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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帮他用热毛巾擦过脸跟身子后,他仿佛醒了过来,眼睛眨了几下,张开来了。
“毅擎?”她朝他喊着,声音很轻柔,脸靠得他很近。
“旭婕?”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一点惶恐。
“是我。”她握住他伸出来的手,觉得他的神态跟平常冷酷的模样不大相同。“你现在感觉如何?”
“天哪,真的是你,真的不是我的幻觉!”他的手激动地捧住她的脸,仿佛在捧住什么珍宝似的,眼睛里闪动着狂喜。
“是我,怎么会是幻觉呢?”她一头雾水。
他一把抱住她,将她搂得好紧好紧。她被动地趴在他胸口,感觉到他似乎轻轻在啜泣着。她讶异着,想抬头看他,但是被他紧紧抱住的她,根本无法移动。
“你知不知道,我一辈子……从来没花这么多时间祷告。当我被枪打中的时候,我脑子里面都是你的容颜,是你温柔微笑着对我挥手,还有你跟我说永远都爱我的可爱模样。我真的好怕,好怕我再也没有机会跟你说了,旭婕,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他的激动表白让她呆楞住了。
他刚刚说……他爱她?
“我好痛……一直在发烧……脑子都不清楚,不知道死神什么时候带我走……但是我终于见到你了,就算此刻死去,我也……甘愿一点了。”他像是呓语似地喃喃叨念着。
“你不会死的,你现在很平安了,平安了……”她蓦然明白了,他并没有清醒。他应该还停留在受伤的时候,神智并不是很清楚。
但是他说他爱她呀!
交往了两年,虽然彼此关系亲密,但他从不曾给过承诺。他也少说甜言蜜语,只是有时间时常会找她,且不少次要求她搬过来住。
她没搬过来是因为害怕在他不在时守着空屋子,她怕她的思念会更难熬,她的坚强表象也会消失无踪。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的负担,因为他是那样酷爱自由。她怕掐得紧了,他会挣脱,飞到她再也构不到的地方。所以她妥协,妥协在他那限制重重的爱情模式中。
有时候她很怀疑,是不是只有自己幻想着在谈恋爱,爱情这种东西或许从来不曾存在他俩中间。
但是当他的死讯传来,她痛苦得快死掉,才知道,无论他爱不爱她,她都已经爱得太深太深了。这时候才想抽身,老早就来不及了。
可是他刚刚说他爱她。是在伤重的时候发现的吗?所以他心心念念着想回到她身边吗?
她知道骄傲的他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回来时遇到了她的订婚宴,恐怕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无法忍受的讽刺吧!难怪他不能理解她,也难怪他用愤怒跟冷酷将她推开,她可以理解他的苦……
“旭婕、旭婕!我……必须回去见她。我不能留下她,她一定会为我哭泣,会伤心到死的。她……她很爱我的……”他挣扎着起身,手左右挥动,好像想摆脱什么箝制。
“毅擎,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她抓住他的手,被他挥到了几下,现在还在痛着呢!
他似乎平静了下来,朝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你真的在这里。”
旭婕咬着唇,眼泪滚了下来。
他的脆弱让她心碎。
但是他伸手接住了她滴落下来的泪水,困惑地问:“谁惹你伤心了,旭婕?”
她迅速地摇了摇头,泪水也跟着飞了出去。
“没有,我没有伤心,我很开心。”她说着露出一抹笑容。
他温柔地捧住她的脸,倾身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不要哭,我的宝贝。”
“毅擎!”她扑进他的怀中,他的温柔让她心碎,这一年来累积的种种委屈,就这样随着泪水流了出来。
他抱着她,轻轻摇晃着她,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似的。
也不知道谁先开始的,那个吻小心翼翼却又令人心跳加快。他的嘴碰到她的,一次又一次刷过她的唇瓣。她仰头,迎接他逐渐激烈的吻。
他的手捧住她的臀,将她拢靠在他腿上,一边亲吻着她,一边老练地剥除着她身上的衣物。
她没有抗拒,但是当他改而吻她的锁骨时,她不禁猜想着什么时候他会清醒过来,又会把她推开,叫她滚开。
可是如果要她先放开他,她根本办不到。
“毅擎,你明天……会不会后悔?”她闭上眼,低声问。
“怎么会后悔?我最想念的就是这个,我多么想将你抱在怀里,好好吻个够,永远也不要放开你。”他的声音低沈而具磁性,魅惑着她的情欲。
她笑了,满意地说:“希望你明天不会黄牛。”
“黄牛什么?”他心不在焉地问,推开她肩膀上的衣物,倾身啄吻她细嫩的肩头。
“嗯,我……不大记得了。”她的脑子开始不清楚了。反正现在跟一个醉了的人讨论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是现在她开始怀疑,可能她也醉了,不然怎么觉得如此放松,这般的飘飘然?
他推开她身上的衣物,中途还因为不顺手,受到挫折而发出些微的抗议,让她差点笑了出来。
“我不能等了,我……想要妳。”他的呼吸浊重。
而旭婕只能以细碎的喘息声回应他。
他终于解开了她的衣服,满意地笑了。将她举起,让她跨坐在他腿上,他的指释放了自己的火热欲望,然后将她举抱起来。
她双手握住他的肩膀,当他的坚挺穿透进她那天鹅绒般的世界时,她的手在他身上掐出印子来了。
“毅擎。”她的呼唤短促,她感觉到他紧紧地将她撑开,她的每一个细胞都清楚地意识到他的存在。“喔,毅擎!”
他握住她的腰,帮助她提起又放下,让她的身子配合着他的节奏,然后节奏越来越快,她洁白的身躯冒着细细的汗水。他俯身舔去她胸口的汗水,顺便将她那朵美妙的嫣红纳入口中。
旭婕觉得她快要散掉了,在那紧绷的火热欲望中化为灰烬。这么多的激情,这么多的缠绵,这么多的亲密,还有这么多的感动,蜂涌而至的种种感觉让她几乎要受不住了……
她紧靠在他怀中,任由他的激情带领着两人飞驰。
就算会在此时此刻死去,她也甘心。让她化作他的部分,永远与他结合,永远不要分开。她在心底默默这样祈祷着。
闭上眼,灿斓的烟花在眼前爆开,她义无反顾地投入这火炉之中。就算要将她烧毁,就算她要成为一只殉葬在火堆的蝶,她也无悔。
※※※※
晨光从床头的玻璃洒了进来,因为睡前没拉窗帘的关系,整个房间都开始亮了起来。
费毅擎在头痛中醒来,还没张开眼睛就猛皱眉头。
挣扎了好久,才压抑下那可怕的头痛,让自己睁开眼睛。但是一看到眼前的状况,他吓得差点又闭了回去。
旭婕窝在他的怀中,半趴在他胸膛睡觉。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散在她白晰漂亮的背上。
棉被只盖到了她一半的背,有一半露在晨光中,晶莹剔透得让人想咬一口。他伸出手去,握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手滑到她背上去,亲自体验那该死的美好触感。
他感觉得到她胸前的柔软挤靠着他,他很不乐意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激动地表达着开心的意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掀起被单,发现底下的两人都是光溜溜的,脑子闪过片片段段缠绵的镜头,他还记得他埋进她体内的感觉,那销魂的悸动……可恶!
他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跟她睡在一起?他居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好在他额际那可怕的抽痛给了他一点提示,让他忆起自己昨天晚上似乎是在跟至中、梓耀喝酒。是他们送他回来的吧?
“裘旭婕!”他低声唤,却被自己的声音给吓到了,他的声音很粗哑。
无奈她仅是蠕动一下身体,一条玉腿甚至自动地伸进他两腿间,引得他倒抽了口气,咒声连连。
“裘旭婕,你给我醒过来!”他出声大吼,但吼完马上后悔。“可恶,头好痛……真是见鬼了!”
旭婕再怎么好睡,这下也醒了。
“喔,你醒了?刚刚那什么声音,好大一声。”她坐起来,无邪地揉了揉眼睛,好像还醒不过来。
但她那纯真的举动却引发了他一点都不纯真的反应。
她的白晰柔软在晨光中显得如此吹弹可破,而她胸前那两朵漂亮的红,简直是在引诱人将吻烙上去。
“你快点起床!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他的吼叫中断在她的惊呼中。
“啊!”她终于发现自己的赤裸,拉高被单包住自己。然后脸红了,连肩膀也红了。一时间他还真想剥开被单,看看她其他的肌肤是不是也跟着红了。
歼灭掉脑子里面的绮思,他怒瞪着她,免得自己的意志力被美色打败。他昨天晚上肯定是因为喝了酒,才会意志力薄弱地抱了她。这可不行,她想用这一招软化他,他可不能上当。
“你到底为什么做这种事?”他先声夺人。
“我……”她仓皇地抬头看他,猛然发现他似乎不记得昨夜的一切了。至少他不记得他怎样对她“告白”了,否则他现在的脸色应该更难看才对。“我问了你好几次,是你自己说不后悔的,你现在别想赖给我!”
“我说我不后悔?”他眯起眼,觉得头更痛了。
“对啊,你保证过隔天绝对不会怪我的。是你自己要……我那个……”她红着脸说不下去了,拜托,她又不是蹂躏男人的采花大盗,干么还要跟他解释啊?“你不记得了吗?”
“我……”他还真的不记得了,但又不能这样承认。“你还不出去,是想在这里赖到民国几年?”
“喔,好啦!”她看他一眼,知道他真的对昨夜不甚清楚。她松了口气,拖着被单下了床,然后朝自己房间走去。
完全不知道她赤裸的背有多么吸引人,看得他眼睛差点没掉出来。
天哪,一早就来这么刺激的,还真是要命。
费毅擎又在床上多躺了一阵子,一方面是等她用完浴室,一方面是希望头痛能不能减缓一点。
可惜头痛没减缓,而他听着她淋浴的声音,脑子里面不断幻想她站在水柱下的模样……
终于,这个可怕的折磨还是结束了。他听到她离开浴室,关上门的声音。他缓缓起身,进去浴室好好的梳洗一番。
二十分钟后,他连胡子都刮好了,走进客厅时,头痛也好了一点,不再那么折磨人了。
屋子里充满了咖啡香,桌上不知道哪里变出来一盘三明治。他看了眼人还在厨房的旭婕,不得不佩服她,对于他无理的要求她从没抱怨过,三餐总是准备得很齐全。
他坐下来喝了口咖啡,忍不住叹了口气。唉,总算舒服多了。
他回头看了看厨房的她,只见她端了一盘三明治,绕过他就要到客厅去。他阻止了她。“你去哪里?”
旭婕停下来,转头困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愿意跟我同桌吃饭吗?还是你坚持一定要等你吃完我才能吃?主人。”
费毅擎暗自咬牙。这女人就有办法把这么谦卑的台词说得这么高傲,真是不知道是谁在折磨谁。
“你坐下来,我有话问你。”他生硬地命令着。
于是她就耸耸肩,将盘子放到他对面座位,然后还去帮自己倒了杯咖啡,加了奶油球之后,才缓缓开口。“你想问什么?”
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的他忍不住眯起眼,这女人还真是该死的自在。
“昨天是梓耀还是至中送我回来的?”他问,试图自己拼凑出昨夜的种种。
“他们一起,对了,桌上有你的车钥匙,窦先生说车停在酒馆附近的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