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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他知道;再不会相见了,他也知道。
无可避免,就只能默默承受。
“噗!”他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白衣男子缓缓坐起身,抹了抹唇,看来这也是最后一次有机会为她流血了。
拿起身旁她夹信的那本书,他来来回回摩挲了几遍书皮,最终却还是放了回去。
没必要看了,了解她如他,她写什么,他如何会不清楚。
躺回床上,白衣男子又闭起了眼,如若不见,她可以减少些负担,那么便不见吧。本来这次相见也是意外……如若不是她生死临头也不会再见的吧……
只是那个傻丫头,不晓得又要自己折磨自己多久。
一直以来,她都有变着法告诉他她的感情,是他太放不下……
当这种放不下俨然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又如何去抗拒呢。
他只是想给她幸福,到头来,却是这样适得其反,反而给了她最大的痛苦吗?
叹了口气。
他做的事虽然都是为了她好,但是从另一角度讲,那也算得上是另一种形式的纠缠了吧。
纠缠得她快把自己的心撕裂了。
恐怕,她留的泪,更多地,却是为他了。
要怎样,才能把事情处理得圆满呢?
锦州
锦州是盛景皇朝的边境小城,要去天下无悲必须经过这里。岳添翎离开天下无悲城凭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这座小城,此刻正坐在一家酒家的三楼雅间,吃着酒菜,为了尽快赶回皇宫蓄充体力。
“喂!你们知不知道,神医珮笙也是凡夫俗子,面对女色,早就说了作为男人没有不动心的。前些日子,那个飞仙恋雪中了春极海棠,他还不是一样饿狼扑羊一样的扑了上去?要不那贱人怎么还能活着?”
一听这声音,添翎立时睁圆了眼!
暗夜飘香!
这是暗夜飘香的声音,她绝对不会记错!记错谁的声音,她也不会记错他的声音!
咬牙岳添翎提剑便冲下了楼去,正好看见一个灰衫男子同几个看样子也是江湖中人的人唾沫横飞的瞎侃!而那声音正是她方才在楼上听到的。
“暗夜飘香,可找到你了!”冰极剑毫未犹豫地飞出,直直劈向暗夜飘香。
暗夜飘香是何等角色?冷风一至,他轻巧的一闪,灵活的一跃,就跳了出去。
转回头来,看到红了眼的岳添翎,多少有些吃惊,笑道:“原来竟是飞仙恋雪。没想到如此边境小城,竟也可以看到阁下大驾!”
岳添翎才懒得同他废话,喝道:“少废话,今日撞上我飞仙恋雪,就断然不会再让你这恶贼活过明天!”
暗夜飘香纵身一跃,飞出了那酒楼,道:“有种出来打,里面不嫌太窄了吗?”
岳添翎冷冷一笑,道:“正有此意。”说着也飞出了酒楼。
本来陪暗夜飘香喝酒的那几个人也飞了出来,看样子这个热闹算是要凑了。方到得郊外,暗夜飘香伙同那几人就团团将岳添翎围在了中间。
“贱丫头,别以为你是绯衣羽仙的传人,我等就会怕你。不过是个刚断奶的娃娃,想要打赢我们,安好走掉,可没那么容易?”其中一人狂妄的说着。
“呵……模样不是一般的俏,今日撞我们手里,不如就让我们玩玩?他日出去,说玩过飞仙恋雪,脸上可增光不少呢?”暗夜飘香起哄似的说着。
岳添翎一阵犯呕,也没搭理暗夜飘香,冷冷笑了笑,向着其他几人道:“今日,本姑娘寻的是暗夜飘香,不相干的快快滚开,刀剑无眼,如若不慎割下谁些许皮肉的,可休怪本姑娘没有提醒。”
暗夜飘香哈哈笑了,道:“飞仙恋雪,好像真的很恨我呢,怎么失去清白,不甘心吗?咦?不对呀,那津平珮笙本不就是你相好吗?”
岳添翎怒了,道:“闭嘴!不得侮辱我珮笙哥哥!你以为他会像你们这般低劣?暗夜飘香,你害得我珮笙哥哥差点死掉,害得唐小姐未婚有孕一生尽毁,如此大仇,飞仙恋雪如若不报,拿何颜面再在这世上生存?!拿命来!”
“好!我们就领教领教绯衣羽仙的功夫!”那些人等齐齐出手攻向岳添翎。
岳添翎不愿同他们多费时间,直接运起芳阴经录,挥出冰极剑,轻吒一声:“倾恋十三绝,第一绝,惊艳。”
应声,冰极剑利落的刺出,顿时漫天冰花飞舞,纷纷扬扬飞向众人!噼噼啪啪,万千冰花砸到了那些人的胸膛之上,登时击起血花千万。红色的血珠凝着清冷的透明冰花砰的爆发出来,喷的满空都是!
众人显然有些惊骇,不敢相信只这么一招,他们已经败在一个小丫头的手下。
岳添翎微微一笑,方才几个过招,她发现那暗夜飘香实在只是轻功厉害了些,手脚功夫虽也算高手,却实难称得上拔尖。轻笑一声,岳添翎没有给他们更多喘息的机会,接着就又是一招“破空”,凌厉的剑气直直扑向正对面的暗夜飘香,那剑气那样的烈,那样的浓,那样的厚,暗夜飘香顿时有些眼花缭乱晕头转向竟有些难于应付了。抓住此机,岳添翎冷笑一下,几个虚晃,又换做一招“透心”,冰极剑如同银龙猛地冲出,自她的手腕直甩了出去,直直穿过暗夜飘香的心脏,又返了回来。血如同瀑布一样喷出,溅了岳添翎一身
那边的暗夜飘香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瞪着岳添翎,道:“果然是冰极剑的传人,这次失算了,居然小瞧了你!”说完,身子向后一仰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岳添翎皱皱眉,抚摸着冰极剑,道:“还有力气说话,看来这剑法还未到家,要勤于练习才行。”她可是倾尽全力使出的倾恋十三绝啊!不在几招内解决他,可就枉称冰极剑传人了!
其他众人见暗夜飘香都死了,早吓得瑟缩成一团,恐惧地看着岳添翎。
“可有淫人过往?”岳添翎冷声问着。
“没有!”那些人纷纷跪倒在地,道:“我们刚刚认识暗夜飘香,没做过那些勾当。”
“真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真的!”那些人开始给岳添翎磕起头来。
“不要有侥幸心理,他日若发现你们撒谎,凭我们幻溪陵的消息网抓你们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岳添翎将冰极剑归鞘,转过头去,又道:“滚吧!”
众人一听慌忙自地上爬起来,落荒而逃。
“慢!”岳添翎又叫了一声。
那些人吓得一个哆嗦,也没听她的,撒开了腿就狂奔。
岳添翎皱紧眉,抛出冰极剑。冰极剑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正正好好钉在了几人的前方。几人看到那剔透的冰剑,吓得腿一软,扑通又跪地上了,岳添翎慢慢走过去,拔出冰极剑,道:“不必害怕。”
“女侠饶命啊……”几人已经不顾一切地一个接一个磕头。
岳添翎提起剑,背身向背离他们的方向走了,道:“把暗夜飘香的尸体送往京城吟风颂月楼,告诉那里的姑娘,这是暗夜飘香。七天,只有七天时间,如若晚了,呵……”岳添翎故意让笑声听着可怕些,这些人如若不吓吓,怎么会老实办事?
“是。”众人答应着,搬起暗夜飘香的身子就迅速消失了。
离开锦州郊区再走没多远岳添翎就上了官道。官道两旁长满了杂草,那叫一个郁郁葱葱,足有人胸口那么高,绿油油的,自高处望去,一望无际,倒也不失为一片大好景象。官道又够宽,岳添翎骑在马上,很是快意。
“踏、踏”前方迎面传来马儿的蹄声,听声音,应该有好几匹。
没过半刻,但见尘土飞扬,灰尽尘落之处,竟有四匹俊俏的枣红宝驹奔腾而来。随后而来的便是一辆华丽异常的马车。珍珠窜成的帘子在风中叮当摇响,十分悦耳。忽起忽落的纱幔,光看那色泽就知道是上等货色,车厢的木头更是鲜有的香木,特有的香气甚至还在很远的时候岳添翎便已清晰地闻到了。
能坐得起这样华贵马车的人想必非同一般吧,岳添翎有意无意的将马儿向路旁调了调,一会儿相遇可不要撞上了,平白的再惹来什么争执。
擦肩而过的刹那,马车的帘子猛地飞起,薄薄的纱幔甚至飞到了岳添翎脸上。
岳添翎也没在意,微笑着兀自驾着马前行。
就在这时,已经背离她远去的马车里忽然传出一个声音。
“几位大夫,多担待些,路途是辛苦了点,但是还请理解小王救人心切。”
岳添翎惊喜地瞪大眸子,简直都不敢相信,那声音……那声音分明就是宇印沉轩!怎么……怎么轩哥哥竟来寻她了?
飞速掉转马头,岳添翎一挥马鞭就冲了出去,在将要追上马车的刹那,凌空飞起,踏着马车的车顶,空中再几个翻越就稳稳落在了马车前一丈远处。
“停车!”岳添翎兴奋的高喝一声,同时出掌,以凌烈的掌风制住了那正在奔跑的马儿。
四匹骏马同时抬蹄嘶吼,挣扎几下停了下来。但见马车一晃,几个胖胖的胡子皆已花白的老头骨碌骨碌就自马车中滚了下来,翻滚了几滚,竟一个一个都滚进了官道旁的草丛中,情景煞是有趣。
马车中又跳出来一人,正是雷霆镜云,他看到岳添翎也是吃了一惊,大喜道:“添翎姑娘!”
这话音一落,马车前的帘子立时被撩起,那个岳添翎一直惦念着的华衣男子满面狂喜地探出了身子。
昨天才知道笙群、轩群也踢了人,我已经找那位管理员说过,要她不要随便踢人,所以如果想归群的大大,请放心的回来吧。
“轩哥哥!”看到那熟悉的容颜,岳添翎还是忍不住激动,眼眶竟有些湿了。短短一别,竟好似隔年,再见他,心情竟是这么难以平复,心酸却又感动。
“翎儿!”看到大道中央那小小的身影,宇印沉轩的声音竟微微有些颤抖,她……没事!
岳添翎笑着也流着泪向前奔跑着,宇印沉轩纵身一跃跳出了马车,也向岳添翎跑去。没过一刻儿,两人已经紧紧相拥!
“隐罂解了,轩哥哥,我不用死了,有命一直陪你了。”岳添翎开心地不知说什么好。
宇印沉轩拥紧她,噌着她的发顶,声音喃喃:“太好了,太好了。自你走后有十几天了都没消息,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早说过,我命很大的。我是老天爷的玩具,没了我他就没乐趣了,他怎么舍得我死呢?”
“傻丫头,我如果信了,我也就是真地傻了。”
“那些前辈是……”岳添翎望着那些被雷霆镜云一个一个扶起的老头问道。
宇印沉轩笑笑,敲敲岳添翎的头,道:“真笨还是假笨?他们都是国内有名的大夫,我是强把他们压来给你看病。”
岳添翎望望那些滚地灰头土脸的老人一眼,噗哧笑了,道:“怪不得那些老人家一个一个都那么委屈的表情,原来都是被你欺负的。”
宇印沉轩却转过她的身子,前后左右细细打量了下她,皱眉道:“也没见什么伤,怎么弄得全身是血?”
岳添翎笑了,好像还在兴奋着,道:“我杀了暗夜飘香,我终于杀了那个大坏蛋!虽然踏入江湖两年,但飞仙恋雪从未杀过一人,本来以为会害怕的,却不想非但没有,而且还这般痛快!”
宇印沉轩终于松了口气,竟是这么回事,而后笑道:“你那么恨他,当然会痛快。”说完微笑着拉起她的手向马车走去。
岳添翎却忽然扯了扯他,小脸变得可怜兮兮的,似请求地道:“轩哥哥,我们去趟心湖圣境,好不好?”
“心湖圣境?”宇印沉轩拢起眉毛,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去那?
岳添翎却嫣然一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