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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他即向关内寻去,正巧碰到青衣怪客派出传讯的五人,从他们相互间的言辞,被忆君听出些端儿,立刻忆君跟定了他们。
鹿加闻言傻笑一下,道:“公子,咱们要怎么办?”
从进中原的,鹿加竞学着汉人,称忆君为“公子;”。
悄悄对鹿加说了些耳语,鹿加高兴得裂开在嘴傻笑不已,好像有什么好玩乐似的——不一会儿忆君鹿加也熄灯就寝,静待明日事情的发展。
黎明的一刻,洛阳城内人们已开始外出工作了,一时贩夫走卒喧声嘈杂,一些人涌出城外,一些人涌进城内——忆君站在窗前,眼见金老大五人牵马踱出店外,金老大一摆手突地五人分五个方向飞驰而去。
忆君脸上显出一丝冷漠讪嘲的笑容,自言自语道:“青衣怪客啊!你可仍骗不过黑衣人呢!”
此时鹿加突然进来,说道:“公子,马已准备好了,咱们就走吗?”
忆君笑笑点点头,随着鹿加步出旅舍,循着金老大去向,也朝西飞驰而去——XXX崤山在河南与山西交界处,距洛阳约有四五百里。其形势,地位均甚为险要。
此时迥绕在山脚下的径道上,金老大正在尽快飞驰着,马嘴四周拖着白色口沫,看来他一定是马不停蹄奔了这四五百里了。
“嘿!快!”想是见目的地已达,金老大更不停促马加速前行。
崤山山势甚为险峻,金老大的坐骑已接近力尽的边缘,正费力地往上爬着。突然似乎它足下绊着什么东西,墓地前蹄跪下。
金老大骤不及防,差点被掀下马来,立刻他一晃身落至地面,根恨地咒诅几句。
“哼!差这一点点就到了,唉!看这样子只好自己步行上山了。”金老大拉了拉马,这马竟不肯起来,如此他真的只好步行上山。
此时距天黑尚有一个多时辰,望着尚有一大段高度的山顶。
他可得快些上山,否则天一黑后,再走可就麻烦了——且说金老大才前行了数步,突然一块大石后冒出个人来,呼道:“谁?停步!”
金老大从容不迫,由怀中摸出面旗子迎风一展,只见红为底的旗面上,绣了条活现已极的黑色蜈蚣。
“咱是帮里人,烦你通报一声,说……”金老大还未说完,突然那人打断他的话,道:
“那一堂的?”
金老大一怔,奇道:“这红底黑蜈蚣不是‘天堂’的标记吗?”
那人也是与金老大般一身黑裳,黄错的脸孔嘴唇上留着一小撒胡须,只见他微晒一下,也立刻答道:“不错!这是以前‘天堂’标记,但前几日帮主已命令更换,如今是白底红蜈蚣了。你是什么人?”
金老大不禁大为焦急,答道:“这旗子是天堂堂主亲手交给我的,命我将消息传给帮主。”
那黄脸人说道:“旗帜已改,你回去换了再说吧!”
金老大怎肯空跑一趟?急道:“这怎行!我是从‘著浮宫’总舵来的。”
黄脸汉子无可奈何的模样,道:“我也没有办法,咱奉帮主命令,如无标旗者,一律不准进此口…金老大没有法子,千里迢迢跑至此处传递消息,却呛了一杯闭门羹,气得他不住唉声叹气。
那黄股汉子似乎知道金老大确是帮里人,对人出主意道:一帮主识你吗?否则我可将你带进去,让你亲自向帮主讲去。”
金老大摇摇头,像他这种微下的徒众,“黄农魔伯”如何识得?“别人呢?你是否还识得别的人?”黄脸汉子仍似帮忙帮到底。
金老大叹口气,道:“此处以前我根本未来过,如不是堂主告诉我途径,我还不知有此处呢。怎会认识人?”
’那黄脸汉子欢叫一声:“哈!我正要你说这句话呢!”跟着扬手一点。
金老大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已“噗!”地跌到在地上!
黄脸汉点倒金老大,向石后一招手说道:“成了!鹿加出来。”
果然大个子鹿加从石后一摆一摆踱将出来。
这黄脸汉子当然是忆君了,凭着他超卓的化装技术,轻易地瞒过金老大。
且说忆君在金老大杯中一阵摸索,掏出一封信,只见上面用楷书端正写着:“奉呈帮主大人”,左下方即是那纸黑娱蚣的印记。
鹿加在旁已将金老大衣服剥下穿在自己身上,只是嫌小了一忆君将信连同一柄长剑一并交给他,说道:“一切你都记清楚了吗?别当场露出马脚,否则我计划就要全盘失败!”
鹿加哈哈大笑,道:“公子放心,咱鹿加决定不误大事!”
忆君一点鹿加胸脯,道:“不!该是金老大呢!”
鹿加一楞,点头道:“对!对!我是金老大……”说着指着地上躺着的人,道:“这真的金老大怎么办?”
“这交给我,来!咱们赶快给你化装化装,免得你貌上突出,容易引起别人疑窦!”
暂且按下忆君与鹿加正在积极展开他们的工作不表——且说岭山有一高峰,峰名“云台”此时其上正有一个特殊集会,在上面进行着——崤山高度约三四千尺,山巅云雾袅绕,个中一峰特高而突出云层,正是所谓“云台”峰,此时日落涧底,四山中一片黑沉,蓦地“云台”峰上亮起数盏灯火。
这数盏灯火在这日落月未出的片刻间,显得如此突出。渐渐明月升起,皎洁月色下,竟衬托出一栋朦胧楼影——这极端隐秘的地点,正是蜈蚣帮一个极重要的场所,看看这尚称巨构的庄院,内中人手单薄,其实“蜈蚣帮”中的首脑精锐俱聚集在此呢!
庄门紧闭着,昏暗的月色下,仍看得清门阁上写着“云台庄”
三个大字,内中延绵数十起的大任院,俱甚高大雄伟,硬是显得气派非凡。
靠东面的一间厅房,窗上透射出的火光,最为明亮,并隐隐传出人声——“嘿嘿!帮主!”一个异常嘶哑,略带些得意的声音:“只要他们一来,还怕不全军覆没,乖乖听任咱们摆布?”
从窗户向内看去,果然内中高高矮矮八个人,围着一长方形大桌坐着。上首当中一人,黄衣红发,正是蜈蚣帮主——“黄衣魔僧”。
只见他生得豹头虎目,长像甚为威武堂皇,尤其双睛中射出的锐利目光,直似能穿透任何人的心般。
黄衣魔僧一扫旁坐之七位长老,哈哈狂笑道:“从今以后武林中,可尽属咱们‘蜈蚣帮’的天下了!”
另七人俱是蜈蚣帮的,说道:“其实我以为,根本无须对他们来这一手,干脆直截了当将他们逐个击破,让他们败得口服心服。”
黄衣魔僧笑道:“杜长老的话当然不错,凭着咱们八人十六双手,还有哪一派能够敌得过我们?但是在武夷山的“困英牢”
也即将完工,咱们最初修屋时,不是为着要不费吹灰之力,把各大派精兵一网打尽?现在何必又要重改初衷?”
被称杜长老的姓社名发,身材甚是矮小,光秃秃的脑袋,看样子毫不起眼,可却是数十年前名震武林的大魔头——“闽东双怪”的老大。
杜发干笑数声,口音中夹着许多咕咕土音,说道:“我是讲几句笑话,帮主也不用当真,只是‘武当派’的一切全归你,任你瞧着办吧!”
原来杜发的弟弟“闽东双怪”老二,是被‘武当派’前任掌门“澄因子”毙了的,当时杜发技艺与澄因子相差太远,所以他埋首荒山苦练数十年,为的就是寻武当派报仇——黄衣魔僧接着又向另一着白色长衫的老者道:“时长老烦你明即先起程回山布置,三月后的大会可得置备周全。”
“时长老”面色呆滞,不苟言笑,闻言仅仅点下头,一双形如乌爪的手狠狠握了两握。
接着黄衣魔僧一个个分派工作,每人俱掌管一项事务——突然屋外踱进一名汉子,向黄衣魔僧一鞠躬,道:“师父,‘天堂堂主’派人为你老送信来!”
此人正是黄衣魔僧唯一的弟子——千手如来。
黄衣魔僧脸色微变,一点头道:“令他进来!”
千手如来向后一招手,立刻一个高大的黑衣汉子,阔步踱了进来,其宽阔的肩膊,成凌的眼神,使得在座八人俱吃了惊。
这大双面上蓄着根根短须,腰间悬着柄巨剑,只是衣服显得小堂主令你来的吗?”黄衣魔僧威严的问道:“怎么以前我未曾看过你?”
这大汉“鹿加”躬身一体,答道:“我名金固,是新近加人的,堂主说我跑得快才叫我送信给帮主卜黄衣魔僧点点头,道:“将信拿上来!”
鹿加立刻将信呈上去,惶恐地退在一旁——黄衣魔僧将信拆开,一面看下去而脸然不住在变,突然他把信一扬,大声喝道:“有谁知道‘黑衣人’是什么人?”
七位长老俱茫然,互相注视不知他们帮主在说些什么?“还有个叫‘鹿加’的!这两人将咱们‘碧浮宫’闹得天翻地覆!”
杜发怒喝道:“有这等事?哼是什么人?”
鹿加在旁肚中正暗笑不已——突然黄衣魔僧目露凶光,向鹿加喝道:“信上说‘鹿加’身材甚是高大,你可曾亲眼看见,有没有你高?”
鹿加有些发慌,立刻回答道:“是!是!当时小的在场亲眼看见黑衣人将三位堂主打得七零八落。鹿加身材与小的差不多高下,只是他满脸浓须,使的是一柄铁链斧的兵器。”
黄衣魔憎点点头,道:“不错!信上是如此写的,哼!如这黑衣人被我捉到非将他碎尸万段!”
鹿加又说道:“堂主曾告诉我,黑衣人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请帮主速将人犯藏妥些.免被黑衣人发觉。”
黄衣魔僧狂笑道:“温堂主也太过虑了,有咱们七位长老分看,还有谁夺得去?其实再过三月这些人不就是死尸一条!哈哈!”
鹿加听得打了个寒噤,刚要继续问套取线索,黄衣魔僧已挥手令他离去道:“回去告诉温堂主说,再加派人马打探‘黑衣人’下落,非将他底细摸清楚不可!”
鹿加不得已只好仍随千手如来步出,黄衣魔僧等继续研讨他们三月后大会的计划——一路上鹿加不住向千手如来套交情道:“千手少侠,据闻少快已主大半真传,想功力一定极高了!”
千手如来姓施名黔,闻鹿加赞他不禁心中甚喜,答道:“这真过奖了,想师父他老人家功力盖世,我怎能学得他十之一二,倒是金老大这天生练武骨骼,为何不多多练些武功?”
千手如来对鹿加生出爱才之感,看鹿加在“天堂”中地位如此低下,尚以为他必是武功太差之敌。
鹿加故意摇着头,伤感地道:“谁说我不愿练呢!只是找不到好师父啊!这次能亲眼看见‘黑衣人’独斗咱们三位堂主!实在太羡慕他的绝艺不凡哩。”
千手如来施永黔听得一惊,奇道:“黑衣人真如信上说的这般厉害吗?”
鹿加点点头,应道:“我金老大亲眼看,难道还骗你不成!
咱们三位堂主合力一击尚挡不住他轻轻一掌。”
鹿加想着那晚忆君一掌震退三人的情景,脸上不禁露出神往的表情——千手如来虽然奇怪金老大为何反替敌人夸赞,但看他满脸憨直的横样,又觉得甚是可爱。
“来!我等下将你荐到‘于长老’门下,让他调教调教你,你看可好?”
鹿加心中大喜,见自己居然能打入娱蚣帮内层,不禁大大感激千手如来,问道:“‘于长老’?于长老是哪一位?”
千手如来一笑,他成全鹿加也是为着蜈蚣帮本身,因为鹿加外表一看即是个难得练武材料。
施永黔道:“‘于长老’名桂书,即那七长老中之一位,武功可大得紧,当今世上除丁师父与另六位长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