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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菊花道:“大官人正值少年,妾婢亦十九年华,大官人虽是君子之心,但妾婢难信有自主之能,漫漫长夜,独灯心室,少年男女同塌共枕,大官人难道真能够心若止水。”
刘五成知她难信自己的话,但一时之间,倒也想不出适当之言解说明白,沉吟良久,答不出话。白菊花微微一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大官人英俊少年,一表人才,妾婢非草木,岂能全不动心,只可藉妾婢心目中早有情郎,相逢恨晚,不能以心相许,刘郎呀,妻婶不思相欺,只好实言奉告。”
刘五成凝目望去,只见那白菊花美艳中,别有一股端庄气度,心中暗道:“听她言来,颇似读书识礼之人,看她神情,亦不失出污泥的白莲,风尘中的奇花,奇怪的是心中既有情郎,何以仍在风尘之中混迹,这其中或将有一个徘侧凄凉的往事。不觉间动了好奇之心,问道:“姑娘心目中既有情郎,何以仍混迹风尘,这其间定有内情,姑娘如肯据实而言,刘某自当尽我之能,相助一臂之力。”
白菊花微微一笑,道:“大官人的盛情,妾婢是感激不尽,但妾婢并无困难,不敢有劳。”
突然间刘五成发觉出,这位风尘女子似是笼罩在神秘之中,不禁暗自提高戒心。双方相对沉默了一阵,仍是那白菊花先开口道:“大官人不似在风尘中走动的人。”
刘五成缓缓应道:“不敢相欺姑娘,在下是初次到此等所在。”
白菊花点点头道:“妾婢洁身自持一事,院中人甚少知晓,还望刘郎替妾婢掩遮一二。”
刘五成只觉此女落落大方,别有一股凛然之气,确非风尘中的人物,当下说道:“在下记下了。”
白菊花两道清澈的双目凝注在刘五成身上,打量了一阵,道:“大官人眉宇间隐现倦意,想必是夜来未能好眠,妾婢卧室,倒还雅洁,刘郎休息一刻如何?”
刘五成体能末复,确有着倦怠之感,当下说道:“鹊巢坞占,姑娘何以自处?”
白菊花道:“不妨事,妾婢相熟姊妹甚多,随便到哪位姊妹房中谈谈,就不难遣去半日时光,刘郎请吧!恕妾婢不奉陪了。”
缓缓出室而去,顺手带上房门。刘五成望着白菊花的背影,心中泛起重重疑窦,只觉这位风尘女子,有如盛开在烟罩雾笼中的奇花,使人难测高深。付思一阵,缓缓打开玉瓶,倒出一粒丹丸服下,顿觉一阵睡意袭来。原来,那石神医的疗毒丹丸服用之后,必得酣睡一觉,直待药力散开消失之后,人才会逐渐清醒过来。刘五成不知药性,还道体能末复,故而常有困倦之感,就在木椅之上睡去。不知过了多少时光,醒来时发觉自己睡在一张绣塌之上。罗帐低垂,幽香淡淡。转脸望去,妆台上一灯如豆,原来天色又已入夜。刘五成镇静了一下心神,轻轻咳了一声,挺身而起。只听一阵低沉的娇笑传来,白菊花莲步姗姗走了进来,道:“刘郎好睡啊!”
刘五成心中暗道:“自白马雄飞毒掌所伤,常有倦怠之感,不知是为了何故?”
口中缓缓问道:“什么时刻了?”
白菊花道:“深夜三更。”
刘五成吃了一惊,暗道:“怎的一睡数个时辰之久,她把我抱上锦榻,我竟是毫无感觉。”
忽然心中一动,付道:“她一个大姑娘家,手无绳鸡之力,怎会把我抱上榻?”
愈想愈觉可疑,不禁多望了百菊花一眼。白菊花轻启罗帐,笑道:“大官人可要进点食用之物吗?”
刘五成轻轻咳了一声,道:“深夜之中,如何敢再惊动姑娘下厨。”
白菊花道:“食物现成,热热就好。”
转身出室而去。刘五成缓缓下了木榻,穿上靴子,目光一转,只见那盛药玉瓶,端放在妆台之上,心中更是骇然。暗道:“她扶我进房,抱我上橱,脱我靴子,取出我身上之物,我竟是全无所觉,看来这丫头果非平常人物了!”
望见那玉瓶之后,刘五成不自觉的缓缓伸出手去,取过玉瓶,藏入杯中。慢慢站起身子,正待出室而去,突闻木窗上梆的一声轻响。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异常,分明是一件很小的物件击在窗槛上。刘五成呼的一声,吹熄了妆台上的人烛,低声问道:“什么人?”
只听一个女子声音应道:“我!”
火光一闪,蜡烛复明。刘五成转脸望去,只见白菊花右手端着一个白瓷碗,左手执着火折子,紧靠妆台而立。白菊花缓缓熄去了手中火折子,说道:“妾婢为刘大官人取了一碗面来。”
刘五成腹中本来有些饥饿,但此刻却被横生奇变闹得志去了饥饿,定定神,缓缓问道:
“姑娘好快的身手啊!”
白菊花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瓷碗,说道:“妾婢幼时身体虚弱,家父曾逼着妾婢学了一点把式,以作强身之用。”
刘五成道:“失敬,失敬,姑娘原来出生武林世家。”
白菊花道:“刘大官人过奖了,几手粗把式,见不得人。”
刘五成心中暗道:“她在一瞬之间,从室外闪入室内燃起火烛,手中一碗面,点滴未见溢出,这身法是何等迅速,何等的灵活……”但闻白菊花娇声说道:“大官人腹中想已甚感饥饿了,先请吃过此面,妾婢当再为大官……”刘五成生了戒心,摇摇头,道:“在下并无饥饿之感,姑娘的盛情美意,在下心领了。”
白菊花缓缓把手中瓷碗放在妆台之上,笑道:“大官人可是怕妾婢在这面中下毒吗?”
第二回冷手夺魂
刘五成白白菊花直截了当的指出了心中之秘,不禁脸上一热,缓缓说道:“在下并无此意。”
白菊花微微一笑,道:“妾婢如若想谋害你大官人,只怕你已早死去多时了。”
刘五成暗道:“这话倒是不错,我适才一阵好睡,她如想下手谋害于我,早就取我之命了……”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姑娘既非风尘中人,不知何以混迹于风尘之中?”
白菊花道:“大官人并非出入风月中人,何以要进入这风月场来?”
刘五成道:“在下为了逃避敌人追踪,避难来此。”
白菊花道:“嗯,你很诚实……”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你受了伤吗?”
刘五成只觉心中一震,缓缓说道:“不错,姑娘何以得知?”
白菊花道:“你身上带着那石神医赠送的药物,自然是作疗伤之用了。”
刘五成越听越是心惊,暗道:“这丫头对江湖人物如此熟悉,倒似是一位久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物了。”
只听白菊花接道:“妾婢大胆姑作妄言,大官人可是伤在那五毒掌马雄下的手下吗?”
这两句话,字字如铁一般,击打在刘五成的心上,只听得刘五成呆在当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姑娘对在下的际遇,似是早已很清楚了。”
白菊花微微一笑,道:“你可是觉得很奇怪吗?”
刘五成道:“不错,姑娘的一言一行,都使在下感觉到惊讶不止。”
白菊花道:“最低限度,刘大官人可以放心,贱妾并无加害之心。”
刘五成道:“这个在下早已明白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确实伤在马雄下的五毒掌下,这一瓶丹丸,也是那石神医所赠。”
白菊花道:“这么说来,妾婢是没有猜错了,“刘五成道:“不知姑娘是否肯见告真正来历。”
白菊花不答刘五成的问话,缓缓说道:“我先给你引见一个人吧!”
伸手在窗槛上轻轻敲了几下,接道:“这位刘大官人曾伤在那马雄飞的五毒掌下,算起来,亦不算是外人,你请进来吧。”
”只见人影一闪,一个全身黑色劲服,背插长剑的黑脸少年已站在白菊花妆台之前。刘五成目光一转,只见那少年只不过十八九岁,面如锅底,黑中透亮,浓眉虎目,神态十分威猛。那黑脸少年似是对白菊花十分恭敬,对那白菊花行了一礼说道:“见过师姐。”
白菊花微微一笑,道:“不用多礼了。”
目光转到刘五成的脸上,接道:“这位是刘大侠,上前见过。”
刘五成抢先一抱拳,道:“不敢当大侠之称,兄弟刘五成。”
那黑衣少年也抱拳通了一礼,道:“在下谭剑英。”
刘五成道:“原来是谭兄…”下面不知该如何接言,只好轻轻咳了一声,住口不语。谭剑英目光转注到白菊花的脸上道:“小弟已经准备妥当。”
白菊花脸上的笑容,突然敛失不见,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素花祭品呢?”
谭剑英道:“亦都准备好了。”
白菊花道:“好!咱们动身去吧。”
她轻轻叹息一声,又道:“师弟,今宵难免要遇上强敌,如非情势需要,不要施用暗器。”
谭剑英道:“小弟记下了。”
刘五成听得大感奇怪,暗道:“看样子他们似是要去奠祭什么人,奠坟拜墓,还要遇上强敌,那墓中人物又是谁呢?
但觉脑际中灵光一闪,暗道:“是啦,莫非他们也去奠祭那慕容长青吗!心中念转,口中不自觉地说道:“两位可是去奠拜那慕容长青之墓?”
白菊花点点头道:“不错,正是要去拜奠那慕容长青之基。”
刘五成道:“在下就是因为到慕容长青墓前拜奠,才和那五毒掌马雄飞结下仇恨,被他约上浔阳楼去,伤在他五毒掌下。”
白菊花道:“我知道,你如不是奠拜那慕容长青之基,你也不会伤在那马雄下的掌下了。”
刘五成心中暗道:“这位姑娘不知是何来路,不但精通武林中事,而且也和那慕容长青攀上了关系。只听白菊花轻轻叹息一声,道:“此刻咱们已说明,刘兄也不必客气了,就在妄牌房中休养一下,我等天亮之后仍不归来,那就不会回来了,刘兄也不用留在此地了。”
刘五成咯一沉吟道:“在下也想和姑娘等同去见识一下,不知可否赐允?”
白菊花一皱眉头,道:“刘兄伤势未愈,如何能再去冒险呢,何况那慕容长青之基经过刘兄一闹之后,已然戒备森严,此番前去,难免要引起一场恶斗,刘兄伤势末愈,如何能够去得。”
刘五成道:“此刻那马雄飞已然派出了人手,四下追寻于我,在下留在此地,也是一样危险。”
谭剑英望了刘五成一眼,正待开口,白菊花已抢先说道:“既是如此,刘兄和我们同行也好。”
刘五成取出玉瓶,倒出一粒丹丸,吞了下去,道:“在下已经觉得伤势大好。”
白菊花道:“那石开泰乃当今第一名医,自然是药到病除了〃¨谭剑英望了刘五成一眼,似欲出言阻止,但见被菊花已经答应了下来,只好闷声不语。白菊花目光转注谭剑英的脸上,缓缓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谭剑英道:“万事齐备,只待师姊起驾了。”
白菊花道:“你先带他们去,在城外等我。”
谭剑英应了一声,双肩一晃,穿窗而去。但闻白菊花说道:“咱们可以走了。”
缓步行至室门。这时天上满布阴云,四周一片黑暗,丈余外的景物,就无法瞧得清楚。
白菊花道:“小妹助刘兄一臂之力,试试看能否登上屋顶。”
伸手向刘五成臂上抓去。刘五成一缩手臂,道:“在下自己试试看吧!〃一捉气,纵身向上跃去。他体能尚未全复,将要登上屋面之时,忽然觉得体力不继,身子一况向街面直向下落。只觉一股力道由身后涌来,硬把自,推上屋面。但见人影一闪,白菊花后发先至,抢落在刘五成的前面。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