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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辰终于放下冷漠的面具,坐在她的身旁仔细地看着她说道:“是的,我比父亲幸福许多,她的老婆跟人跑了,而我的老婆却留在我的身边。”
果然,中年女人是羽辰的母亲,莫颜没有那么八卦想要窃听别人的隐私,下意识地想要离开,可是辰母拉着她的手却并不放开,仿佛有意让她听到这段过去。
“对不起,辰辰!”辰母的眼泪很自然地落下,若不是因为病痛让她看起来十分苍老,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绝色美女,最起码比莫颜要美的许多:“是妈妈不好,妈妈抛弃了你们二十多年。”
莫颜发觉羽辰虽然很生气,但是看着她的眼神绝非仇恨而是痛惜与埋怨:“为什么?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你看一看,你最终还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他不是不想陪我,而是不能,二十年前他已经死了!”辰母痛惜地说出了事实的真相,六年前,他们母子重逢,辰母却始终对他隐瞒着这个事实,即便儿子会误解:“辰辰,原谅妈妈,妈妈至死不悔。”
羽辰似是不理解地甩开她的手,趴在墙上掩饰着自己的脸,用力地敲击着木桩,莫颜走上前,见到了他默默流出的液体,那是眼泪,是从羽辰的眼中流出的脆弱,原来他也有情,他也会哭!
莫颜仿佛回想起小时候零散的片段,那只零破碎的面容是她唯一的记忆,紧紧拉着他的手,此时此刻他需要这份温暖,这份依靠:“羽辰,人一旦失去了就会后悔,我父母离开的时候我还不懂事,如今我只能依靠脑海中那不完全的画面来回想,这是我今生最大的财富!”
羽辰转过身,让自己的脆弱在她面前毫无保留的流下,只有她,才能见到羽辰的眼泪:“颜颜?”
“珍惜!”莫颜含着眼角的泪水,给了他一个答案,告诉他此时此刻真正该做出来的选择。
“我懂了!”羽辰选择了相信,拉着莫颜的手回到了病床边,辰母的嘴角一直带着笑意,听到他赶来的消息,她一直在强撑着,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口,等待他推开门,等待他的原谅。
羽辰右手牵着莫颜,左手拉起辰母的手,枯瘦如柴,那曾经风靡万千的模特宠儿却成为了这样一副模样,为了爱情她无怨无悔,他们母子竟是如此的痴傻,像个孩童般靠在她的怀中,亲昵地称呼道:“妈妈!”
辰母再也强忍不住,泪水如瀑布般涌流下来,染湿了羽辰的衬衫,感谢老天让她终于等到了这么一天,颤抖的手拉住了莫颜,激动地说道:“谢谢你,我的好儿媳!”
“我……”莫颜本想出声解释,可是接触到他们母子的眼神,不由地承认道:“我们还不是。”
辰母清楚,她的手上没有带着戒指,可是羽辰能够将她带来并且如此听她的话,不禁心中又产生了一个遗愿:“辰辰,莫颜是个好女孩儿,千万不要让她溜走了。”
“我知道!”在升空高飞的那一刻,在羽辰的心中便已有了一个精心的盘算。
辰母的视线放在门外,声音微微调高,喊了一声:“君君!”
晓翊推开门,刚刚的小男孩儿蹒跚着脚步走进来,抹去眼角的泪水,拉起辰母的手可怜地喊道:“奶奶!”
她是他的奶奶,那么这个小男孩儿岂不是羽辰的——
“君君,这是你爸爸,叫爸爸!”汗,看着被叫做君君的小男孩儿摩挲着靠在羽辰的怀中,羽辰也难得的展现慈爱的一面,这样一场父慈子孝的见面会在莫颜面前立体演出:“爸爸!”
羽辰何时多出一个六岁的儿子?在莫颜未从这个惊讶中醒来,另一个打击接踵而来,辰母将小男孩儿的手放在莫颜的手中,满眼期待地介绍道:“君君,这是你爸爸未来的老婆,叫妈妈!”
莫颜万万没有想到,她的终生大事就在辰母上嘴唇碰下嘴唇之间定下来,为了圆老人家一个梦她不能拒绝,为了让老人家不抱着任何遗憾地离开人世,她必须要给一个六岁的孩子当妈!
羽君眨着无邪地大眼睛,摇晃着小脑袋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踌躇了半天终于喊了一声:“后妈!”
后妈二字听在莫颜的耳中,她彻底雷倒,犀利地目光刷的看向羽辰,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他的圈套,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只见,羽辰摆了摆手,仿佛无辜地说道:与我无关!
辰母紧紧地拉着莫颜,仿佛将自己的千斤重担一股脑地交到她的手中:“莫颜,我相信你能够照顾好辰辰和君君父子俩,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是,婆婆!”一声婆婆仿佛从牙缝中硬生生地挤出来,某腹黑男的心里乐开了怀。
首长的独宠前妻;洛汐凤;契约新娘;第二十六章 婚礼进行曲;
离开小屋,莫颜看着羽辰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顾忌羽君在场,小声的质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听到婆婆和后妈两个称谓后,羽辰便一直在强忍住憋笑,晓翊从来没有见过首长如此纯真的一面:“君君,带你…后妈先去旁边的房间休息,爸爸一会儿就到。”
“哦!”对于这个亲生父亲仿佛从出生以后便素昧谋面,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后妈也是从天而降的异物。
“后妈,走吧!”羽君胖乎乎的小手拉住她,动作倒是亲昵,不过那一声声怪异的称呼仿佛很不情愿地从嘴巴里面说出来,背对着他,向某男挥了挥拳头,大有一副你等着看的嚣张样。
见到他们离开,羽辰拉过晓翊,在他耳边小声地嘱咐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房间内,莫颜与羽君面对面而坐,坐在古董椅上面人也仿佛变的严肃许多,羽君正襟危坐,双手放在椅子的手把上面,深邃的眸子像他老爹一样好像能够穿透人心,一直大量着这个女人。
莫颜被人一直这样的盯着十分怪异,尤其还是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儿,学着当年与莫洛在孤儿院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极力地想与他攀关系拉近距离,蹲在他的面前,傻兮兮地笑道:“君君,你今年多大了?成绩怎么样啊?”
岂料,羽君比她想象中的要成熟许多,嘴角轻蔑地挑起,给她贴上一个并不陌生的标签:“白目!”
他真的只有六岁吗?为何眼中那居高临下的感觉像极了羽辰,继续保持着笑容希望以此掩盖尴尬:“君君,小孩子不可以这么说话哦,这样很没有礼貌的。”
“女人,你爱我爸爸吗?”羽君的问题沉重而严肃地提出来,听在莫颜的耳朵里,身子差一点仰过去。
莫颜感觉到这个小男孩儿的可怕,离开他的身边坐回椅子上面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用一味的傻笑不知如何回答:“呵呵…呵呵…”
“看你的样子,一定上过他的床!”莫颜拿起一旁的茶杯,本想借着喝茶找个尿遁赶紧离开,岂料他才是真正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噗--”
大半杯茶水全部喷洒在地上,一双眼睛溜溜瞪大,不敢置信那个字眼是从他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君君,你刚才说什么?”
“白痴!”羽君擦了擦溅到身上的水滴,从椅子上面跳下来,指着她厉声说道:“女人听好,虽然我爸爸承认了你是他的老婆,但我绝对不承认你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只有一个她已经死了!”
“再见,后妈!”砰地一声,羽君摔门而出,留下傻眼的莫颜,怪不得他口口声声地喊着她后妈,原来都是刻意地提醒着她是后者,而非原配!
一整夜仿佛都梦到了羽君,沉迷在他的噩梦之中,想着日后与这个小鬼头的纠缠,莫颜就十分头痛,一直到天蒙蒙亮她还睁着眼睛。
揉着微痛的头来到了教堂的前面,奇怪往日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今日却全都不见了,巴黎圣母院仿佛为她专属开放。
石栏杆上塑造了一个由众多神魔精灵所组成的虚幻世界,这些怪物面目神情怪异而冷峻,俯着脚下迷蒙的城市,还有一些精灵如鸟状带着翅膀出现在教堂的各个角落若隐若现,这些石雕的小精灵们几百年来一直就这样静静地蹲在这里,思索它们脚下那群巴黎城里的人们的命运!
忽然,一阵优雅的主旋律响起,莫颜下意识地向钢琴旁边走去,一个梦幻般的白马王子为她奏响了乐曲的篇幅。
透过窗外,可以见到数百鸣礼花齐齐绽放,映射着整个天空都呈现了红色的晚霞,十几名小天使围绕着她,音乐停羽辰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取出一枚钻石戒指,阳光反射着它耀眼的光芒,单膝下跪做出他一辈子都未作出的事情:“嫁给我?”
他总是如此,霸道的宠溺,不顾别人是否愿意,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莫颜虽然心中激动,可是却仍有些失落,垂下的眸子似乎在犹豫。
“姐姐!”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莫颜的耳边响起,转过身,激动地跑过去将他拥抱住,思念的泪水染湿了:“洛!”
莫洛的眼睛却放在羽辰的身上,有敌意有感激,拍了拍她的背部安慰地说道:“把骨髓捐赠给我的人就是他!”
“什么?”透过迷蒙的泪线,莫颜痴傻地回过头,此时的羽辰看起来是那样的高大,他默默地为她做了许多,她却懵然不知。
莫颜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似是在询问着他的意见,莫洛很不情愿地说出了真心话:“我爱你,我想让你得到幸福,我会选择放手!”
莫洛的手缓缓松开,将她推到了羽辰的身边,俯瞰着跪在脚下的腹黑男,那双真挚的眸子充满了等待,慢慢地蹲下身子,在他耳边询问道:“你为什么要为我默默做了这么多事情却不告诉我?”
“因为我爱你!”没有丝毫的疑虑,羽辰凭借心灵的声音,向她承诺道,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将钻石戒指戴上了无名指。
婚礼进行曲悠扬的响起,小天使们将莫颜团团围住,刹那的功夫,一袭梦幻的婚纱便披在她的身上,宛若童话中走出来的白雪公主。
教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在圣经面前道出了婚礼的誓言:“羽辰先生,我代表教会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问你:你愿意真心诚意与莫颜小姐结为夫妇,遵行上帝在圣经中的诫命,与她一生一世敬虔度日;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会尊重她,帮助她,关怀她,一心爱她;终身忠诚地与她共建幸福的家庭,你愿意吗?”
“我愿意!”
“莫颜小姐,我代表教会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问你:你愿意真心诚意与莫颜小姐结为夫妇,遵行上帝在圣经……”重复地再次说了一遍。
莫颜仔细地望着他的眸子,她选择:“我愿意!”
“我奉至高的圣父、至爱的圣子、至圣的圣灵宣告你们成为夫妇;上帝所结合的人不可分开,上帝与你们同在,直到永远,阿门!”
辰母被看护用轮椅推进来,幸福满满洋溢地看着这新婚的一对,能够在离开人世前见到这一幕真好,唯一的遗憾就是羽熙不在。
“这是我们的过去!”羽辰忽然拿出一张纸,上面标志的正是建立他们关系的不平等条约,在莫颜的见证下撕成了碎片,缓缓地牵起她的手,抚摸着那枚钻石戒指:“这才是我们的未来!”
一滴幸福的泪落下,莫颜踮起脚,主动地亲吻了他的唇,她相信她的幸福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