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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没有看到大人所坐的位置上面,那块当今圣上亲题的匾额吗?”
我还真没有留意,当时谜底揭晓而出,我很有一种想抽人的冲动,既然是六扇门总捕司地顾连山大人,只要带个口讯过来,我即便是爬也要爬着道都城来参见的,何必多此一举,让白苏岸跑到白府来抓人,半夜三更,惊动一府上下,如今我这一失踪,白老爷子还不知道是不是都急成热锅上头的蚂蚁了,还有许箬荇,得知我被掳走的消息,他是何种反应,我都没敢往下想:“哎,哎,这个,不是去大厅的路。”
“我知道。”莫孤烟脸上的笑容,真的,真的是很可恶。
“那你要带我去哪里?”人在屋檐下,我是不得不低头。
“大人的意思是,你换好了行头,带你去吃点东西,他和白师兄在饭厅等我们。”
这里有客房,有厅堂,还有饭厅,总捕司难道是顾连山家地后花园吗,而且庭院设计如此古怪,如果第三扇门后面是回廊,那第一扇,第二扇,乃至第四扇门后头又是什么。
风里吹来细细碎碎地花瓣,我伸出手来随着风向一抓,指缝间,浸染芳华,下意识地放到鼻下去嗅,浓烈的花香,似曾相识地味道:“这花开在哪里?”
“吃完了饭带你去看。”他大概是司空见惯了,碎花沾在他的肩膀,不过是用手指去弹一弹。
顾连山背着身子而站,微微地低着头,似乎在想要紧的事情,师傅兼领导站着,白苏岸当然也只能站着,和莫孤烟相比,他才更像是顾连山的徒弟,连站姿都如出一辙,见我们进来,做一个噤声的手势,果然是在想要紧的事儿,我看一眼桌上,菜都上齐整了,难道要等顾大人将国家大事都想清楚了才能开吃吗,哪里有这种请人吃饭的方式。
我饿了可不是一个,两个时辰,一直不提起还倒好,这会儿被饭菜的香气一熏,只看不吃,我怕口水都能直接流下来。
“顾大人。”假装看不到白苏岸的意思,我提声唤道,“我想问你个事儿。”
顾连山缓缓地转身,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他笑了,眼神里却带着寂寞,仿佛看着我,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另一个让他无法忘怀的人。
捕红 第二卷 第三卷 21:冒充一个人
我瞧着他的样子,眸中含着仿如月辉般的淡淡忧愁,方才想好的一大通话都卡在嗓子眼里,说也不是,咽也不是。
幸亏,顾连山很快缓过神来,很是客气地唤道:“洪捕头。”
三个字一出,莫孤烟在我身后轻笑一下,我还是听得很清楚,自己的表情也很是窘迫:“顾大人,我虽说是富阳县的捕头,不过这段时间因着身子的缘故,都在请长假,不如,不如换个称谓。”
班门弄斧的感觉,很不好。
“也好。”他一口答应下来,“反正,这捕头的身份,也是要削去的。”
削去,削去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他已经给我削去了,不给恢复了吗。
“你方才说,要问我什么事。”他已经落了座,示意大家都先坐下来。
顾连山做上座,左手边是小莫和小苏,我一个人坐在右边,他们大概很习惯这种排序方法,右边的位置总是落空着的。
“我想问,费这么大功夫,把我弄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会是仅仅请我吃顿饭,我又不是傻的,不如开门见山问了明白。
顾连山没有立即回答我,或者是觉得这问题很难回答我。
莫孤烟起身,替我盛出一碗热汤,热情地招呼:“来喝喝这个,味道很好我掀起眼皮看一眼旁边一点点的白苏岸,他更好,夹了一筷子菜,放进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然后眼睛只看着那一点点的菜,我都怕他看出斗鸡眼来。
饭桌上的氛围沉凝地叫人都生不出好胃口,我很给面子地端起碗,拿起小匙子,送一口汤进嘴里,这么淡,淡得叫人忍不住想吧唧吧唧嘴,使劲地品出点其他味道来,可惜舌头丝毫不配合,还是尝不出多余的,我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舌头出了问题:“这汤是不是忘记放盐了,要不,你们也喝喝看。”
话没有说下去,才喝下肚子的那点热汤,有了奇怪的反应,似乎我喝下去的不是普通的汤水,而是星星点点的火种,将某一段肠子点燃起来,烫得令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还好那感觉仅仅维持几秒钟,很快恢复了常态,我端正一下姿态,正想再次开口发问,火星又卷土而来,这次我坐不住了:“这是什么见鬼的汤,里头加了什么。”难怪他们没一个人去喝的,莫孤烟,你存心害我是不是。
“这汤是特意加了料,特意给你喝的。”白苏岸总算是从那小白瓷碟子里移出了眼神,很认真地看着我,“你不用瞪我,在你喝之前,我已经喝了大半个月,其中有十天喝的还是实验品,肚子里头一会儿是火,一会儿是冰,能折腾个半宿,经过我的牺牲,你喝的绝对是成品,而且立竿见影。”
我明白了,这汤里加了药材,如果美其名曰,便是替我化解开体内最后那些毒素。
顾连山在白苏岸身上经过反复的临床试验,现在轮到另一受害者来继续。
“你方才问的是,我找你来这里做什么。”顾连山终于正视到我的问题,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
我连忙点头,双目炯炯地看着他,反正绝对不会只是来请我吃喝几顿药膳的。
“此事说来话长。”顾连山脸上一片柔和,我怎么觉得他像是在同情我的意思,“要是从头说起的话,怕是能说一天一夜,不如长话短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慢慢将这些汤都喝下,边喝边听我说就是。”
他这几句话,说了等于白说,我还是啥都没有听出来,不过我很听话地小口小口地继续吞咽,莫孤烟很是起劲,见我大半碗喝下去,立即又起身替我满上,还真别说,起初那种神经抽搐式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五脏六腑被温和的一团气流包裹住,那气流明显还在缓缓地循环性流淌,行进一分,舒畅一分。
“我要你去冒充一个人。”
噗——
嘴巴里的热汤直接喷在,正坐在我正对面的白苏岸衣服前襟上,他居然面不改色地掏出块帕子慢条斯理地原地坐着擦,这一滩一滩的水渍要擦到何时?
“去换件衣裳再过来。”顾连山笑着摆一摆衣袖,见白苏岸起身退出,才面对着我这边,“你这不拘小节的性子,与你的相貌还真是不太搭调,不过也是,要是扭扭捏捏的小女儿之态,怎么能做一县的捕快,怎么能屡破怪案,又怎么能胜任此次的任务。”
“顾大人,我人也在这里了,汤也喝过了,你给个痛快话,到底要我去冒充谁,做些什么。”我很是明白自己的处境,他们兜这样大个圈子,不过是两个理由,一是他们所要进行的事儿,保密性大,除了他们自己,只有我这个当事人能知道,所以才要假装我是被不知名的黑衣人抓走,失去了音讯,二是他们要断了我的退路,所有摆出来的姿态不过是为了暗示我,我已经是骑虎难下,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
我乃鱼肉,身在砧板之上,任其宰割。
顾连山的眼神愈发温柔:“那你的意思是,答应帮我这个忙了。”
那个,我还有其他的选择权吗。
捕红 第二卷 第三卷 22:莺歌夫人
五天后。
晴。
微风。
温度适中。
我乘坐一顶软呢小轿,身上穿的便是那套百褶蝶恋花,细簪被换成玉蝴蝶的钗子,唇上擦了淡淡地胭脂,低眉垂目看着从裙摆下头露出的丁点儿鞋尖,玉红色的绣鞋也是一色的蝴蝶花型。
轿子停了下来,我用手将轿帘稍稍拨开,露出细小的缝隙,我看得到外头,外头却看不到我,这样气派的院落,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看门的人都不止一个小分队,个个脸上写着精明能干四个字。
“轿子里头坐的是什么人,到了王爷府衙前,为何不下轿。”晴天霹雳式的一喝,我嘴角一挑,将轿帘放下来,无聊地翻着自己裙子,轿子前头那人不知说了什么,声音太轻,我是听不见的,然而,轿子再次被抬了起来,从旁边的侧门,小心翼翼地进去了。
转了两个弯,轿子再次停下来,轿帘从外头被卷起,有小丫鬟早就候着似的,嘤嘤滴滴地朗声道:“姑娘,请下轿,到地了。”探进手来,好让我扶着,我将自己的动作放慢成平时的四分之一速度,一只脚先踏下来,再是另一只脚,轿子坐得有些久,脚下半真半假地虚晃了一下,看着更似头回出门的弱不禁风的模样。
“姑娘,这里面不可行轿,请随我来。”她等我站稳了,开口道。
我点点头,没有说一个字。
走过十多步的小回廊。又是一道分花垂门,累累的花枝直压到人头顶上,我倒很是喜欢,多看了两眼,小丫鬟很识趣地垂手站在一边并不催人:“这株垂丝海棠。今年春末开到这会儿还陆陆续续冒出花苞来。繁盛极尽,王爷请人扯来两丈红绫裹了枝干。只说是喜事。”
我顺着看过去,可不是。海棠从露出泥土地位置,用上好的红绫松松地兜着,一直延续到开花的位置,本来已经是满树鲜艳,再配着这红绫。叫人打心里头不爱都不行,还是淡淡地笑,跨前出一小步,小丫鬟马上明白我的意思:“姑娘,莺歌夫人一大早就盼着你来了,在屋子里头一直念叨着你的小名儿。“她掩口而笑道。
绕过这棵海棠树,脚下出现一条小路,用浑圆地鹅卵石铺就,按着天然地颜色。还有不同的图案。我没有留神细看,耳朵边听到小丫鬟提声道:“莺歌夫人。姑娘带进来了。”
厅堂中隐约坐着一个人,外头地太阳太好,叫人看不清楚屋内的情形。
“快,快请进来。”这个声音真好听,软软地,糯糯的,像是在人的心尖,用小指的指甲轻轻搔着,用的力气很小,微微地痒。
来之前,我觉得自己穿得已经很是正式,见到眼前这位,我才晓得什么是真正的华贵,才晓得什么是真正的美人,而且还是一位梨花带雨的美人,我还没来得及喊人,她已经伸出手臂将我拥在怀里头:“我苦命的妹妹,你怎么才到姐姐身边来。”
顾连山大人,你的眼神有问题吗,我同这个美人的长相哪里想象了,她是标准的美人坯,而我呢,站在她旁边,她是细瓷花瓶,我是陶罐子,对,对,两者都可以盛水,或许还是陶罐子能盛得多些,可价值怎么可以等同而已。
被这么个香喷喷的美人抱着,我连手脚该放哪儿都不会了,原本想好地说辞似乎这会儿也用不上去,只能呆滞地随她去,应该哭一会儿就会好地。
果然,她哭得抽抽噎噎的,将我放松开来,执起我地手问道:“妹妹,路上可觉得辛苦,用过饭了没有?”
“早时用了一些。”
“这会儿都过了申时,巧儿,快,快让厨子挑精细的点心送些过来。”她忙不迭地指使着丫鬟去准备,一只手还不忘握住我的,到底是娇生惯养在王府里头的,那手柔若无骨,软地都不像话,我一时都没舍得放开来,“还有,铃儿去前头打听下,王爷今儿个什么时候回来。”两个丫鬟分两头去办事,送我进来的那个,还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她用眼角似乎才瞅见这么大个人,“是你送妹妹进来的?”
“回莺歌夫人,姑娘进内院是我接应着,一路上,姑娘看了会儿垂丝海棠,还赞说好看。”
我有那么说过吗,不过是多看了几眼而已。
“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