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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湉只感觉入手一片柔软温暖,感觉到一个女孩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那种心动的感觉他很多年以后都无法忘记。
黑暗的街心,忽然出现一只碧绿的灯笼,冉冉悬在半空,绿而惨白,空气中荡漾着神秘而诡异的气氛。
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店铺紧闭,一片空旷死寂。
一阵风吹过,响起一串清脆的风铃声,如怨妇的深宫幽泣。
灯笼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怪异,就似一个人慢慢睁开妖艳的眼睛,摄人心魄。龙湉猛然醒悟,瞳孔几乎收缩,惊道:“这是肉眼!”
肉眼非凡眼,是方山的一种摄魂之术,中者会短时迷乱心智。
小姿反应的快,一边闭上眼睛,一边连忙大叫:“大家把眼睛闭上!”
可惜已迟了,一行人中功力差的人已经失去神智,有的胡言乱语,有的竟挥刀对同伴乱砍,就在此时,龙湉大吼一声,声如狮子怒吼,众人闻声一震,幡然醒悟。
龙湉拾起一块小石头,一指弹出,直中灯笼中那只妖异的眼睛,只听一阵如响竹碎裂的声音,灯笼倾刻化作碎片,四射、消散、烟灭。
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小姿睁眼,抚着胸口,犹自感到心旌摇曳,惊道:“好厉害的肉眼!”
“嗯。”龙湉表情严肃:“方山的人追上来了。”
小姿不解:“他们怎么追得上?”
“我不知道。这正是对手可怕之处。”龙湉叹了一口气:“听说方山有肉眼、天眼、慧眼、法眼和佛眼等五眼,一级比一级厉害。今日所见最低级的肉眼已是如此摄人,我们连对方一点人影子都没有见到,就差点乱了阵脚,其余的可想而知。”
众人悚然。
转过街角,一片老宅森森,就是夫人冰荷的娘家。
小姿上前扣门,喊了半天,黑漆漆的大门终于开了一条缝,管家何叔睡眼惺忪地问:“谁呀,这么晚了?”
“是我。”小姿松了一口气:“总算到了。”
何叔叫起了几个小工,安排大家先住下。等大家都安顿好了,他才对龙湉说:“请跟我来,你的房间在东厢。”
藤萝虬枝,老树葱茏,回廊曲曲折折,穿过天井、大堂、耳房和佣人们住的倒座房就来到了厢房。
房里早亮起了烛,屋里居然有人,一个优雅美丽、倾国倾城的女人,一个让龙湉刻骨铭心的女人,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也正是此次来接的女人。
难道带错了房间?
龙湉抽身欲退,何叔早不见了踪影。
床帘低垂,被卧高耸,“弓鞋凤头窄,云鬓坠金钗”的夫人静静地坐在床前,忽然开了口:“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要走?”她说:“是我叫何叔带你来的。”
龙湉喃喃道:“我还是走吧,夜太深了,怕人说闲话。”
“我是老虎?怕我吃了你?”夫人嫣然一笑:“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龙湉想走,脚却似被粘住了一样。
烛火昏黄,人影绰约,暧昧的气氛迷漫屋内,夫人缓缓站起来,慢慢地走过来,袍子无声地从身上滑落,逐渐露出了坚挺的胸、光滑的手臂、平坦的腰、修长的腿……
龙湉是一个有色心又不敢努力,没有胆量的“闷骚”。
曾被陌生而又高不可攀的她搞得神思恍惚,昼夜牵引。在迷惑中感到惶恐,虽然明知不可为,却很想得到她,很想和她做爱。有那么一两次,想象着她的脸庞,她起伏的身体、她如雪的肌肤、她高潮的呻吟……
这一切却突然真的出现在了眼前,离得如此之近,唾手可得。
欲望像春草一样由萌生而葳蕤。
活着,还是死去,这仍然是个问题。龙湉愿意就这样死去,在今夜死在这个极品女人的怀里,慢地走向欲望和死亡的深渊……
夫人扑进了他的怀里……
清晨。
第一缕阳光照进屋里的时候,小姿忽然就惊醒了。都说人生如一枕黄梁,米已熟,梦醒否?过去,她喜欢睡一会懒觉,不知为什么,这一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半梦亲醒,仿佛有无尽心事,一点也不踏实。
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了一个人的缘故?
小姿住在耳房,一间精致的小房间里。女仆告诉她,龙湉就住在附近左数的第三间房。洗漱、穿戴之后,她决定去看看龙湉那个懒猪起床没有。
一想到那个人自信而又有点坏坏的笑容,她的心情一下变得很愉快。
鸳鸯枕,翡翠衾,龙湉居然穿着大红吉服、头披盖着红布巾,端坐在床沿上。难道把这里当成了洞房?
小姿很奇怪,嚷道:“一大早的穿这么整齐干什么?这里不会有捕快的。”
龙湉不吭声。
“你吃错药了?”小姿有些生气,伸手去揭红盖头。龙湉头一侧,忽然抓住了她洁白的手,顺势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要做什么?”小姿惊道。龙湉不说话,只是做,双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小姿伸手去推,身子却一下子软得无力,手也不听使唤。
龙湉开始解小姿的衣带,恍惚沉醉中,小姿猛然醒悟,叫了起来:“不要这样,我不愿意。”想起身,龙湉却闪电般地点了她身上的几处穴道,让她不能动弹。
小姿的武功并不弱,可是猝不及防之下,她怎么想到龙湉会一下子变得如此疯狂?她感觉龙湉的手变得非常陌生,在她身上激起一线无法描述的暖流,能感觉到在抚摸下凸出的乳头在慢慢变硬,她的胸膛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了。
就在此时,龙湉可能觉得这样不过瘾,掀开了盖着的头布,一见之下,小姿惊得魂飞魄散,因为这人根本不是龙湉,而是流着涎水、色迷迷的管家何叔!
何叔看着小姿娇美而悲愤的容貌,吞了一下口水,张着牙齿黄黑、臭哄哄的嘴,亲了上来。
小姿除了直想呕吐而处,还有恨得牙齿想掉的感觉,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宁愿死去,也不愿受辱。
阳光也暗淡了下来,仿佛不愿见到这痛苦的一幕。
床下忽然伸出了一只有力的手,扼住了何叔的咽喉,然后就是一阵如爆竹一样密集的声音——那是喉骨和颈椎碎裂的声音。
何叔眼睛、舌头突出,软了下去。
龙湉慢慢地从床下出来,顺手将被子盖在小姿的身上,并解了她的穴道。
穴道一解,小姿忍不住委屈,“啊”地一下大哭起来。龙湉把她揽在怀里,轻言安慰。其实,他心里很有些内疚,因为担心柳园故意设下圈套试探自己,直到最后紧急关头,确认这不是之后,他才出手。
——柳风再混蛋,再奸诈,也不至于让亲妹妹受到羞辱。
龙湉感觉很羞愧,感觉自己在利用这个纯真的少女,真的是很无耻。
昨晚,何叔开门时说的第一句话他就发现了破绽。来之前,已经飞鸽传书通知了这里,何叔怎么会不知道他们要到达,还张口说:“谁呀,这么晚了?”
没有到码头接人虽然情有可原,也是失礼,这却无论如何很难解释。
再看几个下人,没有多少表情,嘴角向下耷拉着,越看越不对劲。等到何叔把他径直带入了夫人的房间时,心里就有几分确认:一向端庄贤淑的夫人怎么会深夜贸然招一个大男人到卧室?而且那么主动诱惑?这怎么合情理?如果真有要事,可以叫小姿陪同啊!
龙湉想不出理由,所以,就在夫人扑进他的怀里,一双如鸡爪般的手想抚摸他背上关键穴位的时候,他抢先出手,制住了她。
低垂的床帘后,直正的夫人被捆着,全身用被子蒙住。
龙湉来的很及时。
良久,小姿终于止住了哭声,恨恨地在何叔的身上踢了几脚。
刚才何叔在小姿身上乱摸的时候,龙湉血气上涌,差点就没有克制住,难道他心中已有了小姿?
看着她的一脸带雨梨花,嗅着少女清新的体香,龙湉心里忽然涌起了无限的柔情和慢慢升起的欲望。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迅速站起,走出屋子。
屋外,已是旭日升腾,温暖的阳光洒满天井,又是新的一天!
十八、布局
方山,宗教名山。
这里教派林立,有佛、道、释、儒、墨,甚至还有藏南传来的黄教和一些山民自己信仰的山神。敬佛的、传道的、颂经的、修身的、炼丹的,各不相干却又和平共处。方山的成功,正在于它的包容和融合。
这里山清水秀,风光优美,文物古迹随处可见,有商周文王姬昌的观图台,晒网坡,棋盘山,文王潭,有春秋许穆夫人垂钓处,唐代古柏,汉时石塔,宋代青岩寺,古瓷窑遗址。
山腰的庙堂后,有一间暗室,一几、一炉、一俗人,一道者、一排烛火,一个巨大的太极图。
香炉焚香,清烟袅袅。
太极图上坐着俗家打扮的一位老者,就是方山事实上的幕后掌控者、立志雄霸天下与妻尽天下美女的方远山。
对面盘腿坐着一位束发盘髻,戴一顶扁平的混元帽,身披紫袍,登着白布袜和船形的“云鞋”,鹤发鸡皮、离尘脱俗、飘然若仙的道者,此人叫一言子,是方远山最重要的谋臣,极有头脑和心计,常常是一言九鼎,一计定乾坤。
每次在决定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前,方远山都首先要咨询他的想法。
两人正在进行着“关于罗汉场之夜”的谈话。
方远山笑着说:“刚才得到消息,龙湉果然识破了我们的伪装。”他的表情很愉快,好像被人识破了还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龙湉一定会觉得很了不起,很开心,一定会觉得方山也不过如此。”一言子拈着雪白的长髯,点点头:“他不知道,这仅仅是计划的一部分,仅仅是一个开始。”
“嗯,他不会想到第一个夫人是假的,他救下来的夫人也是换了包的。”方远山很得意:“这就叫假上假,计中计。”
这个局已经布了很久。
一言子一直在思考,“柳方之争”延续百年,之所以不能打败柳园,一个很重在的原因就是未能从内部颠覆对手。
而如何才能从柳园的内部将其搞乱呢?直到有一天想到“赵氏孤儿”和“狸猫换太子”的典故,一言子决定在夫人身上寻找突破口。
为什么选择夫人呢?原因有二:
一、柳园是家族管理,外人很难打入,“换人”不失为最好的方法。二、冰荷虽然严守妇道,不管帮中事务,却是最接近柳风的人,当然也是最可能暗杀柳风、离间家族、获得情报的人。
一旦成功,就似一枚钉子,镶嵌在柳园的脑部。
几年前,一言子就秘密派人到中原各处寻找与冰荷相貌相似的人。找到十几个人之后,暗中进行训练、整容,直到前不久,才从十几个人里面挑出了最好的一位,并将未被选中的全部处死,不留后患。
他相信,以其长期布局的深远绵密,用心机之深,迟早会造成整个区域的情势悄悄地渐渐发酵。
——剩下惟一要做的,就是等夫人离开柳园,能够实施换人的机会。
——夫人回娘家,当然就是机会。
方远山继续说:“嗯,柳园会不会起疑呢?”
“不会的。”一言子说得很肯定:“夫人受了惊吓,就是在言辞上有些破绽,也是很容易敷衍的。”
他笑着说:“我们还要把这出戏做足,派人沿途袭扰龙湉一行回柳园,造成我们还没有得手,还不甘心,想继续对夫人下手的迹象。”
方远山抚掌大笑。
等他笑过了,一言子问:“你对柳风这个人有何评价?”
“小聪明却无大智慧。”方远山说:“乳嗅未干,成不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