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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有意义也好,没意义也好,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爱你。”他的口气坚定不移。
“爱我?你究竟爱我哪一点?”她的眼神直逼他问道。
“我……”俊文一时倒被问傻了,他爱她哪一点?他好像没有仔细去想过。从第一眼看到美丽的她,就不知不觉被吸引住了,一直到现在,他看着她的容颜,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鲜艳欲滴的唇、白里透红的脸颊,巧夺天功的五官组合成一张绝美的容颜;此刻,他脑子想到的除了美丽还是美丽。
海宁望着他直盯着自己看,一切了然于心。
“我想你并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我,现阶段谈感情,我真的是欲振乏力,我要工作、养家,根本不可能投注太多的心血在你身上。你自己也清楚,我们交往三年以来,总共才约过几次会,吃过几次饭,数都数得出来。我们之间完全不像恋爱中的男女朋友,你对我的付出我还不起,这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我真的不想再耽误你了。以你的条件,要交什么样的女朋友没有?让我们彼此自由,过自己该过的生活,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我们就这样算了吧,好不好?”
“不!我不要。”俊文立即抓住了她的手。“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你告诉我要怎么帮你,我们一起解决。我知道你一直在帮家里背债,还有多少?我去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两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要怎么帮我?”海宁挣扎的把手抽了出来。
“我……我可以去借钱、标会、贷款,两千万其实也不多,凑一凑就有了啦。”俊文故意说得很轻松。
“那始终还是要还啊,有差别吗?顶多是利息低一点罢了。其实,就算是你双手捧着钱来送给我,我也不会接受,我们非亲非故,我是不会欠你这个人情的。”海宁说得直接。
非亲非故?俊文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这个听来是事实的字眼,是那么的生疏与残酷。以海宁的傲气而言,她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帮助的,当下,他也只好沉默了。
海宁看着低头不语的他,安慰说道:“分手后,我们还是可以当朋友。只要你愿意,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和过去并没有什么差别的。”
“当你的男朋友,要见你一面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更何况只是朋友……”他抬起头,冷笑了一下。“我真的无法接受你离开我,可是……我也不愿意苦缠着你,这不是一个大男人该有的行径,我爱你,就不应该让你为难;不过,我慎重地告诉你,我会等你,一直到你交男朋友、结婚的时候,我才会彻底死心,要不然,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你回头的那一天。”
“俊文!”海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是不可能的。”
“你不要想阻止我,我已经答应分手了,所以,你也不要剥夺我爱你、等你的权利,可以吗?”
“你……你真的很傻,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的,我相信,我的痴心终有一天会感动老天爷的,也会感动你的,我们一定能够再在一起。”俊文深情地凝视她。
“好吧,随你去了,我只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幸福,有好的对象出现时;能够多为自己打算、打算,试着忘了我。”
“你知道我忘不了你。你终生不嫁,我也会终生不娶,我会一直等你的。我先走了。”俊文起身拿桌上的帐单。
海宁却一把抢了过来。“这一顿我请你,每次吃饭都是你付钱,最……最后一餐了,这次让我来付。”
“好吧。”使文苦涩地朝她一笑,带着落寞的身影走出餐厅大门。
海宁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有说不出的抱歉。其实俊文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率直、可爱,但是,她总觉得两人的频率不对,像缺少了什么似的,难以激起她的情爱涟漪,她的心始终空空荡荡的;她也曾经想过,要不是生活的重担压得她无心谈感情,她和俊文或许早就开花结果了,也或者……他们的感情无关现实的问题,而是……他根本不是她要的那个人。
她到底要的是什么呢?她也不知道。也许要等到一身的债偿还之后,生命中的那个人才会出现吧。她悲观地想着,唉——届时恐怕人老珠黄,乏人问津了。
走出餐厅,她在大街上百般无聊闲逛着,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悠闲的时刻了,所以,一时半刻她还不想回家。
停驻在一家服饰店的橱窗外,里头摆了好几具的展示模特儿,其中一位模特儿身穿的衣服,引起了她极大的目光。那是一件纯白色的丝质晚礼服,高贵而典雅,乍看之下,倒有几分神似新娘礼服;洁白无暇而不可侵犯,感觉是那样的遥远而有距离,像是一个难以实现的梦想。她痴痴傻傻地看着,眼里不知不觉泛起泪光,想像着自己穿上这套礼服的模样,该是艳光四射、迷倒众生吧。可是,缘浅福薄,生命中一再和完美的事物失之交臂,是宿命也好,是运气也罢,其实内心深处早已认命,不敢再多作奢求了。
突然,身后经过三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惊醒了正在发呆的她,一回神,橱窗玻璃倒映着背后三个女孩的容颜,其中一个人的睑特别的醒目……海宁猛然看到她的侧脸,心头一震,全身立即起了鸡皮疙瘩,异样的感觉流窜全身,等她再回头一看,那三人已走远。
望着她们的背影,海宁呆了一下,怎么中间那个胖女孩熟悉得令人可怕?见过她吗?认识她吗?是以前的同学,还是年幼的玩伴?她摇摇头,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三个女孩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王心妮先进去,杨倩伦坐中间,刘琳坐外面,三人将后座挤得满满的,无一点空隙。其实,心妮和刘琳两人都属娇小型的身材,比一般同年龄女孩还瘦一点;但是倩伦呢?八十几公斤的体重,一人就抵过两个人,所以,后座等于坐了四个人,不挤才有鬼咧。
“刚刚那部片子好好笑喔,我笑得肚子都痛死了。”倩伦首先发表意见,她向来最喜欢看这种不用花大脑的喜剧。
“对呀,对,我也是。”心妮和刘琳两人齐声附和。
“下个礼拜六我们再去看另一部好不好?金凯瑞演的,听说很好看,美国票房非常的好喔。”倩伦提出建议。
“可是……我下次休假是星期四。”心妮嘟着嘴说道。
“我是星期五。”刘琳答道。
“又不一样啊?跟公司调调看嘛,不然我们三个人怎么集体行动呢?你们两个互相配合一点嘛。”倩伦皱着眉头。
她们两个面有难色的互看对方。心妮和刘琳都是从事服务业,休假必须要用排班制;像今天,两个人都特地央求自己的同事换班,才得以在周末同时休假,和倩伦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什么的。
“算了,反正你们私底下再自行配合去排休假,有了结果再告诉我。反正我一天到晚都有空,你们什么时候找我出来都可以,我随传随到,绝对奉陪。”
“伦伦,真的好羡慕你喔,都不用上班,日子过得这么悠闲,你真的是好命耶。”心妮由衷说道。
“哪有!我无聊死了,整天都不知道做什么才好,日子有多难挨呀,这也算好命啊?”倩伦反驳。
“可是……如果我们可以选择的话,我倒希望可以过你那样的生活,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没有生活的压力,长得又那么漂亮。”刘琳以羡慕的口吻说道。
心妮在一旁不停地点头附和。
“我?漂亮?!”倩伦大叫了起来,手指着自己,望向前座的照后镜,宽宽又扁扁的镜子塞不下她的大脸,然后狐疑地看着两个好友。
“我跟心妮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就私底下常在讲,其实你长得很好看,五官都很精致,只可惜……你肉多了一点,要是你有一副标准的苗条身材,肯定是一个美人胚子。”刘琳说得认真,完全没有巴结的成分在。
“那又怎样呢?什么都好有什么用?我还不是很寂寞,没有兄弟姊妹,爸妈也不常在身边,没半个亲戚朋友,我觉得自己跟个孤儿没有两样。”倩伦的嘴嘟得半天高。
“谁说的?你有我们啊。”心妮亲热地往倩伦身上靠。
“对啊,朋友是干什么的?我们不是亲如姊妹吗?你怎么会像孤儿呢?”刘琳也往她身上靠。
倩伦受到两边的夹攻,不禁求饶大叫:“喂!你们两个快要把我给压扁了。”
“压扁?我们压得扁你吗?你太看得起我们啦!”刘琳椰榆。
“什么话?刚刚你说我的脸肉多,我已经不计较了,现在又取笑我肥,你不想活了啊?”说完,她便转身去搔刘琳的痒。
刘琳被搔得哇哇大叫,也还手去搔她,心妮见状,也凑上来帮忙进攻,倩伦躲无可躲,又笑又叫又骂,整个车子充斥着嘻笑怒骂声,震耳欲聋,司机被吵得整个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过了一阵子,刘琳、心妮陆续到家,独剩倩伦一个人,她并不想马上回家,家里冷得像一座空城,没有丝毫的温暖,有时夜半转醒,还会惊惧她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没有丝毫熟悉感。
念头一转,她要司机开到钟家去。其实他们两家相隔不远,走路只要五分钟就到了,她却连自己的家都不想先回,急于到钟家去探望多日不见的梦中情人;一想到他,倩伦的心就快速跳了起来,脸上有掩不住的雀跃。
杨家和钟家算是世交,同一时期从大陆来到台湾,钟父和倩伦的父亲合伙从事进出口贸易,做得有声有色,由三、四人的小公司发展成规模惊人的企业集团,还在海外设立分公司及工厂,事业日益壮大,今时今日,是台湾商业界颇具份量的个中翘楚;不过,倩伦的父亲已七十好几,在体力无法负荷的状况下,只好将自己的股权全数转卖给钟家,远离商场,和老婆四处游山玩水去了。女儿倩伦则一人独自打理生活,偶尔也到钟家走动、走动,钟家的两老很是欢迎她,对待她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关心与疼惜。
不过,钟家唯一的儿子——钟少卓,却从来没有给她好脸色看过。他们算是青梅竹马。打从有记忆以来,情伦就对他充满崇拜,他帅气又聪明,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每次一看到少卓,她就兴奋不己,尖叫在心头,无奈,他似乎对她没啥兴趣,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是嫌她胖吗?倩伦觉得很冤枉,她从小就胖,一直胖到现在,她也无能为力啊;大家都说能吃就是福,她就吃啊吃的,没半点顾忌,怎么这样也会惹人嫌呢?她不懂,肥胖真的有那么讨人厌吗?
她按了按钟家的门铃,钟母亲自开门,一见是她,立即亲热地拉着她的手。“伦伦啊,进来、进来,你有一阵子没来了,钟妈妈好想你喔。”
一进到客厅,钟家父子都在,倩伦一眼瞥见钟少卓,心就扑通扑通狂跳不己。
“钟伯伯好。”她礼貌问候。
“伦伦,坐啊,客气什么?当自己的家一样嘛。”钟母——张锦芳拉着她往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倩伦看到少卓刚刚见她进门就皱眉的样子,心就往下沉了,不过,她还是强作镇定。
“哈罗、卓哥哥你好。”她朝他一笑。
“嗯。”他礼貌地点头一笑。
张锦芳白了儿子一眼。
“伦伦,要喝什么?钟妈妈去倒,林嫂今天回南部去了,钟妈妈来替你服务。”她拉着倩伦的手问道。
“不用了,钟妈妈你别忙,我不渴,我坐坐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