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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有些后悔,十盒子的橘子糖果,好象太多了些呢……
对面的公寓里,钱依依抱着布娃娃蜷缩在床的一角。而她的脚边,那些名信片随意地摆放着。一张一张名信片,那么多那么多。
她看着这些名信片,只是感觉寂寞,只是感觉伤心。
可是在心里面还是一遍又一边对自己说没关系,可以熬过来的,可以好的,没事情的!但是为什么,今天的橘子糖果,让自己突然崩溃了。
她害怕被人抛弃的感觉,妈妈走了,爸爸走了,难道耀司也要离开自己了吗?
不要啊!……不要!……
现在,耀司就是她的命了!
钱依依将头深埋在膝盖里,发出了呜咽的声音。房间内开着灯,明明是明亮一片,可是她的心里面,却是黑暗无声,寂静得吓人。
慢慢地,她躺倒在床上。侧过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布娃娃还怀抱在手里。伸手将灯的开关按下了,房间里一片黑暗。
只要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少了一天了。
八十一天时间……很快就要过去的……相信自己……更加要相信耀司……
而坐在沙发上的席耀司,看见对面房间的灯光熄灭了,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他站了起来,躺到了床上,“裴焕!这里只有两间房间!今天就委屈你和睡一张床了!”
他说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恩?我好象很久没和你睡一张床了啊!之前一次,好象还是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啊?”裴焕尽量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欢愉一点,他轻松地说着。
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他也在床上躺了下来。
席耀司轻轻地“恩”了一声,沉沉说道,“阿Ben已经订好了飞机票!明天我们就美国吧!所以,现在快些睡觉!明天一早的飞机!”
“这么快?”裴焕又是惊讶地轻呼出声。
看来,耀司的决心很大。这一次来台北见钱依依,难道真得是来了却心愿的吗?
席耀司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瞬间转移了话题,“裴焕!我们是兄弟!如果我真得死了,爷爷、爸爸和阿姨还有楚心,以后希望你能代替我照顾!”
他是家里的独子,可是却不能陪伴他们了。
“楚心那里,你还是早点让她死心吧!我怕她以后更加伤心!”他说着,感觉有些累了也有些困了,闭上了眼睛。
裴焕感慨万千,好半晌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只是轻声说道,“你会活下来的!”
chapter239:结局倒计(4)
夜色深沉了,天色是暗沉深涌,可是黎明的曙光却开始临近了。台北另一幢大楼顶楼的公寓,有人还在奋战之中。
伊盼儿从昨夜裴焕离开之后就一直在等待世界各地好友的资料采集,搜查血型的符合者,这不同于窃取机密文件,破破密码就可以解决问题。
她的神情突然凝重,眼底是一连串的数字闪烁。她更是呼唤了世界各地的朋友,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他们。而他们发来了“OK”的手势,开始搜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公寓只听见电脑“嘀嘀嘀”的声音,以及某人敲打键盘发出的声音。
一直在等待,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就有些疲惫。
伊盼儿累得闭上了眼睛,单手撑着头想要稍微休息会。而她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钱依依那张因为等待因为期待而飞扬的小脸,还有她那次滴落下的泪。
忽然,她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电脑的也发出了“嘀嘀嘀——”地呼叫声。
伊盼儿有些激动,她迅猛地打开了消息,一个又一个回复着世界各地朋友的信息。而他们给予的资料上,只有少数几个人的名单。
为了保险起见,她又是发了个邮件给他们。
“一天时间!希望大家竭尽全力帮助我!我需要知道Rh阴性AB型血人的名单!明天早上八点!把能够查找到的名单告诉我!谢谢你们了”
署名:P。JD。
几乎是在同时,电脑里又是“嘀嘀嘀——嘀嘀嘀嘀——”的呼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OK!”无数的邮件里,同一个手势。
伊盼儿忽然感觉有些感动,在这个时候听到电脑所发出来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让自己感觉兴奋。那是因为,爱的原因吗?
她扭头,望了眼墙壁上的挂钟,现在正好是八点左右。
离明天知晓答案的日子,还有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她感觉自己确实有些累了,之前去台北警局开会忙碌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休息。
回到家后,就被裴焕那个死人折腾。
后来知道了结果,又是慌张地查找名单的资料,一夜都没有睡。现在,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而查找这种事情,如果裴焕一开始就告诉她了,也许席耀司的病早就治好了。
那个极品男人也真是的,怎么就那么固执呢?
说起固执,谁又不固执呢?难道为了自己深爱的人,就会变得很固执吗!当然了,除去某个男人!或许,这个世界上真得有奇迹存在。
伊盼儿累到没有力气去洗澡,她走进了卧室里,连衣服都不换,直接倒在了床上。
一沾上床,她连忙忽忽大睡。
养足了体力,才能迎接更大的挑战以及磨难。
另一头,席耀司与裴焕他们已经整理好了。
今天早上九点的飞机,现在已经将近八点了。从这里开车去台北飞场需要半个小时,而他们的时间已经挺紧迫了。不然,就误点了。
席耀司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西装。
他沉默地站在那个可以凝望对面公寓的角落里,目光深邃暗涌。而他抿紧的唇,都代表了此刻内心的犹豫以及惶恐,那么深沉。
为什么……
钱依依!为什么今天,你还没有起来?你这个小懒虫!难道在赖床吗?快点起来吧!我还想再见见你,想再见见你啊!
又过了十分钟,对面公寓的窗帘没有被拉开,没有任何动静。
桑凯琳轻轻地敲了敲房门,走了进来。她走到席耀司身后,望了眼对面的公寓,轻声问道,“依依她……还没有起床吗……”
谁不知道呢?耀司还在等着见她一面!这里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会不知道!
席耀司微微叹息,却是无奈到了极点。他慢慢地转过身,眼神里却是恋恋不舍。他望着桑凯琳,摇了摇头。
“没什么了!我们出发吧!不然,就来不及了!”他说着,朝着卧室外走去。
桑凯琳突然开口说道,“耀司!其实……”
“其实……我觉得……如果我是她……我更想陪伴在你身边……耀司……你觉得呢……”她断断续续地说完,大气也不敢喘。
席耀司没有回头,只是沉沉说道,“早晚都要痛,早晚都要断!还不如现在就痛了,现在就断了!以后也不会有牵系了!”
他说完,走了出去。
桑凯琳看着他的背影,一瞬间心里恍惚。她回过神,也走了出去。
客厅里,裴焕和啊Ben已经等候多时了。
四个人陆续走出了公寓,如同来得时候那样,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有个人却将一样东西遗留在这里了,遗留在台北,遗留在某个叫“钱依依”的女人身上。
那样东西,它叫“心”。
九点整。
台北机场,一架飞机准点从跑道上起飞,朝着不知名的国度飞去。
“叮咚叮咚叮咚——”阳台里的挂着的风铃,轻轻地晃动着,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看来,今天应该有风。阳台的窗户,还开着一条小缝隙呢。
公寓里,钱依依仍旧躺在床上,其实她早就在八点的时候就醒了。可是,今天她躺在床上躺了半天,却怎么也不想起来,她动也不想动了。
感觉好累……感觉好累好累……
还很想很想他……
她翻了个身,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望着闹钟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十分了。还算好,还算过得很快,一天又熬过去了呢!
抬头,望向了只剩下空盒子的橘子软糖,突然感觉牙齿好痛。她要去看牙医了吗?
chapter240:结局倒计(5)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的牙齿终于越来越痛。
在床上折腾了好半晌时间,钱依依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噌——”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她捂着自己的右脸,看来的确是要去看牙医了。
只好急匆匆地去刷牙洗脸,刷牙的时候,牙齿还在痛,一边痛就一边刷牙。这种感觉真是难受呢!哎!
换了套衣服,连吃早餐的胃口也没有了。
她走到卧室里拿起包包,又是走到鞋柜前穿了双平底的小皮鞋,哀怨地去医院看医生。
走下楼,一个人拦了辆计程车去医院。
司机踩下油门,车子缓缓朝前驶去,扭头问道,“小姐去哪里啊?”
钱依依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师傅!我去台北中心医院!”她这么大个人了,难道真得蛀牙吗?
要死了!真是要死了呢!
被耀司知道的话,估计又要板着一张酷脸开训呢!哎!想到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啊,妈妈不让她吃糖,她就让耀司拿零花钱去买。
结果,他酷酷地扔过来几个字,“不去!会蛀牙!”
她想着想着,又是懊恼地皱起了眉头。真是讨厌!钱依依!你真得好没用!不要没事情做就想他,这样会越来越想的!
没准儿耀司还没回来,自己就真得变神经质了!
计程车在十几分钟时间之后,抵达了台北中心医院。
钱依依忽然回想起自己以前为了拿到七彩琉璃而故意撞车,那个时候也是来的台北中心医院。想到琉璃,她想起琉璃,急忙翻着包包。
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这一对七彩琉璃安静地躺在这里。
她没有戴琉璃,那是因为想要等到耀司回来的时候,再戴上。想起以前,耀司说这是作为定情信物的。现在这一对琉璃,真得可以算是定情信物了呢。
如果她在以前就对耀司说明情况,如果她能够早点知道那个仇人已经死了,如果她能放下仇恨,如果她不要那么固执……
没有如果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可以买,从来都没有。
这个时候,车子已经快要抵达台北中心医院。望向前方,可以看见中心医院的牌子了呢!钱依依赶忙将小盒子放进了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按了按那个角落。
付过车钱之后,她下了车,奔进了医院。
医院这个特殊地方,是她一直不喜欢来的。因为这里除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还有太多生离死别。这个地方,从来都只会让自己感到孤独。
排队挂号,拿了病历卡,这才走去二楼的牙科。
钱依依独自一人走在楼梯里,她突然望向转角处的窗外,对面的那一幢楼房,曾经她在那里躺了好久,而他陪了自己好久。
她摇摇头,不想再过多回忆从前那些不好的回忆。
人总是要朝前看,而不能一直回头看。相信回忆不具备任何力量,但是每段回忆,都拥有属于自己的意义,这是个秘密呢。
终于来到了二楼的牙科,走道里坐着几个来看病的病人。
钱依依安分地坐在了最后的位置,她低下头,看着花纹的瓷砖地板。有些无聊的时候,就开始数格子,一格两格三格……
这个时候,牙科的门诊间里出来一男一女两人。
女人有些年纪了,显然是男人的妈妈。母子看上去总归是相似的,可是母亲脸上却是满面愁容,甚至都快要哭出来了。
而男人更是悲戚,他呢喃地说道,“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妈妈……”
“别乱说!医生只不过是猜测,我们去血液科检查!儿子啊!妈妈带你去血液科检查啊!”女人搀扶着儿子,一边擦着他鼻子里流下的血迹。
“这里!往这里!”一旁的护士带着他们两人,走进了电梯里。
钱依依有些茫然,看着这突然的一幕。
门诊间里又