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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一口气,朝珍妮道:“妳快走吧!珍妮,我现在有麻烦了。”
珍妮没想到这小女人如此凶悍,瞪大眼,吓得拔腿就跑。
冰室寒的枪口转而对准段允飞,一副掌控了局势的得意样。“今晚,你不和我走都不行了。”
“原来妳这想念我,急着要我陪妳……”他笑着要着嘴皮子。
“闭嘴,我是要和你好好算一算我们之间的帐,你对我的不敬,我要在今天统统讨回来。”她阴厉地暍道。
“敢情妳还对那天我吻妳的事耿耿于怀?”他故作惊讶。
“没有人敢那样对我还逍遥地活着。”她狠怒地瞪着他。
“真的?从没人吻过妳吗?”他睁大眼,难以置信。
她细眉拧起,真是讨厌极了他那副痞子嘴脸。
“好吧!算我对不起妳,大不了赔妳一个吻……”他说着嘟起嘴凑近她。
“你找死……”她气不过,把枪上膛,指着他的眉心,俏脸一片冰寒。
“妳不敢开枪的,杀了我,妳就找不到北斗七星了。”他不畏惧地挺立着,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
她心头微凛,他说得没错,现在冲动地杀了他,她查不出北斗七星,更无法向父亲交代。
“我现在不杀你,不过,你的命已在我手中,永远逃不了了。”她冷笑,朝身后的武田雷太示意。
武田雷太上前押着段允飞的手臂,手中的枪抵着他的背心,冷硬地道:“走。”
段允飞很无奈地拎起披在躺椅上的衬衫,被迫走向大门。
这时,主人匆匆奔了过来,看着他被人带走,惊道:“段允飞,这……这是怎么回事?。”
“别担心,布朗先生,冰室小姐只是想请我去她家作客而已。”他笑着对主人道。
“真……真的吗?”瞧这情况,可不像是在邀请人啊!
“真的啦!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边走边穿上衬衫,就这么被押向冰室寒停在大门口的那辆保时捷跑车。
“嗯!这辆车正点,就和它的主人一样靓,妳好象很喜欢保时捷的车子……”他一看到车子便连声称赞,伸手摸了摸那银亮的外壳。
冰室寒对他的动作极为不悦,抢步向前,打掉他对她爱车的触碰。“别乱摸我的车,上车!”
“咦?连车也不让人碰?妳这样不行哦!”他皱起眉,怎么会有这么冰冷的女人呢?她实在需要好好调教一番。
冰室寒不想再听他废话,手一推,就要将他推进车子后座,但他却倏地往旁一闪,从车子的后车盖翻身过去,身形快如闪电。
“啊!武田,拦住他……”冰室寒惊呼?
武田雷太很快地就扑上去想抓住他,可是却迟了一步,段允飞已经奔向他的红色法拉利,上车发动引擎,并且挑衅地从窗户伸出手,朝冰室寒勾勾手单挑。
追得上我,我就跟妳走。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冰室寒大怒,上车追了过去,两辆车于是一前一后呼啸地冲出豪宅,咆哮的引擎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小姐!回来,太危险了……”武田雷太大声一吼,追出大门,但冰室寒的保时捷早已随着段允飞的法拉利消失在转角,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烟尘。
※※※
两辆跑车在黑夜里飙速,一辆火红,一辆银白,完全无视于街上往来的车辆,公然把街道当成了赛车场。
只是,在一般街道飚车的难度更高,不但要闪避其它车辆,还得对路上所有状况做反应。
但是段允飞一点都不担心,他所驾驶的这辆红色法拉利和他赛车用的那辆正好是同款,内部引擎经过改装,性能极佳,而且马力十足,加上他向来习惯在夜里纵情奔驰,因此此时此刻他反而很享受这种被追逐的乐趣。
冰室寒也非等闲,这些年来她一直接受各种驾车技术的训练,为的就是学习如何在高速的车辆追逐中自保,所以不论段允飞如何冲刺,她都能紧咬住他的车尾。
很好,尽量跟上来,游戏正要开始呢!
段允飞瞄着后照镜,嘴角微扬。
他是愈来愈对冰室寒感兴趣了,冷艳的冰室寒酷是酷,却似乎对男人非常生涩,这更激起他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把她教育得像冰一样?女人本来就该媚、该柔、该像一团火,烧得男人片甲不留,可她却好象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一颦一笑全然没有温度,连看人的目光也都带着霜气,每当她对他露出那种冷冰冰的面容时,他就有股冲动想用自己的体温去融化她用冰雕出来的武装面具。
没错,他得教教她什么叫做热情。
一个蛇行,他很快地闪过了前方的车子,借着车道与车道问的空隙窜向前,然后稍稍减缓速度等她追来。
冰室寒果然依样学舌地跟上,毫不放松地紧迫盯人,段允飞就这么快速枫一阵,又故意减速地引她往偏僻的道路行进。
不久,来到一个斜坡,两辆车的车距非常近,他突然踩煞车,来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滑行到对面车道,冰室寒吃了一惊,连忙随着他回转,车子在地上划出一道眙痕,煞车声响彻夜空。
段允飞笑了笑,继续往前疾驰,冰室寒连续换档、油门猛踩,紧追上去。
她气恼地发现,段允飞从一开始就是在要着她玩,她早已看出,他的开车技巧比她要高出甚多,她之所以能跟上他,全是因为他刻意放水。
可恶!她咬着下唇,不服输的个性完全被激超。
她就不信逮不到他!
再度换档,加足马力,她决定放手一搏,车子在油门的催速下一下子往前冲去,赶上了段允飞的法拉利,两辆车在车道上并行。
段允飞转头看着她,玩兴大起,也以高速与她竞飙。
就这样谁也不让谁地冲了好几公里,陡地,一辆大型货柜车迎面驶来,占用了逆向车道的冰室寒微惊,着急地想切入原有车道,可是段允飞竟然不肯相让。
她转头瞪着他,气得俏脸发白。
大型货柜车猛按喇叭,眼看着就要撞上,段允飞不再逗她,踩了一下煞车,让出一个空隙,她乘机转进,险险地避开了这次的危机,可是,她才刚松了一口气,保时捷的右后轮竟然毫无预警地爆了一声,轮胎整个掉落,正在高速行走中的车子立刻后倾,车壳与柏油路擦出一长串火花,车体强烈晃动打旋,方向盘完全失控……
“啊……”她惊慌地想稳住车子,但安全气囊堵住了她的视线,她根本看不清前方。
段允飞的车仍在行走当中,她的车一出状况,他的法拉利眼看就要追撞上她--
“Shit!”他惊骇地低斥一声,忙不迭地换档、煞车、转向,惊险万状地避开了她的保时捷,擦身而过。
但冰室寒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想办法要煞车,却由于车子不稳,整辆车旋了几圈之后竟然翻了过去,保时捷就这么三轮朝天地仰躺着向路旁的草皮,滑行了数十公尺才停住。
段允飞停好法拉利,飞快地冲下车,上前审视着她的情况。
“冰室寒!”他蹲下身唤道,试着从被压扁的车盖里抓出她,但她身体被座椅及安全气囊卡住,动弹不得。
“唔……”她痛苦地喘着气。
“等等,别动。”他立即伸腿往车身一踹,强大的力量让车子翻了回来,接着,他扳开变形的车门,从短靴里拔出一把利刃,刺破气囊,割断安全带,顺利将冰室寒抱了
“放……放开我……”冰室寒以仅存的力气挣开他,摇摇欲坠地跳离他的怀抱。
他眉一挑,冷笑地看着她颠踬的背影。
她根本连站都站不住了,而且脚似乎有些扭伤,额头也还流着血,这么虚弱却还死守着她的傲气,真可笑。
“喂,妳伤得不轻,得去医院做个检查……”他好心劝道。
“不用你管……”她阴冷地转头,但这一转身却让头更加晕眩,身体一下子失衡,往前栽倒。
他没有上前扶她,悠悠哉哉地冷眼旁观。
她就这么摔倒在地,痛得闷哼,却是死都不求他。
“啧啧啧,很痛吧……”他幸灾乐祸地问。
她气恼地想撑起身子,但是才一撑起头,便觉得天地不停地打转,连段允飞的影像也愈来愈模糊……
“我看妳是不行了。”他嗤笑一声,走向她。
她直觉该远离他,无奈浑身都已不听使唤,眼前很快的被黑暗一一吞噬,最后传进她耳里的,是他沉沉且带点轻佻的笑声。
他在她身边蹲下,再度抱趄她,低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喃喃地道:“妳啊!还真是爱逞强!”
她温驯地躺在他怀中,没有像往常一样冷言回嘴,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忽然觉得这种感觉还真该死的好……
只是,究竟是谁干的?冰室寒的车轮明显的是被人动了手脚,才会在高速中爆胎,这绝不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回头看着她那辆破损的保时捷,他不禁沉吟思付。
“算了,不管是谁搞的鬼,我都得感谢他,因为这样,我才能和妳两人单独共度一个美好夜晚!”低声轻笑,他抱着她回到自己车上。
一场追逐结束,不过一个狂欢之夜正要开始,长夜漫漫,该到哪里去好好享受这个天外飞来的艳福呢?
他将她平放上车时,眼尖地发现她钮扣上一颗追踪器,二话不说便将其摘除,脸上缓缓浮起了一抹诡笑。
从现在开始,谁也别想来打扰我们。
上了车,油门急踩,火红法拉利载着段允飞的笑声向前冲去。
第四章
她好累了!可是还是不能休息,因为只要一偷懒,父亲那把剑就会无情地落在她身上……
“阿寒!妳的肩膀不够用力!”
她喘着气,重新挥出竹剑。
“阿寒!妳的背没挺直!”
她挺起酸痛不已的背脊,奋力往前一跃。
“阿寒!从头再一次……”
还要再打一次?饶了她吧!她已陉打了二十次了,为什么不让她歇一下?别的小孩都在外面玩,为什么只有她得在道馆里练剑?
“阿寒!妳在发什么呆?”
一声厉暍,伴随着一阵疾风,她的背已被竹剑击中。
“啊……”她痛得趴在地上,眼泪直流,却不敢哭出声。
“不准哭!妳姊姊当年学剑击时学得又快又好,哪像妳这样……快起来!继续打!起来!”父亲的声音像往常一样严厉无情。
她用力把泪往肚子里吞,缓缓地站起来,还没站稳,父亲的剑就又扫了过来,她的面罩整个被打掉,人往后栽倒,眼冒金星。
够了!够了!我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拿我和姊姊比了!我是我,她是她,我好累了……真的好累了……她在心里大喊,可是没有人听见她的心声……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那温柔的抚触让她几乎忘了怎么呼吸。
是谁?
是谁的手?
记忆中,没有人这样地对待她过,母亲在她出生时就去世了,姊姊因此怪她害死了母亲,对她非常冷淡疏远,姊妹俩没什么情谊可言。
而冷峻且不苟言笑的父亲连个微笑也吝于给她,更别说碰她了,她虽在日联组贵为二小姐,却是个在姊姊太过优秀的阴影中独自生存长大的可怜虫……
指尖刷过她的眼睫,不停地在她的脸颊上来回刷着,然后轻轻捧住她的脸,她如梦似幻地向手心依偎过去,恋栈着那抹带着抚慰的体贴。
好暖和……
她幽幽地叹息着。
接着,那只手拨开她的头发,沿着发际,来到她的耳边,揉搓着她的耳垂。
她敏感地缩了一下,放松的心情忽然警戒起来。
这只陌生的手好象变得有点……有点……
思绪正混乱中,那温暖的手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