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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求不求!我公孙祸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数,我这辈子最疼的就是夭娃娃和她娘依依,既然依依注定就是要成为皇帝的宠妃,她的女儿总可以是我恶人谷里的媳妇儿吧!我那时就打定了主意让你和依依的女儿成亲,两人生一堆小娃娃,叫我一声租爷爷,呵呵,这下就算教我死都甘心。”说着,公孙祸陶醉了起来,笑得开怀极了。
“你可想得真美呀!”方兰生挑眉,冷笑公孙祸的疑心妄想。他不可能让花夭生一堆碍眼的小鬼头,绝对不会!
冷冷一语,击醒了公孙涡的美梦,他回过了神,咆哮道:“而你竟敢去外头找回来两个野女人当小妾,气得夭娃娃哭成泪娃娃,刚才还要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你这就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她已经离开恶人谷了?”方兰生眸光一黯,反问道。
“臭小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那两个野女人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公孙祸气得牙痒痒的,心里真是够给它不爽的。
“我现在只想知道,夭儿是否已经离开了?”方兰生恍若无闻,语气淡凉地问道。
“你这个带了两个小妾回来的负心汉。薄情郎,没资格问夭娃娃的行踪!”公孙祸哼出一声阴森的笑声,展现他武林首恶的风采。
“我再问你一次,夭儿离开了吗?”方兰生魅眸一眯,绽出危险的火光,狂恶的神情直是青出于蓝、更甚于蓝。一触即发的情势,教人心惊,他们不介意战个三百回合,以发泄过多的精力,而且他们似乎已经对彼此不满很久了!
这个死兰小子,从小就不听他的话,现在翅膀硬了,能够独当一面了,竟然就不甩他这个如师如父的救命大恩人!俗话说得好,老而不死谓之贼,难道这个公孙老贼还没有这种自知之明吗?满口夭娃娃的乱喊,听得他真想替天行道,除掉他这个不死的老贼!真是该死!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想道。除了两道寒冰烈火似的目光互相激汤之外,一切似乎都很乎静,平静到虫蚁散、鸟飞鸣、生禽狂奔,风堰树梢头,震颤有声。
分居在谷中的八大恶人却不约而同地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气息,他们心里都知道那是好戏要开锣的前兆,一时之间,数道飞影从四面八方齐涌而来,陆续地前后抵达。
“我做庄。”千手赌怪抢先开赌,他看准了公孙祸与方兰生的武功在伯仲之间,无论哪个人赢,他都可以大小通吃。
“我押兰生一千两,他年轻,胜算大一些。”狂魔风无赦冷笑了声,从袖中掏出了一张银票,毫不吝惜地押到赌怪手中。
“姜是老的辣,老大放心吧!我会挺你到底,一千五百两,稳赢不赔。”笑面鬼渡飞痕故意哼了两声,硬是多一声冷哼给狂魔听了不爽。
“哼!”狂魔又回哼了声。谁怕谁?
“嗯……”一名柔柔弱弱的美妇娇怯地自男人堆中站出,素手中拍了一叠银票,如出水芙蓉般的容颜泛着笑意:“我家相公拿这些银票给我当赌注,不知道……这些是多少?”
“五千两?”赌怪看清银票上的面额,吓退了两步。众人不约而同地回醉,瞧见不动明王雷阙温凉一笑,彷佛他爱妻手中的银票不关他的事,他只是闲人一个,纯粹纳凉看戏。
连懒得塔理红尘俗世的雷阙都下了注,这下于众人玩兴更炽,巴不得方兰生与公孙祸打得天地摇、山河动,那才真是热闹精采。
“狂魔与笑而鬼等人各分两派,独有雷阙,呃……不,是咱们雷嫂子押和,两位请快点分出胜负,我们好分来头。”赌怪小心翼翼地改口,免得活活被雷阙冷凉的眼光射死。
望着众人狂热的模样,方兰生幽诡一笑,男性的薄唇激扬,直瞅着公孙祸不可一世的老颜,心里更是觉得好笑。
“对了,老色鬼,你怎么不玩?”渡飞痕笑嘻嘻地望着困站一旁的戏花佛苍京雪,好奇地问。
出乎意料地,方兰生这时也开口了,他转首望向苍京雪白俊斯文的脸容,道:“是呀!京雪,为什么不下注?难道对小弟我的武功没有信心?”
“不,只是好奇你们吵闹的原因,竟然真的斗了起来,真是荒唐。”苍京雪温柔地笑了,彷佛与世无争,不复当年摧花浪神的模样。
“荒唐?”公孙祸重哼了一声,道:“你们倒是给我评评理,这个兰小子在外头花心得不够,现在竟然真的把小妾给我带回来了!反正我公孙祸只认夭娃娃是我恶人谷的媳妇儿,其他的野女人,我统统不许。”
“小妾?兰生,是哪一位女子如此特殊不凡,竟能人你法眼?”苍京雪笑了,意外的灿烂可掬。
众人同样感到惊奇,十几只眼睛滴溜溜地望向方兰生,眨动不停。却只见他笑颜朗朗,不吭半声。
“哪一位?他死小子一次就给我带两个回来,根本存心气死我!害得夭娃娃一直哭,要不是我点了她的睡穴,让她乖乖地在房里睡下了,只怕眼下已经离开咱们恶人谷了。”公孙祸气得脸红脖子粗,差点想别上前去,掐住方兰生,拚个你死我活。
原来,夭儿还没有离开。方兰生曜黑的冷眸一敛,笑意不减,教人看不出他深沉的心思。
“两位姑娘愿意同侍一夫,兰生,你的艳福不浅哪!”苍京雪忽地大笑出声,道:“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夭儿那个水灵娃子呢!”
此时,渡飞痕也跟着点头一笑,“是啊,我本来也是这样以为,毕竟,这么多年来,夭丫头就只喜欢缠你玩耍,她又美得教人一见就喜欢,巴不得捧在手心上疼着、呵着,这娃娃呀,就是天生娇贵好命。”
“就是因为她娇贵无比,我才不想要,谁想要一个随时小心捧着的水晶娃娃?过分用力还怕她碎了呢!徒是招惹麻烦而已,京雪,你说是吗?”方兰生悠浅一笑,反问道。
“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引见两位爱妾让我们瞧一瞧?兰生。”苍京雪勾着和煦的笑意,瞬也不瞬地看着方兰生。
“改天吧!才刚回谷,她们有些倦累,不方便见客。”方兰生婉拒,转身就要离去,不甩一脸气焰高张的公孙祸。
“兰小子,你要给我死到哪里去叫回来!”公孙涡气得跳脚,想在万兰生的眼底扳回一点长者的尊严,哪怕是一丁点儿都好!
“喂,怎么不打了?”狂魔风无赦顿时皱起了眉头,朝方兰生的背影扬声呼喊。眼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没好戏看了吗?
“无赦,咱们兰生是个体贴的好相公,咱们就别拦他了。”苍京雪笑着摇头,伸臂挡住了狂魔欲逐而上的身形。
闻言,方兰生只是笑着耸了耸铁屑,轻幻修长的身躯一闪,眨眼间就消失在穿廊的转角处。
“可是……可是……”柔弱似水的美妇欲言又止,过了半天,还是怯生生得讲不出半句话。“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忘记了吗?”雷阙狠拧起眉心,凌厉地望了妻子一眼。
“嗯……可是夭娃很喜欢兰生,事情弄成这样,她一定很难过。”说着,她望着丈夫,柔柔地叹了口气。
苍京雪却笑了,宛如潘安再世相俊逸脸庞泛着悠然的神情,眸光精明,“有时候,爱就爱上了,还能有什么挽回的余地?我倒是庆幸兰生爱上的人不是夭娃儿,不是最好了。”
闻言,包括公孙祸等一行人莫不愕然以对,此刻的苍京雪看起来有些陌生,彷佛这十多年来,他们从来不认识他一样!气氛顿时沉凝,几个都足以令江湖人闻之色变的邪恶男人相觑无言,心思阴沉,似乎没有人想要主动打破这样严肃的局面。
过了好半晌,才有一道怯生生的女子柔细嗓音扬起,“那么……这一庄赌注,是不是…算我赢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美丽的粉色花林中轰立了一幢精致的屋舍,天色有些阴凉,似乎还带有春色的多变,随时会飘起雨丝。
方兰生闲散地穿越嫣红绚丽的桃花林,步上了屋舍的阶廊,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门扉,直往内室走去,稳健的脚步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一张清丽绝伦的小脸映入了他幽潭似的眸子,恬静娇美地沉睡在暖炕上,残泪依旧狼籍,长睫下映着水色的红晕,梨花带泪,平添她三分娇美的气息,他不忍移开视线。
“夭儿。”他温柔呼喊,带着怜宠的笑意,颀长的身影倚趴在她的身畔,贪看着她熟睡不醒的小脸,曲起长指温柔地滑过她柔嫩如云的粉额。
“嗯……”花夭在睡梦之中,轻轻地嘤咛出声,不意地,莹泪又再度滑落眼角。
见到她的泪,他的心竟似针蛰般疼痛了下。夭儿,我不是故意要惹你哭的,你能懂吗?
“兰哥哥……兰哥……哥……”花夭不停地梦喊,泪珠儿也不停地涧落。从小,她就一直盼望当兰哥哥的新娘子,只想当他的新娘子,他怎么可以不要她?为什么不要她!哭梦中,她的小手牢牢地捉住了兰哥哥的衣袖。不放!她永远都不要放开,就算死她都不放手!
方兰生瞧见她纤细的皓手不停地揪拧住金绿色的锦被,彷佛想紧紧地捉住些什么,他不知道,因为他看不进让她哭泣连连的噩梦。若能,他愿替她承受。“别哭!”没有多加思索地,他凑唇封住了她红嫩的嫣唇,吻去了她的低泣声,大掌捧住了她凝泪的小脸;深深地吸吮她檀口间幽甜的蜜液,在她唇间甜美的津液之中掺操了一丝属于悲伤的咸味。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舌尖所尝到的滋味,是她的泪水,失神之间,他难忍心痛,天晓得他多想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再也不放开了。他的夭儿。
忽地,一丝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震人他的耳膜,他冷冷她抬起眸子,眨眼间已经飞身出窗,鹰爪一伸,往来人的方向狠擒而去。毫不留情。
恋娃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窥见的情景,心里深深地被惊撼,她甚至于怀疑起自己的双眼,是否真的看见了那样的事情。她在半路上见到了方兰生,好奇地跟随在他的身后,来到了这个桃花林,她隐身在窗边,屏息地看着他偷吻了花夭!这样不可一世、无人能够匹敌的邪冷男子,竟然用这样偷摸的方式去吻一个女娃儿,神情竟又是如此地宝贝,彷佛呵着手心里的珍贵明珠。她忘了呼吸,过了久久,她才缓吐了一口气,胸口被郁得极难受,闷闷地拍疼,缺了空气一般,就要窒息,气息尚未吐尽,冷不防地,一道如枭般狠迅的身影往她的眼前扑来,还不及反应,方兰生已经钳住了她的纤素手腕,语气森冷。“你在这里做什么?”
恋娃只觉眼前好像还有飞影闪动,就已经看到方兰生俊美至极的脸庞跳映眼前,她惊退了两步,下一瞬间就觉得手腕泛起刺骨的疼痛。
“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方兰生收紧了力道,眼见就要将她的手腕折断。
“不要这样严厉逼问我,你应该知道我不会伤害她的,不是吗?”恋娃心慌意乱,却是无畏地回望着他。
“难说。”他不以为然地一笑,放开了她的手腕,昂藏的身躯如一阵轻风般越过她的身边,往粉嫣色桃花林步去。
恋娃伸出另一只手揉抚着泛疼的手腕,撩起衣袖,发现他的掌痕明显地烙在她白净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