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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平道:“我们耍的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欢乐英耀
他握住他妻子的手充满了幸福和满足。因为他要的是自由、爱情和快乐现在他全都得到。
这绝不是别人赐给他仍的也绝没有任何人能给他们。
你若也想要自由、爱情和快乐就只有用你的信心、决心和爱心去换取☆除此之外绝对没有别的法子。
绝对没有。就因为他们明白这道理·所以他仍才能得到。所以!
他们永远都很快乐。
谁说英雄寂寞?
我们的英雄就是欢乐的
第一章 女人和钱
有人说:女人是祸水。
有人说:没有女人,冷冷清清;有了女人,鸡犬不宁。
这些话自然是男人说的。但无论男人们怎么说,女人总是这世界上所不能缺少的。一万个男人中至少有九千九百九十个宁愿少活十年也不能没有女人。
有人说:钱可通神。
有人说:金钱万恶。
但无论怎么说,钱也是任何人都不能缺少的。一个人若是没有钱,就好象一口空麻袋,永远都没法子站得直。
这两样东西不但可以令最聪明的人变成呆子,也可以令最要好的朋友变成冤家。
四个光棍的男人中若是忽然多了个女人,那情况简直就像一只筷子忽然伸到装着四个生鸡蛋的碗里去,想不搅得一塌糊涂都不行。
王动、郭达路、燕七、林太平,这四个人过的本来的确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因为他们既没有钱,也没有女人。
他们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都觉得快乐,因为那倒霉的“昨天”总算已过去,今天又充满了希望。
可是,忽然间,这两样东西都来了,你说要命不要命?
第二章
王动也许已醒了很久,却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他先把一床破棉被卷成圆筒,然后再一点一点伸进去,把整个人都伸进这个筒里,四面都密不透风。
老鼠就在他身旁跑来跑去,本来还有点顾忌,不敢在他身上爬,可是后来渐渐就将他看成个死人,几乎都爬上了他的头。
王动还是不动。
林太平已注意他很久,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悄悄走过去,伸出手,伸到他鼻子前面,想试探他是不是还有呼吸。
王动突然道:“我还没有死。”
林太平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道:“老鼠在你身上爬,你也不管?”
王动道:“我从来不跟老鼠打交道,也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只有猫才会跟老鼠斗气。”
林太平怔了怔,道:“这里的确应该养条猫。”
王动道:“这里本来有条猫,是燕七带回来的。”
林太平道:“猫呢?”
王动道:“跟山下的公猫私奔了。”
林太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看了很久。
雪已住,星月升起。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他脸上。他脸上轮廓极分明,额角宽阔,鼻子高而挺,纵然不是个很英俊的男人,至少很有性格。
“这人看来即不象疯子,也不象白痴,为什么偏偏有点疯病?”
林太平叹了口气,四下瞧了一眼,道:“你那两个朋友呢?”
他实在想找个不是疯子的人说话。
王动道:“下山打猎去了。”
林太平道:“打猎?这种天气去打猎?”
王动道:“嗯。”
林太平说不出话了,他忽然发现了一条定理:
疯子的朋友一定也是疯子。
过了半晌,黑暗中忽然传出“咕噜”一声,接着又是“咕噜”一声。
王动喃喃道:“奇怪!今天怎么连老鼠的叫声都和平时不一样?”
林太平脸红了,呐呐道:“不是老鼠,是……是……”
王动道:“是什么?”
林太平忍不住大声道:“是我的肚子在叫,你们难道从来不吃饭的么?”
王动笑了,道:“有饭吃的时候当然要吃的,没饭吃的时候也只好听着肚子叫。”
林太平又怔住了,他实在不懂,一个人连饭都没得吃,怎么还能这么开心?
王动忽又道:“今天你运气总算不错。”
林太平苦笑道:“我?运气不错?”
王动道:“今天我有种预感,他们打猎的收获一定不错,带回来的东西说不定会让你大吃……”
他本来想说“大吃一顿”,但这句话没说完,他自己却“大吃一惊”。
郭大路已经回来了,走了进门,而且果然带了样东西回来,是个会跑会跳会爬树,还会“吱吱”乱叫的东西。
是个猴子。
假如说王动也有脸色发白的时候,那么就是现在。
看到王动的表情,郭大路几乎笑断了肠子,喘着气笑道:“你用不着害怕,这是个公猴子,不是母的。”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道:“你的朋友怕母猴子?”
郭大路笑得更厉害,道:“的确有点怕,不怕老婆的人这世上又有几个呢?”
王动板着脸,道:“好笑好笑,好笑极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风趣的人,倒真是怪事。”
林太平即不知道什么事如此好笑,也不想知道。
他只觉眼前一亮,黑黝黝的屋子里好象忽然燃起了几千几百盏灯。
所有的光亮都是从一个人身上发出来的。这人穿着件粗布衣服,手里提着两个篮子,已经跟着郭大路走了进来。
跟在她后面的还有叁个人:一个大人,两个孩子。孩子们都穿得很整齐,大人的身上却只围着张豹皮。
这些人已经够瞧老半天了,却还不是全部。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条狗、一大捆刀枪、叁四面锣、五六根竹竿。
王动喃喃道:“我知道他一直象和燕七比比看谁的本事大,谁带回来的东西多,可是至少也该给他留点面子,用不着让他输得这么惨呀。”
燕七倚着门,笑道:“虽然输得很惨,却输得口服心服,我出去二十次,带回来的东西也没有他一次多。”
郭大路笑道:“我这些朋友的嘴巴虽然坏,人倒并不太坏。来,我先替你们引见引见,这位姑娘是……”
那少女笑道:“还是让我自己说吧。我叫酸梅汤,这是我的堂哥‘飞豹子’,还有我两个小表弟,一个叫‘小玲珑’,一个叫‘小金刚’。”
“飞豹子”是谁?其实根本用不着介绍,别人一看就明白。
但那两个孩子却几乎长的完全一模一样,两人都是大大的眼珠,都梳着朝天辫子,笑起来都有个酒窝。
而且他们的酒窝并不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两个人的酒窝都在右边。
王动忍不住问道:“谁是小玲珑?谁是小金刚?”
两个孩子一齐道:“你猜猜看。”
王动眨了眨眼,道:“小金刚旁边的是小玲珑,小玲珑旁边的是小金刚,对不对?”
两个孩子,一齐笑了,其中一个忽然跑过来,凑到王动耳旁,悄悄说了两句话,又笑道:“这是我们的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郭大路拉起了另一个孩子的手,道:“小玲珑是你的姐姐,对不对?”
这男孩子摇头道:“不对,她是我妹妹。”
话还未说完,小玲珑已叫了起来,道:“笨蛋!我早就知道男孩子都是笨蛋,被人一骗就骗出来了。”
小金刚涨红了脸,大声道:“你不笨,你聪明,你为什么要打扮的和男孩子一样?”
这孩子的话倒真是一针见血——女人都瞧不起男人,认为男人是笨蛋,但却又偏偏希望自己是个男人,这就是女人最大的毛病。
林太平一直眼睁睁瞧着酸梅汤,此刻忽然道:“这些当然不是你们的真名字。”
酸梅汤叹了口气,幽幽道:“象我们这些走江湖卖艺的,连祖宗的人都丢光了,那里还有什么真名字。”
林太平也叹了口气,道:“走江湖卖艺又有什么不好?有些人想去走江湖还不行呢。”
酸梅汤又瞧了他一眼,道:“看来你好象有很多心事……”
郭大路忽然打断了她的话,道:“这人本来就象个女孩子。”
林太平瞪了他一眼,脸色已有点变了。
酸梅汤抢着笑道:“难道只有女孩子才能有心事?这么样说来,男人岂非真的变成没心没肺的傻蛋了吗?”
林太平瞧着她,目光充满了感激。
郭大路耸了耸肩,道:“就算男人全都没心没肺,至少都有肚子。”
酸梅汤吃吃笑道:“你不说我倒差点忘了……”
她放下篮子,掀起盖在上面的纸,自己先撕下条鸡腿,又笑道:“其实女人的肚子也不比男人小多少,只不过有时不好意思吃得太多而已。”
小金刚道:“可是你为什么从来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呢?”
酸梅汤用鸡腿去敲他的头,小金刚抢了半只鸡就跑,猴子在地上不停的跳,两条狗“汪汪”的叫。
王动摇着头,喃喃道:“这地方已有十几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郭大路道:“你放心,这里还有好几天热闹的。”
王动道:“几天?”
郭大路望着酸梅汤窈窕的背影,道:“很多天……我听说他们要找屋子住下来,所以已经把后面那一排五间屋子租给他们了。”
王动几乎把刚喝下来的一口酒呛了出来,道:“租金多少?”
郭大路瞪起了眼,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小气鬼么?会向人家要租金?若不是我,这样的客人连请都请不到。”
王动看着他,看他很久,才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件事我已越来越不懂了。”
郭大路道:“什么事?”
王动道:“这房子究竟是你的?还是我的?”
若说世上还有什么事能令一个又脏又懒得男人变得勤快起来,那就是女人。
第二天一早,王动还躺在“筒”里,郭大路已经去提水了,林太平却在屋子里找来找去。
王动忍不住道:“你找什么?”
林太平道:“洗脸盆、洗脸布,还有漱口杯子。”
王动笑了,道:“这些东西我非但已有很久没有看到,连听都没有听过。”
林太平就好象忽然被人抽了一鞭子,张大了嘴,吃吃道:“你……你们难道连脸都不洗?”
王动道:“当然洗,只不过是叁日一小洗,五日一大洗。”
林太平道:“小洗是怎么洗?大洗是怎么洗?”
王动道:“燕七,你洗给他看看。”
燕七伸了个懒腰,道:“我昨天刚洗过,今天该轮到你了。”
王动叹了口气,道:“那么你至少总该把洗脸的家伙拿过来吧。”
郭大路刚好提了两桶水进来,燕七就用那个破碗舀了大半碗水,又从墙上拿下块又黄又黑、本来也不知是什么颜色得布。
王动这才勉强坐了起来,先喝了口水,含在嘴里,用手摊开毛巾,用力漱了漱口,然后就将一口水“噗”的喷在手里的布上,随便在脸上一抹,松了口气道:“好,洗完了。”
林太平就好象看到鬼似的,吓得脸色发青,道:“这……这就算是小洗?”
王动道:“不是小洗,是大洗,小洗若这么麻烦那还得了?”
林太平连嘴唇都有点发青,看样子好象立即就要晕过去,过了很久很久,才长长吐出口气,道:“若有谁还能找到比你们更脏的人,我情愿跟他磕头。”
王动笑道:“你现在就磕吧,比我们脏的人满街都是。”
林太平拚命摇头,道:“我不信。”
王动淡淡道:“我们的人虽脏,心却不脏,非但不脏,而且干净得很。一个人的心若是脏,他就算每天用肥皂煮十次,也不算干净。”
林太平歪着头,想了半天,忽然一拍巴掌,道:“有道理,很有道理。一个人若是活得快快乐乐,问心无愧,吃不吃饭都没关系,洗不洗脸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