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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平安让她太难以接受了。
最主要的是,如果承认了这个人是平安,那么就得承认那个晚上,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是真的,那个暖昧古怪的梦是真的不是前世,也不是前前世。
而是这一世真真正正发生过的
所以,她不想承认
一想到那晚,她就想逃,她拔脚就往角门处走了去,走到那里,才醒起角门被关了,于是,她转身又往那群凶神恶煞退出去的大门跑了去,可她哪里有平安行动快,还没有跑到那里,咣当一声,两扇大门合上了,平安抱着双臂倚在门口,还是那幅模样,似笑非笑。
她恨从心来,咬牙切齿,一脚就往平安的小腿胫骨踢了去,全忘了自己早把鞋子除了下来,只穿了一层袜子……他的腿自然是硬得如铁一般,不能悍动半分,却痛得她眼泪花儿直流。
有手伸了过来,用大拇指给她擦了擦眼角,声音和悦:“哭了?”
他连小小姐这个尊称都不叫了,萧问筠脚丫子也痛,心底也直冒酸水儿,很是委屈:“就哭,就哭,怎么啦,不让住店,还不让哭么?”
萧问筠垂着头,望着他的衣襟,看清楚了那腰带上被刺绣得不象兰竹反倒象野草的花儿,这样的杰作,世上少有,天上地下绝无……只有她绣得出他靠了过来,对她的蛮不讲理全然不理,笑道:“想哭就哭吧,我借个胸膛让你靠靠”
瞧瞧,瞧瞧,他都不安慰自己了,以前的平安多懂事?多和顺?多听话!
萧问筠又委屈了:“你,你;你……你骗了我多久了?肯定每天晚上都躲在被子里偷偷笑,笑你自己能着呢,把所有的人都骗得团团转!”
他揽着她的肩,把她往自己的胸膛上带,萧问筠接触到了他温暖的胸膛,感觉到那股温热,才倏地醒悟,偷偷朝冷卉那边望了去,却见冷卉早已不见了。
“别怕,只有咱们两个人,她被人带出去了。”他似是明白了她的心思,在她耳边低笑。
“都有人受你指使了,而且被你指使的还是这么些恶人,你能了,你翅膀硬了,不但硬了,而且硬得跟石头一样”她气道。
她听到了他胸膛因笑声而轻轻的震鸣,如上好的琴箱共鸣,可以想象得到他的笑容如以前的平安一样,可夺人心魂,就如那晚一样,那温柔而宠溺的语调……
她轻轻地依偎着他,被他揽着,脑里一片空白,只觉得他气息温暖,气味好闻,如春天里的青草,夏天里开的花儿,却听他的声音低低有如琴奏:“再怎么硬,也飞不出你的掌心。”
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问筠把他不尊敬自己,不叫自己小小姐,捉弄自己等等一切恶习全拿起来想了一遍,却抵不过他这一句的好:再怎么硬,也飞不出你的掌心。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美的话,由他低低的嗓门说出来,象是有细细的绒毛刷着她的心底,一遍又遍。
前世她和那人最浓情的时侯,他对她说的所有甜言蜜语,也抵挡不住这一句她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嘴里却依旧委屈:“你刚刚看着我被人欺负,看着我被人捉弄,光顾着喝茶”
“是我不对。”他道,嘴里的热气哈在了她的头顶,“以后不会了”
“还有以后?”
他笑道:“以后长着呢怎么可能没有以后?”
这一瞬间,她心底便原谅了他,原谅了他对她的无理,现在的,以前的,那一晚的……前世,那个人情再浓的时侯,也不肯跟她提以后,但是他,平安,无论他是谁,她相信他,他已经计划好了以后了。
是她和他的以后。
她没有问他,他到底是谁,有什么身份,到底凭什么能指挥那么些凶神恶煞,她只觉得,此时,时光静好,美如天界。
可她在美好的时侯总是要思及忧患的,所有她开始思索了,如果他是平安,这个统领了一大批凶神恶煞的人是平安,那么,那天那晚上那个模糊不清的梦,是不是真的呢?他轻柔的触摸,灼热的唇难道真的只是梦而已么,一想及此,她的脑便开始混乱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他到底是谁
……
脸上有疤的瘦子其实长得不丑,年纪也不大,他皱紧了眉头在门外踱来踱去,胖子见他踱来踱去,实在忍不住了,上前道:“姓贺的,你担心什么,不过是个小姑娘,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笑面佛,你知道什么,如果这女人真是前晚那个女人,可就糟糕了。”
笑面佛奇道:“有什么可糟糕的?”
他悄悄附耳上去,欲对笑面佛耳语,笑面佛一见,警惕地道:“姓贺的,你干什么?”
笑面佛心想这贺大家可是做那男人女人生意的,难保自己也染上了那恶习,咱可是彻彻底底的只喜欢美娇娘贺大家看了他那眼神,气道:“就你那矮冬瓜身材,我要真有想法,也不会看中你啊”
笑面佛这才任由他把嘴凑了了过来,听他一翻述说。
听完了,脸色也跟着变了:“你说的是真的?”
“我看着那女人就有些不对,越看越不对,除了脸皮暗黄之外,那身形真是似了一个十足十,再说了,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儿,她也有胆子闯了进来,那不是她会是谁?”
笑面佛往日里和贺大家时常你捅我一个暗刀子,我捅你一个暗刀子,捅刀子的次数比吃饭打招呼还多,但此刻也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如果真是她,那咱们主公可就麻烦大了。”
贺大家盯了那紧闭的门一眼:“笑面佛,你够不够胆子”
笑面佛也顺着他的目光盯了那门一眼,一拍胸:“我什么都不够,就是胆子很粗,但是……”他一转眼,垂头丧气,“就是不够胆子跟主公叫板。”
贺大家见一翻激将没激成,也颓然了:“这要怎么办才好,难道咱们真要跟随主公全搬到东女国去了?全做了东女国女人的侍夫?天啊”
两人正颓唐着,那门呀地一声打开了,主公好端端地站在门口,往他们一望,皱眉:“你们在商量什么?”
两人往他身后望过去,尹天予将萧问筠挡了个十足十,哼了一声,两人忙收回了目光,心想这女人头上原来没有纱帽啊,主公从哪里找了个纱帽给她戴上了,还遮得这么严实?
看来真对她呵护倍至啊,不行,得把主公的视线从她身上转移了才行贺大家想起那一次不成功的张冠李戴,自己成了主公和这东女国小国王的间接媒人,悔得肠子都有些青了,又想起主公对那三位在店里砸东西的少年其中一位那一场逗弄,把希望全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小心地提醒:“主公,那三位砸店的花容月貌的有闭月羞花之貌的少年,属下命人将他们好好儿的送走了,完整无缺,属下还找人盯着他们,定会找出他们的落脚之处的。”
他的话,萧问筠在其身后听得清楚,听他用花容月貌闭月羞花来形容少年,不由扑呲一声笑了出声,心想这都是什么样的大老粗才能用这样的成语才形容少年啊?
少年啊,不是少女啊
贺大家把那声笑听成了轻蔑,心底更着急了,瞧瞧,瞧瞧,这女人在主公心目之中的份量重啊,定会把主公拐走的,她把隐藏的对手全不放在眼底尹天予也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只道:“行了,走了便走了吧,他们既已照足了规矩,就不用找他们的麻烦了。”
这是对他们三个留有余地啊
贺大家听了这话,心中升起些希望:主公还是有理智的,咱们还是有希望的,对她还是不太专一的,对那三位少年还是有些心思的,这男人的心思么,只要撩拨撩拨,就撩拨起来了,只要把主公的心从她身上拉了过来就好了,为了咱们福门的这些老少爷们儿不至于落得去东女国作女人的裙下之臣的地步,他在心底握拳,忽地感觉肩上充满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将主公留在福门,这可是现如今最重要的责任他和笑面佛对望了一眼,这两个死对头心灵开始相通:任务虽是艰巨的,结果也很渺茫,惹怒了主公更是结局怕是很惨,但咱们总得试上一试不是?
尹天予望着自己这两名最得意的门人,这笑面佛定是不知道,早在他是平安的时侯,为了帮助萧问筠,他便化身为姓杨的匠人,早就到笑面佛的赌坊去过了,笑面佛的狠,他是见识过的,和贺大家一样,纵横江湖,所向无敌,他们两人一赌一黄……他却不得不将他们收伏,收为已用,虽然对他来说,他们是黑道,但在这个世界,他们却比他那个世界更讲究规矩与忠义,甚至可以媲美他在那个世界一起出生入死的队员们。
有时侯他有些迷惑,不明白自己为何来到了这里,便将自己的思想全都转变了,感觉黑与白之间的界线并没有那么分明……只是这些属下忠心得有些过份,将他当成了他们的希望,竟使得他不敢略微地表现出对某事某物的喜好,因他知道,如果他表现出来了,那么隔不了几日,他的身边就会出现那样东西了。
他看清他们对自己身后的萧问筠兴趣极浓,不动生色地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含糊其词地道:“这位是新投靠来的,要在这儿呆几日,你去给她安排个上房,紧挨着我的房间便成,房间大点儿,她那丫环和她一起住,其它的,你们便不用多打听了”
看了主公的紧张神色,以及他仔细的安排,还特地告诉他们要他们不用多打听了……贺大家和笑面佛两人对望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沮丧的神色,这些表明,这女人简直是进驻了主公的心啊,自己从来没有见到主公对一个人,而且是女人如此的上心的啊。
贺大家头一次表示怀疑了,主公他到底还是喜欢女人的?
自己先前送的女人他不喜欢,表示一开始没送到合他心意的?
可他送女人的时侯,还特地经过了精挑细选了,燕瘦环肥,活泼的,斯文的,娇弱的,健壮的……不健美高大的,什么都试过了,比主公身后那瘦不拉几,还不到他胸口的还没长成的小女孩可强得多了所以他才试着往男人方面想办法了
笑面佛之所以被叫为笑面佛,那是因为他什么时侯都是笑着的,连杀人的时侯都是,此时,他脸上的笑意终于没有了,而且嘴角下垂,有点儿象哭面佛。
贺大家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
尹天予望了他们两人一眼,不明白他们为何瞬间变了如丧考妣的脸色,皱了皱眉道:“莽山村那些陌生人,防备极严,你们就按我的吩咐去查清楚他们,看看他们和各外分堂出现的人是不是同一拨的,他们要找人还是要找物,你们都得查清了,这些人来历不明,手段毒辣,已在江浙云贵等地照成多起命案,找的人虽是不同,但用毒的方法却是差不了多少,所用毒物诡密莫测,多呈现疫证的情状,一旦一人生病,全村都会病亡,你们可得小心些”
贺大家与笑面佛见他吩咐正事,忙端正了脸色,齐声道‘是’。
萧问筠虽已明白平安的另一重身份,但普一见着他吩咐人办事的情形,还是吃了一惊,他这时的样子,还哪有半点儿往日里平安的嬉笑赖皮?
她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如远山一般的眉眼,不经意的指使,仿佛这样的随意命令是他早已演练过许多次的。
此时她才发现,他宽宽的背脊,仿佛能承担所有重担。
这是一个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