”
“对对,你们说捉迷藏,我是说捉猫猫,你玩不玩呀?”
“玩呵!少爷,那婢子先捉你吧。我若捉到了少爷怎么办?”
“我给你打手板心,要不,你罚我当小狗爬爬也好。要是你捉不到我,你就得给我打手板心,或者像小狗在地上爬爬。”
“好呀,那婢子先蒙上眼睛捉少爷啦!”
“你蒙上眼睛,我喊一二三,你就来捉我好了。”
“好的。”
小芹用手帕将自己蒙上,说:“少爷,你喊一二三呀!”
痴儿说:“不行,你让我检查一下,看看你的眼睛蒙严实了没有?”在这点上,痴儿半点也不痴,似乎很有经验。他检查一番,认为小芹看不到了,自己四周看看,想了一下,爬到一株树的横枝上伏着,喊了一声:“一、二、三!你可以来捉我了!”
小芹的武功极好,听风辨器自然不在话下,听痴儿一说,便知道痴儿在什么地方了。别说痴儿爬到不高的横枝上,就算躲到屋顶.小芹也可以将他捉下来。所以痴儿的喊声一落,小芹身形轻纵,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痴儿从横枝上捉了下来,将手帕取下笑着说:“少爷,我捉到你啦!”
痴儿不知道小芹会跳得这么高,行动又这么敏捷,还没想到是怎么回事,自己就给小芹捉住了。痴儿怔了半晌,说:“不行!你一定是偷看到我躲到树上去的。”
小芹笑着说:“少爷,别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