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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走起台步来有模有样,偏偏一双灵活的眼睛却滴溜溜地闪着生动的笑意,任谁接触到那双眸子,就会被他的笑意所感染,笑容很快地在台下蔓延开来,观众立刻便喜欢上这个亚洲模特儿,并报以热烈的掌声。
他呀!即便是成为模特儿,本质也仍未改变,还是那个爱笑、爱闹的小涛!纱璃忍不住笑了。与东方崩云站在一旁的北堂千雪也笑不可抑。“走个秀都不安分,那家伙真是骚包一个!”
南宫涛在舞台上晃了两圈,然后走向舞台深处,正当所有的人就以为服装秀结束之时,他突然将帘慢用力的扯了下来——“让我们欢迎设计师——CalvinKlein!”
在群众的惊呼与掌声中,这位扬名全球的美国设计师CalvinKlein与南宫涛一同并肩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所有为他展示冬装的模特儿,一同接受来宾的欢呼。
“Thankyousomuch,thankyou!”CalvinKlein带着愉悦的笑容朝台下挥着手,“LadiesandGentlemendoyouenjoythefashionshowtonight?”
“Yes!”台下笑着回应。
“MayIintroducemypartner,”他向来宾介绍他那极具观众缘的新人模特儿,“Morris!”
当南宫涛往前一步时,来宾纷纷起立报以热烈的掌声,年轻的名媛甚至忘了这是一场冬装发表会而非演唱会,竟不顾形象地往前挤去,想要更接近这个俊朗的男孩。纱璃对这个奇特的现象感到十分惊奇。
“糟了!”发觉场面失控,东方崩云的神情倏地一变,厉眸精光乍现,“千雪,你留在这里,我到另一头去。”
“我知道了。”北堂千雪将耳机的声音调到最大,正想提醒舞台上的南宫涛提高警觉时,冷不防地瞥见一抹银光闪过,只见一名男子执着一把掌心雷手枪正缓缓对向舞台上的CalvinKlein。“小涛!有状况,”她大喊着,同时拉住手腕上蓝宝石手链的勾环,抽出白金丝朝偷袭者抛去,牢牢地缠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扯——“砰!”枪声响起,划破了喧闹的会场。但子弹偏离了射击目标,打碎了舞台上方的一盏聚光灯,霎时惊叫声四起,宾客们开始盲目的朝出口奔窜,在出口处堵成一团。
一击未中,偷袭者再度举枪。
南宫涛看见了偷袭者,他先是推开CalvinKlein,接着,迅捷无比地扯下脖子上的围巾往前一掷,以遮蔽偷袭者的视线,在短短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他跃下舞台,一拳将歹徒撂倒在地,以高明的擒拿法扼住他喉间的要害。
“你是主谋,还是受人支使的?”南宫涛怒问。
对方咬紧牙关不肯开口,并伺机朝南宫涛扣动扳机。
“砰!”第二发子弹擦过南宫涛的肩膀,打了身后的装饰墙。
“该死!”南宫涛低咒一声,朝他脸上击一拳,并夺下那把枪,再以长围巾反绑住对方的手腕,“好了,站起来!”
歹徒还想挣扎反抗,但在察觉南宫涛拿着枪抵住他的腰间时。他只得垂头丧气地被南宫涛揪起。
南宫涛无情地命令道:“到墙边背对着我站好,不想被打成蜂窝的就别给我耍花样。”对方照做了。他走过去,一记手刀砍昏了那名歹徒。
“小涛!”
南宫涛回过头,对上一双震惊的眸子。
“纱璃?你没有离开?”他意外地道,这么说,她全看见了?
“我必须回来找你……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逃走……”但是,她一回来,便发现了过去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是的,她全看见了。
她亲眼目睹南宫涛、北堂千雪与东方崩云三人迅速果断的行动力,一瞬间便掌握了全场的情势,仿佛他们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已习以为常。
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她与他第一次初见的景况。那天,他“勒索”一名流浪汉,之后和一位奇怪的女孩打情骂俏,当时为了跟踪他,她甚至差点被运钞车抢案的匪徒所伤……回想起来,那些谜团从来不曾得到解答,长久以来被忽略的疑惑在此时全被挖掘了出来,赤裸裸的摊在两人的面前,强迫她正视这一切。
纱璃怔怔地望着他,不可置信的眼光像是眼前的丈夫突然变成了陌生人。
是的,她终于明白,横亘在她与南宫涛之间的隔阂究竟是什么——她,从来就不曾真正的认识他。
她有好多问题想问,但她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一句无力的质询,“小涛,你……究竟是谁?”
第八章
狙击
突来的攻击,让人措手不及,刹那间,以为会失去你,痛苦的揪心,教人无法承受。
面对她惊骇且不信任的眼眸,南宫涛知道自己的隐瞒不仅吓坏了她,也伤害了她。噢!天哪,他伤了她的心!
“我真的很抱歉,纱璃,我……”他急着想解释,但西本樽月的警告在耳边响起。
“小涛,当心!狙击手不只一个。”
狙击手不只一个?!
南宫涛抬起头来,看见一点红光透过玻璃窗迤逦而入,那是远距离狙击枪的红外线准星,像一只阴恻恻的兽眼般锁定了猎物,随时就要补咬上来。
CalvinKlein已被北堂千雪护送到安全的地方了,为什么狙击行动未曾终止?
南宫涛心念电转,立即找到了答案。
第二波狙击的目标是他,先前的行动只是幌子!
“咻!”的一声,子弹从他俩身边擦过。
南宫涛火速拉着纱璃退到一旁,借以躲开红外线准星的锁定,紧紧抱住纱璃。
纱璃尖叫着,在他的怀中频频颤抖。
“没事了,纱璃,别怕。”他拍抚著她。用所有的力气拥抱她。该死!都是他这个混蛋把她拖下水了。
她攀着他的颈项、一叠声的问,“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要杀你?”
“我保证我会向你解释一切的,但不是现在。”他低声催促道:“这里很危险,我让千雪送你回去。”
“那你呢?”
“我留下,我必须逮到那家伙。”
纱璃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面无血色,但仍倔强地摇头,“不,除非你和我一起走!”
“这是不可能的,我被盯上了。”他当机立断地的做了决定,对同伴地道:“崩云,把歹徒带走;千雪,保护纱璃。”
说完,他不等西本樽月劝阻,就径自扯下超微型通讯耳机塞进口袋中。
纱璃惊声问:“你要去哪里?”
“去解决私人恩怨。”他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夏末秋初的夜晚,风刮得有些猖狂。
狙击手在看见南宫涛跑出会场,直奔他所在的五层楼建筑时,他就知道自己的行踪曝光了。但是,他十分冷静,因为这栋楼房的出口只有一个,只要他守在这里,等到南宫涛来时给予致命的一击,就能以逸待劳的享受胜利的果实。
但是,事实并不若他所想的那般。他一直屏息等待着南宫涛的到来,可他却迟迟没听见脚步声。男子奇怪的走到门边往下探了探,毫无防备的脸立刻吃上一脚。
“啊……”他发出惨叫往后跌去,狙击枪也脱手飞出。
南宫涛像体操选手般把楼梯的扶手当作单杠翻了上来,笑出一口阴森白牙。
“被暗算的滋味如何啊?”
男子朝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矫健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并拾起落在地上的枪对准南宫涛,阴狠而愤怒地直盯着他。
他是个杀手,从入行以来,不知道受过多少非人所能及的磨练才能在业界里立足,却没想到竟会被一个未成年的少年轻松地踢倒,这使得他的自尊心完全不能接受。
都怪他一时大意轻敌!迅速平复了惊怒的情绪,他决定好好的对付眼前的少年,让他尝尝被痛击的滋味。
他扣下扳机,对准南宫涛的心脏射击。刺耳的枪声与呛鼻的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他想像着南宫涛肚破肠流的死状,嘴边不由得露出得意的冷笑。射了十几发子弹后。他停了下来。原以为会看见倒在地上的尸体,却没想到面前空空如也?!
“真遗憾,你一发也没打中。”南宫涛突然从他的身边冒出来,噙着嘲弄的讽笑,手刀一扬,将他的狙击枪枪管给徒手劈断了。
杀手错愕的看着断成两截的枪枝,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你……”
“当杀手也要有点常识,不要拿到什么枪都拿来扫射,你以为这是乌兹吗?”南宫涛鄙夷地说。
杀手老羞成怒,低咒了一句脏话,丢开断掉的狙击枪朝南宫涛挥去一记右钩拳。这一记重拳足以打脱一个成年男子的下巴,用来对付少年是有些残酷,但南宫涛完全不以为意,他一手格开对方的拳头,一记有力的拳头随即袭上杀手毫无防备的腹部。
杀手痛苦的闷哼一声,本能的挥出一拳想自保,却只是使自己又捱了一踢,像只面粉袋一样地被抛了出去。
“啊啊……”杀手再也无法神气,他抚着痛得痉挛的腹部,冷汗直流。
即使南宫涛尚未成年,但是,他的好战与擅战却和'奇+书+网'他的善辩与外交长才一样井驾齐驱,闻名于黑白两道。他是“四方罗刹”中的发言人,也在任务中扮演歼灭者的角色,与南宫涛交手过的人都深知以近身肉搏战打败他的可能性趋近于零,但这个杀手显然才刚得到教训。
南宫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痛得缩成一团的杀手,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那一向被称之为“顾盼灵活、耀眼生辉、笑意迎人”的双眸,一反常态地像千年寒冰般锐利的盯着杀手痛苦的表情。
“说!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杀手抚着腹部,嘴角因疼痛而抽搐着,“我……不会告诉你的……啊!”
南宫涛无声无息的欺近他,面罩寒霜地扼住他的咽喉,“我可没有心情陪你玩猜谜的游戏,所以,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限度,不然,保证你会后悔莫及。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杀手坚决的表情有些动摇了,但是,他还是不肯开口。
南宫涛手下一个使劲,扼得杀手为了呼吸而发出咯咯的吸气声,他阴侧侧地冷笑着,“还要嘴硬吗?我只要再用点力,你就永远开不了口了!”
“好、好……我说、我说!不过,你要保护我的安全,向我买你命的人是……”他突然挣扎了一下,眼睛陡地向上一翻,血丝从他的嘴角流下来,死了。
南宫涛扳开他的嘴,看见他牙齿中有颗白色的假牙,他伸手摘下,发现牙中装置着超微型注射器,只要一个按纽,不管多远,都能注射毒液杀人于无形!
“杀人灭口!”
是谁干的?
先是放出血染新装发表会会场的风声。诱他不得不亲自出马迎战,再来是将矛头指向他,派出杀手想置他于死地……好个神机妙算的连环汁!对方既然摸清了他的脾性,断定他必然会趟入这淌浑水中,为什么却不派出最强的杀手制服他,反而让一个二流杀手来应付?
阴谋!这是一局环环相扣的阴谋!
他们要对付他,可却不想在肉体上击败他……为什么?这不是他们要的吗?那么,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意志!他们想摧毁他的意志,让他像个没有动力的废人,这才是他们想击败他的方式!
许多年前,“宙斯”也是这样对付樽月的!
“糟了!”南宫涛蓦地起身朝楼下飞奔而去,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第三个目标……是纱璃!
“孩子,你要坚强。”那一晚,父母死于空难,一夕之间,他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叔伯们瓜分了一切,唯独不肯收留他,他们说,他是个拖油瓶。于是,年老的祖母张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