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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邵轩最在意什么?当然是无忧。无忧最在乎什么,那就是吃。所以周邵轩想不注意吃的都不行。
说出去只怕没人会相信,当然,这是新一空间同商业机密一样属于最高机密的事,谁也不会知道。
那就是新一空间的两名行政人员中,有一名的工作职责就是专门负责找出那些好吃的饭店,然后将他们的特色菜,地址,电话记录下来,最后交给总经理,这个总经理自然就是周邵轩了。
恹恹的喝着粥,无忧不觉得好吃也没觉得不好吃,早就说过她没有胃口了。吃饭的时候,无忧看周邵轩不时看表,让他有事的话先走。
“不急,慢慢吃,多吃点。”
周邵轩说着给她夹了她平时爱吃的小煎肉,奈何无忧实在没有胃口,不过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买单的时候,周邵轩还是外带了几样小菜和一碗粥:“吃得这么少,下午一定会饿。带些回去,饿了热热就可以吃。”
无忧点点头,眼睛再一次酸涩。
站在路边,周邵轩招了一辆空出租车,把无忧送上车:“你先回家,我有事去公司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无忧上了车,接过装着外卖的袋子:“你去吧。”
周邵轩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车流中,这才转身上了自己的车。车子不是往公司的方向开,他也不是要去公司,对他而言,会有什么事比她还重要呢。
他是去见薛凡,昨天晚上约好的。
无忧刚下车,便听见有人叫她,循着声音看去,一个陌生的女人正看着她。
“叫我?”无忧疑惑,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
女人点点头:“你好,我叫杨婷。我们谈谈吧,关于邵轩。”
当无忧再次出现在小区门口时,精神明显不如之前,就像是,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焉儿了。
无忧想,今天的黄历上一定写着诸事不易,先是被陌生女人叫去,走进小区,又被门卫王大妈叫住。
谁是罪魁祸首(一)
王大妈也是好心,她告诉无忧薛凝来了。看薛凝那来势汹汹的样子,肯定没什么好事,提醒她注意。
无忧苦笑着抬头看了看三楼,谢过王大妈。
这个院子里的邻居都是老邻居老街坊了,外婆在的时候邻居街坊们都相处和睦,关系融洽。无忧的懂事乖巧,从小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比起别的孩子,更加疼惜。
后来外婆生病时,无忧在外面打工的事情他们也都是知道的,这样懂事的孩子怎么不让人心疼?更别说外婆去世时,无忧还一个人料理外婆的后事。所以,邻居街坊们从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对薛凡还好,对薛凝,每每谈起,都是唾弃。
薛凝来找她干什么她自然知道,无非是为了房子。
一直走到三楼都没看到薛凝,无忧还以为薛凝走了,正准备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谁知刚一碰到门,门就自然开了,无忧心里一惊,难道又被小偷光顾?
这个想法让无忧吓了一跳,推开门一开,客厅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纸巾,沙发垫,装饰品,所有东西都乱七八糟的丢在地上,不是遭贼是什么?
无忧拿出手机就要报警,却听到从卧室里传来东西翻动的声音。
小偷竟然还在?
心中大惊,却并不怕,蹑手蹑脚的到厨房拿了之前周邵轩给她放在那里以备万一的铁棍,慢慢的向卧室靠拢。
终于来到卧室门口,门虚掩着,无忧突然推开门握着铁棍冲进去就要朝那人打去,动作却停在半空。
薛凝?
她以为的小偷,竟然是薛凝!
薛凝正在四下翻找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惊愕地看着无忧,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面前,因为这个时候正是上班时候,她怎么可能出现在家里?
“你干什么?”
无忧放下铁棍,看着两手正在翻衣柜的薛凝,很明显是在找什么东西。看着一室的乱七八糟,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进来的?怎么能够趁人不在,随便乱翻东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讨厌?”
片刻的怔忡之后,薛凝回过神来,脸上没有一点心虚,而是理直气壮地站起来,看着她:“当然是走进来的。”
做贼做成这样,也是有难度的,无忧不得不佩服,薛凝确实是个人才。
被人当场抓包,不会心虚不会落跑,反而洋洋得意泰然处之,放眼看去,这样的人,还真是很难找出一个。
而如今,这少有的一个稀罕物儿还被她给碰到了,无忧都不知道自己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请问你是怎么走进来的?给我滚出去,再不滚小心我告你私闯民宅。”无忧朝门口一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个疯女人,她真是不想再见到她。
看到床上那个被翻出来的红木盒子,无忧忙走过去拿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谁是罪魁祸首(二)
薛凝不动:“这是我的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凭什么要你同意?私闯民宅?哼,你吓唬谁,我只是回家。”
看着薛凝那副无赖样,无忧瞳孔放大,双眼欲裂:“回家?这是你哪门子的家?这早就不是你的家,你给我滚,再不滚,我叫人了。”
“我咨询过律师,如果你没有遗嘱,那么按照继承法,这个房子就是我的,该走的人是你,不是我。”
薛凝一脸轻松的在床边坐下来,洋洋得意的看着无忧。事已至此,也不藏着掖着,索性坦白自己的目的。
遗嘱?
原来她是在找遗嘱。
一腔愤怒顿时平息,想到昨天她走时说要找律师的话,顿时明白过来,这就是她的律师给她的建议吧。
不怒反笑:“原来,你是在找遗嘱。”
“没错。”
薛凝大方的点点头:“我找过了,事实上是,你并没有什么遗嘱,所以,这个房子本来就是我的。”
无忧笑了,在一旁的梳妆台前坐了下来:“连你都知道遗嘱的重要性,你认为,我还会把它随便放在一个任人都可以找得到的地方吗?”
“你什么意思?”薛凝面色一凝。
“没什么意思,我说过这个房子你不要妄想,你就不要妄想了。因为,”无忧对上薛凝的视线,一字一顿:“那没用。”
薛凝腾的站起来,走到无忧面前,伸手就要打过来,嘴里骂骂咧咧:“你个死孩子,你竟然敢算计你老娘,你怎么不去死?”
无忧一个侧身站起来,巧妙的躲过薛凝来势汹汹的巴掌,两步退到门口,非常认真的说道:“我不会去死,就算死,也是你比我先死。”
“你个不孝顺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薛凝巴掌落空,又被无忧这样奚落,面色潮红,自然不甘心,追着无忧打去。
无忧自然不会让薛凝得逞,她有自己的底线,不会同薛凝动手,不管怎么样她也不会还手,但是也绝对不会让她得逞。
一追一躲之间,两人到了客厅,无忧转过身看着薛凝:“你说你作为外婆的女儿,外婆留下来的财产包括这套房子,你有权分一份,可在外婆生前,你没有尽过一点为人子女的义务,你凭什么这个时候来要求分外婆的遗产?”
“就凭血缘关系。”薛凝答得理直气壮。
“血缘关系,我跟外婆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比起你这个没有尽过一点赡养义务的女儿,更加有继承的权利,不是吗?”
“可笑!跟我争?就算打官司,律师也说了,你争不赢我。我是没尽过赡养义务,那又怎么样?比起你这个拖累死她的拖油瓶,好得多。”薛凝表情狰狞。
无忧看着她,面无表情:“别忘了这个拖油瓶是谁丢给她的?”
原来她是私生子(一)
“那又怎么样?”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说的就是薛凝。
“是不怎么样,只是于情于理,你都不要妄想。”
薛凝怒了:“凭什么?”
事到如今,也不妨告诉她:“就凭这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着我的名字。”
“不可能。”薛凝激动的站起来,看着无忧直摇头:“不可能。”
看着不可置信的薛凝,收回视线,看着怀里的盒子,目光悲戚。在外婆发现她生病的时候,就已经把房子过户到了她的名下。
……
“妞妞,外婆要走了,以后啊,这世上就只剩下一个人了,你还这么小,可怎么办啊妞妞。”
“外婆,您别走,妞妞只有您一个亲人了,外婆。妞妞就只有您了啊,您不要丢下妞妞一个人,求您了外婆。”
“我的妞妞,外婆舍不得你啊。从小你就爹不疼妈不爱的,以后你要怎么过啊,妞妞,我可怜的妞妞。”
“外婆,您别走,妞妞只有您了啊,只有您了啊。”
“别哭了,妞妞,乖,外婆把房子过户到你名下了,无论如何,好歹有个住的地方,外婆怎么舍得让我的妞妞连个家都没有,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只要外婆,我只要您,没有您,妞妞再就没有家了。求求您,外婆,不要丢下妞妞,好不好?”
在外婆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被父母抛弃的五岁小娃娃,当外婆闭上眼的时候,那个孤苦无依的五岁小娃娃永远锁在了心里。
无论她如何苦苦哀求,外婆终于还是走了,留下她一个人,还有的,就是这套房子。如果当时能够治好外婆,就算卖掉着房子,从此居无定所,她也是甘愿的。
但是啊……视线回到盒子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外婆走了,留下了这房子,这个平日里给她温暖的地方从外婆走的那一刻起,变得空落落的。她知道,那是因为没有外婆的声音和她的身影。
她住在这里,就像外婆还在,是的,外婆一直都在。这是她最温暖的地方,这是外婆给她的家啊。
“你骗我的,肯定是骗我的。她不可能把房子过户给你的,过户给你这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私生子。”慌乱之中,薛凝口不择言。
终于说出来了!
原来她是私生子(二)
无忧望着她冷笑,并不吃惊:“私生子,哈哈,私生子。可你不会知道,就是因为这样,外婆才会把房子留给我。”
那时外婆昏迷三天后醒来,突然精神大好,要求她推她出去晒晒太阳,她以为外婆的病有了起色,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得到医生的允许后推外婆到医院的花园晒太阳。
当时她并不知道,那叫回光返照。
她推着外婆,狂喜之情溢于言表:“外婆,我就说您会好的,现在不就好多了。”
外婆让她停下来,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慈祥的看着她:“妞妞,不要恨你妈,她也是有苦衷的。”
“不恨她,我恨她做什么,我有外婆呢。”
外婆叹了口气,告诉了她事情的大概,那不过是一个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故事。
薛凝和她的丈夫程远认识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过着荒唐的日子,后来她遇上了程远,对他一见钟情,为此,薛凝开始回归正途。
可程远对薛凝确不冷不热,更惨的是,就在这个时候,薛凝发现自己怀孕了,孩子,却不知道是谁的。此时薛凝没有想过要打掉孩子,反而想的是用这个孩子来设计程远,让程远娶她。
程远开始虽然是碍于薛凝怀孕,同她结婚结得有些不情愿,但是薛凝是巴心巴肝的对他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于是,小两口恩恩爱爱,日子过得是蜜里调油。
可好景不长,无忧三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程远在看化验单的时竟然发现孩子的血型跟自己不一样,他的是AB型,薛凝的是B型,可孩子的却是O型血。
程远自己就是医生,他知道当父亲是AB血型,母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