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少钱,我赔你。”他掏出皮夹,从里面拿了张五百元钞票,就要塞给她。
“我不要钱。”她推了回去。
费毅擎楞了一下,然后挑了下眉。“那谢谢你,我走了,掰。”
她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他缓缓地低头看了眼她的手,仿佛要确认她真的“冒犯”地扯住了他。
对于他那种暗示她无礼的视线,她是装死当没看见,死不放手。“我要一包一模一样的。”
费毅擎觉得额际开始抽痛了起来。
“小姐,我真的在赶时间,卫生棉哪里买都有,夜安型的是吗?我相信店里就有。这样吧,为了补偿你的不便,多买几包,算我的。”这回他抽出了一张千元大钞,塞给她。
她根本不肯伸手去接钞票。“这家店没了,方圆几里内的店都没了。我今天已经跑了三、四家店了,好不容易买到最后一包,你不要想用钱打发我。我再也不想在太阳下奔波,只为了找一包卫生棉。”
“怎么可能?就算我不用这玩意儿,但我相信到处都有卖夜安型的卫生棉吧?”他开始怀疑她是故意找碴。看了看手表,他的眉头皱在一起,可恶,他迟到了,那个会议不等到他不会开始的。
“有卖二十八公分的,也有卖三十五公分超熟睡的,但是三十三公分的只剩下那一包。你去帮我找一包来,我只要三十三公分的。”她瘪着嘴,莫名其妙地执拗起来。
“马的,几公分有什么差别?”费毅擎简直想朝天吼叫,这女人说的是外星话吗?
“当然有差,那个……”她停住了,才不想对个大男人解释卫生棉的长短到底有什么差别。“说了你也不会懂啦!”
他又叹了口气,咬牙问:“所以你是要我带你去买了?”
她挺了挺胸膛,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大妥。她又不认识他,万一他给她乱带去别的地方,她不就被毁尸灭迹也没人知?
“不然你抵押个什么给我,我等你去买回来。”她决定这样好一点,其实她已经有点后悔了,要不是她今天心情不好,加上他态度不佳,她也不至于为了一包卫生棉跟他杠上。
“我看我还是带你去买比较好,我真的没时间了。”他改而扯住她的手,将她半拖着往驾驶副座前进。
“你干什么?我不要搭你车……”她的抗议声被关在车门内。
费毅擎快速地绕回驾驶座,顺手锁住了车门,松开手煞车,脚踩油门,车子很帅气地往前飞奔,只留下地面那堆散落的三十三公分夜安型卫生棉。
接下来,裘旭婕在车子里面抗议了二十分钟,而那个开车的男人就真的充耳不闻。时不时还朝她咧开嘴,笑得可灿烂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刚都说了不要你赔了,你放我下车啦!”裘旭婕说太多话,觉得嘴巴都渴了。
“渴了吗?后座有矿泉水。”他还一派悠闲地说,虽然他的车速并不慢。
她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笨蛋吗?你是陌生人,陌生人给的水能喝吗?”
“随便你喽,反正到了。”他笑着将车子开进一家综合医院的停车场。
“医院?你带我来医院做什么?”裘旭婕怎么看他都不像歹徒,但他的行为真是……诡异。
“别吵。既然你刚刚那么坚持要得到一模一样的赔偿,我现在也决心要赔给你,但是因为我现在没空马上去买,所以要麻烦你等等了。”他下车,拉着她,转身俐落地关上车门,动作都很帅气。
“我……你……那个……”裘旭婕被拖着往前走,绕过医院的走廊,一路上她发现不少人看到他们两个全都睁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一样。她很努力想挣脱,无奈他身强体健,文风不动。
直到他打开了一间办公室模样的房间,这才拉了张椅子过来,让她坐下。
“妳的皮包呢?”他伸出手去要。
她一时不察,居然傻傻地掏了出来,随即才想到自己未免太蠢,想收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把抽起她的皮包,打开后拿了身分证出来,塞进自己的口袋,然后摊开自己的皮夹,把自己的身分证塞给她。
“交换抵押吧!我怕你跑了,那我等一下怎么赔你卫生棉?”他朝她故意地一笑,摆明了他是想报复她刚刚硬要他买卫生棉赔她的执着。
“你……你要去哪里?”她被这男人异于常人的行为给震慑住了,他大老远把她带到这儿来,就是因为不爽她抓住他不放?
“不是跟你说过我有急事吗?一堆人等着我开会呢!待会儿见了。”他拿起桌上的卷宗,摆了摆手,人就走了出去,顺手还关了办公室的门。
“开会?开会!那要很久吧?”她这才鬼叫着站起来,无奈为时已晚。
裘旭婕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一下子惹人气,一下子又让人觉得好笑。好吧,她自己也有点好笑,居然为了一包卫生棉当街抓着一个男人不放。偏偏他长那么好看,说不定路人要以为她是大发花痴的崇拜者呢!
裘旭婕想起他那张脸,居然脸红了。
她掏出被塞在她皮夹里的他的身分证,细细地检视起来。
“费毅擎。”她轻轻念出他的名字,有种奇怪的预感,觉得这个名字可能会在她生命留下重要的刻痕。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是那家医院的外科医生。当然,等他开完会,他也不急着找她去买卫生棉,反而喊着饿,带着她去大吃一顿,而他的身分证甚至在她皮包里待了好一段时日呢!
她已经不记得他有没有还她那包卫生棉了,因为在那之后,她每次接到他的邀约都心跳得很急,兴奋得要命。没人会为了卫生棉心跳急促,掌心发热的。
他就那样走进了她的生命里,一寸寸、一寸寸地凿刻进她的心版,而今费毅擎三个字简直已经在她心头结痂又长了硬茧,等于是她心底的胎记了。
从过往的回忆中醒来,她无言地将手里那包卫生棉放回去,嘴角还含着一抹温柔的微笑。
她相信,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也会想起两人之间美好的回忆。然后慢慢地对她订婚的事情释怀,慢慢地重新开始爱她。
快速地买妥了剩余的物品,她提着购物袋,赶紧回到他的公寓。
到家时,他的房门紧闭,显然是不想见她。但她不介意,直接把购物袋中的东西整理一下,把食材拿进厨房,开始煮饭了。
因为怕他饿了,刚刚在卖场还买了两份熟食,稍微处理过就可以吃了。加上她刚在巷口买的两碗白饭,她炒了个青菜,不到十五分钟,晚餐就上桌了。
将餐具摆好后,她走过去敲了敲他房门。“毅擎,晚饭弄好了,你要不要出来吃饭?”
门里面没有声音,原本她都要怀疑他是不在,或者是根本打算来个相应不理时,房门开了。
费毅擎走出来,看都没看她一眼,简直把她当空气。他直接走进厨房外的饭厅,在其中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菜怎么这么少?你以为当佣人很好混的吗?至少也要四菜一汤吧?”他拧着眉说。
“今天时间太紧迫,很多东西还没买,所以就简单吃一下吧!”她淡淡地解释,仿佛当他是闹脾气的孩子。
接着她拉开他对面座位的椅子,坐了下来,并且拿起筷子准备吃饭时,他又开口了。
“你见过佣人跟主人同桌吃饭的吗?”他冷冷地讥讽着。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把手里的筷子“啪”地一声放在桌上。
“怎样?不满吗?不爽妳可以走啊!”他挑衅地说。
她不动声色地将面前的白饭往他面前推。“白饭吃不够这里还有,你慢用吧,主人!”
她说完,在他诧异的目光中起身,从容不迫地走回她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费毅擎翻了翻白眼。“马的,早该把她赶出去的。”
再端起碗,他望着面前的另外一碗白饭,发现失去了胄口。但是他不想让自己受她影响,就算要痛苦,也该是她痛苦才对。他决定要把饭菜扫光光,让她没得吃。
赌气似地扒着饭,他还真的很用力地吃着桌上的菜。
吃完饭后,他回到房间,跟着也很用力地甩上门。他一拳捶在墙上,心里可以说郁闷到不行。他不知道让她住在这里,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他有时候也想忘记胸口的痛楚,但是每次见到她,他的心就无法平静。但要让她走,让她自此无牵无挂与他人双宿双飞,他又办不到。他不准她毫发无伤地走,不准她在他伤口还这么痛的时候,独自幸福。
吐出口里的闷气,他顿时觉得热了起来。明明是冬天的,为什么气温还这么高呢?他烦躁地脱去衬衫,走进浴室里,转开水龙头,掬水泼脸,试图找回神清气爽的感觉。
水声不小,一开始他并没有听到另外一端门打开的声音,直到她的抽气声响起。
“对不起,我忘记我房间的浴室跟你相通,我……”裘旭婕有点慌乱地想退开,却因为目光扫到了他赤裸上身上的疤痕而停顿住了。
目光所及,他的身上有三个疤痕,在左边肩膀处一个,右肩胛骨处一个,还有他左手的上臂也有一个疤痕。
她的胸口好像被铁板压住了,然后又像是有只手伸进去,将她的心拧了一记。天哪,他根本是伤痕累累。
她不敢相信他究竟受了多少伤,不敢相信他又受了多少折磨。那圆形的疤看起来都像是……枪伤。她无法想象,在其他被衣服遮掩住的地方,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伤口?
“你……这是枪伤吗?你被射了很多枪吗?”她颤抖着声音问,伸出手想碰他背部的疤痕,但他忽然转身,甩开了她的碰触。
“出去。”他像只暴躁的野兽,盯着她。
他才转过身来,她就看到了他胸膛上的疤痕,原来左肩膀跟右胸那颗子弹是贯穿了他的身体呀!
她的眼里聚满了泪水,心里痛得要命。
看到她那饱受打击的脸,他忽然觉得他受够了。她的表现仿佛她真的很在乎,仿佛她真的很心疼。这跟他想象中的一样,他曾经在黑暗中挣扎时,想象着当她知道他受的伤之后会有多难过。可是当他先看到她打算嫁给别人后,这些眼泪都像刺一样,扎得他胸口淌血。
“不准哭!”他朝她吼着。
她吓得吸了口气,停了哭声,也像是停了呼吸。
他恼恨地看她一眼。“省省你的眼泪,现在这一切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他转头离开,顺便把他那边的门甩上,阻隔了她的视线。
她摀住嘴,终于还是无声地哭了出来。
虽然两人的卧室相邻,中间只隔了一间浴室,但是她却觉得这阻隔好厚好远。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哀哀地哭了起来。
哭他的伤,也哭他的无情。
哭他的痛,也哭她的苦。
她真希望,她帮他哭过之后,他可以不要再痛了。她希望他能忘却那些苦,重新过他的人生,即使最终他还是不愿接受她也一样。
她希望他能快乐呀!
第四章
自从那天裘旭婕见过他身上的疤痕之后,就时常偷偷望着他发呆,眼底流露出怜惜的神情,那温柔的模样能让无情的男子动容。
但是对费毅擎来说,那眼神比刺还容易螫伤他。他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她的同情,对照她之前准备结婚的举动,那种眼神看来就像同情,而他就算烂死在地狱中,也不想要接受她的同情。
她会取消婚约是因为愧疚吗?现在又多了对他的同情?
这几天他故意无理取闹,处处刁难她,但她就像个小媳妇儿,乖巧地容忍他一切尖酸刻薄与颐指气使。她的忍耐并没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