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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万?想吃人呀你!人家吃人还要吐骨头哩,你这个连毛发都要舔干净的恶魔!”
“别着急嘛,红狐小姐,且听我慢慢道来。按我现在的身价,每晚在阿波罗起码可以赚十万二个月三百万进账是保守估计。如果要我随叫随到,势必会影响我的生意,这个损失不找你们赔找谁去?唉,看你们可怜也没什么钱,就打个七折吧,两百万,没得少了。算我认栽!”
两个女人傻愣愣地摇了摇头,表示这个价钱还是不能接受。
“还嫌贵?那你们去找肯吧。他比较便宜,起价大概只要一百万,你们再杀杀价,老实的他估计五十万可以搞定了。”
两个女人还是播了摇头。
“怎么,知道他的货色不如我?”凯森得意地笑,“对了嘛,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肯那小子跟我站在一起,哪能比?”诡异的眼蓝光一闪,“如果你们实在付不出钱,还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发了半天傻的柏乐怡终于有了说话的能力。
他目光坏坏的斜向她,“就看你的喽!”
“我?”简直被他搞糊涂了。这家伙,打什么哑谜!
“对,你。”凯森忽然站起来,逼身向前贴近她,“如果……你也可以陪我一个月的话……”
“你疯了?”怀疑自己听觉是否出错了的柏乐怡,马上拿起一只高高的酒瓶自卫。
“这叫等价交换,有什么错?”他无辜地一摊手,“我陪你的朋友,你陪我。虽然你不如我长得漂亮,但我这人根宽容,也算你值两百万了。”
刚刚还说他挑剔,现在又说自己宽容,无耻的家伙,自相矛盾!
“怎么样?不考虑一下?很合算的!”低哑迷人的嗓音进一步诱哄。
“不行!”角落里另一个人终于发言。凯森循声望去,看到向来胆小的江芷茵张开双臂护住柏乐怡,像个英雄似的挺身而出。“你不能打乐怡的主意,钱……我出了。”
“茵茵,你哪来这么多钱呀!”柏乐怡想伸出巴掌捂住好友的豪言壮语。
“放心,”她低声安慰,“我有阿骏给的金卡,反正这都是为了他,能不叫他出钱吗?”
“可是……”柏乐怡看了一眼那个笑得邪气的家伙,将好友拖入墙角,“他摆明在敲诈,哪能让这个坏人得逞!两百万耶,你这么有钱,还不如给我呢!”
“给你也可以呀……不过,你又不能让我老公吃醋。”江芷茵倒不心痛钞票,只一心想气疯老公。
“谁说我不可以?”她转念一想,下定决心,“我去陪那家伙,你把钱给我!哼,肥水绝不能随便流进外人田!”
“乐怡!”知道她爱财,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放心啦,我会跟他约法三章,不会吃亏的!”柏乐怡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正确。两百万,她可以多赞助老二在美国的事业、替老三买多少套亚曼尼呀!还有老妈的养老金,也该早早准备才好。“就这样决定啦!”拍拍手,她为自己的明智而兴奋。
江芷茵还想拉住她三思而后行,她已然冲到了凯森面前,谈起了条件。
“要我陪你也可以,不过你得老老实实的。第一,不许乘机吃我豆腐;第二,不许让我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第三,不许占用我休息时间;第四……嗯,暂时还没想到,总之,未竟事宜,待双方协商后再做决定。”
“同意。”他饶富兴趣地看着她,“那么,什么时候签约呢?”
“随时奉陪!”她不甘示弱地回答。
但是,柏乐怡发现自己上当啦!两天后,这个斩钉截铁的决定彻底动摇。原因无他,只为这狡猾的家伙使尽一切手段折磨她,似乎非要把她整至不成人形不甘休。
每天早晨,天边剧刚露出一点点微白,真怀疑乡下的公鸡是否已开始呜叫的时候,那家伙就一通如雷的电话打进她卧室,强行中断她的美梦,命令她提一袋早餐到他那瘦乱的狗窝,顺便清扫他的房间。这早餐还必须是她亲手所做还得保持一定温度,花样天天得换,若是煎鸡蛋,要恰好七分热。
接着,待她奋力清扫完那狗窝的垃圾、弄得蓬头垢面之后,狗窝的主人便拍拍喂饱的肚子,一句“我们去晨运”吧,不容分说拉过她,沿着山道起码跑个两圈以上。
唉!真希望这家伙生个病,偏偏他健康得离奇,连感冒也不染一个。可怜的她,只好气喘吁吁地跟着他,在山间跑个没完,直至双腿酸疼到无力。
到了中午,这家伙舒舒服服休息,躺在软得似云朵的大床上,命令她搬张硬邦邦的小椅坐到旁边,读一本幼稚可笑的探险故事——给、他、听。并且要求她满怀感情、声音优美地读,像电视剧里的配音演员那样。有时稍微想偷一点懒,跳过几段,那家伙就大声抗议——
“不是的,男主角要先翻过一座山才到达草原,翻山时还要遇到一只豹子,乐乐你念漏了。”
最可怕的是晚上。这家伙精力充沛,总爱钻到各式各样疯狂的舞厅,跳形形色色的舞,他的舞伴自然是可怜的柏乐怕。别说动作笨拙的她从小就搞不清拍子、跟不上节奏,就算她是舞林高手,此刻累了一天仍要蹦蹦跳跳,也铁定会无力到趴下。而趴下后,他便逮住了轻薄她的机会,比如将她抱上车子的时候,两手可以紧紧搂着她的腰,笑得色色的脸可以乘机贴住她的脸,薄唇便“不经意”地在她柔软的唇边一扫。
于是,,经过一个星期的试用,柏乐怡发自己变成了菲佣、厨师、讲故事的阿姨、晨跑计速器或者伴舞女郎……神形百变,就是变得不像她自己。
于是,她大声抗议——
“姓凯的,你为什么要我做早餐?”
“你做的早餐好吃嘛!”他笑笑的回答。
“为什么要我来打扫?你的菲佣呢?”
“有你的服务就够了,能省则省,我一向节约。”
“为什么要我跟着跑步。”。
“因为你跑得慢,顿时增强了我体力锻链的信心。”
“读童话故事呢?”
“你的声音很能催眠。”
“跳舞呢?”
“没有了你笨拙的舞姿,怎能衬托我的优美?”
她愤愤的一咬牙,“可恶,我不干了!”
“那好呀,我也不干了,你另外找人陪你的朋友。”
直到今天,柏乐怡才认识到赚这两百万是多么的艰辛,既然收了芷茵的钱,她就得坚持到底。唉,谁叫她爱财呢?
晴空万里,早春的鸟儿叫得正欢心,又是全新的一天。但金色的阳光照亮不了柏乐怡阴沉沉的心,她提着一袋早餐,推开凯森家的大门,不知今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第四章“起床——”
棉被一掀,清晨的寒气钻进温暖的堡垒,惹得凯森大打喷嚏,不醒也被冷醒了。他瞥一眼肇事者,正想怒吼,却发现那个由于报复成功而得意扬扬的人,早已窜到露台上,拿起洒水壶浇起花来。
这些日子,他的狗窝经过柏乐怡精心改造,已大变模样。餐厅里铺上了英国风情的格子花纹桌布,客厅的天花板上多了一盏光线柔和的水晶吊灯,阳台上种满了春意盎然的花花草草,有了一种“家”的感觉。而那女人此刻正哼着一苜变调的歌曲,踮着脚,浇着花,微风吹动着她随意一扎的长发和宽大的罩衫,使凯森顿时怀疑自己是否已经结婚多年,成为了一个满怀幸福又生性懒惰的丈夫,正带着宠溺观赏自己忙碌的妻子。
这种感觉……真不错。习惯了她的跑进跑出,习惯了她的恶言恶语,习惯了她脸红尴尬的模样,他几乎在考虑是否应该再想出另一损招,待合约期满后,逼她续签。
“姓凯的,你倒逍遥!”柏乐怡发现了他坏坏的笑容,白他一眼。
“我付了代价,享受服务,很应该。”凯森伸个懒腰,靠在床头。
“喂,顺便问一句,茵茵那边的进展如何了?”她知道昨天他跟茵茵碰面。上帝保佑,总算让她苟延残喘了一日。
“亏你自称跟她是好朋友,居然跑来问我?”
“还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在这里做牛做马,连打肫的时间都没有,我和茵茵她们会这样疏远?”整整一个星期,她们“风尘三侠”没能聚在一起喝茶聊天打牌,害她损失了不少赢钱的机会。
“也对,”他实事求是的点了点头,并且汇报已进行中工作,“放心好了,她老公昨天脸色已经发青了,估计不久的将来就能吐血身亡。喂,你们费尽心机这样整治那个可怜的男人,是想贪他遗产?唉,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看来以后我讨老婆得当心……”
“有人愿意嫁给一个牛郎吗?”耻笑之声骤然响起,“她不怕染上爱滋病?”
“或许这位伟大的女性近在眼前。”
“谁?”她眼珠沿着屋于转上一圈,“冰箱里的老母鸡?”
“哈哈哈!”凯森四顾大笑,对于讽刺充耳不闻,很有些自我麻醉的乐观精神。“对了,我在茵茵家还遇到了你的另一个好朋友楚楚喔,就是有偷窃癖的那个!”他继而转换话题。
“茵茵!楚楚!”柏乐怡失声尖叫,“拜托,谁允许你叫得这样亲热!”
“她们自己呀,”他满脸无辜,“本来我是叫雷太太和方小姐的,她们自己说,不要见外了,阿凯,叫我们茵茵和楚楚吧。我很听话,马上这样叫了。”
“楚楚跑到雷家去干什么?”她决定暂时不计较,因为一个疑问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咦?你又不知道?”讽笑的眼逼近,眨了一眨,“因为她很苦恼,这回,她没偷别的却偷了一个男人的心。”
“什么?楚楚在恋爱?”不得了!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她得早早摆脱这家伙的纠缠,回归朋友们团聚的大家庭。
“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哇!爆炸性新闻耶!”
“是谁?”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唔……这个嘛,我答应她们要保密的。”凯森身子一靠,重新躺回棉被中。
“你不想活命了?”她晃晃浇花壶里的水,打算从他头上淋下去。
“你威胁我也没有用,本人向来一诺千金。她既然是你的好朋友,不知道自己去问吗?从我一个外人嘴里套出答案,简直玷污了你们的友谊。”不躲不闪,他笑着直视那个危险的浇花壶。
“哼!”话被他这样堵了回来,柏乐怡也不好再问。浇花壶一丢,她气呼呼地拖地板去。
“喂,今天暂时把家务活放一放,我们得出去。”
床上的人边吃早餐边说话。
“又要到哪里花天酒地?”
“有个花园宴会,得去应酬一下。放心,只是喝酒聊天,不会让你当众出丑的。”他知道她最怕跳舞。
“我没有那种场合穿的衣服!”又不是豪门公子,一个牛郎,也学人家参加什么花园宴会。
“衣服在客厅桌上那个红色的大纸盒里,拆开丝带就能看见,”他早有准备,“这个尺寸,你穿着应该适合。”
“耶?”柏乐怡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招,本想抵抗,但女孩子对衣服之类的东西总有着无限好感,何况那个印著名牌标志的大纸盒如此诱人,便狐疑地走过去,蝴蝶结丝带一扯,纱质的轻盈小礼服就呈现在她眼前。
那是她喜欢的淡紫色,像雨中紫阳花的颜色,因为纱质布料在早春的季节里略显单薄,还体贴地配了件短外套,另有粉白的手套和皮鞋。
“好漂亮。”她触摸着小礼服,心里叹道。
“可以到浴室里试试。”凯森在一旁建议,似乎早料到她会喜欢。
“你浴室的镜子不会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