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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恨不惊堂的飞扬跋扈,一心只想好好压压他们的气焰!
他的目光如冰冷的刀锋般扫过了不惊堂众人,让人不由心生寒意!
终于,有一个抵挡不住心中的怯意,慢慢地向酒楼中退了回去。
一旦有了第一个,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这就如同大堤上如果出了一个小口子,就会很快成为大决口一样。
最后,二十几个不惊堂的人竟然就这样被牧野静风逼回了酒楼!牧野静风是最后一个走进酒楼的。
他找来一张椅子,在当中稳尉气下,长刀横握,指着倒在地上的掌柜,沉声道:“莫以为持强便可以凌弱!只有当你们自己亲身体验到个中滋味时,你们才会收敛!”
他眼中精光一闪:“现在开始吧!只要你们跪下向他谢罪。便可以免死!”
忽然有一个人嘶声道:“士可杀不可辱!”
牧野静风闻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讥讽之意:“像你这样的人也配称士?好!我便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接下我三招,你就可以走!”
那人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牧野静风微微一笑,沉声道:“你以为这会是你的机会吗?”
那人使的是一杆长枪,当下一言不发,一步一步地向牧野静风走来!
牧野静风端坐不动,神情平静如止水。
使枪者先是气势颇凶,一副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越走越近,他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缓慢!
到后来,可谓已是举步维艰!虽然他竭力要尉啤自己,但他手中的长枪仍是不可抑止地颤动了。先是枪尖,然后波及到整杆长枪!
最后,连他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牧野静风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此人真的敢出手,即使不能在他手下走过三招,他仍是会放过他的,但对方让他失望了。
他断定对方已不可能有勇气出招。
果然,在离他只有五六尺的地方,使枪者额头上已冷汗涔涔!
倏地,他双膝一软,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牧野静风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他挥了挥手。冷冷地道:“滚吧!”
此人立即连滚带爬地飞遁而去!
“哗”地一声,竞有十几人一齐跪了下来!牧野静风心中一震,也不禁为这些人感到悲哀: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他们竟如此轻易地跪下了!
牧野静风顿觉与这样的人对阵,实在无趣得很,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你们全滚吧!”
众人如遇大故,赶紧起身争先恐后地向外跑去。
牧野静风心中轻叹一声,暗付道:“难道这就是江湖,这些就是江湖人?”若是如此,那与他想象中的江湖实在是相去太远了!
他走至自己曾坐过的桌子前,提起未曾喝完的酒,又饮了几大口,他发现酒这东西其实挺有诱惑力的,虽然并不好入口,但喝过之后,感觉很怪,很舒服。
这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牧野静风把酒缓缓放下,冷冷地道:“又有送死的人来了么?”
“杀了这么多人,还有没有王法?我是来缉你归案的!”
牧野静风道:“又是你?”
回过头来,果然,又是那个子不高、一笑就有两个浅浅酒窝的年轻人。
牧野静风道:“你是不是有些唯恐天下不乱?”
“酒窝”一笑道:“一下子杀了十数个人,却还指责别人唯恐天下不乱,这未免说不过去吧?”
牧野静风懒得与他纠缠不请,便道:“既然你知道我嗜杀如命,还是离我远一些的好!”说完此话,他心中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心忖:“我一下子杀了十几人,也许真的是嗜杀如命了,自己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酒窝”不退反进,他道:“我先前见你有如此惊人的身手,还以为你是深藏不露,明里不请世事,其实是另有谋略,现在才知道,你一定是个初入江湖者。唯有初入江湖者,才会如此行侠仗义!”
牧野静风对此话自是不敢苟同,他道:“照你这么说,江湖中岂不是没有了侠义?”
“有!但没有人会用这种方法行侠,不惊堂的人早已没有了廉耻,你让他们跪下来羞辱他们又有什么用?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
牧野静风咽笑道:“无论我做得如何,我想至少比做缩头乌龟要强多了,事情是因你而起,而你非但没有承担起你应该承担的责任,反而在事后挑肥拣瘦,与他们相比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酒窝”并不生气,他道:“我没有出手,只不过是要让你真正的体会到不惊堂之人的确是人人得而诛之!”
第九章 身不由己
牧野静风道:“知道了又如何?”
“我希望你与我们合作。”他已是第二次提出这样的问题了。
牧野静风不由多看了他几眼,疑惑地道:“你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酒窝”道:“因为你的武功高强,确切地说,你的武功已可谓是卓绝不凡了,我没有见过比你更出色的年轻人。”
牧野静风发现被人品头论足原来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酒窝”狡黠一笑,轻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个酒楼里与你说这么多话吗?”
牧野静风没有理他。
“酒窝”自说自答:“因为我想让你陪我在这儿等人。”
“等人?”牧野静风先是一楞,倏地明白过来,他脸色一变,便向店外直冲出去。
但已经迟了,店门口人影一晃,已被人堵死!
站在门口处的是一个脸色蜡黄的五旬男子,身躯显得很瘦,虽然隔着衣服,但仍然能感觉到衣衫里边的嶙峋瘦骨。
但他的腰杆却挺得很直,一件黑色的长衫几乎不打一点儿弯皱,这使他的样子很像一根挺直的标枪!
他的手中便拿着一杆枪!
枪也是黑色,黑得发亮。也许是浸过的汗水太多了,也许是饮过的鲜血太多了。
但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他手中的枪,而是他的目光。
他的瞳孔总是收缩着,显得很锋利,很亮,就像他手中那标枪的枪尖一般!
没有人会怀疑他手中的枪可以贯穿人心,也没有人会怀疑他的目光可以穿透人心。
寻常人被这样尖锐且极富攻击性的目光一瞟,定会心生不适之感,就像一个女人被赤裸裸地置于光天化日之下一样不自在!
现在,这样的目光便对准了牧野静风!
牧野静风倒退了几步。
他倒退几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想既然已被“酒窝”拖下水了,那也不必急着挣扎上岸。
“酒窝”的用意牧野静风现在已明白了。他要让牧野静风一步一步地与不惊堂陷入越来越深的对立之中!难道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牧野静风心道:“不论这来历古怪的小子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让我与不惊堂为敌,反正我做的一切只要不昧良心即可!”
“酒窝”对这样的局面似乎很满意,他的脸上有了很深的笑意,这自然又露出了他的酒窝。
如标枪一般的人径直走了进来。
门口处却又立即被另外一个人堵上了。
如果说如标枪一般的人腰板挺得太直了的话,那么这个人的腰几乎没有直的时候。
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有着水蛇一般腰身的女人。她的腰就像春水一般流动不已,身形未动,小蛮腰已传递出种种风情。
待到莲步迈动之际,她那盈盈一握的腰更是一步三折,让人担心她会不会一不小心折了腰。
人末至,香风已至,浓艳之气已至!
她的目光也一样会让人不自在,但这种不自在是那脸红耳热的不自在!
她的目光就像勾子,勾的是男人的魂魄,媚艳春意从这双昨子里丝丝缕缕地飘出,似乎存心要把天下男人一网打尽!
她与“标枪”站在一起,想必谁的目光都将落在她的身上。
而她也实在不算辜负别人的目光。
眉如春山,眼似秋水,红唇湿润得娇艳欲滴,让人欲吮欲咽,一身薄帛遮不住她玲珑凸致的美妙曲线,轻风吹过,掀起了她本就敞得够开的裸腿,一对修长白皙浑圆的大胆便露了出来,腻滑的丰臀闪闪生辉,诱人至极!
她的出现,使人不由自主地会忘记这是一个充满杀机的地方!
牧野静风只在五岁前见过女人,而五岁前的目光与现在的目光已完全不同!
牧野静风只看了几眼,便觉口干舌燥,但他纯真至极,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古怪的反应,只是不自觉地用力咽了一口口水。
他是要润一润干渴的咽喉。
没想到“咕”地一下,声音大得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酒窝”有些不满地扫了他一眼。
那女子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她已注意到牧野静风。他有一种独特的山野一般的无羁之魅力,他将剽悍与淡雅奇迹般地结合于一身,这种结合,足以让任何女人怦然心动!
何况是她?
她是一个很能欣赏男人的女人,她相信牧野静风是一个能让女人获得真正欢乐的男人,无论灵与肉。
因为阅人无数,已很少有什么男人可以引起她的注意,但牧野静风显然就是一个例外!
“酒窝”在牧野静风耳边轻声道:“他们二人一个名为惊魂,一个名为惊艳,是不惊堂除堂主之外武功最高的两个人!”
牧野静风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听清了没有。
不用说,美艳女子定是惊艳,而标枪一般的男人则是惊魂了!
惊艳扫了“酒窝”一眼后,又将目光停在牧野静风身上,娇声道:“我道为什么这位公子会平白无故地与我们不惊堂作对,原来是有个丫头在背后作祟!”
牧野静风一呆,不明白惊艳此言是什么用意!
却听得“酒窝”急道:“你休得胡说!”
惊艳咯咯一笑道:“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哟。”
牧野静风似乎有些明白了,但又有些糊涂了。他侧过头来,惊讶地看着“酒窝”。
“酒窝”脸一红,就这么一红,把什么都暴露了。
他——也许应该说是“她”把脚一跺,道:“我看你一见女人眼珠都不会错开了。”她指的自是牧野静风咽口水之事。
牧野静风把目光移开了,脑中一片茫然,好像脑子有点不太够用!
惊魂哼了一声,沉声道:“看样子你们已不是争勇好斗、滋事生非那么简单了,不惊堂绝对不会让你们这样心怀叵测的人物活长的!”
“酒窝”忽然一笑,道:“你们离开了老巢,只留下一个堂主做孤家寡人,难道就不担心出事吗?”
惊魂、惊艳脸色齐齐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惊艳道:“这位妹子难道不知道不惊堂背后有通天人物吗?谁敢打不惊堂的主意,无疑是自寻死路!”
“酒窝”对她称自己为“妹子”并不反驳,显然真的是女扮男装!她淡淡一笑,道:“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要告诉你,你们不惊堂在我们眼中,本就不值一提,倒是你们所说的通天人物,我们很感兴趣!”
惊魂冷笑道:“螳臂挡车,自不量力!今天我便要让你成为我枪下之鬼!”
牧野静风暗自察觉这女扮男装的女子应该是属于另一江湖势力,那么她与不惊堂之间的争夺便是江湖帮派之间的纷争了,自己大可不必介入这样的纷争中。
于是他道:“不惊堂的人是我杀的,但这仅是我个人的事,我并无针对整个不惊堂的恶意。”
惊艳举步走近道:“没想到公子你倒有惜香怜玉之心,想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对不对?”
牧野静风不假思索地道:“不对,我与她素不相识,在你点破她是女儿身之前,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