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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挡住这一剑,绝对没有!
根据最后一丝细微的喘息声,他的剑方向那人所处的地方刺去,他的判断一向准确,这次却忽然刺了空,仿佛刺向了无边的黑暗。
如果对手这时候向他反击,他根本无法招架,这里就将是他的坟墓!一念至此,龙军的衣衫几乎被冷汗湿透,他仿佛能感觉到一把剑如毒蛇般无声无息地刺过来,无情地进入他的身体。
奇怪的是,那一剑并没有来!
那人的喘息声和他的剑一起,忽然就如幽灵般在黑暗中消失了。
火熠子燃起,光明重新来临,屋内一片死寂,小姿、飞花、冷雨,黑暗中用剑的人,一个人、一个动物也没有。仿佛刚才的一场生死之战仅是一场梦幻。龙军急寻,退出,屋外刚才还笔直般站立的十三也不见了。
整个王爷庙成了一座死庙,唯有寒风吹起的几片落叶,在庭院中鬼魅一样飞舞。
无声无息。
五十四、生死
龙湉居然没有死,他的下面救了他。如果一个男人能够让一个女人满足,一般都死不了。死去的却是绿蔷薇,她满足得几乎虚脱,用一种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龙湉:“我死了吗?”
“没有。”龙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们都没有死。”
“我却好像死过一次了。”她吃吃地笑:“死人,你怎么这么厉害?”
龙湉承认,对这一点,他很自豪。看来柳风没有让她满足,一个男人如果女人太多了,怎么有能力让女人满足?女人不满足又怎么会对你满意?
“刚才我还救了你,你却这样对我。”龙湉故意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真的瞎了眼了。”
“你不是瞎了眼,你是好色。”绿蔷薇得意地说:“我会把你拿去交给柳风,由他拿去喂狗,听说当时他也是把你交给了疯狗。”
“或者。”她俯下身,拍拍龙湉的脸:“要不要我把你交给下面的那些女人?她们一定会吃了你。包管十天半月之后,你连路都走不动,床都下不了,到时候还可以请江湖上的人来参观一下,我们玉树临风的大英雄是什么样子。”
那个样子一定和一条蠕虫差不多。
龙湉吓得脸色发白,他虽然喜欢美女,可是落入一群如饥似渴的深宫怨妇手里,想想都头皮发麻。他心里后悔的要死,刚才他还表示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却一眨眼的功夫,又落在了女人手里。
——很可能还不止一个女人。
这位非常满足的女人却忽然不知从那里抽出一把短刀。
你永远也想不出一个赤身露体的女人,还有那个地方可以藏刀。龙湉想不出,也想不到,所以,直到刀锋刹那间逼近额头的时候,他也一动不动。
——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真有点舍不得杀你,可是我没有选择。”绿蔷薇微笑着,看着他:“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龙湉的穴道还没有解开,做那种事,不用动手脚都是可以做的——只要你有个地方能动就行。“我不会怪你,能死在美女手里,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他居然笑得很开心,好似比杀他的人还开心,居然帮她解释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福气。”
绿蔷薇认真地看着他,实在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很愉快,居然还提议,可不可以不要刺坏他的脸,因为到了阴间,实在混不下去的时候,他还可以靠脸吃饭。
绿蔷薇当然接受了他的建议,因为她也不忍心破坏那张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却又充满性感充满男人味的脸,何况她刚才还享受了这张脸下的东西所带给她的欢娱。她将刀移到了他的胸口,吃吃地说:“你还有什么遗言没有?有没有想实现的愿望?我或许可以帮你实现。”
“有。”龙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或者“开水不怕烫死猪”的样子,说他最后的愿望,就是请求她再上一次,让他在最快乐的时候,高高兴兴地死去。
绿蔷薇真的怔住了——她弄不清楚这个人是花痴还是白痴。
“这种死法比较独特,有新意,为什么我们不能试一下呢?”龙湉“诚恳”地说:“在我们最高潮的时候,你就可以用刀刺进我的心口,我可能一点都不会感觉到痛苦。”他表情神往:“那样,我就可以到达天堂。”
绿蔷薇忽然感觉那个地方有些湿润,一股热气窜了下去,一想到那种刺激,她就几乎紧缩。所以,她愉快地接受了龙湉的建议,翻身而上,开始了新一轮男女间的战争。
——这种战争在江湖上每天都在发生。
这之后时间就几乎停滞了。两人仿佛被抛上了江湖的浪涛,一浪接一浪,又仿佛翻山越岭,不停地冲刺,通过一片草地、一条河流,一条山洞,忽然到了尽头。在她身体的痉挛般巨烈颤抖中,他放射出了生命的全部力量。
——这也意味着到达了他生命的终点。
绿蔷薇就在这时候,惊心动魄地叫了一声,将刀用力刺向他的心口,毫无疑问,她遵守了先定下的游戏规则,这种规则也给她带来了异样的快感和高潮。
就在刀锋眼看就要刺入皮肤的时候,却忽然停了下来,龙湉的手忽然就能动了,忽然就一下子点住了她手肘的穴道。
绿蔷薇惊得瞪大眼:“你的穴道什么时候解开的?”
“早就解开了。”龙湉笑着说:“你刚点的时候,我就用移位法将穴道移动到了别处,你点的根本没有用。”
绿蔷薇很生气:“那你还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龙湉说:“你又没有问我点的准确没有。”他笑了笑:“如果你问的话,我一定会实话实说,真的。”
绿蔷薇恨恨地起身,穿衣。
她穿衣服的速度比她脱衣服的速度快多了,也更诱惑,她很快又变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淑女。媚然一笑:“我要走了,再见。”
“再见?”龙湉改变了一个姿态,让自己在草地上躺的舒服一些,没有一点急着穿衣的样子:“你走不了的。”
“为什么?”绿蔷薇吃吃地一笑:“你还想要?”
“我还不想死。”龙湉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为你好。”他耐心解释说:“先前要杀你的人叫半边人,这个人杀人一定有一个期限,他收了钱就一定要在期限内办完事。如果期限是今天的话,他一定还会下手。”
绿蔷薇的脸色变了:“真的?”
“我怎么会骗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试一试,看下去的时候会不会遇上他。”龙湉笑得很开心,诚恳地说:“树下还可以挡住他远处的视线,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这样沿没有遮拦的山坡走下去的。”
绿蔷薇眼珠一转:“我听说这个人每次只发一枝箭,今天他已发了一枝箭,总不会再发第二箭吧?”
“嗯,是有这回事。可那是在从未虚发的前提下。”龙湉摇摇头:“今天的情况变了,谁知道他会不会改变主意?”
绿蔷薇脸色阴晴不定,忽然说:“我可以叫下面的姐妹上来帮我。”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龙湉说:“我已看出下面醉生梦死的人群中至少有三十一个高手,其中两个服侍的老妈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曾经纵横江湖的‘红颜双知已’。另外还有七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变细了,胡子也没有了,却还是有喉结,手脚也偏大,骨骼也很宽,这七个人应当是阉人。”
“阉人有个特点,就是既有男人曾有的力量,也有女人今日的阴柔,武功自成一格。很多人把和尚、乞丐、女人认为是难缠的,其实这是一种误传,阉人才是最难对付的。”他说:“可是,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
“那么。”绿蔷薇来了兴趣:“你认为下面的人谁最可怕呢?”
“有一个似小妾的女人,名叫蓝,样子很平常,名字也很平常,在一群佳人中神态却最自信,仿佛是全天下最美丽的女人。而其她人看她的眼神也尊重得犹如女神。”他说:“下面的人个个玩得兴高采烈,唯有她微皱眉头,似乎根本没有把眼前的一切放在眼里——这才是下面最有地位最沉得住气,也是最可怕的人。”
“好眼力!”绿蔷薇露出欣赏的神色:“想不到,仅一见之下,你就看出了大概。”她不解:“你为什么不让我叫这些人上来?”
“因为这里是后宫,后宫的争斗从来是杀人不见血。”龙湉说:“你真的与那些所谓的‘姐妹’们推心置腹?真的能相信她们?”他笑了笑:“如果这些人上来看到一个男人赤身在你一旁,她们会不会马上落井下石?其中会不会有女人想乘机取代你的地位?”
绿蔷薇脸色阴沉得就似黑暗的夜空,以她对这些人的了解,她心里怎么会不打鼓?她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我有主意了,我们等天黑之后,他看不清楚的时候再下去,到了下面人多的地方就相对安全了。”
“嗯,办法到是好,就是时间太长了。”龙湉说:“夜长梦就多,半边人本来一定不会想到要失手,我们不能给他更多的时间重新考虑如何杀你。”
“那该怎么办?”
“办法当然有,也很简单,就是等我穿好衣服,我们一起就这样大摇大摆唱着歌走下去。”龙湉伸了个懒腰:“半边人在我手里失过一次手,他绝不想再失第二次。”
“如果换成我的话,我会再找一次机会,在黑暗的掩护下,从背后射一枝箭。”他说:“这样的把握是不是要大一些?”
绿蔷薇由衷叹服。
五十五、蓝女
两人下来的时候,后宫的狂欢仍然在继续,立刻有人叫他们加入。
蓝静静地坐在众人中间,平静而从容,仿佛远离了红尘,仿佛已繁花落尽,千年修行。
案上放着“五味轩”运来的火锅,沸腾的红油麻辣锅里刚放下去几只鲢鱼头,还有“一口钟”炒的火爆肥肠,“鼎泰丰”大厨师特做的小笼包、鸡汤,以及专门请“三家巷”由三代祖传下来手艺的王先生亲自煮的牛肉面。
——这几个菜很平常,但要把这些菜做的远远都能让人引出食欲来,就很不平常了。
看着回廊提上河畔的众多丽人,听着悠扬的笙歌声声,飘动的莺声燕语,龙湉很快就陶醉了,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易逝,他还没能陶醉多久,蓝忽然轻轻地拍拍掌,所有的人,立刻如退潮一样退了下去,连绿蔷薇也依依不舍而去。龙湉不由有些担心。
“你是不是担心她的安全?”蓝平静地说:“你放心,除非我想让她死,否则,只要有我在,她想死都死不了。”
蓝长相实在太平常,平常得就如同案上的菜一样。如果你随便把她扔进街上的人群中去,一定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可是她微微一笑,那份淡然又立刻让人肃然起敬——正如我们见到一些张狂嚣张的人,是在掩饰心里的紧张与自卑;而内心力量越强大的人,表现出来的往往却是谦卑、严谨、平和。
“后宫很久没有客人了。”蓝微笑:“欢迎你来做客,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都没有关系。”
龙湉说:“你们这里不是不欢迎男人吗?”
“你错了,我们这里其实非常欢迎男人的。”蓝说:“只是,我们欢迎的是这里的主人。”
“这里的主人是柳风吧?”
“是的。”蓝说:“可是,现在这里的主人是你。”
“不会吧?”龙湉大笑:“谁敢这么说?”
“我。”蓝说得很肯定,一点也不做作虚假:“我说你是,你现在就是。”她笑了笑,她一笑,你就会觉得那张脸其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