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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忘了我是‘老字号’温家的一员。”温柔俏皮,眼角、眼眉儿都是再孜孜的,“我一嗅就知道,酒里下了‘胭脂泪’。他们、大家、所有人都不知道也忘了本姑娘天生有这个本领,可见你们有多忽略人啊!”
白愁飞抗声道:“但我没用这酒来灌你啊。”
“所以本姑娘就用‘离人醉’反下在你酒里,给你一个教训。”
白愁飞惨笑道:“现在,我可受到教训了。你却是为何要这样做?”
“我是个女子。我要的是温温柔柔地一起开开心心,而不是辛辛苦苦地去轰轰烈烈做什么大事。轰烈是你们男人地事。”温柔幽幽地道,“不管在金风细雨楼还是象鼻塔,我和朱小腰、何小河都是这么想,也常这么讲的,只不过,你们老忙你们的事,没把我们这些尤胜男儿的巾帼英雄,瞧在眼里。”
“你们高兴那么想,谁阻着你来着?”白愁飞更觉莫名其妙,“那也犯不着将我来毒倒呀!”
“我毒倒你,只是为了要证明:本姑娘比你更行!”
“你行你行!”白愁飞嘿道,“你行行好,解了我的毒吧!”
“你真气不足,话也说不响,对吧?”
“你是听到的了,不必再多此一问吧?”
“那你的手不可以动吗?”
“可以,但只运不上力。”
“那边不是有酒码?”
“我这还喝酒!?”
“喝,你喝这一壶。”
“——这壶酒不是‘胭胭泪’的吗?”
“正是。”
“你什么意思?”
“告诉你,不害你,看你这个疑心鬼!”温柔愉快他说,“‘胭脂泪’和药力正好可以克制“离人醉’,你一喝下去,不到半刻便可恢复如常。”
“真的?”
“骗你作甚?”温柔眼波流转,俏巧他说,“知道本姑娘为啥不为难你的原因么?”
白愁飞只觉肉在砧上,心里盘算,口里却问:“为什么?”
温柔俏俏也悄悄地在白愁飞耳畔呵了口气,说:“因为你刚才没有真的把那些下了‘胭脂泪’的酒给我喝,要不然……”
她的玉颊像两个小笼包子,而且还是来了桃色诽意的包子:
“——如果你是那样,我才不理你。”
然后她一狞身,抄起那壶酒,壶阻对着白愁飞灌了几口。
说也奇怪,白愁飞在这烛火晃漾的房中,只觉一阵暖急,仿佛源自心头渐而涌散洋溢开来的一股温柔,渗入了这一向孤独的人住的孤独房间。
这次、吴谅、张炭、蔡水择只在白楼子底层等候。——由于刚才在“留白轩”白愁飞并未曾示意,是以欧阳意意、利小吉、祥哥儿、朱如是都不好将之驱逐,不过仍虎视眈眈地监视他们。
吴谅、蔡水择、张炭等人也低声细语、商谋对策。
“看来,温柔在上面似真的没什么危险,咱们白走这一趟,白担心这一场了。”吴谅比较乐观。
“我看这就言之过早了,白愁飞这人反复无常,温柔要对付他,只怕够班辈呢!”
张炭则比较悲观。
“唉。”
蔡水择却叹了一声。
张炭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吴谅问,“有话就说嘛。”
“我看问题不在白愁飞。”
“那谁有问题?”吴谅不明白,“你?”
“不。”蔡水择不安地搓绞着手指头,道,“温柔。”
张炭又横了他一眼。
狠狠地。
“一物治一物:大象怕耗子,糯米治木蚤。
白愁飞着了迷药,全身酥软无力,好像一具机器,机簧未曾发动,使形同废物。
但温柔此际替他按下了机簧。
——他的“机簧”便是喝了“胭脂泪”。
“胭脂泪”的药力正好可克制“离人醉”。
白愁飞体力正在复原中。
温柔娇俏地看着他,好像很满意自己的一手造成似的。
白愁飞默默运功。
微微喘息。
他现在面临几个抉择:
一、照计划进行,飞得进来的鸽子不烤熟了吃进肚子里,实在对不住自己。
二、放她一马,保留个好情面,将来或有大用——就像他当日礼待雷媚,到有朝一口跟苏梦枕实力相峙时,便占了很大的便宜。而且,她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不妨善待她,当作回报。
三、图住她,不让她走,但享受她美妙身子、清白之躯一事可暂缓,反正来日方长,断了翅的凤凰不怕它飞得上枝头。
白愁飞正在逼出体内剩余的药力,只觉阵寒阵热,时冷时炙。
温柔忽支颐桌上,婉言道:“飞哥——”
这一声呼唤,荡气回肠,白愁飞只见温柔温柔款款、红唇嗡张、星眸半拢、美不胜收,心头也真一荡不休。
“你可否答允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好了,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
——对公事上这么轻柔的话,白愁飞还是第一次说。
温柔喜上眉梢。
“不要伤害小石头好不好?那些兄弟本都是一家子的人,你不要那么狠心对付他们好不好呢,我知道小石头这个人的,他决不会无辜伤害人的。你就不要对付小石头好不好?”
白愁飞心头冷了。
脸色冷了。
眼色更冷。
但却笑了——至少,眉、脸、咀都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笑容。
“你今回来——就为了这事?”
温柔喜不自胜地道:“是不是!我都说你们本就是兄弟,没有解不了的仇的!只要我一说,你就一定会答允我的了。”
“是吗?”
她又哄过一张美脸来,吹气若兰他说:“你答应我啊?我要你亲口答应一声。”
“答应你,不难。你先帮我一件事。”
“好啊,什么事,你说好了,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
“你替我杀了几个人。”
“杀人?”温柔的口张成了口字,合不拢,“谁?”
“苏梦枕、王小石,还有你师父、你爹爹:他已潜入京里,可不是吗?”
“你真会开玩笑,还吓了我一跳。要是爹真的来了,就糟糕了。”
温柔扣拍胸口。
胸很小。
但秀气。
很挺。
白愁飞只觉一阵懊热:“胭脂泪”的药力本就带有相当强烈的淫性,虽中和了“离人泪”的麻醉性,但仍残留了不少份量的催情药力。
“对,我是开玩笑。”
他吁了一口气。
因为裤裆里极热!
劲热!
也绷得极紧。
难受极了!
她也舒了一口气。
笑了。
“我就知道你在开玩笑。”
两人都笑了。
烛火微颤,滚出了一行蜡泪。
温柔娇喘不已。
白愁飞徐徐立起,微微咳嗽。
“怎么了?”
温柔关怀地问。
“没事,最近常有点小恙。”
白愁飞微微捂住了胸,另一手撑在桌面上。
温柔很担心,花容失色,过去搀扶他,关切之情洋溢于脸。
“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越来越像了。”
“像什么?”
“他?”
“我师哥呀。”
“——苏梦枕!?”
“你瘦了,越来越有权,而且冷酷,怎不像他?——但我知道你跟他是一样的:外表冷傲,内心很善良呢!”
“是吗?”
“不是吗?”
“……是。”
“是”字一出口,白愁飞运指如风,已封住了温柔身上的五处要穴。
七九:机括
头有多大?
这也说不准,因为,有人的头大一些,有的小一些,但大小之间的差距总不会太离谱。
也不见得头大的人一定很聪明,头小的人就愚蠢。当然,也有头大无脑的笨人,只不过,常用脑筋的人自然在比例上头大一些,主要是因为四肢不见得便会太发达之故;比较多作劳力的人,四肢当然发达些,相形上,头就较投闲置散了。
头大也没有用,最重要的还是脑。脑控制了一切思想和行动,只不过,人类迄今顶多只活用脑子功能只有百分之五,其余未善用的,确如宇宙一般浩瀚、神秘、未可限量。
不过,今天,谁也没王小石的头大。
他今日几乎是在他过去半年里最头大的一天!
也是京城里最“头大”的一人!
自从在“神侯府”里听到那大消息后,他一个足有三百个大!
王小石之所以久久未返“象鼻塔”,以致一直仍未得悉温柔竟赴“金风细雨楼”的事,乃是因为他正执意在“神侯府”等消息。
——消息终于有了。
“三剑重”及新拜无情门下的“一刀僮”终于回来了。
无情神情颓丧,精神发顿,宛似打了一大场仗(而且还肯定不是胜仗)回来。王小石从来没见过这残废的人这么沮丧过。
可是无情一开口就安慰上王小石。
“你不要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
王小石的心立即往下沉。
因为他年纪虽轻,却饱历人情世故,他深知道一个人之所以能安慰别人,首决条件他的情况要比那人好些,才安慰“得起”。
——也就是说,无情虽遭逢不少的问题,可是,他自己要面对的问题,肯定更大,更加艰巨!
所以他单刀直入就说:
“唐宝牛和方恨少到底惹上什么事了?”
无情知瞒不住明眼人,也开门见山便说:
“他们闯入‘八爷庄’。”
王小石吃了一惊:“他们暗杀龙八!?”
无情叹了一口气:“是龙八就好办了。”
“不是龙八?”
“不只是龙八,今晚‘八爷庄’里,连重贯、王黼也在那儿。”
“这般大阵仗,只怕米苍穹也会在那儿压阵了。”
无情居然点头:”他真的就在那儿。”
“什么!?”王小石跺足道,“他们真的敢狙杀米有桥!?”
无情又叹了一声。
这回的叹息更长。
“他只是米公公,那还不十分难办。”
“什么——!?”
王小石目瞪口呆:“难道——他们——竟然——”
无情点点头。
这回,连追命铁手冷血,都得同时叹了一口气。
“这……”玉小石差愕莫已:“难道、他们、竟敢——”
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他们不敢的事。
——很多人都说他们无悔、无畏、无愧,以为是勇敢精进、大丈夫的气概,其实不然,其实一个人什么都不怕,一点都不知惭愧,做错了事也不懂自省后悔,那只是非常恬不知耻、不负责任,不敢面对现实的人。
这种人,本就跟大勇没什么关系。
很多人以为侠的精神就是:知具不可为而为之,其实这一点也没有了不起,明知其不可为而为,寇贼采花盗都犹而为之,以武犯禁,谁还不会?——不过,知其不可为而义所当为者为之,那就不容易了。
——那就是说:虽然知道不能做,但为了义气道理,不得不做,不们任何牺牲也非做不可,这才难得。
如果是不仁不义的事,反而要不为——人先能不为,而后方可以有为。
有勇气拒绝去做一些害人利己的事,才能真正做出伟大的事业。
这才是真正的侠义精神。
“——那么这一趟唐宝牛和方恨少做的是什么事呢?
他们做了什么?
老实说,他们自己也不大知道。
也许,他们真的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就不敢做了。
唐宝牛和方恨少打倒了万里望和陈皮后,气势正壮。
方恨少问唐宝牛:“你想不想做大事?”
唐宝牛回答干脆:“想。可是光想没用。”
“想就去做呀,做了就有用了。‘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著见之,见之不着知之,知之不若行之——’”
“你说什么?”
“这是荀子的后,你居然没听过?”
“荀子是谁?他卖竹笋的吧?说那么深奥的话,真是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