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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待多久,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绝对有道份耐心。
他若是没有耐心,根本就没有可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刺客。
武功固然是做刺客的必须条件,耐性也是的。
一个没耐性的刺客,绝不会是一个成功的刺客。
独孤秋不但耐性很好,而且很小心。
南宫绝他们进来的时候,独孤秋已然察觉,他却不但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闭像他这样的高手,将呼吸暂时闭住,当然并没有任何影响。
南宫绝他们说的话独孤秋都听入耳,只是听,始终没有动。
所以南宫绝他们并没有发觉独孤秋的存在。
到南宫绝发现何方,一声喝叱,飞身出剑,独孤秋却实在吓了一大跳,因为他正藏在那个方向。
他凝神倾听南宫绝他们说话,反倒没有发觉何方走进来。
何方的脚步其实也放得极轻,它的出现,就连南宫绝他们也觉得奇怪,独孤秋当然就更奇怪了。
刹那间,他的剑已准备剌出去,但随即他就已知道南宫绝并没有发现自己,那时候何方正慌忙从藏身之处走出来。
独孤秋松过一口气,却几乎要给自己一巴掌。
他有生以来,确实从来没有有过这样的疏忽。以何方的武功,走得那么近他竟然没有发现,实在是不值得原谅的一件事。
这最主要的原因,其亡就是他藏身的地方实在太隐秘了,以至他完全放心倾听南宫绝他们的说话。反倒是南宫绝,时刻都在防范骷髅刺客独孤秋与司马力的袭击,正所谓眼观四面,耳璃八方,何方一接近,立即就被他发现。
这当然,它的耳目极短敏,也是很重要。所以,独孤秋对南宫绝不能不重新估计他官在希望没有这种对手,对于南宫绝,他官在连一分胜算也都没有。
然而他们之间却始终难免一战的了。这一点,独孤秋也很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独孤秋才微微移动了一下身子,使身子舒服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倘听到了一阵极其轻微的声音,若不是他已提高警惕,只怕也一样发现不到。
那是衣衫与岩石相触发出来的声半,独孤秋立即就肯定,他更加凝神倾听。
终于他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轻微得几乎没有一点声音,所以到他听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近来了。
那个人就在他下面走过。一个黑衣人,头上也罩著黑市,脸上戴著一个骷髅面具——骷髅刺客!
独孤秋心底暗呼,刹那间他几乎忍不住笑出来。
这实在是很可笑的一件事。因为他才是骷髅刺客——真真正正的骷髅刺客。可是他现在却几乎脱口称呼别人做骷髅刺客。
这是谁?难道真的是南宫绝他们口中的司马方?
独孤秋心念一转再转,他的剑却没有剌出,他不但身形没有动,甚至连杀机也没有动。
因为他也曾与这个骷髅刺客交过手,知道对方的武功非常厉害,内功的高强更是不比寻常。
他弄出声音不在话下,即便是杀机。,不动则已,一动对方亦必会察觉。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武功高强到什么程度,与自己相差如何,他完全都不清楚。
对于刺杀这个人,他可以说达一分把握也没有。
他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悄,像这种连一分把握也没有的事情,他当然就更加不会做的了。
现在他甚至推心对方发现它的存在。
那个“司马方”却显然并不知道独孤秋就躲在自己头上的钟乳洞之内。
他也没有躲躲闪闪,虽不是堂而皇之,但也是直闯进来。
南宫绝等人已离开,暂时是不会转回来,他当然没有避忌。
对于三游洞之内的环境他显然也熟悉得很,直向藏贾洞这边走来。
他若是真的司马方,对于三游洞的情形,应该就熟悉得很,现在他所表现出来的也正是如此。
尽管他身形移动得很快,仍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高手到底是高手。他迅速走到宝藏洞的那道门户之前,目光落在满地的青苔上,忽然笑起来,喃喃自语道:“这倒省却我一番工夫。”
说著目光就转向那道石门,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遍,又自道:“还是当年那样子,一点没有变。”
他一只右手连忙抚在那道石门上,一面道:“青苔长得这么厚,这十年以来,毫无疑问没有人发现其中秘密,试图将石门打开,建造这个藏宝洞的一群高手匠人,果真也不简单。”
第十一回 剑虹似电 掌风如雷
那只手按著按在其中一个匙洞之上,道:“进口一切既然都没有变化,内中的藏贫也应该仍然保存得很好的了。”
“叮叮叮叮”的旋即四下轻响,他的手中出现了四把钥匙,一一插在那四个匙洞之上。看情形,他竟然现在就想将那道石门打开来。
他这一举动,完全是大出南宫绝、柳西川他们的意料之外。
躲藏在钟乳洞中的独孤秋也一样很意外。
南宫绝他们说的话他都完全听入耳里,正所谓先入为主,在他的意念中,司马方也应该是不会那么快就开门进去。
可是南宫绝他们才离开,司马方立即就来了。
这个人所做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出人意外。
他的动作异常迅速,而且熟练,好像对于那四把金钥匙的操作非常习惯,久经训练一样。
钥匙插入,他的一双手更快起来,在极短的片刻,一连交换了十多种动作。
那些钥匙有左转,有右转,有一连转两遍,有一把甚至转四遍之多。
别的不说,只看这些钥匙的操作,已经可以看得出这道石门的结构复杂。
到司马方的动作停下,一阵“轧轧”声响,终于在石门上响起来,也就在“轧轧”声中,那道石门缓缓地向内打开。
司马方双手急动,在眨眼之间,已经将那四把金钥匙拔出,他的身形同时展开,鬼魅般向石门之内闪进。
刹那间之间,独孤秋最少转了十个念头。每一个念头都是在要不要阻止司马方进藏宝洞。
他的身形终于还是从钟乳洞中射出来;剑已在手,人与剑齐飞,闪电一样!
司马方身形方进去,就已经听到了衣袂破空声,猛回头,正好瞥见独孤秋人剑射来!
他浑身一震,双手陡出,抵在石门上。
沉重的石门竟被他推动,疾关向前!
独孤秋仿佛早已料到有此一著,剑与人并非直射司马方,而是射向一条石钟!
剑光及处,合抱的一条石钟乳“唰”地被斩下,独孤秋的左手旋即拍在那截断下的石钟乳之上,只击得那条石钟乳箭一样射向石门那边!
“隆”然一声,石门撞在石钟乳之上,再也关不起来。
司马方冷笑,双掌一沉,“砰”的一声巨震,那条石钟乳被击碎。碎成了千万片独孤秋不禁心头抨然震动。
司马方掌力的雄厚,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
——这厮的掌力看来远在剑术之上!独孤秋心念方转,剑已然刺出,一刺三十剑,剑剑刺向咽喉要害!
司马方冷笑,双掌疾翻,激烈的掌风呼啸暴响,竟然将独孤秋刺来的长剑封在外门。
独孤秋连刺三十剑,每一剑都尚未近身便已被掌风震开,心头更觉惊骇!那道石门这时候只差两尺便已关上,两人也就在这两尺空隙交起手来!
独孤秋的剑虽然被震得不能再刺近去,司马方却也再腾不出手来,将石门关上。
无论如何,独孤秋到底也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他以贴镂刺客这个名称刺杀江湖高手也不知多少人,虽然都是用诡计的多,但是在剑术方面,亦曾下周一番苦功,等闲之辈也绝非他的对手。
而且他的剑术自成一派,刁钻毒辣及迅速兼而有之。
司马方尽管双掌如何厉害,但要应付贴缕刺客那样的一柄剑也不容易,更重要的是,那只有两尺空隙,他双掌根本无从发挥最大威力,反倒是独孤秋,一柄剑在这样的空隙正好施展!
剑急如电闪风飘,攻的都是司马方的心救之处。
两人的出手部极为迅速,刹那间,已经攻守百多招,独孤秋剑势如长江大河,滚滚不绝,一剑比一剑凶险!
“骷髅刺客”名震江湖,手底下的确有几下子,也并非全凭阴谋诡计取胜。
司马方双掌翻飞,出手比起独孤秋只快不慢,掌势雷霆万钧,只激得碎裂地上的那条石钟乳的碎片“嗤嗤”乱飞。他绝对可以腾出手来拔剑,可是他仍然只是双掌交击!
眨眼间又已攻守百招,两人的距离始终不变,也竟然仍在原地,与开始动手之时相差无几!
独孤秋剑势不绝,突然大笑道:“好厉害的一双掌!”
司马方冷笑,乘独孤秋说话之间,猛劈十七掌!
掌风激荡,便将独孤秋迫开了三步。
独孤秋若无其事,冷笑接道:“凭你的武功,实在用不著冒充我的名号。”
司马方一声不发,眨眼间又是十多掌急劈,将独孤秋再迫退数多。然后他霍地抽身后退。
可是他的身形才一动,独孤秋便已扑回,一连数剑,封住了司马力的身形,司马方怒极反笑,双掌拍击,突然道:“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独孤秋道:“相反,我钱赚得已经差不多,人尚年轻,怎会活得不耐烦?”
司马方道:“你不去对付南宫绝,却来干扰我,是什么居心?”
独孤秋道:“南宫绝我是非要认真对付不可的,但是你,我却也一样不能放过。”
司马方道:“因为我冒充你的名号?”
独孤秋道:“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司马方突道:“骷髅刺客这四个字值多少钱?”
独孤秋道:“这宝藏的一半。”
司马方冷笑道:“你知道这是个宝藏?”
独孤秋道:“当然。”
司马方道:“一半是不是人多。”
独孤秋道:“这个宝藏我可不是白要你的。”
司马方道:“你意思要与我联手对付南宫绝?”
独孤秋道:“正有此意。”
司马方道:“凭你我的武功,的确是可以对付他们。”
独孤秋道:“所以一半的宝藏仍然是值得的。”
司马方道:“你却是信任我?”
独孤秋道:“一点也不信任。”
司马方道:“那么我们如何合作得来?”
独孤秋道:“想想,总有办法的。”
司马方道:“现在我可没空闲跟你东思西想。”
独孤秋淡笑道:“这个问题末解决之前,我看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司马方道:“是么?”
说话间,两人已经停下手来,司马方目光落在手上,突然接道:“这个问题根本是绝对没有办法解决的。”
独孤秋道:“也不见得。”
司马方冷笑道:“你不信任我,正如我不信任你一样,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合作的可能,你当然也明白,一半的宝藏我是绝不会分给你的。”
独孤秋道:“又不是你的东西,分一半给我于你并没有任何损失。”
司马方道:“你知道,但为了这个宝藏我费了多少心机。”
独孤秋道:“我只知道我们若是谈不拢,可就麻烦得很。”
司马方道:“本来就麻烦得很。”他冷然盯著独孤秋,道:“你的用意我其实非常明白。”
独孤秋道:“我的用意?”
司马方道:“你其实无意恨我合作,只不过在拖延时间,希望南宫绝他们及时赶至。”
独孤秋笑道:“这岂非变成我跟他们合作了?”
司马方道:“谁说这是合作?”
独孤秋道:“不是合作又是什么?”
司马方道:“南宫绝他们若是看见我,一定不肯放过,到时你抽身离开,他们仍然是以找为重,即使分成了两拨,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