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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夜神色一变!
范书接着又道:“但霸天城有弟子数千,其中不乏能人异士,也许能用,何况在下与天下各门各派多多少少有一些交情,也许能得他们仗义相助。”
这些却是实话,霸天城已不再是以前的霸天城,它已不会如以前那般孤立,范书的声望一日高过一日后,与霸天城攀交的门派越来越多了。
范书随后又道:“如果诸位不嫌我霸天城不够光彩,在下欲让牧野先生与秦夫人去霸天城疗伤,叶姑娘、秦姑娘及马堂主也同去,如何?”
众人沉吟不语,一时难以决定。
青城派弟子先开口道:“我们堂主的伤口只是外伤,便不叨唠范城主了。”
范书点了点头,道:“青城派的一套名为‘天阳’针的针炙之术可内外兼治,名扬天下,马堂主的伤势自然也是不难救治的。”
说到这儿,他把目光投在了秦月夜及叶飞飞身上,意在征询她们的意见,他的目光真诚而友好,让人无法拒绝。
何况秦月夜、叶飞飞见秦楼伤势如此重,已不是凭他们两人可以救醒,她们必须得到他人的帮助,但秦月夜身为“素女门”弟子,“素女门”极少踏足中原武林,加上在武林中的名声并不好,所以她不可能很快地得到他人相助,至于叶飞飞虽然久历江湖,但她生性落拓不群,并未结识多少朋友。
秦月夜正欲答应,却听叶飞飞道:“可我们若是离开这儿,牧野静风他们又该如啊?”
范书立即道:“这并不矛盾,我将让我的人送你们去霸天城,其实以他的武功,未必输给夕苦,他们之间的胜与负,应该已可决出,所以事实上我们进入地下山庄的快与慢,对事局并无太大的影响,你们即刻出发,因为牧野先生与秦夫人伤势重,所以一路上速度不可能很快,我到了明日后,无论事态如何,都会去追赶你们的。”
一青城派弟子插话道:“为何不将他们就近安置好,重伤者长途奔走,终是不便!”
范书道:“我何尝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只是这位秦夫人身份特殊……”
欲言又止。
秦月夜心中恍然道:原来他是担心我师父是素女门的掌门人而不被欢迎,因为据说武林中人都将我素女门之人作为邪异门派!
而叶飞飞则思忖:他自然是想到我娘当年诛杀了“万刀堂”上下一百多口人,为武林正道所不容,倘若外人知道了我娘的行踪,自会向她讨什么公道,我娘身受重伤,又如何能抵抗?
当下,她道:“范城主言之有理,我娘能借霸天城养伤,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咳……咳咳……”说到这儿,她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不容易才将气喘匀,方继续道:“有我师姐照应着我娘,我也没什么,不……不放心的,至于我,还想再留在此地,如果可能,再与范城主一起赶往霸天城。”
秦月夜忍不住道:“难道为了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男人,你连你娘也可以不顾么?”
她见叶飞飞考虑得最多的始终是牧野静风这些与她毫不相干的人,终于忍不住埋怨叶飞飞。
叶飞飞并不动怒,她淡淡地看了秦月夜一眼,沉默了片刻,方道:“你不会懂的。”
秦月夜顿时无言。
叶飞飞神情总是那么漫不经心,其实那是一种很独特的倔强!
少顷,秦月夜轻叹道:“如此也好!”
范书转过数念,然后道:“既然如此,颜郎中,你便与他们一道回霸天城,路上要好生照应秦夫人与牧野先生!”
颜郎中连声答应,不知不觉中,又有冷汗渗出,因为他不知道范书的真正用意,自然不知道路上该如何“照料”秦夫人与牧野笛。
范书已召过荣华,对他吩咐了几句后,荣华便把料理司如水后事的事交给另一霸天城头目而他则召集二百多霸天城弟子,护送牧野苗与秦楼前住霸天城。
颜郎中眼巴巴地望着范书,希望范书能给他一点暗示,一向精明过人的范书这时却似乎有些糊涂了,一直没有任何表示。
颜郎中心中顿时忐忑不安!
青城派的弟子此时只剩十二个人,当下又分出十人与马永安一同回去,马永安伤得不轻,但他却一直坚持自己站立着,可他双耳失聪,听不见众人的说话声,等到青城派弟子打着手势告诉他要回青城时,马永安急了。
他大声地道:“这女人杀了‘万刀堂’上下百口人,我岂能轻易饶她性命?
待她醒过来,我便杀了她为万刀堂的死难者报仇!”
秦月夜冷笑一声,道:“大言不惭,就凭你的武功,不消我师父一根指头,便可取你性命!”
她的声音并不太小,可马永安却听不到,虽然听不到,但秦月夜脸上的表情他能看懂,知道她大抵没有什么好话,不由更是大怒。
一怒之下,头部便如欲裂般地痛,顿时咧牙呲嘴,好不难堪。
范书忙打圆场道:“十大门派皆是名门正派,又岂会乘人之危?二十年前的恩怨,我们这些后人如何能明
白?“又对秦月夜道:”秦夫人武功卓绝,但毕竟是受了伤,需得好好疗养才是。“言下之意是暗示秦月夜此时势单力薄,与青城派翻脸很是不利。
秦月夜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青城派的人觉得马永安此时已是青城派的人,却还在为“万刀堂”的事操心,心中自是有些不满,见范书如此说,于是便有些强硬地把马永安“劝”开了。
范书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有马永安与秦楼这一层隔阂,所以青城派的弟子先行一步,霸天城的人才出发,范书当然不会担心青城派的人会在半途中对秦楼有不利之举,他们不可能傻到以十人对付霸天城二百号人!
这时,荣华过来禀报,说是司如水的遗体已安置好。
范书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从此刻起,你便带人将四周严密封锁,地下山庄有任何人出来,都不许阻拦,只许跟踪!”
荣华很是奇怪,但他还是恭声应是,范书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是不是觉得不许你阻拦有些奇怪?”
荣华惊讶地道:“城主如何知道属下的心中所想?“
范书没有回答他,只是道:“我不让你阻拦,是因为倘若他们当中有人能够从地下山庄出来,就绝不是你们所能够阻挡的!”
顿了顿,他忽然又补充了一句很怪的话,道:“也许,包括我在内也一样阻拦不了他们!”
牧野静风的剑深深地插入夕苦的心脏。然后拔出。
在目睹长剑插入夕苦心脏的一瞬间,敏儿终于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担惊受怕就要过去了!
也就在这一瞬间,惊人之事发生了!
牧野静风剑一拨出,不及有其他任何动作,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妖艳的红色。
红得惊心动魄!
而且诡异!
这是鲜血所特有的红色。
牧野静风虽然一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心中却升起了一种本能的警惕与不安!
红色以惊人的速度向他疾袭而来。
本就是近在咫尺,又是迅如奔雷般的速度,如何能闪开?
牧野静风的剑堪堪横封出少许,便觉自己胸口一痛,如同被劲暴掌力所击。
他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后跌飞。
那团红色不可思议地随之而出,不离牧野静风左右!
此时在敏儿看来,只见一团血雾由剑的创口处席卷而出后,迅速卷向牧野静风,然后牧野静风的身躯几乎已被这团血雾所笼罩!
血雾与牧野静风一道向后飘飞,而牧野静风身在空中时,敏儿已听到沉闷之声,竟像是重掌击于人体之上。
敏儿惊骇欲绝地望着这可怕的一幕,脑子里一片空白!
牧野静风怦然落地,血雾飘落!
他的全身上下已被血雾染红,仰天躺于地上,一动不动!
夕苦胸口上的伤口竟没有一滴血!
而他此时的身躯已突然间变得枯瘦如柴!他身上所
着的衣衫显得格外的宽大。
更可怕的是他的脸部,他脸部的肌肉在这一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双目深深地凹陷,眼眶内几乎已成了两个深孔!
没有血色,没有肌肉,没有生机……
如果不是尚有一层皮肤,他已成了一具可怖的骷髅。
甚至,他这头上的毛发已荡然无存,黑白相间的头皮已完全脱落于地上!
那黑洞一般的口一张一合,发出了根本不似人的声音道:“化蝶……”
话未说完,他的身躯便如同一截朽木般向后倒去。
怦然落地,竟伴随着骨骼断裂声,莫非他已是一具会说话的骨架?
敏儿的心中掠过一丝寒意,夕苦倒下时,那根本已看不到瞳孔眼球的双目似乎对准了她,这让她的头皮发麻,后背一阵一阵地凉。
“化蝶……。
“化蝶是什么意思?
敏儿不知道!
敏儿也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一些,当她确定夕苦真的已死了,不可能再活时,才敢站起身来,向牧野静风走去!
她的全身上下似乎已变得格外地僵硬,与牧野静风并无多长的距离,她所花去的时间却绝对不短!
牧野静风静静地躺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惊骇与痛苦!
敏儿强自定神,摸了摸牧野静风的脉搏,竟然没有摸到。
敏儿神色立变,泪水立即涌出,一下子模糊了她的双眼,但很快他便止住了泪水,因为她忽然想到这样对牧野静风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她很清楚她应该如何去做,而这种做法,也并非此时突如其来地想起的。
她在心中道:也许这便是天意,注定要让我与穆大哥以这种独特的方式长相试厮守,虽然有些遗憾,但我自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她小心翼翼地搬动着牧野静风,她身上的伤使她已全身乏力,就这么一件简单的事,已把她累得不行。
即便是死,她也不愿与夕苦这样的人呆在一间屋子里。
所以她用双手驾着牧野静风的两只胳膊,吃力地向
隔壁的石室拉去。
当地将牧野静风拉过那道石墙时,一不小心,牧野静风的头在一块塌在地上的方石板上重重地撞了一下。
一声呻吟!
敏儿赶紧道:“穆大哥,撞疼了么?‘刚说完,不由”啊“地大叫一声,惊喜之极地道:”穆大哥,你还活着吗?你一定还活着,对不对?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她赶紧把牧野静风放下,紧张地望着牧野静风。
牧野静风喉节上下轻轻地滑动了几下,“咕”地一声,然后吐出一口气来,竟真的睁开眼来了!
敏儿一时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知傻傻地看着牧野静风,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夺眶而出。
这是喜极而泣!
终于她回过神来,握着牧野静风的手,道:“穆大哥,为什么方才我竟探不到你脉搏?我……被吓坏了,还以为……还以为只能与你在九泉下相伴了!”
说了这些话,她本是苍白的脸上竟有了一片红晕!
牧野静风笑了笑,显得颇为吃力,他低弱地道:“夕苦他……”
敏儿立即道:“他死了,真正地死了,奇怪的是他
在临死时说了二个字,他说‘化蝶……’化蝶又是什么意思?是否我听错了?
“
牧野静风喃哺地道:“化蝶……化蝶……”脸上忽然有了古怪之色。
连他自己对自己仍是活着却感到有些意外,身在空中时,他自己被无形之物重重轰击,其力道惊世骇俗。
而且避无可避!
牧野静风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已被他一剑穿心的夕苦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能以这种诡异之极的方式向他发出足以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