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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眉“嗯”了一声,道:“当年范大哥与牧野静风之争,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是败给牧野静风,范大哥一定已娶我为妻,这是范大哥亲口答应的!”
她那苍老的脸上忽然有了异样的神采!
她继续道:“谁都以为范大哥在与牧野静风最后一战前,一直未在霸天城出现过,甚至从未在江湖中出现过!世人却不知,在决战之夜的前一天,他已来到霸天城,并且与我相见!”
阿雪吃惊地道:“那时娘不是尚在狱中吗?”
“娘的确是在狱中,范大哥进入霸天城,谁也没有惊动,他当时的武功已极为高明,而且对城内格局了若指掌,他所利用的通道,也是不为外人所知的,那里曾是我与范大哥留下无数温情的地方!后来,范大哥虽然迫于无奈将我关入牢中,但暗中却将那条地下通道延伸至我所在牢狱中,但这条通道尚没来得及利用,范大哥就因为牧野静风之故,被迫离开霸天城,隐匿于外人不知的地方,苦练霸天刀式与霸天剑式!在决战前夜,这条通道终于起到作用了!他由地下通道而入,与我相见!”
阿雪道:“他为什么要选择决战前夜与娘相见?莫非……莫非他自己也觉得与牧野静风一战,可能会败?”
“住口!”段眉喝斥道:“范大哥一向自信,他来见我,只是为了告诉我一件事,他说决战之夜,就是那妖女临产之时,范大哥说他霸天一刀与霸天一剑已经练成,牧野静风必败无疑,一旦牧野静风战败,而他一直希望得到的儿子出生,那么他就会休了那女人,娶我为妻,那妖女面容已毁,怎配做城主夫人?”
段眉的神情忽喜忽怒,显然已深深沉浸到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阿雪道:“在牢狱中说话,岂不是会被外人察觉?”
段眉道:“我们是用手谈的,他在我掌心一个字一个字地写,我就一个字一个字地辨别
……”她的声音虽然依旧低哑,但却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幸福,此刻虽是月淡星稀,但阿雪却明显地感受到娘本已苍老丑陋的脸容忽然变得生动、柔和,甚至美丽!
阿雪心中不由升腾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明白这一切,全是因为娘对“范大哥”刻骨铭心的爱所致,难道情爱真的有如此惊人的力量,甚至使人在数年、十几年之后,还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段眉显然不愿让这种幸福的叙说中断,她继续道:“也就在那一夜,范大哥将霸天刀诀交给了我,刀诀一真一假,他要我将两份都好好保藏,将来必有用途,同时,他还要我依照刀诀暗自揣摩修练刀法……”
阿雪再次打断她的话,惊诧地道:“牢狱中暗无天日,如何能看得清刀诀?”
段眉轻轻一笑,道:“如果这一点事情都办不好,范大哥又怎么能成为霸天城主?又怎能被人称作武林的后起之秀?他只需以指力在地上划下字迹即可,他人又怎会留意到这一点?”
阿雪暗叫一声惭愧。
段眉接着道:“范大哥再三叮嘱,让我万万不可看假刀诀,因为假刀诀内其实暗含另一武学奇术‘惊心诀’的精髓,越是悟力超群之人,看到此假刀诀后,危险就越大,因为他会被这似是而非的刀诀吸引,最后,极可能看出其中暗藏武功心法,这种武功心法就是由‘惊心诀’变化而来,虽不如‘惊心诀’那么可怕,但当一个人在百般苦思刀法之时,突然见到此种内功心法时,也会吃大亏!”
阿雪似懂非懂。
她又如何知道当年连武帝祖诰也在“惊心诀”上吃了大亏,以至于被范书所暗害?
原来,当年范书利用“惊心诀”成功地使武帝祖诰真气逆岔后,对此内功心法大感兴趣,为了稳妥起见,他让一个丝毫不懂武学的人将此“惊心诀”再翻抄一部,方把原本还给素女门掌门人秦楼,秦楼料定范书生性谨慎,绝不敢翻看“惊心诀”,却不曾料到范书会有这么一招。
与牧野静风决战在即,范书虽然有足够的信心,但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仍要思及后着,这一次,他又找来不懂武学之人,将“霸天刀诀”与“惊心诀”融作一处,但这种融合,只是如同做文字游戏,将霸天刀式的刀诀隐去一部分,然后把“惊心诀”的内容嵌入一部分,其方式与大侠谷风在“有情剑”上留下“有情剑诀”是颇为相似的——从这一点上说,一古一今,一正一邪,二者之间倒有相通之处!
范书希望万一他落败了,假的霸天刀诀会落在牧野静风手中,那样也许可以给牧野静风一个出奇不意的打击!
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竟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向后延伸了十五年!
却不知范书的一番煞费心机,能否收到预期的效果?
段眉忽然轻叹一声,道:“范大哥嘱咐我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若他败?,我需替他寻找一个人!”
阿雪道:“娘找到了这个人吗?”
段眉脸上闪过复仇之色,她沉默了良久,方道:“找到了……”
阿雪道:“这个人是谁?”
段眉忽然闪烁其辞地道:“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我不知道答应范大哥去寻找此人,究竟是对是错,但当时我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说到这儿,她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道:“阿雪,将此人尸体藏好,以免被风宫中人过早发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阿雪匆匆隐埋了袁道的尸体,就领着段眉向东而去,她们母女二人早已有惊人的默契,段眉在阿雪的帮助下,竟能毫无阻碍地全力奔走!
距离她们一里左右的地方,有数人影伏于一个略略凸起的山坡后,向她们这边逼望。
一人竭力压低声音道:“为何只有两个人影?”
“看真切了吗?”另一人同样低声道。
“的确如此!自离开山脚下后,一直只有两个人影,向东而去!却不知袁道在不在其中?”
“绝对不可能在,若是发生变故,袁道一定会将剩下的那人带回来,惟一的解释就是袁道已遭到了不测!
快鸣号传警!“”这……“
“你敢抗命?”
凄厉的号角声立时划破寂静的夜空,在荒野中显得格外苍凉!
很快,北、西,南三个方向相继有火光亮起,星星点点,达数十处之多!
北向火光率先向东侧疾速射去,急促的马蹄声将黑夜的宁静踏个粉碎!
紧接着南、西两方的火光亦向东向包抄过来,马蹄声更为密集!
数十个火把分作三拨,从三个方向标射而出,如同三条火龙在荒野中疾飞!
很快,三条火龙汇作一处,又迅速呈扇形散开,向段眉。阿雪那边席卷过去!
马蹄翻飞,虽是在茫茫黑夜中,但马上骑士却是稳如磐石,显然可见他们皆是一流骑士!
他们绝不会放走段眉、阿雪!
这是牧野静风的死令:一旦计划被段眉识破,就立即将她们重新捉拿回风宫!
或者——格杀!
牧野静风下达此令,本以为并不会派上用场,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却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转瞬间,众骑已奔出二里开外,前面出现了一条宽而浅的河湾。
深不过一尺,却有四五丈宽!
数十匹快马如旋风般卷至河边!
蓦地,跑在最前面的战马突然莫名受惊,一声长嘶,猛地人立而起!
马上骑士骑术极为精湛,夹腿沉身,一勒一松,受惊的马已被压住!
但此时其他数十匹战马像是受到传染一般,齐声长啸,人立而起,先后止步不前!
愤怒之时,众骑士蓦然发现河对岸站着一个人!
一个身着白色衣衫的人!
相距四丈,众人无法看清对方的容貌,但可以依稀辨出这是一个年轻人。
虽然只有一人立于对岸,但风宫属众却隐隐感觉到来自对岸的威势与压力!
难道,这竟是由一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难道,让数十匹久经沙场的战马止足不前的,就是这个年轻人的气势?
也许,不应说只有一人,因为他手中还有一柄剑。
剑在鞘中,剑鞘横握左手。
众骑士被对方的凌然气势激怒了,他们是风宫中人,风宫经历了太多的胜利与一往无前,他们已习惯了看他人的惊惧之色,又怎能忍受一个年轻的剑客独自面对数十风宫铁骑时,还如此从容不迫?
为首一名骑士大声喝道:“小子,可曾发现一老一小两个女人?”
当然,他们真正的用意并不在于打探段眉母女的去向,他们相信段眉被捉拿回来只是迟早的事!
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要激怒对面的年轻人。
对面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他们问了我同样的问题,结果他们死了!”
他手中的剑,斜斜指向地面。
众人这才发现年轻人的脚下赫然有四具尸体!
不用说,这定是风宫派出的一直紧紧尾随段眉三人的四个人,他们极擅追踪术,即使在这样一望无垠的荒野中,他们也能奇迹般地接近目标!
但如今他们却无声无息地躺在河对岸!
那年轻人又道:“奉劝诸位莫再追赶,就此折返,还能保全一命!其实,就算追上了她们母女二人,你们也留不住她们,因为她们的修为连你们也对付不了!”
一声暴喝:“敢包庇风宫要追拿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死”字甫出,一匹战骑已疾驰而出,马蹄踏得河水飞溅,转瞬间,已如旋风般刮至对岸,一杆长枪蓦然破空而出,挟凌厉劲风,向年轻疾刺而去!
“当”地一声响,随即便见一杆长枪倏然飞起,直入高空,然后长射而下!
“噗”地一声,长枪深没土中!
也就在此时,马上骑士的身躯已如朽木般仆倒于马背上,马匹受惊,飞驰而去,连同骑士尸体一起消失于夜色中!
众人心中惧意一闪即逝,毕竟他们仍有数十人之多!
数十人眼见对方剑法超卓,当下心念一致,齐齐催力,向对岸杀去!
一弯河水,刹那间已是支离破碎,浪花四溅,煞是壮观!
未至对岸,弓弦声响起,数十支箭矢漫天而出,密如骤雨,向对岸倾洒过去,箭矢破空之声,尖锐如啸!
风宫神风营之人久经拼杀,配合默契,几致心念如一!
年轻人轻声冷笑,剑未出鞘,已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圈一送,拨送之间,数十支箭已不可思议地反射而回,其速更疾!
姿势手法之优美,难以言喻!
箭快如惊电,而双方距离本就在飞速接近,箭矢反射而回时,众骑士大惊之下,已根本无法闪避!
闷哼声中,已有七八人滚下马去!
而这时双方已正面相对,近在咫尺!
几杆长枪几乎不分先后地向年轻人当胸扎去!
年轻人身形倏闪,姿势极为优雅地向前跨进两步,竟闪过了如网长枪,迅速贴近对手!
血箭标射,血雾弥漫,长剑过处,已有几只断腕连同手中长枪,一同坠地!
但他们并未感觉到断腕之痛,因为寒芒几乎是在断腕的同时,已倏然划过,在他们的颈上留下一片凉意!
所有的知觉在那一瞬间,倏然消失!
他们的身躯还没有倒下,白色人影已飘然掠起!
几把厚重的大刀在他身下组成了一片光网,只等他身形一落,立即将之绞杀咸肉泥!
人未落,剑先至!
剑入光网!
竟无金铁交鸣之声,仿佛这只是一柄有形无质的剑——抑或只是对手的错觉!
握刀的手突然奇痛彻骨,几把大刀同时把持不住。
却未能落地,因为失手之时,立即被剑气旋带而起,团旋如飞,几把大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