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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这里……”
白茹端来早已准备好的热水、毛巾,一边为他擦拭嘴角处的血迹,一边道:“是我师尊救下了你,当时你正是性命攸关之时,容樱要夺取的是你身上之战甲,正是因为这战甲,我师尊猜测到你是丐帮帮主,也是我的弟弟,所以他出手救了你。”
听到这儿,白辰赶紧伸手摸了摸身上,融手处感觉冰冷坚硬,心知战魔甲仍在身上未失,心中稍安。
这时,都陵向他微微一笑,道:“你我都是为风宫所不容的人,没想到今天会在此见面。”
白辰在风宫中时,对都陵冷峻果断的性情颇为熟知,先前他觉得都陵效命于风宫,对之尚有憎恶之感,如今他得知都陵在风宫仅为卧底,不由好感倍增,忖道:“他与三姐倒也般配。”当下向都陵颔首致意。
白茹这时道:“阿辰,你为何不是与小草姑娘同行?”
乍闻此言,白辰惊然一惊,一跃而起,失声道:“她……她……她……”后面的话一时竟说不出来。
白茹与都陵相视一眼,两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了,随即白茹沉声道:“师尊击败容樱将你救起时,并未见你身边有其他人,我还以为你与小草姑娘分道而行了。”
白辰的心在一个劲地下沉,仿若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难道小草已遭到了不测?”想到容樱的毒辣,白辰心中惶然。
忐忑不安之际,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道:“三姐,你师尊刚见到我时的情形如何?”
未等白茹回答,门外响起了一个十分沉稳的脚步声,随即有人推门而入,都陵、白茹转首一看,齐声道:“师父!”
白辰向门口处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气宇不凡的青衣人正步入房中,浑身上下隐隐透露出一股超凡气息。白辰猜知此人必是三姐、都陵之师,他早己想到能有“手刀足剑”这样出色弟子的人,必是世外高人。此刻一见之下,白辰深深地感到对方的不世气度尤在他想象之外。
他所见到的正是白茹、都陵的师尊孤绝无相!
白辰正待起身下来,孤绝无相立即制止道:“你伤得极重,切莫妄动!”
白辰便不再坚持,歉然道:“恕晚辈失礼了,这次多亏前辈相救。”
孤绝无相道:“老夫一直着人追踪容樱下落,这次好不容易捕捉到了她的行踪,没想到在已受了伤的情形下,她仍能逃走,以至于老夫又功亏一篑。”
白辰未知小草下落,仍不甘心,又道:“前辈救起晚辈时,可曾见到与晚辈同在的一位姑娘?”
孤绝无相道:“老夫见到你时,容樱已取下了你身上的战甲,正待对你施以杀招,不过当时老夫并未见有其他人。”
白辰怔住了,他喃喃地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想到小草定是凶多吉少,他的心如坠冰窖。
都陵沉吟道:“会不会是有人与容樱同行,当容樱对付你的时候,那人掳走了小草姑娘?”
白辰道:“那人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她也有什么可利用之处……”他的语气急切,似是希望他人能给他一个心安的答复。
但却无人能做到,因为白茹、都陵皆想不出小草为何会突然失踪!
入夜。
白茹、都陵奉命去见其师孤绝无相。
屋内灯光摇曳不定,这使得孤绝无相的身躯显得更为伟岸如山,无形中给人一种惊人的威压,使人难以正视。
孤绝无相的目光扫过都陵,落在了白茹身上,停顿了片刻方道:“小六,想必你也知道有关战魔甲的传闻吧?”
白茹道:“难道我四弟身上的战甲真是战魔甲?”
孤绝无相缓缓点头道:“否则容樱又怎会贸然现身?她本己隐匿讧湖数月了。”
都陵道:“既然容樱一心想得到战魔甲,说明战魔甲必有神奇不凡之处。此次是因恩师的缘故,容樱才心愿未遂,但这实属巧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也许战魔甲终会有落入风宫手中的可能,而且亦会为白辰带来杀身之祸!”
白茹不由担忧地道:“那该如何是好?是否该劝我四弟放弃战魔甲?”
孤绝无相沉声道:“放弃战魔甲与将之拱手让给风宫有何区别?”
都陵道:“恩师的意思是……”
孤绝无相道:“有关战魔甲之事并非什么大事,故为师对此事亦无周详计划,只是白辰身为丐帮帮主,帮中有诸多事宜需要他处理,想必他无法安心在此久留。但若他伤势未痊愈而返回丐帮,届时容樱或牧野静风闻风而动,只怕战魔甲极有可能会落入风宫手中。为师的意思是小六姐弟二人分离数年,也应好好地聚一聚,不妨与白辰同行。一则可照顾他的伤势,二来亦可助他守护战魔甲,以免落入风宫之人手中!”
白茹心中亦极愿意与自己惟一的亲人多共处一些日子,此时听师父如此吩咐,心中不免暗喜,同时不由看了都陵一眼。
孤绝无相道:“都陵自也与你同行,你们完婚之日尚有近一个月的时间,那时白辰的伤势应已无碍了。”
都陵道:“是,师父。”
池城与京都相隔三百余里,在淮水支流蔡水、颖水之间,是一个人数超过十万户的大城。
今夜明月当空,云淡风和。池城夜市喧哗,灯火通明,不愧为方圆五百里内仅次于京都的繁华之地。
池城守将慕容百川的府第“梁园”。
梁园占地一百多亩,园内建筑高低错落有致,园内主楼“大成楼”气势宏伟,乃池城房舍楼宇之最高。
慕容百川乃姑苏人氏,世人皆谓慕容百川乃一儒将,却极少有人知道慕容百川除了有雄才谋略外,更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慕容百川生性清淡,除了处理军中事务外,他不喜与同僚应酬,若得余暇,或作画吟诗,或修剪花木,故梁园虽大,却颇为幽静,绝少有丝竹之声,歌舞之欢。
今夜却是一个例外。
梁园后园的“解刀院”是慕容百川用以与至交挚友聚会之处,布置得格外幽雅。
此时解刀院的正殿中大摆宴席,居上席而坐者身材高大,天庭饱满,双目炯然有神,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刚强气息,连他的唇角也棱角分明,显得极为刚毅。
此人赫然是“皇侠”轩辕奉天!
据左侧而坐的是一个清朗儒雅的中年人,年约四句,衣着极为整洁,几近一尘不染,他的手指细长,指甲修剪得很齐整……他就是池城守将慕容百川!
与慕容百川隔席而坐的是一清瘦老者,脸上皱纹密布如同,但其目光却很沉稳——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
此人既非慕容百川的同僚,亦非武林中人,而是池城首富谢三来,据说谢三来的家资之丰厚,足以买下半座池城。
谢三来以一个商贾的身分出现于镇守一方的大将席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朝廷的军饷经过层层盘剥,最后到将士手中的已所剩无几,要想有足够的粮草供给,就离不开富甲一方的巨豪,而如谢三来这般家资万贯者,难免会有飞来横祸,若无强有力的庇佑者,即使有再多的钱财,只怕也无福消受。
慕容百川举杯道:“昨日聚于南箕山的四百余山贼已被一举围歼,可喜可贺,南箕山群贼四下扰民,烧杀奸掳无恶不作,虽经多年围剿,却一直难以根除,三个月前在下调集重兵,本可一举尽歼,不料群贼之中突然多出一个‘欢喜僧’,此人武功甚高,一时南箕山群贼凶焰更炽,以至围剿之举功亏一篑,事后在下又遣人暗杀欢喜僧,但都无功而返,反而折损了不少人马、此次依赖‘皇侠’出手毙杀欢喜僧,使南箕山群贼终于灰尽烟灭,皇侠对我池城可谓功德无量,在下代池城所有城民敬皇侠一杯!”言罢首先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
慕容百川身为朝廷大将,轩辕奉天虽是“皇使”,却终是江湖中人,慕容百川以朝廷命官的身分,却与他以江湖口吻相称,毫不避嫌,足见他的诚意。
轩辕奉天举杯道:“在下之所以出手诛杀欢喜僧,原因有二:一则是因欢喜僧奸淫无数良家妇女,在下早在二年前就已追杀此人,但他极为狡猾,一直未果;其二则是因为幕容将军在池城父老当中颇具盛誉,在下也愿为慕容将军出一份力。南箕山群贼被除毕竟是大快人心之事,这杯酒,我自是要喝的!”
言罢,他极为豪爽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慕容百川自为轩辕奉天再斟一杯。
谢三来何其精明,见慕容百川竟亲自为轩辕奉天斟酒,立即站起身来,双手捧酒道:“皇侠与将军协力灭贼,无异于池城万民再生父母,老朽谢三来能结识皇侠,实乃老朽之幸!老朽乃一个山野陋民,鄙俗不堪,毫无见识,却也懂得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老朽欲为将军、是侠二人各塑一金像,以表对二位之敬意、这一杯酒,是老朽借花献佛,敬皇侠的!”
轩辕奉天目光微微一跳,哈哈一笑道:“你就是池城富甲一方的谢三来?”
被轩辕奉天直呼其名,谢三来神色略显尴尬,但他毕竟久经风浪,当下连声道:“不敢,不敢。”
连他自己都不知“不敢不敢”是何意。
轩辕奉天直视着他,道:“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巨富,一出手就是两座金像,无怪乎连山贼流寇也能听你的使唤!”
轩辕奉天突出此言,连慕容百川也神色微变,谢三来却并未有太多异样表情,只是他手中端着的酒却微微一漾。
谢三来强笑道:“皇侠说笑了。”
轩辕奉天眼中射出逼人的冷光,直视谢三来,谢三来只觉对方的眼神似乎可深入自己的灵魂,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压,顿时冷汗夹背,双腿发软,身子一个劲地下坠,惟有双手使劲支撑着桌面,方不至于滑至桌下。
轩辕奉天缓声道:“四个月前,你假意向辽东巨贾鲁丰年购买百斤价值逾万两白银的上等人参及四尊红木佛像,却让淮水十三鹰在途中将这批货劫下,然后你以不及半价的银两得到了这批货!世人皆谓池城谢三来精明至极,今日看来果然不假,不过你可知你省下的银两是以四条人命为代价换来的?”
谢三来面如土色,他不知如此隐密的事轩辕奉天如何能知道得这样详细,惊愕之时他想到莫非轩辕奉天是要以此讹诈他的钱财?若是能以钱财封住轩辕奉天的嘴,那么他愿倾其一半家资。
正当他思忖着该如何将这种想法暗示轩辕奉天时,却听轩辕奉天转而对慕容百川道:“慕容将军,并非在下故意败坏将军兴致,实是此等奸商之可恶绝对不在山贼流寇之下!”
慕容百川何等人物,很快自谢三来的神色间看出了轩辕奉天所言不假,当下冷冷地扫了谢三来一眼,道:“你可知皇侠奉旨行侠,有就地诛杀凶邪之辈的权利?”
谢三来听得此言,双膝一软,几乎跪下。
慕容百川接着道:“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皇侠不想坏了兴致,你回家听候发落吧!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做出伺机逃走的愚蠢举止吧?”
谢三来对自己在池城的影响力颇为自信,但当他听说轩辕奉天有剥夺他人生死的权利时,顿时心胆俱裂,一听慕容百川此言,赶紧起身,一边倒退而行,一边唯唯诺诺,退至门口处,猛然转身,跌跌撞撞地仓皇而逃。
轩辕奉天见谢三来已消失于门外,这才对慕容百川道:“冒味之处请将军恕罪!”
慕容百川很大度地一笑,道:“我与他并无私交,只是城池防务少不得常要他解囊相助而已。”
轩辕奉天道:“其实辽东巨贾鲁丰年也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