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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角——
在清晨的金光下,那代表刚毅的下颚,泛着浅粉色泽光的嘴唇,笔挺如峰的鼻梁,如刀似剑的墨染浓眉,便是那耳珠,也在金光里呈现一种诱人的透明粉色,令人垂涎……
唯一可惜的是,他戴了一副墨镜,让人看不清镜片后的眼睛。
但是,许东满却知道,他有一双英俊五官里最为致命的眼睛!
深邃黝黑,锋芒锐利,顽痞邪气,既可狠戾如嗜血的虎狼,又可玩世不恭如败家仔,更可清新浅笑如纯真孩童,温柔似水如深情恋人……
想到他的柔情,许东满的心脏禁不住麻了麻,扶住楼梯扶手的五指无力地松了松。
就在此时,那传说里得见的最性感四十五度角转了过来,下一秒,他嘴角上扬,有一个小小的漩涡在他嘴边出现,柔化了他那张不笑时无处不刚毅的脸。
他站直走了过来,站在楼道狭窄的出口,堵了那一地的金光,让站在上面几层楼梯的许东满顿觉天昏地暗。
“早!”
背着金光的他轻笑着道早,取下鼻梁上的墨镜,往胸前一挂,对她伸出手——
东满顿时浑身一颤,暗道:真要命!
如果抛开一切恩怨,她绝对会花痴地对眼前的男人做捧心状,实在是太帅了!
但是,他们之间早已不单纯,一瞬的惊艳过后,便是尴尬。
许东满硬着头皮向下走,无视他伸过来的手,停在他面前,“麻烦让让,我要上班……”
简傲南不以为意地收回空的手,“我知道,我就是来接你上班的。”
许东满讶异地抬头,却只对上他含笑的温柔眼神,顿时,心底某处一紧,连忙低头。
“你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伤了也不愿意休息……”他轻叹,抬手拂上她的脸,“让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没事了,就一点点……”她下意识地去避,却被他扣住下颚托起,被迫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
他专注地拨开她的刘海,一只大掌几乎侵占了她所有的视野,却依旧能看见他那双精光锐利的眼睛里,只剩下疼惜。
“简傲南,拜托你不要……”东满咬住了唇,硬生生忍住了要冲口而出的话。
拜托你不要这么温柔!
拜托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拜托你回到以前的你吧,凶狠的霸道,恶少般的欺凌,目空一切的傲慢自大,将我踩在脚下的轻蔑讥诮,嘲讽摆弄……
什么都好,只要不是这种能腐蚀人心的温柔!更不要这种能让我迷失的疼惜眼神!
简傲南,求你了!
“怎么了?我弄疼了你?”见她咬牙似在忍耐,简傲南倏地收回了手,满脸的歉意,与自觉做错事的愧意,“对不起,我粗手粗脚惯了,以后……一定会小心……”
东满眼眶一热,差点就有水汽冲出来,赶忙用力推开他,从他的腋下钻出。
迎着早晨的温暖金光,她微眯着眼,长吐了一口气,深呼吸将那即将漫出来的热泪逼回去。
“走吧,我送你去上班。”简傲南伸出手的目标原本是要牵她的手,在快触碰到的时候,不确定她是不是在为自己弄疼她而生气,改为拉她的袖子。
东满回头,怔怔看着自己袖口上的那两只手指,形容不出心里的感觉,浅浅的麻疼,涩涩的酸苦,还有点难以言喻的舒爽……
简傲南,居然也会有这种惊惊怯怯、小心翼翼的时候?
如果刚才有泪,那么,她现在就该是破涕为笑了。
他拉着她的袖子,依旧像昨晚那般绅士,送她上车,自己再绕到另一头上车开动。
一路上,她没说话,他也不出声。
车子到了茗衣楼下,她一声‘谢谢’就要下车,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东满,像昨晚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你别怕。”
“嗯。”
“你中午什么时候吃饭,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在公司吃饭。”
“你们公司有什么吃的?”
东满终于转过了头,“盒饭。”
“盒饭?那怎么行,中午我带你去吃私房菜,新鲜营养又好吃……”
“简傲南!”东满不耐的打断他,“我今天会很忙,没空陪你吃饭!”
说完,她就直接下车。
被她这么一喝,简傲南胸口一堵,气闷难受,看着她的背影转进旋转玻璃门内,掩在行色匆匆的上班族里再也不见,他抬起拳头,恨恨砸在她坐过还留有她体温的副驾驶座上。
许东满,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本少爷这么温言软语、低声下气了,你居然还给我摆脸色?!
白色路虎停在人来人往的大楼前,在这个上班高峰期,不知引来多少人侧目,加上挡风玻璃内那一张含威带怒的俊脸,更是让人心肝扑通直跳。
许东满直上16楼,走出电梯时,眼望向那扇玻璃墙,脚就不由自主地迈过去,向下望——
果然,那部白色的车子依旧杵在大门口那儿,一如那主人的德行,嚣张得不知低调为何物,赢得路人纷纷回头。
这一对男女,一个在地面的车里郁闷恼火,一个在高楼的玻璃墙后纠结烦忧。
等那白色车子终于受够了瞩目开走,东满也缓缓叹口气,转身走进去工作。
忙碌的工作,果然是治疗烦忧的最佳良药,忙了一上午,投入工作的许东满早忘了简傲南这号人物,吃过盒饭,就和设计师一起下楼,坐公司的专车去现场做最后阶段的准备。
到得大门口,公司的黑色专车已经在那里等了,但同时,等在那里的还有一部白色路虎。
许东满一愣,随即缩起手脚想掩在设计师和几个同事身后,钻进车子,他就不会发现自己……
然而,她低估了简军官那双如X光透视的眼睛。
“东满!”
当一双黑色长筒靴出现在她低垂的眼皮下时,她就在心里哀鸣一声,认命地抬起头。
“嗨!这么巧,在这边逛街呢?不好意思,我在忙,改天请你吃饭啊!”说着,东满就想从他身边掠过。
她不希望同事知道她与简傲南的关系,更不希望他们认出这个锋芒毕露的男人,只能自说自话般,暗示他:她和他只是普通的点头之交,她在话里也表示了,只要他今天合作,下次她请他吃饭。
只是,简傲南粗线条,根本不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有什么不妥,他更巴不得公告天下:她是他老婆,所有人禁止觊觎!
还有,简傲南不论外貌身材,到气质衣饰,到代步的名车,都是令人难以忽略的气势逼人,东满的希望除了落空一途,没有第二种可能。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望了过来。
简傲南不为所觉,眼里只有这个笑得虚假的女人,自顾自地去牵她的手,“忙也要按时吃饭!走,吃个饭很快的,不会耽误你时间。”
东满摇头,连忙两只手交握着,避开他,“谢谢你的好意,我吃过了。”
简傲南眉头一拧,“那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要不是旁边有那么多人看着,东满真想仰天哀嚎痛诉:老天你怎么派个简傲南这样生冷不忌的男人来修理我?!
“不用你送,我们坐专车!”
东满再也顾不上别人会怎么想,绕过他就往公司车里钻。
一坐下,她才意识到一个大问题:她居然抢在了顶头上司前头!
OMG!
如果在美国,下属越过上司上车,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这里,尊卑分得很严谨,领导就是领导,岂能让下面的人僭越?
她这下子又完蛋了!靠简云龙的关系,她才能到茗衣工作,空降到首席设计师身边当助理,现在,她大慨把设计师都得罪了!
都是那个该死的简傲南!
茗衣的首席设计师——米蔓,看了看简傲南,眼里有欣赏的光,她上车时东满立刻道歉,她只是笑了笑,面上并无任何不悦。
但是,东满心里还是凉凉的。
要知道,在这个圈子,也许不仅这个圈子,应该说所有自诩高雅斯文的人,都把面具功夫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你绝不可能在面上看出他们真正的情绪,所以,东满忐忑不安,暗里将简傲南这个煞星在水火里翻来覆去、蒸煮煎烤,以消心头气恨。
到了秀场,看着已经布置完毕的唯美T台,东满的眼亮了。
哇,真美!
真想哪一天她也能站在上面,接受掌声与鲜花!
可惜她身高只有一米六五,不能当模特,就只有希望能有一天挤进设计师行列,带着她设计的美服展现给世人……
简傲南随后踏进秀场,看到的就是她痴望着秀台的侧面。
这种神情他并不陌生,因为星梦的关系,他和鑫云从小就是服装秀的常客,经常看到有人这样痴痴望着T台出神,眼里充满了梦想与斗志。
看来,他的女人也想成为其中之一。
微微一笑,他在角落的暗影里坐了下来,看着那女人跑进跑出,偶然间发现了他,居然白了他一眼,脸上红扑扑的,煞是有趣。
陆陆续续的,服装秀的模特来了,看服装秀的人也来了,有商政名流,也少不了各种媒体记者。
他只是坐在角落,并不刻意掩藏自己,很快就有眼尖的人发现了他,过来寒暄,媒体也随之而来,问他能不能接受采访,回答几个问题?
凭着以往的经验,媒体记者并没指望他会有任何回答,只要他不要黑脸一掌扫翻他们的镜头就不错了——
但是,今天,南少像是心情不错,不但没黑脸,对着镜头还和颜悦色,有问有答。
记者的胆子渐渐大了,不趁南少心情好的时候多挖点内幕,更待何时?
“请问南少,这里是茗衣的发布会现场,您来这里是为了替星梦监督竞争对手吗?”
“请问,前年岳总订婚礼取消,有人说是你阻止的,这传言属实吗?”
“南少……”
简傲南的脸开始沉了下来,目光放远,投注在曾经有那个女人忙碌身影的台前,如今已一无所踪,不由瞳眸暗了暗。
茗衣,是星梦的竞争对手!
许东满,你这是故意的吗?
我妈曾经苛责你刻薄你,你就要这样报复我妈,走到对立面?还是说,你为了离开我要这样不择手段?
看到南少越发阴鹜的神情,记者们面面相觑,以眼神传递着相同的意思:撩到虎须了,快走!
两下子,围着他的人都散了,身边两米内没人敢接近。
灯光暗下来,光束投在台上,那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位年轻美丽的主持人,介绍今天服装秀的主题。
所有人都各就各位,音乐响起,灯光闪烁,第一批模特开始踩着轻快的脚步从后台迈出。
许东满在后台与前台之间的挡板后,偷偷瞧着外面。
暗影里,看不清来的人里有谁谁谁,只见人头攒动,闪光灯此起彼落,来的人还真不少。
“东满!”
忽然,茗衣的首席设计师也是她的顶头上司,米蔓在叫她的名字。
东满立刻跑回去,对自己表现得如乡巴佬进城对一切感到新奇而有点羞愧,“对不起,米老师,我在这。”
见她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米蔓失笑,轻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