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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问题都在你胸口的那只珍珠坠,它是魔界之物,可以留住时间,也可以让时间前进或後退,所以在你回来现代後,它已经自动调整时间了。”
她一愣,原来——难怪了,她打开坠上的盖子,发现表面是正常的运行,而今天就是她第二次心脏病发,被送入病房的日子。
“珍珠坠带你回古代又带你回来,原因也在於你的生命已经可以在此延续,因为珍珠坠已经帮你储备够生命能量了。”金莹又接着说。
她一愣,“生命能量?”
“你腹中的孩子。”花羽温柔的道。
童清凉猛地倒抽口凉气,怔怔的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她——她有了?有了傅汉东的孩子了?!这——她激动的又问:“那傅汉东呢?我在这个时间回来,他——我在古代发生的一切也全归零了?”
“当然不是,不然,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消失的,至於贝勒爷,他没事,你不用担心。”
“——可为了什么?我记得我中了好几箭,浑身是血——”
“花羽是天使,她拥有治愈伤口的灵力,是她治愈你的。”金莹回答。
童清凉先跟花羽道谢,但她心里还有好多好多的疑问,“可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在古代?”
金莹耸肩,“时空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再加上一个有瑕疵的灵界物,很多事就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对你而言,除了多个宝宝外,你的生活都将回到正轨,在这里的人全不记得你曾经跟这个世界说拜拜。”
“可是这——”她一手抚着平坦的腹部。
““他”是一定得留下的,你的生命与他的相依附。”
是吗?她接连又问了好几个问题,一再确定傅汉东在古代好好的活着後,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回到古代,她才静默无语的走出石头赏。
“这什么怪门?你们那什么怪店员,我在这儿敲了老半天的门,你们是眼瞎了还是耳朵聋了?”童声豪气呼呼的朝石头赏内边吼边看着女儿,这才发现她眼眶里尽是泪水,“怎么了?宝贝女儿……他们欺负你了?”
童清凉摇着头坐进车内,他只得跟着坐进车子看着沉眉锁眼的女儿。
“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说什么?思绪烦杂的她看着老爹关切的脸,只能频拭泪水。
在她奋不顾身的去救博东汉的刹那,在她想着要死就一起死时,就足见傅汉东在她的心中已经占有好重好重的份量了,她对他也有好深好深的感情,但她不敢言明,而今,两人隔了一道长长、再也跨不过的历史鸿沟时,她却只能守着两人的孩子,这不公平,不公平啊……
“清凉,你到底怎么了?老爹看了好担心。”这女儿从不爱哭的啊。
“没事的。”说了也只是让老爹担心而已,她选择不提。
“没事就好,你就回家休息几天,学校方面,老爹已请万总管帮你办了休学,反正你也下爱念书,又老嚷着要我陪你到欧洲玩,老爹这几日就安排带你出国。”
她一愣,立即看向老爹,“不,我想去大陆。”
“什么?”
“就到大陆北京。”童清凉语气坚定的说。
这——童声豪实在被女儿的二次心脏病发给吓到,但既然她想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能满足她时就满足她吧,他微笑点头。
几天後,父女俩连同一大堆竹黑帮兄弟一起搭机飞往香港再转机前往北京。
清朝的北京城,傅汉东为了找回童清凉,他除了派人四处搜寻外,自己更是逢人就问,日日夜夜的寻找,多日下来,人都瘦了一大圈,但他不累,他甚至将搜索范围逐日扩大,只是找了又找,却还是找不到他心爱的小红娘。
而恒南王府里,在少了童清凉後变得更安静,刚陪皇上微服出巡回来的傅达对府里的改变十分讶异,更对童清凉的魅力感到不可思议,那些吵闹不休的众妾竞能因她而变得相亲相爱。
其实,众夫人都很舍不得,尤其听到丫鬟说她是为了救贝勒爷才会中箭,而后又被一个黑影给带走,她们个个哭得泪如雨下。
随着俏红娘中箭失踪,城里也谣言四起,说是太平盛世,无鸡鸣狗盗之辈哪来的刺客?因而,皇后不愿傅汉东娶民女、不愿一个没有贵族血统的民女当弟媳,因而策动此次的刺杀行为,就连黑色影子也是皇后派出,要对小红娘赶尽杀绝等传言是愈传愈烈。
最後还是皇室派出侍卫封口,遇见有人谈论此事,立即押入衙门。
百姓们於是不敢再多谈,但也听闻,傅汉东曾因此像个疯子似的到皇宫大吼大闹,要皇后交出人来,姊弟俩还怒目相向,最後傅汉东与皇后绝了姊弟情,就连王爷要为两人打圆场,也不为傅汉东所接受……
然而这种事是没人敢去求证的,傅汉东又整天绷着一张四处找童清凉,更让人感到不忍。
近几日,他还找了不少画师画了童清凉的画像,在京城、各大城镇都贴上她的画像。
好友庞钧见他像疯了似的找人,实在不忍,在陪他找了数日又与妻子商量後,今日再上恒南王府,却见好友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遥望远方,桌上一整桌佳肴动也未动,王爷、侧福晋皆伫立一旁,个个忧容满面。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傅汉东身边坐下,将一句最残酷但也是众人早已放在心上的话道出,“够了吧,汉东,清凉她可能已经死了——”
傅汉东脸色悚地一变,锐利的黑眸射向他,“你给我闭嘴!”
他摇头,“你该面对现实——”
傅汉东怒不可遏的吼他,“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就别再说!”
她不会死的,他抿紧了唇,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娇俏、调皮、生气的动人神情,她不会死!他突地起身,握拳用力的槌打砖墙。
为什么;?!他为什么没有好好的保护她!为什么没抱好她……
“你在干什么?”庞钧急忙拉住他的手。
傅达也急忙向前,“你这是何苦?!”
但庞钧不是练家子,傅达的功夫也比儿子逊,两人怎挡得了他?!
“汉东,你的手流血了!住手,快来人啊,帮我拉开贝勒爷。”
传达急忙大吼,众夫人难过得都哭了,而一群仆佣急急跑来,大家七手八脚的要阻止傅汉东伤害自己,可全数被他推开,大家又群起而上,气得他火冒三丈的大吼——
“走开!你们全给我走开!”
“那就别再伤害自己了!我问过那天在场的丫鬟,她们说童清凉中了十几箭,那样的伤势不可能活的,你这样伤害自己,她也活不过来了。”庞钧为之气结的怒声朝他咆哮。
傅汉东一愣,眸中的怒火顿熄,整个人也变得僵硬,目光转为呆滞,低喃,“走开。”
“可你的手——”
他静静的走回童清凉曾住过的客房,将门关上後,他看着四周,眼眶泛起泪光。你到底去了哪里?童清凉,我是不准——不准你死的!你听到没有引他握紧了拳头。听到了没有?!不准……绝对不准!他在心中大吼,不停的大吼,伤心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童清凉,我是不准——不准你死的!你听到没有?!你听到了没有?!”
北京饭店的豪华套房内,童清凉突地从睡梦中惊醒,她喘着气坐起身来,耳中似乎仍回荡着傅汉东那仿佛从遥远的古代劈入耳膜的怒吼。
但这肯定是梦吧,她怎么可能听得见他的声音?
她眼眶泛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明亮的卧室、电器产品、现代家饰……她不在古代,她是身在东长安街上的北京饭店……
她深吸了口气,这才听到门外传来吵杂的说话声——
“你们不觉得小霸王怪怪的?”
“有啊,以前动不动就嫌我们吵,老喊着要我们“安静、安静、安静”的人,这一次我们在机场吵、飞机上吵,甚至到饭店内吵,她连吼都没吼上一句。”
“我想也许是心脏病发两次,小霸王也不敢太激动了,你没瞧连老大都对她百依百顺,就怕她再来一次,一命呜呼怎么办?”
“可是小霸王真没意思,来北京也是她说的,怎么天天就往故宫还有附近的老胡同钻,这北京好看、好玩的不一大堆吗?可我们到现在连北京烤鸭也没吃过。”
“是啊,还有什么红扒熊掌、满汉全席,再不然阳春点的也有狗不理包子可以吃嘛……”
这次来北京的兄弟们众多,童声豪大手笔的将北京饭店的这整层楼的房间全包了,以免这些大嗓门的手下打扰其他房客。
听到说话声愈来愈大,童清凉发现自己连想去喊一声“安静”都懒,她吐了一口长气,下了床,见到外头的阳光才发现都已日上三竿了,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看来那帮兄弟不是在她门口吐了一夜的苦水,就是玩牌、喝酒一整夜。
她很快的梳洗完毕,换了一套长及脚踝的白色连身裙,再套了一件紫色薄纱外套後,拿了包包,一开门,果真看到一群人东倒西歪的坐在她门口,脸上都有酒意。
“小霸——呃——大小姐。”一群人急忙盘腿坐正,也努力保持清醒。
她微微一笑,“去睡吧,守了一夜做啥?我又没事。”
“可是老大去睡时有交代——”众人一说,又交换了目光。
“老爹就是太会担心了,我想出去走走,你们别吵他,就直接回房去。”
话还没说完,几个人就急忙起身,互拉彼此一把可又站不稳。
她仰头一翻白眼,知道她再说也没用,这群死忠份子还是会紧紧跟在她身後,就怕她的心脏再出事时,身旁没人。
她只能看开的搭电梯出饭店,身後的几人一见她又是直直的朝故宫博物院走去,实在是忍不住的哀声连连。
不是他们没有文化素养,也不是他们对这古代皇宫有意见,但这种不能太大声,又什么都不能碰的大房子实在很无趣又很累人。
童清凉忍下住偷笑,然而回头过去的表情可是一本正经的,“你们就在门口等着吧,反正里面也有工作人员跟游客,有什么事,也会有人瞧见的。”
这一席话简直像特赦,几个人全站定不动,不跟着进去了。
她走在这个雕梁画栋的博物馆内,脑海中回想的却是当日跟傅汉东一起入宫的鲜明场景,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古代北京城的哪一隅?是否跟她站在同一个地方、看着同样的景致?
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腹部,出国前,她已瞒着老爹到一家妇产科验孕,证实她真的怀了傅汉东的孩子。
十七岁——她苦笑,在古代这个年纪怀孕生子是理所当然,但在妇产科里,她承受了不少异样眸光,回家後,她曾试探过老爹,如果她提早结婚生子,他怎么说?
“怀孕对一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而言是不小的负担,所以,老爹宁可不要孩子,也要你这个女儿好好活着。”
这便是她感到心烦气躁的原因,她能瞒多久?又如何解释?
看着这已有数百年历史的紫禁城,她的眼眶仍忍不住的泛红了,听说怀孕的人比较爱哭、比较多愁善感,她真的有这种倾向。
她好想、好想傅汉东,好想他……好想见他……
越过几名游客,童清凉恍神的走到中和殿,薰炉、金鼎、皇帝宝座,古色中透着抹肃然,这儿是天坛、地坛祭祀的准备处,一些游客们正好离开,偌大的殿堂此际只有她一人。
她轻叹一声,手不自觉的握着胸口的珍珠坠,另一手抚着腹部,这是她拥有的生命能量?
只是,在跟相爱的人分离百年之久而延续的生命,是否还有存在的价值?
她真的真的好想再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