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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她放弃地扯开毛巾,近乎自暴自弃,什么都不想弥补。
她并不是有意把事情搞成这样。同在一个屋檐下,彼此这样怪里怪气,她其实也不好受。
但是,她实在拉不下脸皮。
可是,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到底她该怎么办才好……
啊!啊!啊!
实在教她真想大叫三声。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她甩下毛巾,鼓鼓腮帮,用力握了握拳,一副视死如归,随时准备阵亡的表情。
“只是谈一谈。”她握住门把,喃喃练习:“学长,我可以跟你谈谈吗!不好。学长,我有话想跟你说——不行,太暧昧了。学长,我们谈一下好吗?学长,我有点事想和你说一下——”
好!就这样说!
握住门把的手使劲一旋,“哗”地一下子打开房门。
许志胤听见声响抬起头。
他刚刚洗完澡出来,有点慵懒地坐在客厅,发梢还是湿的,浴巾则很随意地披在肩上。打着赤赙,小麦褐的肤色均匀,肌肉富有弹性,很有力感。
徐钟意下意识吞一口口水,刚才喃喃自语了半天的话一下子全吞到肚子里去。
“钟……”看见徐钟意出来,许志胤反射地就要起身迎向她,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衣冠不整”,怕徐钟意不高兴,又缩了回去。
徐钟意霎时臊红脸,慌忙背过身去。许志胤霎时受了伤,表情黑沉下来,以为她对他还存着大疙瘩。
可是到底是哪理不对了?他一直搞不明白。
难道是她和那个男生在交往了,所以才忽然对他冷淡起来?
这样的气氛真让他有点受不了。
他愿意为她做那么多事情,甚至帮她洗衣服,她却完全不懂他的心!
他都做那么多了,她怎么那么迟钝,还会不知道,一点都体察不出来?偶尔真让他有点灰心!
尤其现在,她一见他就转身背开那瞬间,那闷击那么重,他肉做的心简直有点负荷不了。
他想喊她,嘴巴麻了,一时没勇气蠕动,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颓然地悄悄退开。
而徐钟意好不容易定下心,鼓起勇气回头时,却很不幸地看见许志胤转身退开时的背影。
她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原来的羞臊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张了张嘴,想挽留他,又迟疑住。
用什么名目呢?
他又不是她什么人!而且,她没忘,他和洪心怡那含情脉脉的眼波追逐。
终究她咬咬唇,一句话也不吭出声,眼巴巴看着许志胤背对她走开,并在他从客厅消失之前,猛地转开身,快步将自己关进房间内。
许志胤听见声响反射地回头,只见徐钟意无情地合上她房门,留下冷漠的回响。
裂开在他们之间的横沟愈深又愈长,他觉得无力起来,无奈到极点。更加觉得受伤。被她当面狠狠拒绝得一睑灰头士脸似。
到底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他无力地倚赖着墙边,生茶色的眼珠说不出的落寞,饱受爱情折磨地望着徐钟意那扇紧闭的门扉。
心痛起来。
然后坏起来。
昨晚没睡好,一早习作课除钟意便迟到,精神也无法集中,写不出东西且老把敬语和一般用语搞混,最后随便乱写一通草草了事。
中午梅子找她一起吃饭她也没劲,咬着汉堡像是嚼蜡一样。偶尔还唉声叹气。
“妳怎么了?”梅子奇怪。
“没有。”徐钟意懒懒地丢下只吃一半的汉堡。
“一定有。”她说“没有”表示“一定有”。梅子自有侦测的一套。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既然没有,妳干么唉声叹气又只吃了一半的汉堡?”
“我胃不舒服嘛。”这种事教她怎么跟梅子说?她自己其实搞到现在也莫名其妙了,搞不清和许志胤的不对劲是怎么开始的了。
“胃痛?那更有问题了。”
“梅子,妳不要那么神经好不好?”
“好好好。那下午的课妳还上不上?”
“不了。”徐钟意摇摇头。
“好吧,我会帮妳拿一份讲义的。记得去买点药吃,过一会就会好过一点。”
徐钟意点头。梅子把自己那份汉堡扫光,一边进攻薯条边聊八卦地笑说:“对了,这个妳一定会觉得很有趣。志胤学长好象真的在跟洪心怡交往。蔡头说他们问过学长了,学长没有否认。”
徐钟意胃里的筋狠狠扭了一下,脸色都变了。她勉强想笑,脸皮僵僵的,有点生硬说:“妳干么管别人那么多事。”
“我哪里管别人的事了?说说也不行!”梅子悻悻的。
“我没那么说。我只是觉得又不关我们的事。好了!”她拍拍梅子。“走了啦!妳一点有课不是吗?”
梅子又咕哝几声,不情不愿站起来。
出了快餐店,穿过马路,才刚跨进侧门,很不巧迎面就跟洪心怡撞上。徐钟意拉住梅子,想装作没看见,偏生路道就那么宽——根本是窄,完全没处好躲。
“徐钟意。”洪心怡叫住她。“真巧!我刚好有事想找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妳。”
“妳找我?有什么事?”徐钟意狐疑地看着洪心怡。她跟她一谈不上感情,也扯不上仇恨,她能有什么事找她?
“有点事。妳什么时候有空?”
不管什么时候都没空!
徐钟意在心里大叫。但她很文明地禁止自己那么反常,礼貌地问说:“有什么事吗?不能现在说吗?”
“嗯……这里人来人往的不好说话。妳现在有空的话,我请妳喝咖啡好吗?我有点事想请妳帮忙。”
喝她请的咖啡不胃痛才怪。而且,她能帮她什么忙?
“可是……”找着借口想拒绝。
梅子插嘴说:“妳们慢慢谈吧。我要上课,先走了。”朝徐钟意挥挥手,很没“朋友义气”地丢下她自己走了。
徐钟意有口难吭声,只好努力保持文明。
她一点都不想喝咖啡,但还是跟着定到侧门对面的“IS”咖啡店。
咖啡送上来,徐钟意尽管瞪着那雾似升起的热热白烟,在心里将自己骂个臭头,不情愿先开口。
洪心怡说:“我们好象没有这样一起喝过咖啡。”试着找话,打破沉默。
徐钟意随便嗯一声,一边啜几口咖啡,表示她嘴巴正忙着没办法开口说话。
洪心怡看看她,也喝口咖啡,随口似说:“妳分租学长那里一段时间了,住得还习惯吗?”很小心选着用语,让人听了也不会混淆徐钟意与许志胤关系。
徐钟意又思一声,没怎么劲。
“学长人很好的,我想妳应该和学长相处得不错吧?”洪心怡眨眨长睫毛,试探地又看看徐钟意。
“嗯。”徐钟意还是不掏心的反应。心里嘀咕着,洪心怡到底想干什么。
洪心怡乌亮的头发、密长的睫毛、白白的皮肤,洋娃娃公主似的漂亮优雅,引人要多看几眼。咖啡房里几个男的明显地朝她们这里多投上好几眼,也不知道在看谁。徐钟意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人,但内心偶尔也不得不气馁。尤其想到许志胤看洪心怡的目光,还有梅子刚刚说的——不想承认,她绝对不会承认,她心里那差劲的感觉是“酸”。酸透了。
“钟意。”洪心怡抬起洋娃娃似晶莹的大眼正视徐钟意,终于说出她找她的目的。“我想请妳帮我一个忙。”
徐钟意狐疑地回视她。
“我想请妳帮我跟学长提一下,请学长把另外一间空房分租给我。”
徐钟意微微皱眉,心头一块铅不断下沉,沉到太平洋十里深沟。
“妳自己怎么不找学长说?妳不是在跟学长交往吗?大可以直接跟他说。”女朋友驻进来,然后她这个不相干的外人大概就可以收拾包袱拍拍屁股,搬家走人了。人家谁会要一个电灯泡夹在那里,妨碍人卿卿我我的?
洪心怡瞄她一眼,斟酌着怎么说。她要徐钟意的帮忙,但是要说清楚,还是让她误会下去……
“没有那回事。”快速斟酌一下,洪心怡说:“没有那回事。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传的。”依照女性的心理,这样徐钟意会比较愿意帮她。
果然,徐钟意惊讶地抬头,眼里的冷淡少很多。“可是,学长他……”他不是没否认吗?
“学长他怎么了?”洪心怡装傻。
“学长他不是——”徐钟意脱口而出又快速咬住唇。“没什么。”她把话吞下肚子里。才不要自己往死井里跳。“妳真的……嗯,妳真的没跟学长在交往?”
“如果我真的跟学长在交往,学长却和妳住在一起,那不是很奇怪?”
“我跟学长只是“室友”,不是那种的住在一起。”徐钟意自投罗网地赶紧解释。顿一下,接着说:“妳应该自己跟学长谈,找我又没用……”她又不能决定什么。
“我真的需要妳的帮忙!”洪心怡急切说:“都是那个谣传,所以我也不好找学长。我真的需要妳帮我这个忙,钟意。我现在住在亲戚家,给人添很多麻烦。还有很多事我也不方便说,可是我觉得很难过,再住在那里我真的会……”她咬住红鲜的嘴唇,表情可怜,眼里有雾气。
霎时,徐钟意忽然有点同情她,心软下来。
洪心怡眨眨现在已沾湿的睫毛。说:“妳一定会觉得很奇怪,要搬家,外面出租的房子已经那么多,干么非租学长的公寓不可,妳也找过房子,应该知道那种麻烦吧?”
那倒是真的。徐钟意不由自主地同意点头。
“我可以跟妳老实承认,学长住的地方环境好,我很喜欢;而且,学长不会收太贵的房租……”说着,抬头对徐钟意不好意思地笑一下。一下子把徐钟意拉近,攻破她的心房。
洪心怡这样说,表示她贪好的环境、便宜的房租,感觉十分诚实,让徐钟意忽然对她有了许多好感。
“不过,最重要的,是我相信学长的人格。”洪心怡又说:“加上,妳也住在一起,大家都是互相认识的,老实说,我觉得比较有安全感。所以,我才会这么厚睑皮找妳帮忙。拜托妳,钟意,帮我跟学长说一下吧?”
这下完全抓住徐钟意软掉的心,心里虽然有些隐隐不情愿,但她还是点头答应。说:“我试试就是。但我不敢保证学长愿不愿意。”
“我明白!只要妳肯帮我,我就很高兴了,谢谢妳,钟意。”洪心怡高兴得握握她的手。
徐钟意扯扯嘴,不习惯洪心怡的亲近。老实说,她有点后悔,为什么要答应洪心怡这种事?她其实并不是那么情愿。但是,洪心怡都这么说了,她如果不答应,似乎有点那个。
只是,她又不是许志胤的什么人,许志胤干么听她的……他也不会听她的!
细想起来,她答应洪心怡跟许志胤说这件事情,实在有点滑稽。她徐钟意算哪根葱,人家干么听她的……
算了!算了!她甩甩头。反正她只要把洪心怡的意思传达到就好了。
对!她其实只不过是个传声筒罢了!
其实严格说起来,她应该不算是个迟钝的人。
徐钟意边想边挖了一大匙高脂高热量甜腻腻的蛋糕,一口气塞到嘴巴里。
肚子并不饿,也不是特别想吃零食,可一大盒巧克力蛋糕她已经吃了二分之一。
心情不好。
她不迟钝,真的!像今天她费了老半天的力气,才总算摆脱掉曹拓文对她“感兴趣”的“纠缠”。
曹拓文又是约她,又是提议和她一起吃饭,她用指头想,也知道不只是“同学爱”那么简单。还有一种“同学”之外的企图想象。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起来,但他表现得够明显地让她“知道”他对她有那个意思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