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一对年老夫妇,一人提着一只鸡笼,鸡笼颇大,竹蔑制成,大概一笼能装十几只鸡。老两口在一条青石上并肩坐着,边上的鸡笼子不时动荡一下,想必是被关于其中的鸡有些不安份了。
自幽求出现后,众入便显得有些不安了,原本唠唠叨叨的老婆子也闭住了嘴巴。
对于身边之人的这种反应,幽求早已习惯了,自也不以为然。
他那种凌驾万物的霸气对普通人来说,自然有一种无形的威压。
渡口静下来后,剩下的惟一声音便是“轰轰”江水奔腾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个矮胖的商人模样之人忽然显得有些兴奋地低喊了一句:“来了。”
众入一下子抬起头来,向江中望去。果然,那边已有一艘船向这边徐徐而来,原本坐着的人这时都站了起来,脸上有了长吁一口气的表情。
此时已是接近傍晚,幽求心道:“看来渡江之后,尚有时间觅得一住处!”
在众人的感觉中,这艘船来得特别慢,所有人中,以幽求与小木最为沉得住气,他们的脸上一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们并不是在此等候渡船,有没有船只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船终于渐渐地近了,已可看清这是一艘有篷的船,却没有帆。
船离江岸还有十六左右远的时候,岸上就有人叫道:“喂,船老大,你驶快些吧,我们可是急着赶路的。”
船老大一下一下地摇着橹,不紧不慢,似乎根本没把发话的人所说之言放在心上,那人狠狠地吐了一唾沫,却也无可奈何。
终于,船只泊在了渡口,没等众入上船,那船老大却已系好缆绳,先上了岸。但见他赤着上身,皮肤黝黑光亮,像是抹了一层油,一双赤脚格外地大,显然是一个水中好手!
下得船来,他略略地扫了众人一眼,道:“正好。”
大概是说这些人他正好可以一次渡过江去。
说完这句话,船老大便一屁股在渡口处的石阶上坐下,吆喝道:“诸位便请上船吧。”他的年纪仅在三十开外,但他的声音却显得颇有些苍老,大概是江上风浪所赐。
众人上了船,钻入船篷下,各自觅得坐位。幽求与小木是所有人中除船老大外最后两个上船的,自是坐在最外面的地方。江水一荡一荡的,小水看了幽求一眼,发现一向都极为镇定的幽求此时显得略略有些不安,不由有些感到意地。
原来幽求自幼生活在北方,而北方人对水几乎天生有一种排斥畏惧,饶是幽求武功盖世,这种千百年来积淀而成的心理仍是难以避免。
船老大最后一个上船,他在船尾站定,喊了一声:“都坐稳了!”喊完这话,他已解开缆绳,船身顿时一晃。
小木心中忖道:“以一人之力驾驭这艘船横渡大江极为不易,而这船老大在往返之间竟不需要休息,真是了得,寻常船夫恐怕是难以做到这一点的。”
小木生长于江南小镇华埠,江南多水,所以小木对水上的事情甚至比幽求还要了解得多一些。他隐隐觉得这船老大应该是有些来历的!
“会不会是冲幽求而来的十日帮之人?”小木如此想着,脸上却未显现出来!
其实小木无时无刻不在思忖着如何逃离幽求的掌握。只是他知道幽求不但武功高不可测,而且极富心计,没有极佳的机会,是无法从他手中逃脱的、与其让幽求对自己心怀警惕,倒不如制造假象,让幽求误以为自己根本不会逃离他。
这一路上,小木很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幽求真的以为仇恨使小木一心一意要跟着他,然后设法报仇。幽求并不担心害怕小木对自己的仇恨,恰恰相反,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小本坚信不逃离幽求,就永远不会有复仇成功的可能。即使幽求出于一种特殊的目的真要将剑法传给自己,但自己凭这样的剑法又怎能杀得了幽求?
船只开始向对岸划去,听着外面有节奏的“哗哗”声,小木暗忖道:“也许,在这条江面上,我会有逃离幽求的机会!”
而幽求此时正静静地坐在那儿,姿势显得有些僵硬、相比之下,其他船客则自然轻松多了,几个商贾模样的人开始津津乐道他们的生意经;书生微闭着眼,背靠着船篷,不时摇晃一下脑袋,大概在默念他的“子曰诗云!”
不喜欢乘船的人乘船时大多不去看船四周的滔滔江水,幽求也不例外。他的目光几乎始终是落在船板上。
不知过了多久,“哗哗”的划船声突然变小变缓慢了。到后来,竟然完全消失了,船身借着惯性滑出一段距离后,终于停了下来。
书生双目一下子睁开了,问道:“到岸了吗?”
话音刚落,便听得船老大有些惶然的声音传进舱内:“洞庭十二坞的人来了!”
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船只才到江心而已,前后左右都有他们的船只,过不了的!”
船舱内顿时乱了起来,有好几人欲探出身子向外看。船身经这么一折腾,顿时一阵摇晃。
这时,幽求反倒冷静下来,他的嘴角处有了一抹冰凉的若有若无的冷笑!
船老大急切地道:“诸位稍安勿躁!洞庭十二坞虽是横行长江中下游,但黑道行事也并非全无规矩,我看他们虽将我们围于中间,未必就有天大的灾祸。倘是要出去探视,他们一恼,说不定反倒招来祸端……”
听得这一番话,刚探出的几个脑袋立即又缩了回来,脸上则有了惊骇之色。
书生叹息了一声,道:“天子脚下,也有逆贼横行么?”
一个耸肩躬腰的皮货商“嗤”了一声,道:“洞庭十二坞存在于水路上,也不是一朝一夕了,那皇宫里的人就是聋子,也应该已听说过,可如今还不是任他们胡为?”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洞庭十二坞一向是做大买卖的,难道今天会打我们的主意?”
那老婆子道:“这些鸡可是我的命根子……”没待她继续说下去,船老大已接口道:“也不知你们这些人中是谁把他们把惹来的!……”
众人不由相视几眼。
就在这时,幽求已冷冷地道:“来便来吧,皇帝老儿奈何不了他们,我却要他们洞庭十二坞从此消失!”
说话时,他的目光仍是落在船板上,似乎刚才之言并非对众人说的。
众人顿时一下子都静了下来,那书生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正这当儿,只听得外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盲:“里面可有一个白发的朋友?”
众人的目光顿时“嗖”地集中于幽求身上,然后又迅速闪开。
幽求的目光一寒!
外面那声音继续遭:“我洞庭十二坞只是要与这白发朋友亲近亲近,与其他人概不相干!望这位白发朋友能现身让我等一睹尊容,否则我们只好强请了!”
幽求轻轻一笑,道:“竟是冲我而来的,可笑可笑!”
说到这儿,他已经援地站起身来,一躬腰,钻出船篷。
四下环顾,只见周围果然有七八艘船将自己所在的船只团团围住。那些船只与这艘渡船有些不同,都显得长而狭,船首翘起,每艘船上都有七八个携带兵器的江湖中人。
幽求立于舱外,傲然道:“我便是你们要找的人,只是诸位找我,似乎有些不明智!”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已穿透了滔滔江水之声,清晰入耳!
远处船上一人高声叫道:“朋友可是幽求?”
幽求轻哼一声,并不作答,眉头却已微皱。
那人又道:“我们洞庭十二坞的人在此等候了二天,总算等到你了!”
幽求长笑一声道:“江湖中知道我幽求之名的人少之又少,你能说出我的名字,想必是有备而来!”
那人得意地道:“洞庭十二坞雄霸江南,长江以南还有什么事瞒得了十二坞?”
幽求正待开口,忽又往口。他忽然感觉到有些异常:洞庭十二坞既然是黑帮,在长江做无本买卖,那么如此大张旗鼓地将一艘渡船困于当中,必有缘故。自己与洞庭十二坞毫无瓜葛,对方却指明要见自己,见了自己却并没有一围而上,只是在远处胡乱吆喝。
这却为何?难道——
幽求心念一动,断然喝道:“尔等毛贼,莫非有意分我心神,暗算于我?”
话音甫落,四周船上数十人同时大笑,一个尖锐的声音道:“你猜得不错,可惜你察觉得太迟了!”
幽求心中一沉。
只听得四下众人齐声高呼:“断开!”
幽求闻声一怔,倏觉脚下剧震,然后便听得“轰”地一声巨响,整艘渡船突然断作两截!
因事先毫无征兆,饶是幽求艺高胆大,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仍是吃惊不小!一怔之下,他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小木有危险!”
船身一侧,幽求重心己失,正要倾倒时,他凭着出神入化的轻身功夫,已飘向开始翘起的船尾!
船身入水的声音与船舱内众人的惊呼声交错一处,一时嘈杂之极!
眼看自己脚下的断船即将沉没水中,幽求惊怒之下,双足一点,人已如巨鸟般疾射而出,向上游的一艘船直扑过去!
此时两船相距远不止十丈,所以那只快船上的人见幽求悍然射至,都料定他无法直接接近他们的船,当下并不慌张。
果然,掠出十丈远时,幽求的身形开始下坠!
船上的人齐声欢呼!
却见幽求的双足在即将投入水中之前突然加速下踏!
“啪!”一个极为清脆的响声传了开来!
这是幽求双足与水面倏然相接时发出的声音。因为其速极快,水面竟如同一块坚实的台面般为幽求提供了借力之处!
水花如怒矢般在他的双脚下从四周标射而出!
同时幽求的身躯竟已借力再次飞起!
船上众人原本高兴的情绪登时全然凝固了,一时呆若木鸡!眼看着幽求那白色的身影如飞而至!
寒芒倏闪!
船上当即有三四人连哼都未哼出一声,已倒毙于水中!几团血色从水中冒出,然后再向四周蔓延开来。
同伴的死亡让其他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们想都未及细想,立即采取了完全一致的行动——跃入水中!
因为事先他们便已知道幽求的武功已高至可怕之境。远非他们可以相比的、而方才幽求所显露出来的武功也证明了这一点。
他们逃脱的动作快,而幽求的动作也不慢,其中一人动作略略一缓,便觉胸前一麻,人已不由自主地倒在船上!
其他数人跃入水中后,久久不曾露面、他们是在水上摸爬滚打惯了的,水上功夫自然都颇为了得,想必入水之后已潜游出老远了。
如此一来,船上只剩下二人了!
这时,幽求发现其他的船只都已四散而去,船速远非他先前所坐之渡船可比。再看渡船那个方向,只见水面上只剩下几块木板,以及一些杂乱的物件和两只鸡笼,而船上的客人这时自然全落了水,正一浮一沉地向下游飘去!
水中的人只能露出一个脑袋,幽求略略一看,竟未发觉小木的身影!
他的脸色顿时变了!
难道小木这么快便沉入水中了吗?
想到这一点,幽求不由很是懊恼,他心想如果先前选择下游的船只作为攻击目标,那么此时他便正好可以截住从上游漂下的人,而现在其他船只早已越去越远了。
眼见小木竟无踪影,幽求大急,逼视着未能逃脱的洞庭十二坞那名帮众,沉声道:“要想保全性命,就为我划船追上那些飘流而去的人!”
那人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望着幽求吃力地道:“这船非一人之力所能操纵,就算……啊……”
话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