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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名字为何那般耳熟,因为贾政就是那个曾经向风宫告密将他出卖的人。
白辰心中冷笑道:“贾政啊贾政,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有我白辰在此,你在劫难逃了!”
只听得贾政冷声道:“天理难容?本官近些日子可又高升了,你们这些叫化子不思耕作,却处处与官府作对,聚众滋事,夜闯官宅,与盗贼无异。只要我将你们这些叫化子连根拔除,加官进爵必将指日可待!你们自以为声东击西之计可以得逞!哈哈哈……只怕此刻那姓关的臭叫化子非但没能将本官的爱子劫走,反而已被一并拿下了!”
场中七名夜行人眼中立时闪过不安之色。
白辰将这一切看在眼中,顿知贾政所说多半属实,同时心中暗自忖道:“贾政所说的‘姓关的叫化子’会不会是关东关大哥?”
正自思忖间,只听贾政沉声道:“将他们七人一并拿下!”
刀剑出鞘声响成一片,二十多人向处于包围圈中的七名夜行人席卷而上。
贾政手抚颌下黑须,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一团黑影蓦地飘落场中,未等他醒过神来,便见血光抛洒,二十多名护卫如同被一道必杀之链席卷,黑影所过之处,护卫纷纷倒下。
没有任何金铁交鸣之声,只有短促而凄厉的惨叫声,骨骼断碎声,身躯如朽木般重重栽倒地上的声音抛洒的血光在灯光的映衬下,交织成一幅凄美至极的画面。
贾政的笑容凝固了,他惊骇欲绝地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心胆欲裂。
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倏觉眼前一花,一个高大的身躯出现在他的面前,目光森冷如剑,直视着他。仿若可以洞穿他的五脏六腑,洞穿他的灵魂。
贾政只觉自己的身躯如同被死神的目光所笼罩,他竟吐不出一个字,更遑论抽身逃跑了。
白辰一字一字地道:“贾政,你可还识得我?”
那道所向披靡的黑影正是白辰。
贾政身子一颤,战战兢兢地向白辰的脸上望去。只看了一眼,他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一颤,便如被抽尽筋骨般瘫软下去。
未等贾政落地,白辰已一把将之提起,贾政的身子在他的手中簌簌而抖。
“你所说的姓关的叫化子,是不是名为关东?”
贾政的脖子上像是被插入了一根木棒,他极为艰难地点了点头。
而那七个蒙面夜行人听得白辰之言则大吃一惊,不明白这位武功高至鬼神莫测之境的年轻人如何知道“关东”之名的。
白辰沉声道:“好吧,你带我去见他。如果他有了什么不测,就只能怨你自己命短了。”
贾政一听白辰要见关东,不知为何他本以如纸般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少许血色,身子也不再如筛糠般颤抖了,眼中重新有了活人的光芒,他连声道:“好,好,下官就领少侠去见关……关大爷。”
“啪”地一声脆响,贾政重重挨了一记耳光,立时飞出三颗门牙!白辰冷声道:“你也配自称下官?”
贾政又痛又气又怕,口中已含糊不清地一迭声道:“是,是,我是狗官……”
白辰挟着贾政走出几步,忽又回首对那七名夜行人道:“你们去这狗官的房内寻些珠宝,另外再找些上等的补药!”
那七人见白辰出手救了他们,又将贾政折腾得如此狼狈不堪,怎会不答应?立时向房内冲去。这时,大宅院内其他人马听得这边情况异常,已自四面八方赶至,见七名夜行人要冲入房中,立即上前阻拦,却听得贾政破口大骂道:“混帐!快给这些大爷让道,并将宅内最名贵的珠宝送给诸位大爷!”
白辰终于见到了关东。
关东浑身是血,一道长长的刀伤自右肩斜拉而下,直至左肋,几乎将他开膛剖腹。他被严严实买地绑在一根石柱上,铁索链几乎嵌入了他躯体,与血肉融作一处。他胸前的伤口因此而被牵扯得张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触目惊心。
愤怒、仇恨、痛苦令关东的五官扭曲不堪。
但白辰仍是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关东。
当然,他也认出了倒在血泊中的老哈,那个爱喝酒,脸上总是通红一片的叫化子老哈。
老哈的左臂已被人齐肩砍下,他的整个身躯都沉浸在鲜血中,脸上再也不是一惯的红色。
白辰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
他的目光如剑一般扫向立在关东身旁的三个白衣人,森寒的目光让人不敢正视。
他一眼就看出这三个人绝非狗官贾政的人,他们的一袭白衣及脸上的狂傲之气告诉白辰:他们是风宫白流的人!
正因为如此,镖师出身的老哈与高大壮实的关东才会如此轻易被击败。
那三名白衣人在白辰刚进大堂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仿佛大堂突然之间变得狭小了许多。
他们的目光首先扫过白辰挟着的贾政,随后落在了白辰身上。
其中一名白衣人脸上闪过了惊愕之色,他对身边的同伴低声道:“是白辰!”
白辰在风宫的日子中,虽未曾充任职务,但他的名声却比其中一些小头目响亮得多。
白辰此时也认出说话者是风宫“神风营”的一名小头目,但他只记得此人姓穆,因为此人双眼小如绿豆,故被人以穆豆相称。
穆豆乍见白辰,先是一惊,随即一喜,他知道若是能擒住白辰,绝对比助贾政铲灭这些叫化子功劳更大!
在他看来,擒拿白辰无疑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风宫上下皆知白辰的功力已被牧野静风废去,绝不可能抵挡得住他们三人的联手一击。
当穆豆等三人识出挟制贾政的人是白辰时,一时间竟忽视了白辰初入屋中给他们三人心灵带来的强大压力。
关东见白辰突然出现,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方大吼一声:“白兄弟快走!”他觉得以白辰一人之力,绝不是穆豆三人的对手,同时他知道白辰必定是为救他而来,心中不由大为焦急。
“走?!”穆豆冷冷地笑道:“今天他是自投罗网,注定有来无回!”
转向白辰道:“放下贾政,我可以赐你一个全尸!”
他竟直呼贾政之名,显然可见贾政在风宫之人面前已是曲颜卑膝。对于穆豆的直呼其名,贾政根本毫不在意,他在白辰要见关东之时,就将求生的希望寄托于穆豆等三人身上,所以毫不犹豫地将白辰引到了这里。
白辰目光一闪,道:“我就先赐你一具全尸!”
话音甫落,右臂一圈一送,贾政那肥大的身躯便如腾云驾雾般向穆豆飞去。
贾政先怕后喜,身在空中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即使自己摔成重伤,也比被那小子杀了强!”
穆豆见贾政肥大的身躯向自己撞来,立即潜运内劲,右臂疾出,一把扣住贾政的胸襟。
就在那一瞬间,贾政突然以泰山压顶般的惊人力道向他直压过来,其劲力之强大,匪夷所思。
穆豆大骇之下,强提内力,却已迟了。只听得“咔嚓”一声,穆豆的右臂骨骼立时断裂,贾政来势未止,继续挟着空前强大的力道,重重撞在穆豆的身上,将穆豆的身躯撞得飞起。
穆豆无法承受这强大到无以复加的动力的冲击,立时鲜血狂喷。
在死亡的威胁下,穆豆当机立断,凌空拔刀,贴身暴旋。
立时血光暴现!
刀光如惊鸿般划过之时,贾政被拦腰斩成两截,向两侧跌飞而出。
几乎就在同时,“砰”地一声巨响,穆豆已重重撞在墙上。
贾政带血的躯体去势未尽,一阵如骤雨般密集的响声后,穆豆两侧的墙上已溅洒了无数鲜血。
未等穆豆有更多的动作,白辰已如幽灵般不可思议地闪到他的身前,静静伫立,似乎两人之间本就是如此相距咫尺而立。
穆豆惊愕欲绝地看到,在白辰的身后,自己的两个同伴正如被伐倒的朽木般重重倒下。
穆豆所受的伤并不重!
他身为“神风营”的头目,历经无数次生死之战,胆识自然不会太小。
但,此时穆豆的双腿几乎已无法支撑他的身躯,一个动地往下坠……
这时,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与叫喊声,无数火把将这个院子照得通明,贾政身为朝廷命官而被挟制,自是非同小可,大批官兵正向这边包抄过来。
提着一大包金银、古玩、上等补品的七个叫化子匆匆赶至,急切地道:“少侠快走,有大批官兵来了!”
白辰本待一掌击毙穆豆,听得此言,忽然改变了主意,沉声道:“如果你想活命,就设法让外面的人退走!”寻常军士自然挡不住白辰这样的高手,但若是强冲出去,关东等人只怕无法顺利脱困。而且寻常士卒只是奉命行事,不宜杀戮太重。穆豆绝处逢生,飞速转念,忖道:“我若就此被杀,只怕风宫并不知是这小子干的;若能保全性命,便可引来风宫高手……”
当下他应允了白辰,这时捆住关东的铁索链已被解开,关东直扑向躺在血泊中的老哈,将之抱起,大声呼道:“老哈,老哈!”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向这边飞速逼近,连甲胄与兵器碰撞时产生的摩擦声也清晰可闻。
白辰对穆豆下令道:“到门外将他们阻退!”
穆豆擦去了嘴角的血迹,走到门外,白辰隐身于与穆豆相距不过数尺远的窗下,一旦穆豆有什么诡计,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取其性命。
穆豆对白辰的智谋当然有些了解,一个能让风宫白流之主牧野静风大动肝火的人绝不简单,何况如今白辰的武功已突飞猛进,非昔日可比,要想暗做手脚,实非易事。
穆豆立身于门外长廊上,心知白辰必在身后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觉如芒刺背。
披锐戴胄的士卒蜂拥而至!
穆豆略显不悦地道:“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众军士见穆豆立足门前,不由纷纷驻足,他们当中有人识得这个眼小如豆的人,此人连贾政也不敢得罪,何况是他们这些卑微的士卒?
穆豆阴沉地道:“挟制贾大人的人已被我诛杀,贾大人此刻在审讯盘查其他几人,你们先退下去吧。”
众军士中走出一名统领,拱手道:“卑职欲见贾大人一面。”
穆豆冷笑一声,道:“我已说过,贾大人正在盘讯几个逆贼,谁也不可惊扰。”
那名统领还想再说什么,穆豆已沉声道:“你是否信不过我穆某?以为穆某不能胜过挟制贾大人的逆贼?”
那名统领神色微变,在穆豆咄咄逼人的目光中,终于有所胆怯,恭声道:“卑职不敢。”
白辰心中怒骂此人:“你食民之禄,却在风宫逆贼面前自称卑职,奴性十足,实是该杀之极。”
穆豆也不想与军卒闹得太僵,于是又缓下语气,道:“诸位且先退去,你们对贾大人的一片忠心,我自会如实转告!”
那些兵卒相互低声商议后,尽皆退去。
白辰没有耽搁片刻,立即察看老哈的伤势,关东急切地道:“老哈还有脉搏,一时却无法救醒。”
白辰心中略安,暗道:“看来还有挽救的可能。”
第五章 水族至宝
水筱笑说了一番让轩辕奉天大吃一惊的话。
她道:“其实,我早已知道我师父扔给我的瓶子里面所盛的不是药而是毒物,你可记得她曾问我是否还记得药如何用?这句话其实是在暗示我。我追随她多年,怎会不明白?事实上这种毒的毒性根本不是在三个时辰后才发作,而是在半个时辰后就会发作。”
饶是轩辕奉天已心存必死之念,闻言仍是微微一震。
水筱笑继续道:“所幸在我身上有解药,她自然知道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