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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破伤的目光扫过中原剑客及风宫玄流的人,一字一字地道:“该杀的人全——杀——了!”
此时此刻,洛阳城东三十里之外,一个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自东向西疾掠而行,身形快如淡烟。
倏地,此人在空中如鸟雀般向前滑飞出数丈后,无声无息地悄然止住身形,没有丝毫突兀的感觉。
淡淡的月光洒在此人的身上,隐约可见此人为一女子,脸蒙轻纱,无法看清她的真面目。
她的目光投向了二十丈开外的一个小山岗。
山岗很平缓,在山岗最高处正有一个人背向着她负手而立,一袭白衣,白色的长发在夜风中飘扬。
他的身躯高大伟岸,仁立于山岗之上,隐然有气吞万物之势。
天地开阔,万物俱寂,仿若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那蒙面女子静立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你为何未去洛阳?”
“因为,我已知道了真相。”那人并未转身,但从他的声音听起来,赫然是幽求的声音!
但,幽求又怎会在这儿出现呢?
“你……全知道了?”蒙面女子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不错,我知道你必定会前往洛阳,现在大概你不必去了。”
蒙面女子沉默了半晌,方道:“我以为世间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你改变对剑道的追求,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但愿,你们父子能化解怨仇……”
第十章 谋定后动
幽求的声音随风传来,在空阔的天地间显得如风般飘渺无定:“纵然我能这么做,他呢?”顿了顿,又道:“他不会相信这个事实的,也许待到他成为风宫宫主之后,他才会不再一心欲取我的性命,我不想让你们反目。所以,从今往后,我们亦不必再见面了。”
言罢,幽求的身躯凭空掠起,很快消失于山岗之后。
蒙面女子毫不犹豫地随之掠起,急切地道:“他若知道真相,一定会不再仇视你的,你又何必如此?”
她的身法极快,但吐字却仍然清晰舒缓,显示出其惊世骇俗的内家真力。
两个身影以快不可言的速度在原野中掠走,快如鬼魅过空。顷刻间已掠过二里之距。
幽求的身影闪入了一片榆林之中,隐约可见榆林间掩有一座庄院,庄院里有灯光透出,幽求的白色衣衫在夜色中格外显眼,但见一团白影在榆林中间没几次后,隐入庄院中。
蒙面女子略一犹豫,亦进了榆林,行到那座庄院前时,方知这边是在庄院的后侧,院墙高筑。蒙面女子凭空飘然而起,落入院中。
她所立之处正对着一间正堂,正堂前的长廊上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衣,身材高大伟岸,满头白发,他的身侧有两盏灯笼。
蒙面女子的目光在此人身上落定时,眼中光芒倏然一跳。
因为眼前的白衣人根本不是幽求,而是风宫白流之主牧野静风!
就在此时,四周响起了极为轻微的衣袂掠空之声。
蒙面女子沉声道:“你是牧野静风?”
“你为何假份幽求将我引到此地?难道欲借机困住我?”
牧野静风摇了摇头,道:“不是困住你,而是要取你的性命!”顿了顿,他又接道:“我与你交手已达五年之久,知道你的确是世间最富心计的女人。但只要是人,都会有弱点,你也不能例外,你的弱点就是幽求!”
能被牧野静风称作“世间最富心计的女人”的,除了容樱还会有谁?也惟有容樱,才会对幽求那般关切!
容樱沉声道:“此事你本不可能知晓的,甚至连幽求都未知真相!”
牧野静风道:“知道此事之人的确极少,正因为如此,你才会上当。因为你自信世间不会有外人知道你与幽求的私情,除了幽求本身之外。而且,在提到幽求时,你平时的敏锐已因心绪不宁而大打折扣。其实,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你派出大量人手前往试剑林守护幽求时,我就已有所怀疑。后来我又知道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我祖父的秘密,我更相信幽蚀其实是幽求的儿子,而不是幽求同父异母的弟弟!”
曾让整个武林谈之色变的风官玄流之主容樱此刻竟不由微微一震。
“风宫昔日宫主的武学修为已臻通神之境,本应疾病不侵,但他在与你成亲后不到二个月就突然逝世,当时你告之风宫属人是暴病而亡。其实,相信这种说法的人根本没有几个,只是你手段了得,在此之前,就已暗中操纵了风宫大半势力,他人即使有所怀疑,也不会提及、当时,为老宫主——也就是我的祖父收殓尸体的事是由枯智亲自操办的;之后除了枯智一人外,其他曾在此事上出过力的人皆先后神秘失踪。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你要将此事永远掩盖下去,以便能顺顺利利地成为风宫宫主!”
容樱冷声道:“老宫主武功盖世,又有谁能加害于他?”
“若是以下毒、暗杀等方式,的确不可能成功,但当时祖父正在潜心习练战族最高武学‘劫魔五行道’,据说‘劫魔五行道’中任何一种武学达到第九层,就可逆乾坤、定生死、化阴阳、乱五行、灭万物、惊鬼神,堪称世间至高无上的绝学,但习练‘劫魔道’却必须斩断一切情意,方能魔心不灭,否则一旦情入心中,魔志不坚,必然会使真气倒逆攻心,身遭心魔反噬,心碎而亡!祖父正是为了练成‘劫魔道’,才与祖母日渐疏远,给了你可趁之机!”
容樱冷笑道:“你所知道的倒真不少,只是既然习练‘劫魔道’要斩断一切情意,那我如何有可趁之机?”
牧野静风道:“这正是你心计最深之处。事实上为了达到目的,你在更早的时候,就已开始谋划,可以说夺去祖父性命的是世间最奇特的毒物,此毒物就是你!”
牧野静风此言甚为奇怪,人又怎么能成为“毒物”?
但容樱却并未否认。
牧野静风继续道:“祖父当然知道习练‘劫魔道’必须斩断一切情意,他定然是在自认为已断情断欲时,才开始修练‘劫魔道’,而这时你则设法让他留意你,并心生占有之心,以至于使他真气倒逆攻心,心碎而亡!”
顿了顿,牧野静风的声音变得更冷:“祖父是被你谋杀的,但你却反陷连我祖母,将罪责推卸于她身上,借机将之逐出风宫,并暗中派人追杀。风官分裂因你而起,你是风宫的千古罪人!”
客樱忽然道:“你如何知道老宫主是心碎而亡?”
牧野静风沉声道:“你已不必知道其中原委!”
容樱哈哈一笑,笑声倏止,森然道:“老鬼明知我与幽求情意相投,还对我有非分之想,死不足惜!知道此事的人,惟有枯智,想不到我对他一向信任有加,最终他仍是背叛了我!”
牧野静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残酷的笑容,道:“你此时明白这一点已经太迟了!惟有幽求方可使你不惜背着他人独闯洛阳,但如今你非但数不了他,连自身也已难保!也许此时此刻,幽求与他的亲生儿子正在笑菊苑广场上自相残杀,却不知最终是父杀子,还是子弑父,哈哈哈……”
牧野静风仰天长笑,笑声中,庭院两侧厢房中响起了一片断碎声,窗门倏然洞开……风宫白流弟子已将此处完全包围!
笑声倏止,牧野静风直视容樱,道:“风宫玄、白二流交战长达五年,双方皆有伤亡,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惑乱风宫而起、你一日不死,风宫内乱一日不平,现在该是本宫一统风宫的时候了!”
他的右手缓缓握住了千古神兵“伊人刀”!
一股凌压万物的不世气概顿时显露无遗,无形杀气充斥于整个天地间,星月顿时失色。
容樱忽然笑了,笑声中充满了轻藐之意。
牧野静风目光一闪,双眼微微眯起,犹如两柄可洞穿万物的利剑。
容樱轻叹一声,道:“宫主她果然料事如神,能算准你必然会在途中拦截!”
牧野静风神色微变,沉声道:“你不是容樱?!”
“哈哈哈,你已中了我家宫主之计,其实休说宫主本人,即使是我,在步入榆林中时,就已感到四周隐隐透着一股杀机。”
牧野静风的脸色阴郁至极,他一字一字地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尾随本宫而至?”
“很简单,这只是我家宫主的缓兵之计,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宫主她应该已经抵达洛阳。据我所知,你的儿子牧野栖应当会在洛阳剑会中出现,是也不是?”
牧野静风目中杀机暴炽!
“看来你的‘风魔诀’已有相当火侯了,可以随心所欲地模仿他人的声音,而且你还有意隐藏了自己的功力,以免身分过快让人起疑、但是你却忘了不仅你的武功高过幽求,我家宫主的武功亦在幽求之上,如果我是真正的宫主,在你有意不全力施为的情况下,又岂能无法迅速赶上?”
牧野静风声音低哑地道:“老妖婆果然有些手段。不过,虽然她可以逃过这一劫,你却必须死!”
“据说你的武功在十五年前就已超过了所谓的‘武林七圣’,而今你又潜心苦练‘风廉诀’,也许你的武功的确在我之上,但要想击败我,亦非一时半刻的事。如果你可以不顾你儿子的生死,不妨出手吧!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以我家宫主的武功,取你儿子的性命应比你杀我更容易些,何况有此顾虑后,你的武功未必能发挥至最高境界!”
说到这儿,她缓缓揭去了面纱,现出了真面目,这是一个比容樱年轻,但容颜反而比容樱略逊一筹的女子。
牧野静风握刀的手越握越紧,空气弥漫着极度紧张的气息,让人的呼吸有些窒息。
那女子的神色却十分镇定一一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容樱为何要对她委以此重任了。
牧野静风的神色变了又变,终于极为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撤!”
正如他自己所说,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其子牧野栖。为了牧野牺,他从留义庄撤出,今日为了牧野栖,他再一次下达此令。
待到牧野静风及风宫白流的人消失于夜色中后,那女子脸上的镇静神色突然消失了,变得有些苍白。
她的手心已是一片汗湿。
没有人能够在牧野静风的强大威逼下仍能真正地保持冷静。
她静静地站在场中,似乎一时间已无法迈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阵风拂过,院子里的灯光暗了暗,在她的身侧已有一个人影如幽灵般闪现。
此人身材衣着与她一般无二,她立即拜倒于地,恭声道:“嘱下见过宫主!”
来人才是真正的容樱!
容樱沉声道:“有没有探出牧野静风是如何知道本官秘密的?”
那女人低声道:“牧野静风说老宫主是心碎而亡,且说知道此事的只有枯智一人——莫非,是枯智在暗中作乱?”
容樱眼中掠过一丝惊人的寒芒,随即恢复了平静,她缓缓地道:“本官一直奇怪牧野静风为何能够料定本宫一定会前赴洛阳,原来他已知道了本宫的秘密!”
那女子道:“宫主,牧野静风已赶赴洛阳,该当如何?”
容樱胸有成竹地道:“本官自有应付之策,现在你立即赶赴一个地方替本宫办一件事。”
“属下谨遵宫主吩咐!”
容樱微微点头,自怀中掏出一封书简,道:“你只需按照书简中的计划去办即可!”
那女子道了一声:“是。”双手接向书简。
容樱的左手倏然扣住那女子的脉门,右手疾扬!
手中信简破空而出,以快不可言的速度直切对方的咽喉。
猝不及防之下脉门被扣,那女子已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容樱武功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