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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血!
突然,牧野静风脚步一个踉跄,然后立即恢复如初!
但这一幕已被为首的那个蒙面人看在眼里,目光闪过一丝狂喜之色!
包围圈开始收紧了。而此时牧野静风的步伐开始变得有些凌乱!反手一刀挡开一杆长枪之后,牧野静风突然用力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痛苦之色!
终于,他身子一箕,已单腿跪于地上!以刀相拄!
为首的蒙面人大喜道:“他中毒了!”
众人一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收回兵器,有两个人便操刀上前,大概是想尽早给牧野静风做个了结。
两把寒光闪闪的刀猛地抡起,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向牧野静风卷去!
惨叫如嚎!
倒下之人却并非牧野静风!而是两名操刀的蒙面人!他们的胸前各自出现了一个并不很大的血孔,但从泊泊如泉涌般的鲜血可以看出这个创口极深,足以致他们于死地!
当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牧野静风拄于地上的刀时,他的剑已划空而出!而他的剑甚至比他的刀更可怕!
这又岂是两个毫无防范的蒙面人所能够逃过的?
他们的身躯还没有倒下,牧野静风已如冲天之巨鹏,飞身而起,身形过处,众人纷纷倒下!
他们已收回兵器,又是毫无心理准备,在牧野静风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法之下,不要说反抗,几乎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已魂归天国!
待到牧野静风落地之时,又有七人死于非命!
蒙面人所有的斗志在这一瞬间已土崩瓦解,人人眼中都显惊慌之色!
终于,其中有一人抵挡不住内心巨大约恐惧,“啊”地惊呼一声,转身便跑!
仿佛受了传染一般,立即有四五个人也随之向外飞身逃窜!
牧野静风冷冷一笑,伸手向怀中一探,便有数枚粟子飞射而出!
一见倾心!
这等暗器手法,又岂是他们这样的人所能够闪开的!
五人几乎是不分先后地闷哼一声,向前便倒!倒地之时,已无声无息了!
现在剩下的仅有为首的那蒙面人了,他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着,眼中显示出极度的绝望与不信!
莫非,他不相信牧野静风怎么到现在还好好地站着?
牧野静风身形突晃,如一抹淡烟般飘射而出!
蒙面人既想拔刀相抗,又想转身逃走。结果,他的刀只拔出了一半,刚刚略略侧了个身,便觉脖子一凉,牧野静风的刀已不可思议地架在了他的颈部!
他的全身一下子变得冰凉了,仿佛一不小心落入了冰窖之中,而他的额头却有了豆大的汗珠子。
他极度惊骇地看着牧野静风,看着这个刀法知神,剑法居然也如神的年轻人,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信!
牧野静风伸出手来,突然一下子把对方蒙在脸上的棉巾揭下,用力掷出老远!
那人“啊”地一声惊叫,立即又捂住了嘴,不顾一切地向棉巾落地之处跑去。
牧野静风轻轻一伸腿,竟把那人拌了个大马趴!
那人淬不及防摔倒之后,手自然没能捂住口鼻,而且砰然落地时,一不小心又吸进了一口空气!
倒地后他竟再也无力站起!
此时,他离家巾只有一尺之距!他用手肘支撑着艰难地向前爬去。
当他的指尖刚刚触及棉巾时,头突然一歪,已经气绝身亡!
他的脸上有一种幽暗的青绿色,显然,他已中了剧毒!
而牧野静风知道这毒便是来自于空气之中,所以,他一直屏住呼吸,封闭经脉,而以“混沌无元”之内功心法运行体内真力,克敌制胜!当他第一眼见到墙角里的火炉时,便心知有异,这样的天气又怎么用得着炉子?定是利用炉子,燃烧着某种有毒之物!
当然,他能迅速看出这一点,全赖于昨日敏儿对他的“谆谆教诲”,听了敏儿的话,他才知道世间居然有那么多的杀人手法!
而蒙面人之所以能够不中毒,是因为他们蒙着浸有解药的棉巾,而最后一个蒙面人的死,便是失去了棉巾中毒而亡!
牧野静风缓缓地走出这躺着二十几具尸体的屋子。走到大街上,依旧是冷冷清清的。
只是,天上残月不知什么时候已蒙上了一片红纱,残月竟成了血红色!
牧野静风长长地吸了一口新鲜的无毒空气!
他记起敏儿对他说过“死亡大道”的中段有一间屋子,没有任何窗户。
而旦乐便与他约定在一间没有窗子的屋子里相见。
无疑,那儿定是藏着万般杀机与阴谋,可牧野静风仍是义无反顾地向那儿走去。
当他走到“死亡大道”的中段时,便站定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吱呀”的一响,是门被开启的声音。在这样的深夜,此声音竟传出很远!
牧野静风转身望去,看到了一条巷子深处有一间屋子的门刚好开启,昏黄的灯光从里边挤了出来。
牧野静风突然发现这间屋子是没有窗户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种冷电般的光芒!
就在这时,门口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竟向牧野静风招了招手,就像一个热情的主人在招呼他的客人!
因为那人背光而立,所以牧野静风无法看清他的脸。
第十章 残世之技
但牧野静风还是向那边走去了。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探入怀中,摸索了一阵,发现只有四颗粟子了。他想了想,还是取出了一颗来,扔进嘴里。
一股清香,沁人心脾——牧野静风有些喜欢上这种吃食了。
当他走到那间没有窗户的屋子门前,终于看清了向他招手之人。
竟是他第一次进入“死亡大道”时曾遇到的为死人缝缝补补的老人!
老人的脸上有殷勤的笑容,但在这样的子夜,在如此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笑容显得是那么诡异!
牧野静风忽然心生滑稽之感,也许,人世间本来就不过是一出滑稽的戏而已?
老人道:“你来了?”
不知情之人,还会以为他是一个招呼自己晚归的子孙之老人。
牧野静风点了点头,从容地踏入屋内。
这屋子与与寻常的屋子没有什么不同,墙上挂着一幅送子观音图,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有一只老茶壶,茶壶是陶瓷做的,已有了裂痕,墙角处挂着一柄柴刀,竖着扁担,以及风干了的草药,另外一侧还有一只石磨。
甚至,八仙桌底下还有一只正在打呼噜的小猫!
这与最寻常的人家没有什么不同——但,它没有窗户!哪怕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也没有。
牧野静风看着眼前这个为死人缝补的老人,忽然笑了笑,道:“你就是旦乐?”
老人摇了摇头,道:“他只不过是要借我这间屋子一用而已。”
“这一次,他会给你多少银两?”牧野静风不无讥讽地道。
“不少。”老人的回答很简单。
牧野静风道:“上次你并没有让我见到我想要见到的人,你不怕我向你要回给你的银子?”
老人道:“不怕,如果你一定想要回去的话,那么你就别想见到今天你想见的人。”
言罢,他自己忍不住笑了,似乎觉得自己很风趣。牧野静风也笑了,似乎他也觉得老人很风趣。
牧野静风忽道:“如果我死了,而且手脚又断了,你会不会因为我不能给你银子而不替我把手脚缝回去?”
老人道:“本来是不会的,不过这一次已经有人先替你付过了。”
牧野静风谅讶地望着他,道:“这人是谁?”
“除了你想见的人,还会有谁?”
牧野静风目光一跳,笑道:“他倒替我想得十分周到!我还真有点担心如果我死了,你会私吞下这笔钱而把我扔到荒野之中置之不理呢?”
老人正色道:“死人的钱是不能私吞的。”
“为什么?”
“因为死者的魂魄会来索讨!”
说这话时,一阵风吹了进来,八仙桌上的一对烛火晃了晃,屋内顿时暗了不少。
老人看了看门外面,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今天是个杀人的好日子。”
牧野静风静静地望着他。面对一个替死人缝补尸体的人,无论他说什么话,都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但牧野静风还是忍不住好奇地的道:“你也很懂得杀人?”
老人道:“今天有月光,但月光又很淡;有风,但风时停时刮,加上空气湿气很重。前几天刚下过大雨,这两天一阵曝晒,就把土里的一些气息晒出来了,这样的天气连使毒也方便些。一年之中,难得有几个这样适合杀人的好天气!”
顿了一顿,他又道:“每当到这样的日子,我的事情就格外忙,因为被杀的人多了。可惜今天因为你的出现,许多人都宁可放弃这种杀人的好时机。”“为什么?”牧野静风本不想问,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
“因为要杀你的人不想被其他人搅了他的杀局。”
“杀局?”
“杀人凭的不仅仅是刀、剑,还有其他的东西,包括声音、气候、心理以及一切存在于世间的东西,其中任何一个环节改变了,整个杀局也许就会大大逊色!”
牧野静风有些意外地望着他,他觉得这个老人越来越不寻常。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远处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原来“死亡大道”也有更声,只不过声音似乎要格外凝重一些。
是子时了!
老人搓了搓手,道:“时辰到了,你随我去见你想要见的人吧。”
牧野静风吃惊地道:“他不在这间屋子里?”
“在。”老人答道。牧野静风不由飞快地将四周扫视了一遍。
老人从八仙桌上端起一只烛火,道:“你只需跟着我即可。”
他走到送子观音图下边,把画掀开,然后好像扭动了什么。
在一侧墙上使出现了一扇门,就像变戏法一般。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老人端着烛火便走进了这扇门。
牧野静风也跟着他走了进去。在踏入门后的一刹那起,他的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骼、每一根神经都已处于一种高度戒备的状态之中。
而他的神智却是极其的清理!甚至他感到自己的视力也比平日倍增!他的全身各种感觉器官都在张大着各自的触角,捕捉来自外界的任何信息!
两人的脚步声在长长的通道中回荡着,若非亲见,牧野静风怎能相信在这间屋子之后还有这样一条长长的通道?
老人举着烛火,走在前边,影子留在了身后,而牧野静风则踩着他的影子前进。
通道竟有十几丈长!牧野静风觉得自己似乎走了一百年!
这是不是从人间走向地狱的通道?
通道一折,前面又出现了一扇门。门却是虚掩着的,因为老人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屋里有人,而且不止一个,是十几人!他们都背部靠向墙面坐着,一动也不动,非常的安静,见每一个人都是闭着双眼的。
而屋子正中央放着一具棺木,漆着厚厚的黑漆,上面盖得严严实实的。屋内并没有灯,唯有老人手中的烛火将一切照得隐隐约约。
牧野静风定了定神,目光在那十几人身上扫视了一遍,并未见到扮作屈不平模样的旦乐,他正待发问,老人却已经先开了口,他道:“你看我的手艺如何?”
牧野静风不解地道:“什么手艺?”
老人道:“难道你没有看出这些人都是已死之人?”
牧野静风一怔,复又扫视了众人一眼。这些人都是已死之人?可为什么如此栩栩如生?除了没有开口没有睁眼之外,他们与生人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牧野静风有些怀疑老人的话了。
老人道:“能否将你的刀借我一用?”
牧野静风看了他一眼,把刀递了过去。他相信若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