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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安全感可以持续到她在汤湟工作室里帮忙的时间告一段落,也许她该开始去寻找另一个吸引她注意的事物了,她和汤湟之间的美感已经从朦胧转为清晰,清晰到似乎觉得一切的安全感就要毁灭,而她所寻求的简单生活,也势必越来越复杂化。
而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晓得该如何保护自己,不是吗?
可是老天似乎不想让她安全的度过这四个月。
小箴的安全感在半个月后消失无踪,祸首正是汤湟。
“这样不行。”
如果没猜错,站在她身后发声的人,正是汤湟。
“不够大?”美梅跟汤湟正在对着小箴手里的假人头批评着。
“不够复杂。”汤湟摇头道。
“汤湟,模特儿换妆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这头发很难编,时间上可能不够。”
“可以先做好假发吧?”
“可以。”
“好!就做个假发,能在上场时套上的那种。”
“OK!”
听着他们两个的谈论,小箴反射性的拆开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的发型,打算再编一次。
“等一等!”汤湟突然叫道。
小箴依然背对着他们没有回头。
“就这个样子。”汤湟走了过来,双手比着假人头上刚编好又拆开一半的发型。“可以就这样子把头发定住吗?”
“未完成的发型?”美梅支着下巴思索着。
小箴所编出来的发型被她拆了一半,发尾的部分还有些鬈曲,但在头顶的部分是整齐的井字,而汤湟要求的是在超过肩膀的部分向上张开,变成停留半空中的编织样式。
“可以吗?”汤湟问。
“嗯。”小箴点点头,眼睛只定在假人头上。
汤湟伸手抓起发丝,比出他要的样子。“发尾的部分要往上扬,我想应该可以利用定型液去处理吧,我要一个停留在空中的复杂编织。”
“得再多加一些假发在里头,一般人的发量没那么多,如果还要加上编发,那聚在一起后的头发看起来会更少,可能没办法达到你要的效果。”美梅衡量了一下说道。
“要加多少就加多少,反正今天一定得把这个头弄出来。”汤湟不容反驳的说。
“小箴?”美梅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询问。“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小箴喜欢一个人工作,同一个人的头发,如果分成两个人来做,左右的总是会有点差异。
汤湟看了发型一会儿,无意间将目光扫过编发的女子,眼睛竟不自觉的定格在她专注于编发工作的神态。
“你……”
小箴的手颤了一下,汤湟发现她了?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女孩有一点眼熟,她好像不是工作室里的人,不是吗?
她穿着简单的黑色连身长裙,身材不似模特儿般的瘦削,但也不至于丰腴到让人垂涎,很奇怪的,看着她的背影,让他联想到一个灰色的身影。
她的侧脸在工作室的黄灯照映下,显得晕黄,尤其是她刚刚专注于编发上的神情,像是脸上自动会发出光芒似的,而且她在听到他声音时自动低着头的神态,还有她回避自己视线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样的熟悉。
“汤湟,她是小箴,代我班的,不是说了发表会时刚好是我的预产期吗?所以我就到青丝去借了这一员大将,小箴来这儿都快一个月了。”美梅介绍着。
汤湟不曾认出她,小箴安慰着自己。就算他们曾经同处一室,一同吃过饭开过会,他还是只记得在暗巷中的她,不会把她跟他撞伤的女子联想在一起。
她故意转身背对着汤湟,克制着心中的无力感扩散开来。她多希望他能在正常的情况下记得自己,而不是在事故发生后的愧疚记忆。
听了美梅的解释,汤湟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可是你之前不是请了一个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受虐儿跟眼前这个女人应该不是同一个啊。
“哈!”美梅突然不能抑止的狂笑了起来。“我的天啊!笨汤。同一个啦!那时候小箴她……”
讲到一半,美梅突然想起什么的住了口,随即又收敛起脸上的笑。
“呃……她那时受了点伤。所以……”
美梅用眼神告诉汤湟其中另有隐情,汤湟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那不是该问的话题。
但在这时候,突然出现另一个声音。
“我出了车祸,所以那时脸上带着淤伤,脚也是跛的,我想汤先生应该认不出我是那晚他撞伤的人。”
汤湟回过头来,看着仍专注于假人头发上的小箴,她一边说着,手还是不停的动作着。
“你……?”他想起来了。
“小箴,你不是……”
“美梅,你可以喊我VICKY。”她不喜欢人家叫她小箴。
闷不吭声的做足了将近一个月的哑巴,本来她是可以继续这样沉默下去的,她一向不是多话的人,可是……
不知哪来的冲动,也许是因为汤湟不认得她,才会造成她的回应,她突然不想让自己再继续无声下去。
她……不该是这么无声无色的。
汤湟竟然以为她天生破脚!而且还成天被男友丈夫殴打至脸上挂彩。
注视着她喜欢了五年的汤湟,小箴只觉得可笑。
这是她头一次正面迎向他投来的探索视线,但她一点也没有回避的意思。
“你是那一晚被我撞到的人?”汤湟惊愕的问道。
“嗯。”这一声闷哼应该算是回答了。
小箴迅速的将手里的发丝整理完成。“美梅,这样可以吗?”
“呃……可以。”这一声问话把仍在惊愕中的美梅回了心神。“汤湟,你觉得呢?”
汤湟一双眼仍停在小箴身上,对刚完成的发型视若无睹。
“你的伤都好了?”老天!他记得前阵子看过一个满脸淤青的女子,是她!而且是他撞的,她竟连一声都没吭。那一晚在她家楼下,光线过暗他也没认出她,平日在工作室里他们也没有交集,所以他才会不知道他们几乎天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工作。
而她是知道他的,但她却什么都没说。
“你那晚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湟水工作呢?”
“我不是湟水的员工,而且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简单的回答。“我想如果尾部再加强三分之一应该很完美,不用完全编完对吧?那我应该可以在十分钟内完成,也许发表会当天不用戴假发,感觉应该会更真实,不过我需要有足够的时间来做,可以调出时间来吗?”
小箴带着笑,轻松的将话题绕回工作上,而另外两人都还在沉思中。
“嗯……可以。”美梅首先回过神来。
“好,那我接下来的工作是哪项?”
“彼得需要一个助手,你先去帮帮他好吗?”
“好。”小箴整理一下桌面,然后朝彼得走去。
“汤湟。”美梅拉了身旁的男人一下。
汤湟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去,脸上忍不住浮现笑意。
“她真特别。”他语调慵懒,但眼里却漾着兴味。
“我想你大概闯了大祸。”
“她真的很特别对吧?”汤湟自顾自的说着。
“对。非常特别!”美梅曳了他的手臂一把。“你下回再开快车撞人试试!很少有女人敢顶着那张被撞得鼻青脸肿的脸四处晃,面对肇事者还闷声不吭,那不是一个寻常女人做得出来的,这阵子真的委屈她了。我还自以为是的拿了一堆妇女援助机构的电话给她,我丢的脸比你大多了。全都是你!”
第四章
这几天工作室里的人对小箴都特别的客气,也许是知道她脸上的伤是老板闯的祸吧。而汤湟果真是熟知讨好女人的手段,当天下午马上请外送小弟送来一大束表示歉意的花束。
女人的脸很重要。
请接受我的道歉。
汤湟
她从来没有生过汤湟的气,她也很明白的表示无所谓,而且脸上的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再说她也收了一套他所设计的衣服,应该什么事都没了不是吗?
这束花来得不能算迟,因为她从没想过会有这束花的出现,而汤湟……
他不过是她喜欢的一个人而已,而且她的喜欢就快变成过去式了,而这束花,自然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只可惜了那笔买花的钱。
自从远远的距离在那一晚因车祸被迫拉近以后,朦胧的美感就在逐渐消褪中,如今汤湟认得她了,她却觉得对他的欣赏开始有些索然无味。
内线电话在此时响起。
“VICKY,接一下电话。”彼得忙得手忙脚乱,唤着还有一手闲着的小箴帮忙接听。
“VICKY?”是汤渝打来的电话。
小箴踮起脚尖,往汤渝的位子望去,汤渝也在此时站起来跟她挥了一下手。
“我今天不吃鸡腿饭。”小箴抢先开口。
旁边的彼得跟芬听到她的话都笑了出来,还故意转过身对汤渝扮个鬼脸。
“不是啦!今天午餐我没订,我是想请你去外头吃。”
“为什么?在这里吃挺方便的啊!”
“我想跟你道歉啦!”汤渝不好意思的说。
“为什么?”嘴里这么问着,不过小箴已经知道是为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的脚不方便,你也都没说。”汤渝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我现在才知道是汤湟撞伤你,真是不好意思。”
“撞伤我的人又不是你,而且事情都过去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汤渝停了一下。“可是我今天……不太想吃跟以前一样的便当啊!”
小箴忍不住笑了出来。
“路口那家餐厅我一直没去过,我想去试试他们的招牌饭。”
“好吧!”汤渝可说是她在湟水头一个认识的人,陪她去吃一次无所谓。“但是我要事先声明,我不要你请客。”
“啊?为什么?”汤渝犹豫了一下。“反正不管啦!中午一起吃饭就对了,我现在有事先忙了。”
小箴往汤渝那里望去,看到了她被同事围住,便挂上手上的电话。
“又拖你一起吃鸡腿饭啊?”芬问着。
“今天改吃别的。”
“哟!”芬故作惊讶的问:“是什么能让我们汤渝放弃鸡腿饭啊?”
“路口那家新餐厅的招牌饭。”小箴回道。
哪知彼得跟芬同时爆出笑声。
“怎么啦?”小箴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没……没什么。”彼得笑得腰都弯了。“我还在猜汤渝什么时候才会发现那家餐厅呢!”
“为什么?”路口那家餐厅不是早就开了吗?
“那家餐厅是开了很久没错。”芬看出她脸上的疑问说道。“不过他们最近推出了蜜汁鸡腿饭。我们汤渝的最爱!”
又是鸡腿饭!
汤渝真是鸡腿饭的超级拥护者,吃了那么久的鸡腿饭也没见她腻过。
“她从小就喜欢吃鸡腿。”汤湟解释着。
坐在小箴对面的是汤湟没错,一到吃饭时间,她跟汤渝一走出工作室,他也跟了上来,不过依汤渝跟他说话的样子看来,似乎他们兄妹早就约好,而她也识相的不说话,她没有权利禁止汤渝不能跟她哥哥吃饭,不是吗?
虽然汤渝事先没跟她说汤湟也会来,这让她心里有点怪怪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在这儿汤湟只是她的老板,他甚至对她曾暗自欣赏他的事一点也不知情,再加上有汤渝跟着一起,用餐场面还算和乐。
“鸡腿真的很好吃,尤其是你拿着它的两端,狠咬它的中间时……”汤渝边说还边露出陶醉的脸。“那种感觉,不是美味两个字能形容的。”
“你这样会让曾小姐笑你的。”汤湟没好气的看了妹妹一眼。
“VICKY已经习惯了,我每天跟她一起吃饭都会对她解释一次。”
“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