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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面对众人怒目,她浅然一笑,“有个自称是朋友的朋友在保护小芹,目前她像在度假。”
“先前为什么不说?”
“我忘了嘛!”秦逆蝶无辜地眼一眨,叫人有很深的无力感。
“你、忘、了——”
就在秦逆蝶遭受各方炮火攻击之际,认为她罪有应得的风向天暗暗思忖。当初她说过有三路人马挑上她,一方是已解决的埃及政府人员,另一方是以阿萨斯为首的中东人,第三方他是怀疑而不敢断定,迟迟未公布答案。
如今,他大底有腹案了,那方诡异的人马除了“她”以外,没人会无聊地跳出来把干净的水弄混杂。
唉,应该同情谁呢!
他?她?还是……自己?此时电脑萤幕的红点的移动,发出刺耳的哔哔声,封住众家兄弟姊妹的口。
“有动作了,准备行动。”
一行人像打了强心针似地精神一振,纷纷拿起从龙门A来的轻便武器,打算给敌人来份见面礼,好好整个型。
想落跑的秦逆蝶叫蓝豹拎个正着,没义气的懒人应当前锋,叫她学会勤快为何物,省得老是以“忘了”来考验众人的忍耐力。
遇到这种情形,心疼情人的风向天内好选择失明,无视那对无言明眸的求救讯号。
谁叫她这回当真懒过了头,天理也难容矣!
大义灭亲的他是否有减刑?
是疑心生暗鬼吗?她怎么总觉得有人在身后盯着她。
极为谨慎的古玉阑频频回首,舍弃四轮轿车以两足代得,在小巷道中穿梭,然后搭上平民化的公车往桃园方向而去。
换了几班车到达巴陵终站,由下巴陵步得约八公里至上巴陵,再沿产业道路前进七公里,进入所谓巨木群的拉拉山区。
算是半个龙门人的她受过基本的体能训练,十几公里的健行对她而言像到健身院运动一、两个小时,丝毫不见疲色。
巨大山毛桦旁有条越野车步道,山区雨量丰沛,造成路面泥泞不堪,她也一身湿地狼狈不已。
一个受宠的天之骄女为何在雨中上山,难道无畏山滑路险?当人的心充满怨怼和憎恨时,原本的良善将腐蚀,转成黑暗。
“可恶,什么鬼天气,台湾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她啐声骂道,抹挥眉间的水滴。
不对劲,太诡异了。古玉阑下意识地往后瞄,心中不安逐渐加深,手冷来自心寒。
这情形非常不寻常。
从她策画行动到主动连络利欲薰心的中东人,一切顺利得令人发毛,有如神助般天衣无缝。
但这反而让她越来越害怕,有点像走入陷阱的猎物,每走一步路都被人精准地算计着,膝提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个踩空,会跌得粉身碎骨。
尤其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更像猎物,恐慌地逃避猎人的追捕。
“玉阑,你别自己吓自己,不会有人发现是你在操纵布局,你太疑神疑鬼了。”
是呀!谁会注意到你,空有美貌却无法掳获心爱男子的心,用尽心机仍换不得他的回首一顾。
权与利和她何干,她要的不过是一份不凡的爱情,为何无人体会她的痴心,狠要打碎她编织多年的美梦。
爱人何错之有,非要毁灭她?不甘呐!
凭什么一个姿色普通的女子能凌驾于她,将她的自尊踩成泥浆,万劫不复。
你们敢轻视我的存在,我会让所有人永远记住“后悔”怎么写。
“女人,你来迟了。”
路的尽头是一幢两层楼的欧式别墅,占地百来坪。
“你的英文咬字太生硬,我建议你换个英文家教。”湿冷让古玉阑口气不快。
向来大男人主义的阿萨斯哪容女人猖狂。“你该庆幸自己还有点用处,不然我早拿你的身体取悦自己。”
古玉阑咬痛下唇,好阻止自己欲杀他为快的冲动,一切忍耐都是为了等待——等待胜利的一刻。
“人质还好吧!你们没玩死她?”
一提到人质,阿萨斯就有一肚子火。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一个看得碰不得的病女人,老子想上她就吐我一身秽物,真是没用。”
她纳闷地问道:“你不是边疆饿了她四、五天,怎么还吐得出东西?”
“我哪知道台湾人都吃什么鬼玩意长大,关了她五天还像没事人似的唱歌、吟诗。”
一说完,二楼尽头处传来类似黄梅调的唱腔,唱着哥哥前面走、妹妹后面跟。
“奇怪,你真的没给她东西吃?”太反常了,古玉阑心中的不安扩充到极限。
“我和手下都快不够吃了,谁理她饿不饿肚子。”说到这,阿萨斯想起有话要问:“我的权杖呢?”
她睨了他一眼,“心急易坏事,人质在我们手中,他们早晚会筋疲力尽地奉上你要的东西。”
“你最好不要诓我,我不是傻瓜。”他等得不耐烦了。
财富、权势唾手可得,他将成为全世界最富裕的掌权人。
为了这点,他不得不屈居在这个蕞尔不国等候时机。
“我也不是傻瓜,拿命来陪你玩无利可图的游戏。”
算是互利吧!
她故意拖延时间好让对方自乱阵脚,疲于奔命地耗损精神力气,她才能以逸待劳地予以痛击,以报断手及拒情之恨。
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不足以对抗他们,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找来帮手,让阿萨斯去背黑锅,挑拨两方相互厮镣,她隔岸观火,再适时地伸出致命之手。
面对面她的力量太悬殊,她是不会试着以卵击石。
“几时要引蛇出洞?”阿萨斯躲得有些躁,想找个女人降降火。
古平阑见他面露淫色,心下一紧道:“一下山我就会变音去电通知,很快会有你要的权杖。”
“然后呢?”真想玩玩这女人。阿萨斯心痒难耐地直盯着古玉阑曼妙身段。
她被瞧得心生呕感,“然后就等他们自动上门。”
“是吗?”他伸出手想摸摸她标致的脸蛋。
她身手敏捷地一避。
“别忘了,我们是合伙人。”
他笑得淫秽,“我好久没碰女人的身体了,咱们就‘合伙’、‘合伙’。”
“你无耻,我可不是妓女。”她狠狠地拍掉他肥黑的大掌。
“我没玩过中国女人,你就凑合凑合让我上一回。”光想就兴奋,胯下物硬了起来。
一察觉他的生理变化,古玉阑第一直觉是要自己镇定,“你不想要权杖了吗?想想它将带给你多少满足。”
“嗯?”
阿萨斯处在亢奋,权利与欲望两相拔河。
“为一一时的欢愉而失去致富的机会,怎么算都划不来是吧!”
一咬牙,他忍了。“好,我等你把权杖取来。”
话才说完,一道人影破窗而入,寒鸶的眼神有如持镰使者。
“不必麻烦了,我亲自送到府。”
随后又是数道人影,只不过他们是有礼地打开大门,鱼贯而入。
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情景有多惨烈。
上帝掩耳呼阿门。
第十章
“啊!黑桃K,我又输了。”
“玩牌最忌有自我,你的破绽太多了,会赢才有鬼。”
“哪有,我都照你说的神色自在,不轻易表露喜恶,装得很痛苦呐!师父。”
“笨徒第,你拿到好牌时,嘴角会不经意地上扬,眼尾喜挑,最重要是眼神。”
“我眼睛没乱瞟,如你所言的不生波动,清澈如平湖。”
“那是生手,一遇到稍有根底的好手就不难瞧出,平静下一闪而过的情绪,你太嫩了。”
“哼!谁说过我是可造之材的?!你小看我了。”
“喔,你在哼我?”
“我……我不敢。”
心虚的纪小芹低垂着头,明明眼前是个美得出尘的凌波仙子,可是只要其眼尾轻轻一吊,她就有种心脏病发作的惧意,表现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几天前,平空而出的美人儿挡了她的路,说有个有趣的游戏要她配合,只要五到七天的时间即可。
不知为何她竟傻傻地被蛊惑,和她玩起人质的游戏。
这些天闷得慌,仙子姊姊就会冒会出来陪她玩,最后居然认起徒弟来,教她当“贼”的道理。
原来天仙似的美女是名闻全球的“公主”殿下,偷遍天下无敌手,小小的“幸福天地”难望其项背,崇拜地叫了声师父。
而师父充分地运用智慧,不像蝶姊姊空有高智商懒得用,叫她服用一颗白色药丸以保清白,只要是雄性动物一碰触就准确无误地吐他满身,叫人不敢轻越雷池。
师父真是太伟大了,她要痛下工夫好好跟随其左右,把她的拿手绝活全偷学过来。
“师父,她饿哦!你今天带什么点心过来?”昨天的奶酥面包和蜂蜜蛋糕吃完了。
“今天是卤味,有鸡妈妈全身可卤的器官和鸭舌头、大阳、米糕……还有刚烤好的杏仁薄饼。”
“嗯!你别吓人了,什么器官,就是鸡头到鸡脚和内脏嘛!”好幸福哦!真像在度假。
若是关心她的众人听到她此刻的心语,八成会气得拂袖而去,免得气死自己。
听听,还有那闲情逸致边啃鸡爪边唱黄梅调呢!真是惬意无比。
“喝,师父,有人打破玻璃哩!”纪小芹打了个嗝,头也不抬地道。
“是呀!真浪费,从山下运块玻璃上来要多少钱,一点都不知道节俭是美德。”
她差点梗到,“师父,你上回用颗钻石打小鸟来烤,好像可以买很多玻璃。”
“你在教训我?”眉毛稍微上扬,效果即收十足。
“我……我不敢。”
“不敢就吃东西,师父的话比金子还值钱,不准质疑、不准反抗、不准有声音……”
嚼得嘎吱响的纪小芹连忙用手捂着嘴,不准有声音嘛!
“游戏快终了。”
轻轻的一句惋惜声飘入纪小芹耳中,“师父,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她突然笑得很阴险,“你会死得很难看。”
“我?!”不会吧?有师父在,谁伤得了她。
她继续有恃无恐大啖特啖手中美食,不知大难即将临头。
一阵奔跑的足音由下而上,由远而近。
“砰”地一声,门内门外的人儿都傻眼,这个情况太……微妙。
僵直的两人互望,时间在这一刻凝结,直到——“天呀!小芹,你是来度假呀!”
任依依惊讶地一呼,随后跟着蓝豹上来的一群人全掉了下巴,有点被愚弄的感觉。
两个女人……或者说一个美丽的女人和一位俏丽的女孩,她们闲散地坐在地板上,旁边是凌乱的扑克牌,不用多讲也知道用处在哪。
一根鸡脚还含在纪小芹口中,手上拿着咬了一口的米肠,面前是半瓶可乐和一包油纸摊放着欧式点心。
最叫人吐血的是纪小芹原本清瘦的脸庞竟然容光焕发,丰腴的长了些肉让她更显风华,丝毫不见人质该有的虚弱、脱水现象。
瞧瞧他们一行人或多或少掉了些肉,个个精神不济地顶着鸟窝头,眼眶严重凹陷泛黑,而她怎么能神清气爽得叫人恨。
根本是……骗局。
“纪小芹,你在搞什么鬼?!”
生怕蓝豹揪着她一顿她打,纪小芹逃命似地手脚颇快地躲在师父后头。
“不……不关我的事,我是被害者。”师父好可恶,分明要她死得很惨。
“出来。”
“不要,你在生气。”她又不是不怕死的笨蛋。
蓝豹一张冷脸阴得泛青,“不出来我会更生气。”
“除非你答应不打我。”师父的狡猾好歹学了一分,懂得谈判。
“你可以选择现在挨打,还是稍后打到皮绽肉开。”居然敢躲他。
纪小芹探出小脑袋吐吐舌,“有我师父在,你打不到我。”
柔能克刚,适时的装无助才能避灾呀!傻徒儿。她师父大叹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