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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是世界上最盲目的女人,即使原本精明能干像如霜这样的人也不例外!她们总是能原谅她们爱着的人,甚至把原谅他们的理由也代他们想好了。
于是,如霜感动地道:“其实,你应该早一些把事情告诉我,换了从前的我,只怕她已不在人世了。”
范书有些感慨地道:“她为人虽然浮了些,但尚无大恶,罪不至死。”
如霜故意道:“你这么为她开罪,不怕我生气吗?”
范书哈哈一笑!
一场一触即发的狂风暴雨终于被范书成功地化解了,所以他的笑容显得很轻松!
孙密见到范书的神色还不算太坏,便知道范书已把让自己心惊肉跳了好几天的事情化解了。
他不由暗暗佩服范书!
孙密道:“她一直关在牢中,为防再有变故,是不是……”
他做了一个范书能心领神会的动作。
范书摇了摇头,道:“不,我们非但不能对付曾眉儿,相反还要好好地保护好她。”
孙密的脸上有了惊疑之色。
范书笑了笑,道:“我不是舍不得杀她,而是因为她若是有什么差错,以夫人的心智,又岂能看不出是我们做的手脚?”
在孩子顺利出生之前,他不愿与如霜产生任何矛盾。
他在心中暗道:“从此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一亲眉儿芳泽了。”想到眉儿的万般风情,心中多少有些惋惜。
范书对孙密道:“依你看,牧野静风活下来的机会有多大?”
孙密不假思索地道:“微乎其微,几近于无!”
范书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如果没有日剑蒙悦,他活下来的可能性极大!与他在一起的女人颇不简单,他们两人主动跳崖,这其中定有蹊跷,也许他们早已有脱身之计,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我才建议以废了牧野静风的武功代替取他的性命,可惜最后没有成功。不过最后日剑蒙悦的意外举动也许会打乱他们的计划!”
顿了一顿,又道:“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继续关注青城山,更要关注从青城山走脱的黑衣人。”
孙密迟疑了一下,方道:“依城主之见,牧野静风为何会出现如此惊人的变化?”
范书沉吟良久,终是摇了摇头。
第二章 灵女失算
范书猜测得没错,因为日剑蒙悦的意外之举,使敏儿的计划受到了重大的影响!
在日剑蒙悦抓住敏儿的脚踝的一刹那,敏儿心中之震惊无人能知!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蒙悦会不顾一切——包括他自己的性命——只因为听到了她的那句话!
凭着这一点,她几乎完全可以断定蒙悦就是她这十几年来一直想着念着的父亲!
有这样的父亲,无疑是一种自豪!是一种幸福!
所以有那么一刻,敏儿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凶险处境!三个人便以这种独特的方式联作一体,飞速下落!
耳边是呼吁的风声,身边是薄纱一般的山雾!
敏儿清醒过来了,她用自己的左手取出一只小巧的竹哨,用力一吹。
竹哨的尖啸声在绝崖下回荡开来!
此时牧野静风的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在听到尖啸声后,方回过神来,不知敏儿发出此声又有何用意。
一声刺耳的尖锐鸣叫在尖啸声后随之响起,此乃鸟鸣之声,显得有些阴森!
牧野静风心中顿时有些明白过来了。
尖锐鸣叫声响起时,尚在一里之外,但转眼之间三人却已听到了振翅声,一道黑色的光弧如同闪电般射向这边!
果然是牧野静风在倚弦山庄曾见过的二只硕大无比的巨禽!
此时,三人下坠的速度更快了,已可以看见地面以惊人之速向他们逼近,地面凸凹耸立的乱石隐约可见,因为速度太快,加上又有云雾妨碍视线,所以地面的景物扑面而来,对人的视觉产生了一种极为强烈的富有震撼力的冲击!
感觉上,就像是一片浑沌之物向自己铺天盖地当头罩下!
很少有人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即使并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人,也一样会感觉到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下意识恐惧!
连牧野静风都已脸色发白!
一声尖叫,巨翅扑肩声响起时,敏儿的双臂已被巨禽的双爪牢牢扣住!
下落之速顿时一缓!
但三个人的体重绝非一只巨禽所能承受的,何况他们下落了一定的时间,自然有巨大的冲力!
黑色巨禽—声怪嘶,竟喷出一口血来!
显然,它已用力过度受了内伤!
几乎就在同时,又有一道金黄色的弧线划空而至,牧野静风只觉右手一痛,已被一对铁一般的利爪扣住!
下坠的速度又慢了不少!
双禽奋力振翅,无奈因为分量过重,加上其中那只黑色的巨禽已受了伤,所以三个人仍是不可避免地向地上落去!
双禽力道逐渐衰减,本已减缓的速度又加快了!
形势万分危急!
地面上的东西已变得很大了,因为视觉角度的变化,看上去它们都已变了形,如同一只只狰狞可怖的猛兽般向他们扑来!
敏儿心生绝望之感!她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好的退路,竟未能发挥作用!
倏地,一直抓着她脚踝的蒙悦之手突然松开了!
双禽忽觉分量一减,双嘶一声,下落之速大减!
忽闻“轰”地一声响,敏儿闻之,悲呼一声:“爹!——”竟自昏迷了过去!
等她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簇低矮的草丛里,牧野静风在一旁关切地看着自己。
她忙支撑起身体,急切地道:“我们目前在什么地方?”
牧野静风见她清醒过来,暗松了一口气,忙道:“我们就在绝崖下的峡谷中。”
敏儿忙向两侧望去,果然,只见两边都是高不可攀的绝崖,几只小鸟在绝崖的半腰处盘旋飞舞,从地上看去,已小成了一个个的黑点儿。绝崖峭壁陡立,乱石突兀!
敏儿“啊”地一声低呼,失声道:“我爹呢?我爹在什么地方?”
牧野静风先是一呆,半晌明白过来,道:“你说的是蒙前辈吧?他……他落了下来,自然也是在这绝谷中……只是……只是两只巨鸟带着我们又飞了一段距离才落地,所以离蒙前辈落地的地方恐怕有些远了。”
迟疑了一下,他才接着道:“你已断定蒙前辈是你爹了?”
敏儿像是没有听见他的问话,喃喃自语:“我一定要找到我爹!我一定要找到我爹……”
十几年的亲情被压抑得太久,今日蒙悦可以为了她而不顾自己的性命,这不但使她断定对方一定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且在那一刻,她已明白了血脉相连的深刻内涵!
那是一种永远无法超越、无法割舍的东西,纵是曾经被岁月与磨难重重包裹,但有朝一日它仍是会发出难以阻挡的光辉!
十几年,数千个日日夜夜的沉淀,一旦爆发,便不可抑止!
敏儿站了起来,这才发现此山谷极为狭长,谷内长满了奇花怪木,地上纵横交错着各种各样的藤葛!
这儿的阳光极其稀少,风也被绝崖挡在两侧,于是谷中一直是潮湿的——独特的环境所能造就的、生长的自然也是独特的东西!
地上已积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年复一年的积累,使下面的开始腐烂成厚厚的一层,上边则是新落的枯叶,脚踩上去,先是“沙”的一声,上边的枯叶脆裂了,然后就是“咕‘的一声,下边的腐叶陷了下去,好像脚下踩着的不是真真切切的地面,而是一个不真实的梦。
阴暗处,角落里,有不知名的鸟鸣虫啾,因为山谷狭长幽深,声音在其中回旋飘荡,反而更增添其寂寥之感。
敏儿与牧野静风一同向“日剑蒙悦”跌落的地方走去,一路上磕磕碰碰,因为山谷中根本没有任何路,仿佛千百年来,这儿只有土石鸟兽林木而没有人迹。
头顶上的太阳因为有山峰的遮挡,而变得很是朦胧。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腐叶枯枝上,两只巨禽则在他们头上盘旋着,其中黑色的那只因为受了伤,不时会在树梢、山岩上栖息片刻。
牧野静风忍不住地道:“这两只巨禽怎么会听你的使唤?”他记起了在倚弦庄受巨禽攻击的情景。
敏儿道:“那天在倚弦庄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出戏,我是旦乐手下的人,这两只巨禽也是我们的人所驯服的,我自然知道使唤它们的方法。”
说到这儿,她不由抬头向山崖上看了看,有些担忧地道:“按计划我的人是在对面山崖带着这两只巨禽等侯我,一旦我从青城山撤下来时,他们便可以接应我,现在我却意外地落在了山谷里,不知他们会不会因此而焦虑不安,贸然行事?”
牧野静风有些意外地道:“你的人?”
敏儿点头道:“不错,跟随我的人有六七十名,我之所以作如此选择,是想借他们的力量查找你的下落。”
牧野静风道:“难怪你能够出现在青城山巅而不为别人所知,原来是仗着双禽帮忙。”
敏儿道:“我相信此时江湖中人大概都以为你我必死无疑,这样一来,你我就可以免受世人的围杀。”
说到这儿,她忽然话锋一转,道:“穆大哥,借你的剑一用。”
她仍是称牧野静风为穆大哥,未曾改口。
牧野静风疑惑地抽出剑来,交给敏儿。
敏儿挥剑“嘶”地一声削下一块衣襟,在地上摊开,然后伸出右手中指,在锋利的剑刃上轻轻一抹,便有殷红的鲜血渗出!
牧野静风惊道:“敏儿,你……”
敏儿已用中指渗出的鲜血飞快地在布块上写下了一行字。
写罢,将剑交还给牧野静风,然后卷起布块,轻啸一声,在头顶上盘旋着的那只金黄色巨禽已一头扎下,准确地抓住了敏儿手中的布团,然后长嘶一声,飘然升空!
牧野静风心疼地看着她完成这一切动作,道:“这样的事本该由我来做。”
敏儿笑了笑,道:“我要向等侯我的人报平安,免得他们见我以竹哨声引来双禽后再不见双禽飞回,会担心我出了什么事,慌乱之下,说不定就会出什么差错。”
牧野静风道:“你用这种方法离开青城山,岂不是要冒着巨大的风险?”
敏儿道:“在我设定这个计划时,并没有想到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所以原先以为可以在任何地方引来巨禽助我离开,而今天若是其他人知道我们被双禽救出,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个人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与整个武林对抗。何况双禽久经训练,本是不会有什么意外,没想到我爹他……”
说到这儿,大概她又想起了生死未卜的日剑蒙悦,脸色变了变,不再往下说,而是加快了步子。
牧野静风理解她的心情,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好与之一起沉默。
突然,敏儿一把拉住牧野静风,压低声音道:“有人!”
她的神情有些异样。
牧野静风赶紧停下步子,凝神一听,果然听见不远处有男人的声音在低声细语,话语中充满了温情,听起来倒像是有人在对自己的女人说着情话。
两人的神色骤变,相顾而失色!难道在这绝谷中还有人生活着?
显然此人不可能是日剑蒙悦,不仅声音不一样,而且蒙悦就算幸存下来,也不可能在这绝谷中对别人说这样的一番话!
两人定了定神,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向声音响起的方向走去。
当他们穿过一丛灌木,从林子中向外望去时,赫然发现有一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头发蓬乱如草,怀中偎依着一个人,从体形上看,大致能看出是一个女人。
这绝谷中果然有人!
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