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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我的气?”
她瞪了他一眼,原本打算说什么,但看到他眼底的柔情,话吞了回去,只是将大麾给拉拢,再将目光移到远方。
“真在生我的气?”胤祉的声音有著笑意。
“不应该吗?”她不悦的回嘴。
胤祉看著她冻红的鼻头摇头,“该生气的人是我。”
“我不过是好奇罢了!”她低垂下目光,替自己辩驳,“你有必要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吗?”
他叹了口气,从她身後环抱著她。
“你不该三番两次不把我的话给放在心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上这么一个不听我命令的人,你指望我怎么做?我没把你吊起来打一顿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典。”
她在他怀抱中挣了挣,但他硬把她给留在怀里。
“你得要改改你的脾气。”他语重心长的说,以她这直性子,将来随他回宫可容易树敌啊。
“我就是我,为什么要改?”挣扎不开,只好留在他怀里,但她一张嘴可没闲著,“别忘了,你可是要入赘的。”
胤祉翻了一记白眼,“我知道,章罗氏,对吧?”
“知道就好!”
“你别忘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可还没有答应!”
章绮伊闻言,大眼一瞪,“你有胆再说一次?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逃到哪里去?”
胤祉一时无语,他还以为该说是——她是他的人才对?
“你的人又如何?”他的声音有著贼笑,“脚可是长在我身上。”
“我——”
“我知道,你要剁掉我的脚嘛!”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接话,抱著她的手臂一紧,“说真的,你把自己交给了我,难道真不怕我就这么一走了之,不再回来?”
“既然做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章绮伊侧身打量著他,“因为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没想到,你对我用情如此深!”胤祉仰头大笑,语气有著难掩的骄傲。
她看著他,觉得莫名其妙,“要笑等我把话说完再笑,我追到你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给杀了,然後剁碎喂狗。”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早该知道……
“进屋吧!外头真的很冷。”他揽著她进屋子里。
她这才注意到他将身上的外衣披到她的身上,自己则穿著单薄。
“你会受寒的!”她脸色一变,连忙拉著他进入温暖的室内,“对了!被你这么一闹,我倒忘了问你,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杀你?”
“我也不知道,”胤祉幽然的叹了口气,“我问过他,但他不愿意说。”
奇怪,她感觉到他口气中有著不经意流露的落寞,为了一个杀手,这真是件古怪的事情。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抚著他俊美的脸颊,她忘情的问。
“还不知道。”他拉下她的手,将她的手给包在手中,“不如你来告诉我,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他以为她会撂下狠话,但她没有,只是耸了耸肩,“他是你的仇人,不是我的,我不便多说什么。”
“可是他伤了你。”他提醒。
她微垂下眼睑,“他的目标是你不是我。只不过国有国法,你这么私囚人犯,动用私刑,不怕官府吗?”
区区一个小官府,他不放在心上,只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多提。
“我自有安排。”他搓了搓她冷冰冰的手,“这么冷的天跑出去,真该打你一顿。”
她的嘴一撇,但因为他流露出的关心,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送上自己的红唇,让两人迅速温暖了起来。下一页
第七章
“伊姊姊!”恪靖蹦蹦跳眺的出现在苍震轩。
她已经跟章绮伊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姊妹,不过不该说的,她还是都没有说,例如三皇兄的身份还有等在京城里未过门的三福晋,因为她还打算留条小命看好戏。
“你可来了!”正闷得发慌的章绮伊听到她的声音,忙不迭的将房门给拉开,独自一人待在大宅子里,真快把她闷坏了。
“怎么了?”恪靖轻快的踏进房里,转身将葛理哈给挡在门外,“没想到谙达对我三哥还真是言听计从。”
“对啊!”章绮伊的脸一垮,虽说胤祉有此忠仆是件好事,但是太忠心於胤祉的结果就是——她形同被软禁似的留在三希堂。
“对了,我昨儿个夜里听宛儿说,我七哥捉了个人,现在就关在三希堂里,真有这事吗?”她兴匆匆的拉著章绮伊问,宛儿是跟著胤祉从京里来的,现在被派来服侍恪靖。
章绮伊迟疑了会儿,点了点头。
“是有这件事,约六、七日前吧!”
胤祉绝口不再提那个被关在地窖的男子,她也识趣的不追问,反正他不想提的事,她问了也是枉然。
“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章绮伊老实的回答,“不过他曾经想要杀胤祉,但没有成功,反倒砍了我一记,害我昏迷三天三夜。”
恪靖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真有这事?”
“我骗你做什么,”她的嘴一撇,“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拿有人砍我这事开玩笑吧!”
说的也是,恪靖的眼底闪过机灵的光亮,这个人勾起她四公主的好奇,她非得会一会不可!竟然敢动杀阿哥的念头……有趣!
“那人关在哪?”恪靖用著不寻常的口气急问。
她的眼一转,章绮伊就知道她想干么,她有气无力的说:“我们去不成的,那人被关在地窖里,可是胤祉不准我去。”
章绮伊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闲来无事还是少挑战胤祉的怒气比较好,毕竟她是识相的人,好奇跟小命,当然是小命比较重要。
“你怕他干么,你不是说他要入赘你家吗?趁著现在,你就该把他吃得死死的,而不是凡事对他言听计从。”
这么说也有理,但又好像有什么不对,章绮伊思索著。
“我们去吧!”恪靖看她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挑起她的兴趣,於是兴匆匆的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胤祉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章绮伊很怀疑,胤祉摆明了就不是很尊重恪靖。
不过她倒真的很想去问问那个被关在地窖的人,为什么他要杀胤祉?
“走吧!”恪靖不等章绮伊回答,拉著她要走。
“等等!”章绮伊叫了停。
“干么?”恪靖脸一垮,想说自己去不成了。
“葛理哈在门外!”她提醒恪靖,胤祉派了自己最亲信的手下守著她,不让她擅自离开三希堂。
“对啊!”恪靖一个拍掌,露出苦恼的神情,“怎么办?那我们就出不了这个门了。”
“其实也不算全然没办法,走这吧!”章绮伊牵著恪靖的手,走进内室,推开一扇窗。
以前在家里,她要偷跑都跳窗,到最後气得阿玛索性将她房里的窗给封了起来,不过胤祉可没有先见之明的将窗给封死,所以也给了她一条跑出去的路。
“爬窗?!”恪靖迟疑,这一点都不像个大家闺秀的做为,更何况她是大清王朝的公主。
“是啊!”说著,章绮伊便撩起自己的裙摆,爬上椅子,“不往这走,就别想去了。”
说的也是!恪靖心一横,也跟著章绮伊爬窗子出去,而且因穿著鞋子不方便,她索性还把鞋给脱了。
两个人偷偷摸摸的从另一侧溜了出去。
“我们可得快去快回!”章绮伊一边跑,一边对後头的恪靖道,“不然等胤祉回来,可有我们受的。”
老实说,恪靖一点都不把自己的皇兄给放在眼里,再怎么样,她是皇阿玛最疼爱的四公主,他能奈她何?
“你挺怕我三哥的?”
章绮伊闻言,脚步稍有迟疑,“我不怕他!”
“我看不是这么一回事。”她的语气有著嘲弄。
“开玩笑,”章绮伊停下了脚步,义正辞严的说,“他将来可是要入赘我家的人,我为什要怕他?”
入赘?!
恪靖的嘴一撇,胤祉他就算肯入赘,皇阿玛那关也不可能过得去。
“等你们真能大婚再说吧!”她咕哝出声。
“大婚?!”章绮伊困惑的看著她,成亲就成亲,说什么大婚,好像是皇室婚礼似的。
“是啊!”恪靖率先往前走,“我们到了吗?”
“在这里!”章绮伊连忙带路,“这里有点暗。”
她带著恪靖进入挖有地窖的小屋,一进去,恪靖有些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
章绮伊体贴的伸出手扶著她步下石梯。
“小心点!”
“喔!”恪靖放慢自己的脚步,跟著章绮伊。
地窖里头阴暗而又潮湿,到了底端才有些微的光亮。
“三哥也太放心了吧!难不成他不怕有人来救吗?连个守卫都没有。”
“因为他笃定不会有人来救我!”底端传来冷漠的声音,使恪靖的脚步微微一顿,这个声音……
她松开章绮伊的手,冲了下去。
“恪靖!”章绮伊有些意外的看著她的举动,连忙跟上。
恪靖看到那被绑著的人,有半刻怀疑自己看错了。
“胤祹?”
胤祹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後将头一撇。
“怎么会是你?”恪靖走到他的面前,一脸的不可思议,是作梦吧?这一向最乖巧的弟弟,怎么会……
“你认识他?!”章绮伊有些意外,发现恪靖的眼底有著哀愁,她没想过一向开朗的她会有这么一面。
恪靖没有理会她,只是冷著声音说:“看著我!”
胤祹没有理会她,她加重音调,“抬头看著本宫。”
胤祹不太情愿的抬起头。
“你——”
“你怎么在这?”胤祹先发制人。
“跟五阿哥来的。”恪靖简短的回答,“你呢?为何行刺三阿哥?”
胤祹倔强的不回答。
恪靖叹了口气,她一向不愿涉入诸位阿哥之间的争夺,因为不想见到手足相残,更何况这个还是她的同母弟。
“为什么会这样?”恪靖露出痛心的神情,“是谁逼你的吗?”
胤祹没说话。
“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恪靖火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若你皇额娘看了会有多失望。”
“那你呢?”胤祹不服气的回嘴,“皇额娘知道你出宫吗?若她知道,她一定也会落泪吧?”
恪靖一时语塞。
他们之间交谈的称谓透露出些许的古怪,恪靖自称本宫,然後皇额娘、出宫……章绮伊一脸的困惑。
“他到底是谁?”拉著恪靖的衣角,章绮伊追问。
“我弟弟!”
“那他不也算是……”她的话声隐去。
“胤祉的弟弟!”恪靖接口,她看著胤祹的目光一柔,“那为什么?难道连我都不能说?”
“与你无关!”胤祹的口气满是不驯。
恪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若将你的难处据实以告,我可以向三阿哥求情,饶你不死。”
“现在我跟死也没什么分别。”
章绮伊注意到他眼底的悲恸。
“你就说说嘛!”她竟然动手想要解开他身上的链子。
“你在做什么啊?”恪靖大吃一惊。
“放了他!他是你的弟弟不是吗?这样绑著他不好,”章绮伊挫败的道,“似乎得要有钥匙才有办法放他。”
“废话。”恪靖忍不住啐道,“你敢放了他?若我三哥怪罪下来的话,可有你受的。”
提到胤祉,章绮伊有半刻的迟疑,但一想到胤祉把自己的弟弟关在这里,她就觉得不妥。
“不如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杀胤祉吧?”章绮伊放弃的松开了手,目光移向胤祹漆黑的眸子,“就当做我被你砍了一刀的代价如何?”
胤祹冷哼了一声,摆明不把她给放在眼底。
“别这么高傲的样子!”章绮伊秀丽的脸庞有著困惑,“要杀一个人一定有原因,更何况是杀自己的兄长,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