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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劫魔道”可逆乾坤、定生死、化阴阳、乱五行、灭万物、惊鬼神的绝世威力,纵是己臻先天剑道的范离憎,仍是无法与之匹敌,甫一接实,他立觉一股强大至无以更加的气劲以不可逆转之势狂侵他的躯体之内。
一声石破天惊的吼叫声中,范离憎只觉体内倏然有一股不可比拟的力量自腹部处暴散开来,并迅速延伸至四肢百骸。
与此同时,他的身躯已被震得狂跌而出,在体内莫名力量与“劫魔道”的灭世气劲双重冲击下,范离憎的躯体似将立即爆开,全身衣衫亦碎裂而飞,难以遮体。
前所未有的强大压力使范离憎鲜血喷洒,脑中“嗡”地一声,突觉眼前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范离憎震惊莫名,他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我已双目失明?”
“咔嚓”一声,范离憎猜知自己必是撞断了一棵树,他急忙强凝身形,落地后又退出数步,方止住身形!
这时,他听到众思过寨弟子悲痛地呼喊燕南北、佚魄,范离憎心中一沉,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却仍是只能感受到无边无际的黑暗。
难道,自己真的就此失明了?
范离憎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这一点,他怔怔地站着,周围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中,仿若此刻他已被整个世界孤立,使他独自仁立于世界之外。
若非经历了失明的人,是永远也无法理解他们心中那种与世隔绝的痛苦的。
正自惊惶间,范离僧倏觉自己右侧的黑色突然产生了某种扭曲与位移,犹如云散云聚时的情景。
那团扭曲而疯狂涌动的黑色正向这边席卷而至。
范离憎极度震愕!
为什么在一片黑暗中,仍可看到黑色的涌动?
这就如同在水的深处看到了某一部分水在整体中涌动变化般不可思议。
范离憎虽不知这诡异莫测的变化究竟因何而生,但他却同一时间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了凛厉杀机向自己飞速逼近,他的心脏因危险的逼近而倏然收缩,血液亦因此而奔涌得更快,他的瞳孔也本能地收缩了。
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之举,对于一个双目已不能视物的人而言,此举可谓毫无意义。
但范离憎在瞳孔骤然收缩后,突觉眼中一片清凉,似有一缕清风轻轻拂过,只觉舒适无比,而他的视线也在同一瞬间化为清朗舒展,不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而是变成一片蔚蓝色的柔和光晕。
这一切的变化过程曲折复杂,其实自范离憎双目无法视物至复明,不过是转念之间而已。
他不知道,这种变化与轩辕奉天的际遇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佚魄突被穆小青袭击后,虽然天师和尚全力施救,却已回天乏力,佚魄未能留下一句话,便气息全无,撒手而去。
随即燕南北受孤绝无相倾力一击后,亦重伤倒地,鲜血不可抑止地涌出,气若游丝,生命仅系于一线间。
佚魄、燕南北接连遭遇不幸,以及其他思过寨弟子的遇难,使众人心情异常沉重。
但未容他们有丝毫喘息之机,范离憎复又被孤绝无相所伤,孤绝无相一举挫败范离憎后,强猛攻势接踵而出,直取已经受伤的范离憎。
众人赫然发现范离憎神情茫然,面对汹涌而至的杀招,他竟没有任何举措。
“小心!”有几个人同时惊呼出声。
与此同时,本是盘腿跌坐于地的悟空老人蓦然沉喝一声,如龙啸九天,昂首跃起,以一往无回之势,向孤绝无相径直迎去。
他赫然犹如一柄震古铄今的巨剑,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玄奥莫测的轨迹,直击向孤绝无相!
一时间风云变色,天地似为悟空老人以身化剑所惊!
众人鸦雀无声,屏息凝气地望着这一幕。
范离憎在冥冥中感受到凌厉杀机时,本能地翻腕向自己左侧腰间摸去,他已忘了自己的剑早已被孤绝无相震碎。
一团妖异的光芒倏然在他二丈之外闪现,并以极为诡异的方式迅速爆开,那妖异之光的任何扭曲、闪掣都是有违常理的,顿时给人一种极度不适之感。
杀机正是来自于这团妖异莫测的光芒!
范离憎却不知此乃孤绝无相以“劫魔道”逆乱阴阳五行之故,使得虚空之气亦发生了极度错位变形!
这已完全超越了常人肉眼所能洞察的境界,但范离憎身具“重华”之眼,方有如此玄能。
原来,范离憎承受孤绝无相强大得无双复加的攻击后,本应非死即伤的他体内忽然起了莫名变化,使其自身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并进发而出,如此方使范离憎免去一劫。
非但如此,他在同时承受体内体外双重惊世之力的冲击时,其“重华”之眼的威力竟全面被激发,此时范离憎视线所及,看到的已不是寻常人眼中所出现的“物”,而是金、木、水、人、土——阴阳五行之气!
范离憎欲拔剑的右手未触及兵器,顿时醒悟过来,未等他有何举措,倏见一道赤芒冲天而起,犹如一柄赤色巨剑,直截那团妖异的光芒!
双方倏然相接。刹那间,那道赤芒在妖异光芒中穿梭纵横,似欲将妖异光芒生生破碎!
赤芒在那片蔚蓝色中划过数道惊心动魄的轨迹,每一道轨迹无不是饱含至言之理。
蓦地——
一声沉喝声传入范离憎耳中。
只见那道赤色的光芒倏然暴散成千万赤色如箭般的光芒,在那一片蔚蓝中四方飞射。
刹那间,天地间似乎完全被这赤色的光点所充斥,它们以绝非寻常之人所能想象的方式分散聚合。
范离憎的心灵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恍惚间,他感到自己竟可以清晰无误地捕捉到每一点赤芒的变化。
惊涛骇浪般的气劲向他席卷而至,范离憎竟犹如未觉,似可摧毁一切的强霸气劲竟对他没有太多影响。
无数的赤色光芒最终在那无边无垠的蔚蓝色中组成了一物——那赫然是一朵充满了生命感的巨大梅花,梅花赤红如血!
范离憎怔怔地望着这一幕!
刹那间,千种思绪、万般情感一下子涌上了他的心头,一幕幕往事亦漫过他的心间,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范离憎的心,已进入了空灵之境!
他的视线又重新跌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悟空老人以自己的毕生修为击出至高无上的一式,与孤绝无相全力一拼!
一拼之下,立时产生了灭天绝地的破坏力,众思过寨弟子猝不及防之下,武功稍弱者顿时被横溢的气劲震飞数丈开外,连天师和尚、巫马非难这等绝世高手亦觉体内气血翻涌,颇不好受。
思过寨众弟子的包围圈已溃不成军!
强悍气劲更使思空苑遭受灭顶之灾,房舍树木纷纷倒下,碎石尘埃漫天,顿时将悟空老人、孤绝无相和范离憎三人的身形完全笼罩其中。
众人心神未定之时,一个人影已自尘埃中穿飞而出,遥遥传声:“悟空,你已灯尽油枯,生不如死!”
传声之人正是孤绝无相!
天师和尚乍闻此言,犹如晴天霹雳,他大喝一声,不顾一切地向孤绝无相拦截而去。
孤绝无相一声冷笑,遥遥击出一掌。
天师和尚双掌齐出,悍然一拼之下。他只觉胸口沉闷至极,一口真气竟无法提聚,再也击不出第二招,一连退出五步。
孤绝无相则借着天师和尚的掌力,如巨鸟般掠空而去!众思过寨弟子自知武功与之相比微乎其微,只能眼睁睁看着孤绝无相在思过寨的房舍之巅飘然掠走,顷刻间便消失于众人的视线之外。
尘埃消散,赫然见悟空老人浑身浴血,跌坐于地,而范离憎则静静地伫立着,对周遭的一切恍如未见、他的右手虚握着,似若手持一剑!
范高僧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亦在此时消失了。
视线恢复如常时,印入范离憎眼中的首先是悟空老人,一身浴血、跌坐于地上的悟空老人——其脸色极为苍白,本己苍老不堪的他此刻仿佛又老了二十年,那雪自的长须上已沾了斑斑血痕。
此刻他正满怀期望地望着范离憎。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时,悟空老人开口道:“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范离憎的神情极为平静,但此刻他的眼神却有了前所未有的异样神采。
“你明白了什么?”悟空老人接着问道。
“生与灭。”范离憎缓缓地道。
悟空老人苍白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笑容初现,他身子微微一震,“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热血。
此时,己是夕阳西下!
范离憎竟在此静静伫立了整整一天!
悟空老人的神色一直未见好转 他每日都要大口大口地吐血,让人不忍心去想——以他苍老的身躯,怎能经受得起如此呕血?
当日他重伤之后,天师和尚、巫马非难本欲立即上前救治,却被悟空老人拒绝了,就那般整整坚持了一日,这无形中又加重了他的伤势。
纵然悟空老人己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但佚魄、燕南北的死仍是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打击。
范离憎的心情亦很沉重,此时他应悟空老人之约而来,两人相见后,彼此竟都久久无语。
还是悟空老人先开了口,他轻叹一声,道:“小青的情况如何?”
“没什么变化。”顿了顿,接着又道:“无论如何,她也不肯说出为何要杀佚大侠!”
悟空老人神情忧郁地道:“老夫今日终于明白为何在严密防范下,她仍会中毒。”他说得很缓慢,说到这儿看了范离憎一眼,接道:“因为,下毒的人就是她自己!”
范离憎先是猛然一怔,随即若有所悟,他喃喃自语般道:“永远无法防范的凶手是自己……小青若有意向自己下毒,那么即使思过寨的防备固若金汤,也是无济于事的。而她如此做的目的,就是要前辈在为她驱毒时消耗功力,因为她知道前辈必然会不遗余力地救她!”
悟空老人点头认同,道:“但小青本绝无理由这么做!从孤绝无相的话推断,小青极可能已被孤绝无相所控制,她的一切举止,皆是孤绝无相的旨意。”
范离憎的眉头渐渐皱起,他沉默良久,方沉声道:“若说是为容樱所控制,倒不无可能。而孤绝无相又如何有机会接近小青?是小青已迷失了心智,还是……小青早已甘为孤绝无相所利用?”
最后那句话,范离憎说得有些吃力,谁也不愿这种推测会成为事实。
悟空老人似已不愿再谈这个话题,他转而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思过寨弟子逾千,怎能有如一盘散沙?环顾思过寨上下,能担当寨主之位的,也只有你了。”
范离憎未曾料到悟空老人会提及此事,不由一愣,随即道:“前辈德高望众,寨中诸般弟子只要有前辈约束着,应不会有何差错。
悟空老人摇头道:“自从与孤绝无相一战后,老夫己耗尽真力,形同废人!”
范高僧失声道:“前辈……孤绝无相所言是真?”
悟空老人微微颔首,缓声道:“孤绝无相的武功虽未至‘劫魔道’的最高境界,却亦己高至常人无法想象的境界,即使老夫未为小青驱毒,多半也不能胜他!其实当时他虽也受了伤,但若要取我性命,并不难做到。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他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要故伎重演,如同利用小青虚耗老夫的真力一般,再利用老夫虚耗他人的功力!”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以更为缓慢的语气接道:“不过,这一次,他却不可能得逞了。”
范离憎心道:“以孤绝无相通天彻地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