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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客身形暴头,抬起了双手,但倏地他又像触了电一般地收回双手,良久,良久,始略趋安静地哑声说道:“那么,姑娘,你妹妹瑶儿呢?”
宇文琼黯然说道:“瑶妹妹本跟冷遇春在一起……”
黑衣客一怔,诧声说道:“不是送与令堂好友林女侠抚养了么,怎会……”
宇文琼微微点头说道:“原是跟着林姨的。”
黑衣客道:“那又怎会到了冷遇春……”
宇文琼摇头说道:“这有关别人隐私,晚辈不便说。”
黑衣客道:“可是我……”
一摇头,接道:“姑娘既不便说,那就算了,但姑娘怎又复姓宇文……”
宇文琼道:“难道晚辈不该姓宇文?”
黑衣客道:“据我所知,姑娘该复姓皇甫……”
宇文琼双眉一扬,道:“前辈以为晚辈是皇甫林的女儿?”
黑衣客摇头说道:“不是以为,我夫妇都知道,令堂也……”
宇文琼道:“晚辈原姓皇甫,也原以为自己是皇甫林的女儿,可是俟晚辈长成之后,娘却说晚辈不是皇甫林的女儿。”
黑衣客道:“这是令堂说的?”
宇文琼点头说道:“是的。”
黑衣客道:“但她也不该让姑娘姓宇文……”
宇文琼摇头说道:“这不是家母的意思,家母说晚辈不该姓皇甫,却末说晚辈是谁的女儿,晚辈以为定然该姓宇文。”
黑衣客略一沉默,道:“姑娘该知道,令堂与皇甫林的关系。”
宇文琼点头说道:“晚辈知道,家母一切都是为了他,却不料他近年来露了狰狞面目,所以跟家母失和反目……”
黑衣客道:“听姑娘的口气,好像也很痛恨皇甫林。”
宇文琼目闪煞威,点头说道:“前辈该知道,那是必然的道理。”
黑衣客点头说道:“不错,这是必然的道理……”
忽地一叹说道:“可惜令堂已然不在人世,否则姑娘只要多问几次,就可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是谁了,对当今世上那位‘南令’皇甫林,也可多知道一些了。”
宇文琼微愕说道:“前辈的意思是说晚辈知道的还不够?”
黑衣客摇头说道:“我不敢说姑娘知道的不够,却敢说姑娘对自己的身世所知道的,是一种错误,一种可怕的错误。”
宇文琼凝目说道:“前辈可否明教?”
黑衣客摇头说道:“说来话长,便长话短说也难取信于姑娘,还是等日后让事实证明一切吧,到那时姑娘将可看到……”
白如雪突然说道:“为什么现在不是时候?”
黑衣客道:“雪妹,你该明白的。”
白如雪默然未语。
宇文琼道:“前辈如今既不愿说,晚辈只好等日后自己看了。”
黑衣客点头说道:“只好如此,姑娘……”
话锋微顿,接道:“姑娘还没有告诉我,瑶姑娘现在何处?”
宇文琼道:“多年前皇甫林命晚辈取代瑶妹妹,一方面为来诱费少侠为冷遇春解毒,一方面则为骗取冷遇春那份‘天宝图’,而当时瑶妹妹不愿意,皇甫林强把她带走了,谁知她半途跑掉了,至今不知下落……”
黑衣客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道:“这么说,瑶姑娘如今正沦落在江湖中了?”
宇文琼黯然点头说道:“该是,只不知道她在哪儿。”
黑衣客道:“姑娘不必担忧,吉人自有天相……”
宇文琼道:“多谢前辈,晚辈省得。”
黑衣客略一沉吟,道:“姑娘可知皇甫林现在何处?”
宇文琼道:“前些日子他在‘太原’附近出现过,如今则不知他在何处。”
黑衣客点了点头,道:“多谢姑娘相告一切,最后我请姑娘原谅我夫妇苦衷,千万别让第二个人知道我夫妇已现武林,就是费慕人,暂时也别让他知道。”
宇文琼道:“前辈既有吩咐,晚辈自当从命,在此晚辈也有一事奉告,万请二位前辈成全……”
娇靥忽地一红,住口不言。
黑衣客道:“姑娘请至管说。”
宇文琼靥娇通红,只不肯开口。
白如雪突然说道:“姑娘若有什么难言之处,我让外子避开……”
宇文琼忙抬螓首道:“不必,前辈……”
白如雪道:“既如此,姑娘请说。”
宇文琼双眉一扬,道:“二位前辈日后若是碰见费少侠,但说二位曾遇见冷遇春二女冷瑶红,万莫将晚辈身世相告,晚辈就感激不尽了。”
黑衣客身形猛地一震,白如雪则淡淡说道:“姑娘请放心,我夫妇当牢记心中。”
宇文琼道:“多谢二位前辈成全之德,倘无教言,晚辈要告辞了。”
白如雪道:“姑娘请便吧,有缘他日自会再相逢……”
宇文琼凄然一笑,道:“前辈说得是,二位都请保重。”
盈盈一礼,便要告辞。
黑衣客突然说道:“姑娘住在何处?”
宇文琼道:“晚辈现住‘翡翠宫’中。”
黑衣客“哦!”地一声,道:“我随口问问……”
宇文琼道:“那么晚辈告辞了。”
说着,她又浅浅一礼,转身而去。
她刚走两步,黑衣客凭又唤道:“姑娘。”
宇文琼忙停步回身,道:“前辈还右何教言?”
黑衣客忙道:“没什么,姑娘也请保重。”
宇文琼微欠娇躯,道:“多谢前辈,晚辈省得。”
转身袅袅而去,渐去渐远,终于消失在柳林密处茫茫夜色中。
第五十二章
黑衣客呆呆目送,怅然若失,忽地,他身泛轻颤,缓缓垂下了头。
白如雪一叹说道:“你终于见着一个了。”
黑衣客扬起了头,哑声说道:“那是苍天怜悯。”
白如雪摇头说道:“我只认为苍天够残酷的。”
黑衣客机伶一颤,点头说道:“不错,也可以这么说。”
白如雪道:“你刚才就不该拦我。”
黑衣客苦笑说道:“我不此你急么?可是,雪妹,你认为现在能说么?说了她会信么?”
白如雪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适才说的很对,可惜姬玉娘已经死了,要不然她就是最有力的人证……”
黑衣客道:“你以为她会说么?”
白如雪决然点头,道:“我以为她会说。”
黑衣客道:“她若会说,也不会不告诉孩子生身父是谁,而只说孩子不该姓皇甫,不是皇甫林的女儿了。”
白如雪道:“一个女人为爱牺牲了一切,到头来却被遗弃,她对那位皇甫林的痛恨可想而知,但是她对那位皇甫林却了解得不够。”
黑衣客冷笑说道:“你认为是这样?”
白如雪点头说道:“不错,必然是。”
黑衣客道:“我却认为她是串通奸夫谋害了亲夫,而后奸夫终于露出了他狰狞面目,她心里才懊悔了……”
白如雪道:“倘如此,她该把真象告诉孩子。”
黑衣客道:“那有两种可能,第一,羞耻之事,不能启口,第二,她对她那亲夫尚有些情意,只怕亲夫仍在奸夫之手,说出真象之后,那奸夫会加害她的亲夫。”
白如雪道:“倘真如你所说,我认为那该是后者。”
黑衣客耸肩一笑,道:“管它是前者还是后者,反正她已经不在这人世了。”
白如雪道:“也就因为这,我很是担心。”
黑衣客摇头说道:“雪妹不必担心,我总认为苍天不该那么残酷。”
白如雪道:“但愿如此,可是人事也不能不尽。”
黑衣客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顿了顿,接道:“雪妹,你也认为冷遇春当年没看清我是谁么?”
白如雪道:“如今事实证明,确是如此。”
黑衣客摇头说道:“恐怕冷遇春仍在帮着那位‘南令’……”
白如雪摇头说道:“不对,倘如此,当年在‘长白’ ‘冰雪谷’中,对你我,他用不着也是这套说法,以我看他也可能被蒙在鼓中。”
黑衣客道:“这不难明白,一旦找到那冷遇春……”
白如雪截口说道:“找到冷遇春,也只能明白他是否知道你是谁,却不一定能明白他是否知道那位‘南令’的……”
黑衣客摇头说道:“我以为他该知道。”
白如雪轻喟说道:“但愿如此了……”
顿了顿,接道:“你知道么?那费慕人是……”
黑衣客点头说道:“我听说费云飞有个儿子,但从未见过。”
白如雪道:“你认为对么?”
黑衣客道:“雪妹是指……”
白如雪道:“我是指费慕人是费云飞的儿子这件事。”
黑衣客道:“这该不会错。”
白如雪道:“虎毒不食子,我生在南荒,见过的毒物不少,它们残杀异类,穷凶极恶,我从未见过它们残害自己的……”
黑衣客忙道:“雪妹是说……”
白如雪道:“没听琼姑娘说么?他对费慕人屡施阴谋?”
黑衣客道:“我听见了,可是,雪妹,咱们尚不敢断言他是不是费云飞。”
白如雪淡然笑道:“我怀疑……”
黑衣客截口说道:“不会的,雪妹,费云飞不会是那种人。”
白如雪道:“看他谋害的费慕人的情形,该不会是,但由这‘南令’害‘中尊’事看,却令人不能不动疑。”
黑衣客摇头说道:“那也许是这位‘南令’的嫁祸,我总以为费云飞会是……”
白如雪道:“就你所知,费云飞是个怎么样的人?”
黑衣客道:“雪妹他是‘中尊’,凭这两个字,就该够了。”
白如雪沉吟着诧声说道:“那么这个‘南令’会是谁呢?”
黑衣客道:“难说,雪妹,那要慢慢地查……”
白如雪道:“这可以慢慢的查,但有件事却要及早弄清楚。”
黑衣客道:“雪妹是指哪件事?”
白如雪道:“你看出了没有?琼姑娘跟费慕人之间的感情,似乎颇不寻常……”
黑衣客道:“是么?”
白如雪道:“我是个女人,女人最敏感,也最为了解女人,你没见她那异样神色?你没听她对咱们的请求?”
黑衣客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琼儿不算小,女儿家到了年纪,哪个不动情,不懂爱,小儿女辈的事……”
白如雪截口说道:“倘万一当年害你我的是费云飞呢?”
黑衣客一震,旋即摇头说道:“雪妹,不会的,我仍不以为……”
白如雪道:“我也但愿不是,但却不能不防万一。”
黑衣客黯然未语,良久始道:“雪妹,那要等我见过费慕人之后再说。”
白如雪微愕说道:“这话怎么说?”
黑衣客道:“雪妹,你知道我的胸襟,只要费慕人能被我看中,我不计较他是谁的儿子,你明白么?”
白如雪一震,点头说道:“我明白,你永远令人敬佩,可是情之一事能生人能死人,一个不慎足铸无穷遗恨,你常对我说:情天难补,恨海难填,你愿意,那费慕人又如何?这件事你我这为人长辈的却不能不留意,不能不小心。”
黑衣客点头说道:“谢谢雪妹,这我知道。”
白如雪微一摇头,道:“但愿苍天别那么残酷。”
黑衣客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雪妹,苍天对我前薄后厚,对我的下一代,应该不会那么残忍的……”
白如雪轻轻一叹,道:“但愿如此了。”
黑衣客摇头,一声长叹,道:“想当年,中尊跟我各有一个儿子,令得他几个羡慕得不得了,但曾几何时我的儿子离奇地失踪了,我那跟我多年,情同手足的唯一忠仆也不见了,如今费云飞的儿子已在武林中渐露头角,倘我那儿子还在,他不是也跟费慕人一样么?眼见小儿女辈成双成对,而我那儿子却福薄……”
白如雪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