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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儿心道:“贵家千金又怎会在这荒山野岭中出现?”
口中却道:“这位大哥好眼光,小女子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三年前家遭变故,迫于生计,便常与我妹妹上山采些药材换点银两。”
“马兄”道:“定是有一恶少见姑娘你国色天香,心生歹念,不料姑娘坚贞不屈,恶少逼婚不成,便让他的在朝中为重臣的父亲诬陷姑娘之父,从此姑娘便家道中落--”
敏儿惊讶地道:“大哥真是神人,竟与你所说的一般无二!”
“马兄”哈哈大笑,好不得意!
另一人长着一只又塌又大的酒糟鼻,见此情景,心中不服,于是手按腰中大刀,慨然道:“若是我见了恶少之恶父,定是一刀将他人头斩下,为姑娘出出这一口恶气!”
敏儿心想不能与这两个浑人纠缠不清,于是她道:“小女子有事烦请二位大哥帮忙。”
二人一迭声地道:“但说无妨。”
敏儿道:“我与舍妹采药时,舍妹一不留神扭伤了脚,无法下山,二位是武林好汉,治这种脚伤自然不在话下,故欲劳二位大驾。”
二人惊讶地道:“令妹在何处?”
敏儿回头一指岩洞,道:“便在岩洞中。我们姐妹两人都是弱女子,不敢在这深山野岭中逗留太久,只好觅得此洞,以防猛兽毒蛇。”
她说得楚楚可怜,黑水双雄听得豪气顿生,大声道:“猛兽毒蛇又有何惧?姑娘你可知道青城山昨夜来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凶残已极的大恶人?”
敏儿故作惊骇地“啊”了一声,道:“他—一他可在山上?”
黑水双雄傲然一笑,道:“在倒是在,否则我们也不会不辞辛苦来山上追寻他了,不过有我们在,他终是掀不起大浪的,姑娘毋须担忧,快快去为令妹治伤才是正事!”
他们心想姐姐已是如此美丽,想必妹妹更是人间尤物了,想到手握纤纤玉足为她治伤的情景,两人顿觉飘飘欲仙,两腮又酸又胀,欲流口水。
敏儿便将他们向洞中引去。
黑水双雄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婀娜的身姿,乐得几乎脚不点地。
到了洞口处,两人神色不由变了变,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酒糟鼻干咳一声,道:“岩洞内光线不明,恐怕不宜治伤,不如将令妹唤出。”
已到了这儿,敏儿又岂会功亏一篑?她一转念,便道:“如此也好,二位在此稍候。”言罢,她便一人进了岩洞。
牧野静风正在焦急地等着她呢,正待开口,敏儿已将一只手指竖在唇前,示意他别出声,然后道:“阿妹,我扶你出去吧,外面有两位大哥要为你治伤。”
隔了片刻,敏儿“啊哟”了一声,又道:“姐姐,我-一不行了,脚己肿成这样,哪能动得了分毫?”
林野静风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因为他惊愕地发现此时敏儿的声音竟与屈小雨的声音一摸一样!
声音已恢复成敏儿自己的声音:“这可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便听得洞口处有人道:“既然令妹无法走动,那我们进来也无妨。”
原来黑水双雄见洞内果然又有一个女子,已完全相信了敏儿的话。
敏儿强行把牧野静风按下,让他坐在一个角落里,背对着洞口。
黑水双雄从洞口处挤将进来,摩拳擦掌,准备好好为敏儿的“妹妹”治上一阵子!
敏儿招呼道:“这便是舍妹,可怜她连站都站不稳,只好失礼了。”
黑水双雄道:“无妨无妨!”洞内光线不明,他们一时也未能看清身在阴暗之处的人是个男子。
“马兄”眼明脚快,已抢先一步,半跪于牧野静风身边,道:“我为姑娘查看一下伤势。”
不由分说地已握住了牧野静风的一只脚。
立觉有些不对劲,怎么没有纤美之感?
一抬头,便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容!
“马兄”便如同被火烧了般“啊”地一声猛地缩回手,吃吃地道:“你—一你—一”
牧野静风一字一字地道:“我就是牧马惊弓。”
话音刚落,“咕咚”一声,牧野静风已听到身旁有人倒地的声音响起,原来酒糟鼻乍闻牧野静风的话语,竟抢先昏迷过去了。
“马兄”则已一屁股坐在地上,吐不出一个字来!
牧野静风道:“这位大英雄如何处置?”
敏儿道:“这两人虽然夸夸其谈,但心地还不算坏,我们只需让他帮我们一个忙即可。”
牧野静风与“马兄”同时把惊讶的目光投向敏儿。
敏儿走近惊惧不己的“马兄”,笑道:“你不曾被吓昏,就很是不易了。”
“马兄”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牧野静风听到的只有上下牙齿相磕的“咯咯”之声。
敏儿叹了一口气,右手一扬,一道冷风袭出,对方只觉腋下一麻,便昏迷过去了!
敏儿转过身来,对牧野静风道:“穆大哥,把你的衣衫与他的衣衫对换。”
牧野静风迟疑着道:“不必如此吧?”
敏儿斩钉截铁地道:“必须如此,今日青城山上的人可不是个个都像他们这样不济事的,你的一身衣裳尽是鲜血,太过惹眼。”
牧野静风依言而行,待他把衣衫对换过来,敏儿方转过身,从怀中取出一种带有微微药香的圆丸用两只手掌搓碎,再拉过牧野静风,将双手置于其脸上,用力搓揉。
牧野静风任凭她摆布,两个人相对而立,敏儿动人的体香飘入牧野静风的鼻中,让他心神摇荡,不由拿眼向敏儿望去。恰好敏儿俏目正凝视着他,两人都赶紧把目光闪开,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靠拢了一些,一种异样的情愫在两人间慢慢升腾。
敏儿又将双掌用力地搓揉自己的脸颊,不一会儿,牧野静风所看到的敏儿之脸容己多了些细密的皱纹,而且没了原先的红润光洁。
布置停当,敏儿道:“我们离开此处吧。”
走过酒糟鼻的耳旁时,敏儿又点了他的晕睡穴。
出了岩洞,一扫洞内的昏暗沉闷,牧野静风大口呼吸着洞外清新的空气,眯起眼看着绚丽灿烂的阳光。
昨夜的一切,恍如梦中。
敏儿辨认了一下方向,便领着牧野静风向西折去。
昨夜与武帝祖诰一战后,牧野静风伤得不轻,加上后来被敏儿到了穴道,一直没有机会运功调息,今天的身手已不如平时,加上为免引人注目,也未全力施为,故速度并不快。
刚刚绕过一道鱼脊般的山梁,便听得远处一个山坡上有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前面是哪一路上的朋友?”
声音显得精元充沛,如洪钟一般。
两人拿眼眺望,只见山坡上有一平缓山崖,石岩上站有十数人,居中立着一高大雄伟的汉子,一把大刀斜挎于肩,红缨飘扬于风中,颇具威仪!
敏儿忙低声向牧野静风道:“快说是西漠双残。”
西漠双残乃蒙古西部大漠中一对人人谈之色变的男女,他们本为中原武林中人,因性情古怪暴躁,结下怨家无数,十年前方退入大漠深处,夫妻两人一瞎一聋,武功却是极为不俗,所以寻常人等都不愿去招惹他们。
牧野静风江湖经验远不如敏儿,当下便依计而言:“我们便是西漠双残,诸位别来无恙?”
听得“西漠双残”的名号,十数人脸色都不由微变。
为首之中年豪士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贤伉俪!二位倒是好兴致,不远千里来此!”
敏儿一声怪笑,哑着声音道:“大哥,我好像听到有人在骂我们西漠双残!”
西漠双残中的女子耳力不济,却未全聋,她的性子比她男人还要暴躁,许多怨仇都是因为她听岔了才结下的。
山坡上的那一帮人乃眠江上的“大江帮”之人,中年豪士便是他们的帮主,名为杭苍梧,水上功夫颇为了得,但他亦知西漠双残言行乖戾,现在见“双残”中的女人听岔了话,心头微凛,赶紧打了个哈哈,遥遥拱手道:“二位就此别过!”
带着手下十数人匆匆而去!
牧野静风暗暗佩服敏儿,两人不敢怠慢,惊走“大江帮”帮众后,立即上路。
忽地前边掠过一位老者,身形枯瘦,头上稀稀朗朗地没有多少头发,而且全已花白。他一边弓着腰走路一边执着一个长达二尺的旱烟杆,因为烟斗格外大,所以远远看去便见他一边走,身后却留下一条长长的烟雾。奇怪的是他的身子一直微弯着,却也能在乱石丛林中行走如飞!
牧野静风与敏儿尚未来得及回避,对方已行至跟前!
那老者走至两人身边不过二三丈远的地方,方猛地一抬头,冲两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没头没脑地道:“二位好面生!”
敏儿抢在牧野静风前面,冷然道:“有话往明里说,我戚三娘眼中掺不得沙子!”
老者又一咧嘴,连连摇手道:“误会,误会。”脚下忽然一个踉跄,便顺势向后退出两步,干笑两声,闪入一棵古木后,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牧野静风忍不住好奇地道:“戚三娘又是谁?”
敏儿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这老者名为老骆,精明古怪,只怕我们并未能骗过他的眼睛。只是此人生性多疑,从不做无把握的事情,所以我才胡乱报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名号,他势必会去思索一阵子!”
说话间,脚步丝毫不停。
倏地,在敏儿的左脚跨过林间离地半尺高的一根藤葛的一刹那,藤葛突然一卷一弹,已闪电般缚住了敏儿的左脚!
敏儿失去重心,向前便倒!
她倒向的地方本是一丛蕨草,但不知什么时候,蕨草丛中已多出了一个人,一个形象古怪的女人,手中分水刺如闪电般迎向敏儿!
一切变故几乎是在瞬息间发生的!
牧野静风的剑“铮”地一声跳出,剑未在手,牧野静风己疾吐内力,剑便如同被一只无形之手握着般,如贯日之虹划出一道惊人的弧线,暴扫草丛中的女人!
“当”地一声巨响!
剑已回到了牧野静风的手中!
敏儿也一头栽倒在地,但却未被分水刺伤着!
光芒再吐!
藤葛已断作无数截!
同时牧野静风的身躯已如鱼一般贴地“游出”,伸手一抄,已挟着敏儿飘然掠起,直入一棵参天古木之树冠中!
动作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借着浓密的树荫,牧野静风方长出了一口气!
敏儿死里逃生,暗自心惊!她赶紧从牧野静风的怀中挣出,提神以待下一轮的攻击,同时小声地道:“那女人是真正的西漠双残,他们夫妻两人从不分开,她在这儿,那她的男人也一定在此地!”
果然,只听得下边有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响起:“谁敢冒充我西漠双残的名号!”这已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敏儿低声道:“这两人颇为难缠,虽然你能胜过他们,但打斗之声必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到时就难以脱身了。”
说话间,一个黑色的人影已飞快地贴着树干飞身蹿上!
牧野静风心道:“我居高而临下,你岂不吃了大亏?”
正想着,黑衣人影突然又“哧溜”一声飞快地滑了下去。
牧野静风暗自惊讶不已!
只听得敏儿忽然一声惊叫:“小心!”
数枚寒芒突然自敏儿手中射出!
“啪啪”数声脆响,数枚暗器尽皆射入树干中!
牧野静风正待相问,忽然发现其中有一枚暗器射中的不仅仅是树干,还有一只黝黑发亮的蝎子!
此蝎子足有寻常蝎子两倍大小,暗器正好射中它的躯体,将它钉在了树上。
只见蝎子猛地一曲一弹,身子突然断作两截,大部分留在树上,而蝎头却借着这一弹之力飞了出去,向牧野静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