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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就因为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吗?”兰飞哭喊的抱住他的颈子。“那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不用去你的世界,也不用来我的世界,就在这里,反正这里奇奇怪怪的人这么多,他们都可以生活在一起,为什么我们不行,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童稚的哭喊,几至声嘶力竭,也令旁人不禁动容,苍只是抱紧她没说话。
“不要走——你不要走——苍——”
“飞飞,看着我,听我说一件事。”像下定了决心般,苍捧起她的脸,清楚道:“你的父亲会死,是因为我,这一身伤就是他给的!”
“苍将大人!”
“你——”
盔甲战服的领首者和大司圣,对她竟会说出这种话而吃惊。
兰飞紫瞳颤动,傻住了。
“你不相信吗?”
眼前的小人儿哑楞得无法反应。
“你该相信,毕竟你跟了我大半年,很清楚我的奇#書*網收集整理能力,你父亲以青泉杖毫不留情地伤我,所以……他死了!”
“你……是说,是你……杀了……父亲!”兰飞抖着唇瓣问。
苍紧闭上眼,深呼吸后,才睁眼道:“没错,你不会想跟一个害死亲生父亲的人在一起的,是吗?”说完,俯身在她头顶印下一吻,便放开了她。
“你真残忍!”大司圣忙抱住兰飞僵硬的小身躯。
“我不再隐瞒这件事,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吗,与其给她牵挂的思念,不如斩断。”淡扯着唇,苍走向那群精悍的盔甲战士们。
“苍将大人,君上给了您两种选择,放逐和监禁,未知您作下何种抉择?”
“缚言咒在我身上,又劳动君王身侧的黑战士来押人,我的君王早已判了我的罪,你说我该作何种抉择!”
“您言重了,属下等明白,您是甘愿受缚,否则以您的能力,缚言咒是困不住您的。”
“既然如此,我作下了何种选择,已经很清楚了。”
为首者有片刻的沉默,道:“苍将大人,君上有意放过您,可是显然您才是判了自己罪的人。”
“放逐吗?”苍回首看着大司圣怀中那张哀痛至极的小脸,自嘲道:“我领受不来这份好意,因为……我真的有罪!”
“苍将大人!”
“别说了,走吧!”
“不要——不要走——”兰飞忽嘶声大喊,猛然挣脱抱住她的人。“苍——”
回首见到那小小的身躯不顾一切奔来,哭喊得满脸涕泪,苍不禁揪心了。
“就算你真是害死父亲的人——就算你真是最凶狠的坏人——我也要跟你一起——我只要跟你在一起——苍——”
“飞飞,我只能对不起你了。”想抱住那快接近的小身躯,却毅然横下心来,手指凝出漩涡光泽,朝兰飞而去。
“啊!”兰飞大叫,跌落于地,眉心一股热。
“飞飞!”大司圣连忙赶来她身边。
“今天之后,这半年的相处会从你记忆中锁上,没有我的言语,这道锁无法开启。”绝然的声说出封下的咒语,便转身离开。
“不要走——苍——”对开始模糊的背影,兰飞伸手竭声惶喊。
前方的身影略一停顿,终于回首,柔声道:“好孩子,别哭了。”
“苍——”光芒一过,前方已空无一人,兰飞握紧了手中沾血的手环扣,再也压抑不住般伏地痛哭。“我恨你们——全说谎骗我——父亲和你都在骗我——我恨你们大家——”个个都丢下她离开,永远独留她一个。
※※※
记得,童年时,那是最后一次哭泣……
往事接二连三的清晰忆起,兰飞心中百感交集,成为春之圣使后,走遍世界各处,面对不知凡几的妖魔,见识与能力已足够让兰飞弄清楚很多事。
如今的她来看待记忆中的苍,除了可确定对方身分极高,而且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外,能力更远在大司圣之上,因为她与苍最后相处的几天,对方曾以特殊的能力划开空间,带她来到一处奇特的地方,近似人界却又有几分不同,也在那个地方苍将她交给大司圣后,就和她分开了。
思及此,兰不禁喟然。苍想锁住她的记忆,却不算成功,对方应没想到自己会继承春之印,至上界的封印是最好的净化,虽然她的记忆对那半年的事,尚有很多不全的地方,尤其对方的容貌始终无法忆起,但是令兰飞难以置信的是,苍竟有连上界封印都无法净彻的能力,这一点只怕是大司圣都办不到。
拥有划开空间的能力、又让大司圣忌惮,再加上缚言咒,那是与枷锁卷咒极相近的断罪字言,需以缚言咒定住的绝非一般人。
“苍究竟是谁?”这是兰飞成长以来最大的疑问,只可惜,大司圣还有每个知道的人都不告诉她,真是令人……火大!
其实想想,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种经验丰富的童年,尤其从那之后,她变得多勇敢。所以她不用再哀怨童年被抛下,毕竟现在的她,已非昔日任性爱闹的小哭蛋,堂堂春之圣使,谁不赞她聪明、有智慧、勇气佳,不会再为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谁有那么多眼泪……
“主人,若冷了就多穿衣服,别生病了就满眼泪外挂两管鼻涕,很吓人!”蝶迦罗对站在树海上的兰飞,皱拢了长须眉道。
“为什么我流泪就一定是生病?”兰飞斜睨。“你就不能往气质的方向想,比如你伟大的主人正在感怀往事,令我细腻又脆弱的心——”
“哈——啾!”蝶迦罗打个大喷嚏。“树海上的风真的很大,连我都挡不了,主人还是多穿件衣服好,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风吹太久会引发人的凶残感,让我有一种很想见血的感觉。”
“会吗?”蝶迦罗灵敏的鼻子嗅了嗅。“不会是妖魔下了什么不好东西吧!”
“蝶迦罗,我一直很好奇,你额上的麟纹图形是什么时候有的,小时候父亲带我见你时,好像没有这个麟纹图形。”兰飞疑惑的端详它额中的图腾。
“这个图形嘛,它是……”
“还有,你打算说谎时,头都会转个方向。”兰飞对别过头的圣兽道。
“既然知道会是谎话,主人还要听吗?”大龙头转回和主子对上。
“你说得出,我就听。”她向来是个亲切和善的好主人。
“这个麟纹图形代表我的身分崇高和尊贵,能得到我当圣兽,是主人天大的福气,不惜福的人会遭天谴。”
“喔。”兰飞了解颔首。“不错,放在额上和我的樱花印一样,很合、很好。”
“我和主人有同样的看法。”它理所当然道。
主仆俩并排坐在树海上,状似愉悦地眺望前方目的地。
“蝶迦罗,灵界圣兽对文字的想法和人界是一样的吗?”
“主人指的是什么?”
“比如你对吹嘘和知耻这两句话,有什么想法吗?”
“有,想法很深,每当看到主子,就会想到这两句话。”
紫瞳横睨过去,大龙眼吊高以对。
“真是彼此、彼此了。”兰飞磨着牙,阴森森咧笑,努力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整得圣兽鬼哭神号。
※※※
“飞飞。”轻喃的低唤在兰飞耳畔。
沈睡的柳眉皱了皱不愿睁眼,热气随即轻烙在她眼帘、鼻梁上。
“你真倔。”笑语的声来到她唇瓣,啄吻的低喃。“再不睁开眼,别怪我就为所欲为了。”
下意识的眼皮略动了一下,随又放弃的不予理会,安睡于自己的世界。
“飞飞,这可是你自找的。”攫住了那微散的朱唇,深切的舌一探入,马上得寸进尺般的吸吮交缠。
感觉到温暖环住自己,感觉到亲密的气息正透过唇舌传来,充满占有欲的触摸由衣襟内探进。
“住……住手!”她低吟想挥开,却是全身虚软的难以出力。
“在朕的言灵中,你是动弹不得。”舔上她无力握住拳头的掌心,优美的声充满戏谁。“看起来毫无防备,骨子里可是拚命抵抗,这样的你让人好想欺负。”
缓缓睁开的紫瞳,迎视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湛蓝之瞳,灿如月之碎片的金发下是一张绝倾的容颜,但是那半露的结实胸膛,却昭告这个看似美丽的佳人实际是个少年,兰飞靠在他怀中,头枕在他屈起的腿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看着月帝,她咬牙。
“朕说过了,好好欺负你。”
“可恶——你——做什么——”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揉捏,兰飞一颤,这才发现对方探入衣内的手正抚着一方高耸。“堂……堂堂银月古都的月帝,你竟然……夜夜在梦中轻薄女子……简直可、可耻……”她胀红一张脸,慌得有些说不出话。
“你两次裸身面对朕,都不曾见你有过娇羞,却会对这样的接触不知所措,看来……”月帝撩动的气息继续来到她想闪躲的唇瓣。“你虽然是代表繁衍和生机的春之圣使,却是不曾涉及过肉体欢愉吧!”
有一种被讥笑的不爽,兰飞冒火。“那是没时间,将来我会有一堆经验——哇——”兰飞猛然被握住后颈抓起,正对着月帝寒厉的神情。
“朕警告你,将来敢跟谁有经验,别怪朕让你尝尝比被言灵问候还要痛苦的事!”
比言灵痛苦的事!紫瞳瞠楞着,是什么?
“想象不到吗?”他笑,来到她的耳畔,轻声道:“首先朕会想尽办法削去你的春之印,当你什么能力都没有时,再关到有多层结界封锁的高塔中,然后……”月帝忽一顿的探出舌,舔上她的面颊。
“怎……么样?”悚栗随着他的舔吻而头起,才多久不见,月帝怎么性情别扭变态的感觉有加剧的倾向。
月帝像享受够她的反应,才道:“到时候朕会跟你夜以继日做到天翻地覆,让你眨着眼是经验,闭着眼也是经验,呵。”好玩的嘴咬着她的小耳垂。“你说如何呀,飞飞。”
“啊——”兰飞发出有生以来最惊惧的尖叫。
“主人、主人,快醒醒!”
“蝶、蝶迦罗!”兰飞猛然坐起,神情惊骇到无以复加。
“又梦到月帝啦,你近来梦的次数增多。”蝶迦罗打个大呵欠,见兰飞拭着额上的汗,整张脸红通通的,拿过身边的水瓶拚命灌,像很干渴似的。
“蝶迦罗,最近在梦中和月帝的相见,他越来越大胆,而且……越来越真实。”
“那表示月帝已经来了,藉由梦的管道与你实际互动,到底怎么了,看你今晚吓得不轻。”
“他、他说要把我关起来,跟我……跟我……”兰飞咽下惶恐的口水。“做、做那件事做到……夜以继日,天、天翻地覆!”
“月帝这么说。”蝶迦罗看了她一眼,道:“恭喜你,月帝言出必行。”接着继续趴回去睡觉。
“蝶迦罗——”兰飞揪着它的龙须大喊。“你的主人可能会死耶,你还想睡觉——”
“唉哟,做到天翻地覆不会死人啦!”它困极的敷衍,翻个边再睡。
“你又知道,你做过?”兰飞扳回它的大龙头。
“月帝会留你一口气,做到你寿终正寝,这样可以吧!”不用再怕会横死了!
留一口气做到寿终正寝!兰飞口、鼻、眼俱张。
这一次主人的尖叫,足够摧毁座下圣兽的耳膜。
※※※
第二天,高空的树海上,主仆俩无言地看着天空、白云。
“主人,我看你到了荒魁之原,跟月帝求饶算了。”看着主子那张离“衰”样越来越相近的脸色,蝶迦罗好心建议。
“不干。”顶着两圈大黑眼,眨着涣散的瞳彩,兰飞一哼撇过头。“当初没低头,现在更不爽。”可恶的月帝,竟然用这么卑鄙下流的手段,别想她会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