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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山抚掌大笑。
等他笑过了,一言子问:“你对柳风这个人有何评价?”
“小聪明却无大智慧。”方远山说:“乳嗅未干,成不了大事。迟早都会被我们吃掉。”
一言子淡淡一笑:“你不要太轻敌了。”他有些狐疑:“你不觉得,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进行得太顺利了?”
“哼,你们这些谋士,就是疑心太重。”方远山不以为然地说。
“那么。”一言子又问:“你对龙湉此人怎么看?”
“这个人嘛,有些冒冒失失,更成不了什么气候。”方远山摇摇头,不屑地说:“如果不是我们故意放他们回去,他绝对无法接人回去。”
一言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按了一个机关暗扭,暗室门立刻打开一扇,两个大汉抬着一幅担架进来,担架上面是一个全身赤裸的死人。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这就是所谓的何叔,龙湉一行前脚离宅,后脚我就马上叫人把尸体以最快的速度送过来了。”一言子做了个手势:“请你看看。”
方远山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开始还有些傲色,后来,却是越看脸色越凝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死人虽然不能说话但却可以告诉我们很多的事。”方远山指着尸体的咽喉说:“这里是造成致命的地方。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可以把喉骨和颈椎扼断,却极少有人能将其捏得碎裂如灰尘、如细沙,碎得如此彻底,这需要极高极可怕的内力。”
方远山点点头。
“所以,我们派去的人根本无法阻止龙湉,”一言子说:“柳风的眼光比我们高,早看出了这一点,不然,不会派龙湉来了。”
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柳风有识人之明。因此,我们千万不要小看柳风这个人。”
方远山黯然。
“更有趣的是,据说龙湉曾经落在疯狗和一路裸奔手里。”一言子意味深长地说:“以他如此高的武功,怎么会轻易落在这些人手里?”
方远山眼睛一亮。
“这说明龙湉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武功、隐藏自己的目的。”一言子解释说:“只有在小姿受辱之时,在盛怒之下,痛下杀手,才无意中暴露出了真实的武功。”他笑了笑:“这是不是件很有趣的事?”
“是的。”方远山说:“实在是非常有趣。”
“龙湉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再次进入柳园的目的是什么?而柳风为什么一再对他网开一面,青睐有加?”一言子说:“你能解释吗?”
“不能。”方远山摇摇头:“我想不出理由。”
“既然找不出理由,无法解释,我们就不妨当一当旁观者。”一言子说:“我相信,很快就有大事情发生了。”
过了一会,方远山问:“你把真正的夫人安排在哪里了?”
“在后山的清心庵里,那里人迹罕至,最隐秘不过了。”一言子说:“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听说真正的夫人冰清玉洁,能够玩弄这样的良家美女,嘿嘿,何其快哉。”方远山干咳了两声,眼睛眯成了缝,淫笑道:“我要把她变成我的女人。”
“不可。柳方之争由来也久,双方却从来没有奸淫对方妻女。我们不能坏了这个规矩。”一言子正色说:“况且严格说来,通过过去的联姻,彼此还是亲戚,此事万万不可。”
方远山脸色一沉,非常不悦:“那么,你说怎么处置?”
“很简单,杀了她。”一言子一字一句地说:“为潜伏的人清除隐患!”
十九、夫人
龙湉历经千难万阻,几乎是拼尽全力,并得到柳园方面的接应,方才将夫人及小姿安全带了回去。
方山方面做的功夫不可谓不足。
回到柳园,自然受到了奖励。立了功,老大对手下人的奖励从来是很有气派很大方的,不过,这次的奖励却不同寻常:一枚外圆内方、仅值一文的破旧铜钱。
残破的也许连最基本的一文都不值。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老大一向挥金如土,毫不吝啬,这次怎么只给区区一枚铜钱?而且龙湉好像很开心,比得到一锭金元宝还要兴奋,郑重其事地小心翼翼把铜钱放入怀中。
众人实在搞不懂。
小别胜新婚。夫人的平安归来让柳风非常开心。
从拜堂到现在已近十年了,虽然没有少年夫妻的浪漫热烈,卿卿我我,你依我侬,却也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喁喁情深。那种极致而淡淡的情怀,平淡得一如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不琐碎;也不拖沓;只是简单;简单得足以让人感动。
他们夫妻彼此之间早融为一体,熟悉的仿佛是同一个人,但正因为这种熟悉,反而容易“审美疲劳”,忽略一些细节。生命是一个残缺与丰盈的组合过程,既多情又无奈,人们常在生命的渐渐丰盈中常常失却了童年的天真烂漫和少年的激情热血。
柳风居然没有注意到,一个无论外貌、动作、神态,甚至一些隐密部位上的红痣都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却已非原配。
——因熟悉而忽略,因了解而陌生,这是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最先发现异样的,却是小姿。
嫂子回娘家之前,曾答应为她捎一些龙眼、黄粑等土特产,千辛万苦回来之后,却好像完全忘记了,闲话时谈到的时候,也是一脸茫然。
小姿很生气:一向细心的嫂子怎么了?那位过去经常讨好她的嫂子到那里去了?
幸好嫂子很快给她送来了两件华丽的绸缎新衣,还有一件精致贵重的手镯,弄得她破涕为笑,又立刻喜欢起嫂子来,很快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就好像雨后天晴一样。
少女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
晚上,在做爱的时候,柳风感觉有些不一样。
一向害羞而要求在黑暗中做爱的妻子,居然没有叫他灭去火烛,而且在动作上比较放得开,过去不愿意做的姿势,也没有明显拒绝,半推半就,让柳风喜出望外,做的分外起劲、畅酣淋漓。
情与色就像爱与情一样是不可分割的,真实的,动人的,激烈的,纯粹的。柳风突然发现,其实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喜欢就好,分享最好。
因为没有生过孩子的缘故,妻子下面一直有些紧凑,而这次却感觉容易得多、潮湿得多、顺延得多。
没能等柳风慢慢回味,没能等他多想,早已被如山倒海啸一般的激情所掩没,如一艘小船被抛上了欲望的浪尖,迷失了自己,迷失了方向。
这一夜,柳风沉醉在快乐的海洋中,只是他不知道这种快乐能保持多久,不知道前面就是暗礁风暴,身边躺的就是索命的敌人!
“风也潇潇,雨也潇潇,瘦尽灯花又一宵”,刚吃过午饭,龙湉就被叫到了书房。能够受邀到静谥清雅而又警卫森严,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的书房,对于柳园的人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荣幸。
这里是柳园发令的核心。
经过了五次细致的检查搜身,龙湉才进入了书房。
书房颇为考究,笔筒、笔架、笔洗、臂搁、水丞、镇尺、墨床、砚滴、印盒、印泥、印章、怪石、香炉、古琴……窗明几净,古朴典雅,书香盈室,一杯清茶香气袅袅,书香、茶香交织,沁人肺腑。在此读书,那是一种雅事,也是一种享受。
古香古色的红木落地书架上摆放着整齐的线装书,一张檀木书几上展开着一幅宣纸,前面是大小各异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一位书童正在砚台前忙着研墨。
柳风不慌不忙挥毫泼墨,一会儿,一幅水墨山水画就跃然纸上,淡淡几笔矫若游龙,飘若惊鸿。
他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
曾经有人问柳风:“什么叫乐观派的人?”
“这个……”他想了想:“就像茶壶一样,屁股都烧得红红的,你还有心情吹口哨!”
问的人信服。
又有一次,柳风头一天被人行刺,第二天还照样若无其事去江边散步,有人问:“为什么你不怕?”他笑了笑:“我是干这行的,干这行就要面对很多风险。”
他拍拍问话人的肩膀:“我们是出来混的,有什么可怕的?”
那人又问:“你为什么要选择江湖?”
柳风说:“我选择江湖,是觉得与其让很笨的人来统治我,不如我去统治很笨的人。”
问话人说:“你后悔过这样的选择吗?”
“我为什么要后悔?”柳风反问:“其实,不论你在什么时候开始,重要的是开始之后就不要停止,不论你在什么时候结束,重要的是结束之后就不要悔恨。”
他说得意味深长:“含泪播种的人一定能含笑收获。”
问话人惭愧而退。
柳风没有开口,龙湉也一直没有说话,他也是一个很沉得住气、藏得住心事的人。
——想法并不一定要露在脸上。
直等画完,提笔慢慢欣赏良久,柳风方对龙湉慢慢说:“你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吗?”
“嗯,”龙湉想了想:“是不是反击方山?”
“是的。”柳风放下笔:“柳方之争,双方一直遵守不伤害对方家眷,不以对方妻女为目标的原则。”他的眼中寒光一闪:“这次他们破坏了这个潜规矩,我们当然不会善罢干休,当然要找回面子,否则让柳园如何立足江湖?”
龙湉点点头说:“老大,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可以采取三种策略:宽恕、以牙还牙和以静制动。”柳风说:“柳方之间好容易平静了一段时间,今天一早柳园中的人开了个会议,争论不休,各种议论都有,谁也说服不了谁,相持不下,你觉得那一种办法最好?”
“宽恕类似不抵抗而一味讨好的策略,在大敌当前显然不合时宜。”龙湉说:“以静制动就好像一个人仅表达自己的善意而不去展示自己的能力,这不是明显在误导别人欺负你吗?”
柳风笑了笑:“这么说,就只剩下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了?”
“是的。”龙湉分析说:“以牙还牙将导致对方因害怕报复,而产生恐惧的心理。我们并不乐见柳方长期的对立,但现在是方山以一种无耻、粗暴的作为加诸于柳园,如果一味地退让,会让其变本加厉,不会有好的结局。”
他一字一句地说:“唯有以牙还牙才是上策,才能迫使对方让步,再也不敢轻易作贱。”
柳风非常欣赏。
“再过几天是我姑妈的生日。”柳风的姑妈过去因联姻嫁入方山,他说:“你全权代表我去给姑妈拜寿。”
“嗯。”龙湉想了想:“仅仅是去拜寿吗?”
“当然不是,此行你就是我的耳朵和眼睛,把你从方山看到的,听到的回来统统告诉我。更重要的是,你要找准机会狠狠地教训方山一下。”他露出杀气:“别人给了我们什么,你就还给别人什么,明白了吗?”
龙湉点点头。
“我会暗中派人帮助你,你也可以挑选一些人去。”柳风说。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龙湉笑了笑:“他们总不至于对拜寿的人下手吧。”
柳风严肃地说:“如果你遇到非常危险的情况,就把我给你的那一枚铜钱拿出来,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知道了。”
“绝大多数人都不会了解这枚仅值一文钱的旧铜钱的价值,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而这些人才是真正有用的人。”柳风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对于方山真实的内幕,就像一个人在黑夜里走路,根本辨不清方向。而这枚铜钱就是一个给我们照路的灯笼,它会为你指路的。”
龙湉牢记在心。
柳风很满意,换了一个话题,开始谈论字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